晚上景眏彦果然信守承诺,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小老鼠般钻进傅栖的房间,抓起深灰色被褥中央的抱枕。
双臂分别夹住一个枕头,狗狗祟祟得迈开腿环顾四周。
脑袋伸出去,确认安全后,就踢开门,准备逃跑。
强有力的胳膊一把扯回他,距离门口的距离。门迎面合上,室内的灯光昏暗,头顶投射下的阴影遮盖住他的单薄的身姿,臂弯处的枕头轻飘飘得就被随意抛掷在地。
景映彦顿时呼吸急促,傅栖的呼吸愈发靠近。他的后脑勺轻撞墙面,轻微风尘飞舞,不容逃脱的姿势。他脖子后缩,半眯着眼打量傅栖。
傅栖刚下完澡,裹了条浴巾。水珠顺着他健壮的肩头滑落至饱满的胸肌,随着气氛的凝结。水滴再次下垂,划过对方优美却不女气的人鱼线。肩宽窄腰,身形皎好。
湿湿嗒嗒的热气水雾在暖烘烘的暖气下越发滚烫。他的视线顺着傅栖布满青筋拉着他的手转移到那张漂亮的具有攻击力的脸蛋。锋利的下巴抵着他的脖侧,呼吸喷洒。
问出来的话让景映彦浑身更不舒坦,想要如鱼儿一般挣脱。“听了我的故事,为什么要送我充满祝福的糖人?”低语的声音致使景映彦抖动一番,对方的手率先爱抚得贴向他的面中,正温柔得厮磨他圆润的下巴。
景映彦颤硕得尽量贴近墙壁。未知的情感似乎急不可耐得破晓而出。
“说话。”傅栖依旧温柔得开口,可直勾勾的黑眸一动不动得宛若蛰伏的野兽,正在准备时机,用锋利的牙齿咬断热血的脖颈。
傅洗的唇凑到景映彦耳畔,景映彦受不了得再次闪躲,他终于回答。
“因为……希望你天天开心。”
直播时说的那句话。
座右铭一样,却始终从未有在傅栖的人生中出现。就像脍炙人口的热词,家喻户晓,可他明明知道,却做不到。
他深深吸了口气。
景映彦能感受到空气中稀薄的氧气逐渐液化。他呼吸一卸,磕磕绊绊得说:“怎么了……”话语未闭。张合的肉色唇没有唇蜜的加持,依旧粉嫩,嘶哑的轻哼像是从喉咙中吐出来的难喘的气。牙关措不及防来不及闭上就被对方单刀直入得攻略成功。
唇舌被对方纠缠,像是要狠狠打上中国结。
他含糊黏腻的声音卡得死死的,水泄不通。血红泛滥的眼眸蔑去那抹耀眼的黑,只有无尽缠绵的深渊诱导他迈向无止境的前路。
等到气息不稳,面色涨红。他才得以大口喘息。静谧的空间中,稍微浓重的气息都会被无限放大,景映彦面红耳赤,轻握成拳的手指抵住傅栖再次进攻。
他抬起头,或许是屋内燥热的气息让他难耐,额尖细密的汗珠滚落,呼吸声平稳。水雾般的眼眸注视着傅栖,傅栖的脑袋无力得搭在他的肩膀,这个动作已经做了无数遍了,他还是觉得过分亲昵。
像一个无措的孩子,依偎在他认为最亲密的人身边。
景映彦对于傅栖对他做的这些行为都欣然接受,只是面对真挚的感情中一退再退,始终不敢揭开最后的窗帘纸。
景映彦哑语,傅栖的质问好像也短暂结束了。
强势的气息消失,转化为水一般柔情的哀求,“不喜欢我,也可以祝福我天天开心吗?”
声音细若蚊呐,不过傅栖的脑袋枕着他,所以他准确完整得接受到对方说的话。
希望他天天开心和喜不喜欢他并没有本质上的关联,只是一个名头而已。
傅栖想要什么,景映彦似乎知道,却支支吾吾,始终不愿给予。
或许是在害怕,又或许是其他的复杂情感让他畏惧。
肩头一片湿热,景映彦瞪大双眸,不可置信得立在原地,不敢轻易动弹。
他的肩膀微不可觉得弓起,又悄然落下化为平整。
空气静的可怕,景映彦大气不敢一喘。
不知名的情绪占据他的半个胸头,让他迫不得想要发出声音组织对方低迷的情绪。他垂下脑袋,无声的泪滴坠落在他的胸口,他心尖猛颤动,“希望你天天开心。”没头没脑的。
傅栖抬起猩红的眼眸,那双平日里清冷的眼睛在这一刻升华了,像落入凡间的仙子为了凡人的情爱颤动。
这是异样的告白。
这是他们未能说出口,但心照不宣的话。
傅栖忍不住捧托住景映彦的脸,炽热的吻再次袭来,随之而来的是拆卸筋骨的酥麻。
过了今晚,他们的关系可能就此转变。
有时候傅栖真希望景映彦是个omega,那么他会选择终身标记他,让他不能喜欢上别人,只能嗅到他的信息素气味,只为他着迷。他会为他建造一座宫殿,永远不让他自由翱翔。
不过,有爱的情况下,这些全都不复存在。
清晨起来,景映彦出奇的醒得早。晨光微弱得撒进来,景映彦放空得注视天花板。回忆起和傅栖相处的点点滴滴,似乎一切的感情早就悄然而至,顺其自然。
浑身的疼痛告诫着他再一次破戒,和他本来不应该喜欢的人厮混在了一块,并且说着寻常人并不相信的爱情。
景映彦破罐子破摔,紧紧闭住眼睛。
侧目。
高挺的鼻梁,锋利的下颚,深邃的眉眼。这些别具一格夹杂着西方美学和东方美学的优秀基因都被女娲完美的赠予傅栖,使得他长了张无可挑剔的皮囊。
他的指关节已经脱离他的指令,轻轻触碰傅栖鼻梁。
手指顺着脸蛋,滑动,描绘对方的轮廓。
“早上好。”
眼未睁,早晨的第一句问候倒不吝啬给予。
“我们在一起了吗?”
这是第二句,以问句的形式出现。
景映彦的手指僵在原地,面上热度极具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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