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谁都能坐是吧？不一定是外来的谈合作的人。”

温厉看向一旁的秦昭怡，“对啊。”

“我去那边坐会。”说完秦昭怡便走去休息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秦昭怡随手拿出手机，还和张瑶对视了一下。

休息区外的温厉抬手看了眼手表。

2:45。

温正还没到。

中午那会看到他回家了，跟自己说是下午开会之前一定到，没想到这会剩十五分钟了，还没见到他人影。

被视野挡住，张瑶没有看到外面的温厉。

秦昭怡坐在张瑶和同事附近，虽然有些字听不清，但也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大概内容。

秦昭怡玩着手机，听着张瑶和同事的对话，觉得这个女的也就是个挺温柔的姑娘。

但又和赵雨希不一样，张瑶是那种稍微带点心机的温柔姑娘。

但是并没有真正接触过，人又不可貌相，秦昭怡也不敢说什么，在休息区坐了五分钟，她就离开休息区，又走回到温厉跟前。

张瑶看着时间，距离约好的时间不到十分钟，但是温正这会确实还没有出现。

她有些坐不住，起身往休息区外走。

刚走出去没几步就和温厉对上视线，知道那是温正的弟弟，张瑶主动跟温厉点头，礼貌笑笑。

出于礼貌，温厉也点头跟张瑶笑笑。

张瑶主动走到温厉跟前，笑着问他，“你哥还不来吗？他跟我说是他家里有事，一定会赶在开会之前过来的。”

温正看了眼秦昭怡，温正竟然私下里还跟张瑶说自己的行程，直接说自己有事不就行了，还说家里有事。

“他应该已经在路上了，你再等一下。”温厉随口回道。

秦昭怡看了温厉一眼，没说什么话。

“好，那我再等等他。”张瑶微笑着回温厉。

话音刚落，温正就从电梯口的方向过来。

张瑶一眼就看到了往过走的温正，她也主动往温正跟前走。

“你接下来仔细看看这个女的。”温厉小声跟秦昭怡说。

秦昭怡嗯了声，没多说什么话。

不知是不是女生敏感，秦昭怡光一看到，温正一过来，张瑶就主动往他跟前走，就觉得事情不太简单。

“不着急，你先缓缓。”张瑶笑着跟有些着急的温正说。

温正来的确实有些着急，自己是卡点来的，不知道这会自己有没有迟到，温正没说话其他话，只是先道歉。

温正：“不好意思，你久等了。”

张瑶主动抬起手表给温正看，“没有久等，你看，还有三四分钟才到咱们约定的时间。”

温正笑笑，抬手示意了方向，“走吧，我们今天去会议室谈吧。”

“都行。”

“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吧？看你过来感觉挺急的。”

张瑶的这句话刚好被秦昭怡和温厉听见，瞬间两人对视。

“还敢说没有猫腻。”温厉小声跟秦昭怡嘀咕。

“你等等，我目前还没有看到她看你哥的眼神，不过我现在好像已经站在你这边了。”

“你看吧，人不会无缘无故有一些毫无厘头的想法的。”

温厉叫住温正，见温正停下步子，温厉便笑着走去他跟前，“哥，那个，你们的会议我和秦昭怡能进去听一下不，主要是我想听，但是我不想秦昭怡一个人在外面无聊，我们不会打扰你们的，我们就是在旁边听听。”

温正一看到秦昭怡，忽然想起早上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说她下午有事，没想到这会会在厉诚见到她。

温正：“你不是说你下午有事么？”

秦昭怡尴尬一笑，“确实有事，来找温厉。”

“哦，那你下午记得烤年糕。”

“我知道我知道。”说完秦昭怡看着温正问，“哥，你这个会议结束之后，我再烤呗。”

“都行，反正你记着烤就行。”

“嗯。”

张瑶听不懂两人的说话内容，这会在公司烤什么年糕。

但也没有多问，只是视线在温正和秦昭怡两个人之间移动了几次。

温正本来也是要跟张瑶说自己可能跟进不了了，得回家陪赵雨希，这会温厉又主动说要听会议的内容，刚好是个时机，让他先接触一下。

温正看向张瑶，“要不让我弟进来听一下？我今天也是有其他的事想要跟你说，不过那个我们开完会我再跟你说。”

张瑶看着温正，之后又看了眼温厉，“嗯，行。”

秦昭怡全程注视着张瑶的眼神，如果温厉说那是一种爱意的话，秦昭怡可能要否定，那不是爱意，但却是一种想要主动关心的冲动。

温正：“好，那我们就一起进会议室。”

秘书已经提前布置好了会议室，温正一到，秘书也跟着几个工作人员齐齐聚在会议室。

温厉和秦昭怡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不过也是在张瑶的对面。

会议开始之前，温正还专门提醒温厉，“你也认真听一下，明天我就要回家陪你姐了，之后这个你接手。”

温厉一听温正不打算接手这事，要回家陪赵雨希了，视线挪向张瑶，之后收回视线故意大声说道：“你明天就要回家陪姐了。”

说的过程中还专门强调了时间，把‘明天’两字加重说出口。

温正不明白温厉为什么忽然声音变大了，他愣了下，“你怎么了？”

“没事，也对，姐现在确实需要你陪着。”

一旁的秦昭怡在心里默默憋住笑，他知道温厉为什么忽然大声，这话就是专门说给张瑶听的。

温正看向张瑶，指了下温厉，“不好意思，他就是有的时候会有些疯。”

张瑶礼貌笑笑，“没事没事。”

之后会议开始，温厉确实像温正给自己叮嘱的那样认真听着，但由于没有从最开始跟进项目，会议的有些地方她还不是特别清楚，但也至少听懂了大半。

会议结束后，温正主动约张瑶去了趟自己办公室。

温厉和秦昭怡进不去，只能站在会议室门口看着两人离开，去到温正办公室。

温正：“你说我哥跟这个女的会聊什么？”

“不知道，不过你哥刚不是说，自己好像有事要跟那个女的说么。”

温厉移开视线思索着，温正会跟那个女的说什么呀？

他刚开会的时候都说明天要回家陪赵雨希了，温厉眼前一亮，难道是要跟那个女的说这事？

“或许我哥是要跟那个女的说自己明天要回家陪我姐了，不能再继续跟进这个项目了，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非要我哥跟进的那个公司的项目。”

秦昭怡思索了几秒，眯了眯眼，看向温厉，“我刚看了那个女生的眼神，那不是爱意，那是一种想要关心的冲动。”

温厉看向秦昭怡，不知道她是怎么总结出来的，不过仔细想象，觉得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她或许之前真的跟你哥见过。”秦昭怡喃喃。

*

办公室里，温正先是让张瑶坐下，而后自己才落座。

“张小姐，是这样的，本来这个项目一直是我跟进，然后你们公司也是觉得和我们合作也是希望我一直跟进，但是，我这会呢，可能有自己的一点私事，我不能跟进了，我得回家，然后之后的事我会让我弟继续跟进。”

“私事？”张瑶重复了一遍‘私事’二字。

温正本来不打算继续解释的，但是也不想弄得像自己在逃避跟人家合作。

“好吧，是这样的，我老婆她怀孕了。”

话音刚落，张瑶眼前一亮，而后又暗下来，继续听着温正说。

“我之前本来想着咱们这个合作结束之后，我再回家陪她，但是，希望您见谅一下，也跟你们公司解释一下，我老婆她可能最近因为，就是情绪可能稍微有点不好，所以我就不能再继续跟进了，得回家陪她，我让我弟继续跟进，你放心，他没有问题的。”

张瑶心里先是一阵空，然后又慢慢自愈。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本以为心里不会有什么波澜，没想到在温正说要回家陪老婆的时候，自己心里还是会不受控制的一空。

他还是跟当年一样。

“温正你一直都没有变。”

温正有些惊讶，“我们之前见过吗？”

张瑶笑笑，“我是京海一中的。”

温正一听和自己是同一个高中的，脸上也带上了几分喜悦，“怪不得呢，原来我们是同一个高中的。”

“上次我们开完会，我弟就说咱俩可能之前认识，但我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张瑶抿嘴一笑，“你弟弟也长大了。”

“你之前也见过我弟？”

张瑶点头笑着嗯了一声，“实话跟你说吧，我之前喜欢过你。”

温正嘴角的笑意慢慢落下。

但张瑶没在意，只是继续解释，“我给你送过一次水，在你打完篮球之后，那天你弟弟也在高中部那边，之后你们还一起回家了。”

温正记不清张瑶说的是什么时候，但温厉确实有的时候会去高中部那边找自己。

“我之前高中那会，比较偏胖一些，朋友也很少，那会其实我没有想过你会接我那瓶水，但是你还是接住了，跟我道了谢。”

温正仔细听着，之后礼貌笑笑，再次跟张瑶道了谢。

张瑶笑笑，“谢？谢什么？谢我给你送水？还是谢谢我的喜欢？”

“都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