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太久的纠结，宋墨年便做出来选择。

他担心自己到时候会不会太冷漠，达不到应绵想要的效果。

反正已经提前知道会有惊喜了，倒不如知道的更全面点，也好找机会配合应绵。

宋墨年原倍数看完了监控回放。

他轻呵一声，

可真是巨大的superrise啊！

应绵果真是“好样的”，请汪明昊团两个雪球，还知道提醒下不要团太大太结实，不然砸了疼。

他可真是谢谢她了。

宋墨年退回到实时监控。

汪明昊果真给她团了两个雪球，不大不小，搁在塑料水果盒里。

应绵拿帽子将塑料盒遮住，抬头问汪明昊：“小汪哥哥，有没有哪块地方是没有铺地毯的？我怕雪团砸地毯上会不好清理。”

宋墨年：“……”

哟，还挺细心的，还知道收尾。

她写一会作业，又去摸摸雪球，被冰到了又去呵呵手。

像是又担心雪球化掉，把空调关掉了。

隔了会又似乎是觉得有点冷，把羽绒服披上了。

这一冷一热的，其实最容易感冒。

宋墨年退出监控页面，走到自习室叩了叩门。

“应绵。”他并没有走进门，只站在门框处，身姿颀长，“带你出去拍张雪景照，你哥要看照片。”

应绵心中一喜。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她还在想要怎么跟宋墨年开口，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应绵难掩欣喜，她挺直了腰背，拢了拢羽绒服外襟，笑道：“好的，我马上来。”

宋墨年挑眉，她该不会是想把雪球藏怀里吧？

他望着应绵沉声说道：“外面风大，羽绒服拉链拉好。”

“嗯。”应绵声音脆脆的应了一声。

应绵将两个雪球藏在袖笼里，一手一个在掌心半攥着。

她坐着她的电动小轮椅跟在宋墨年身后慢慢挪着。

进了电梯，宋墨年突然俯身凑近。

应绵心一缩。

宋墨年只是将她的羽绒服拉链拉到最高，又把她米白色的毛线帽往下扯了扯。

“外面风大。”他淡淡说道。

“嗯。”

应绵心跳地飞快，宋墨年刚才凑得那么近，她差点以为自己暴露了。

她攥着手心的雪球。

雪水在掌心沁出水渍，冰冰凉凉的，握得越紧越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但，人在做坏事的时候总是不怕苦不怕累的。

应绵感觉这些她都能忍。

好在宋墨年步调越走越快，很快便出了大门。

应绵自己选好了位置。

墙角一隅，茶花开得正艳，她撇开轮椅，慢慢走到了茶花边。

“墨年哥哥，把花也要拍进去噢。”

就在宋墨年调设置的时候，应绵拳头从袖笼伸出，雪白的圆球冲他砸了过去。

宋墨年猛地抬头，下意识避开，雪球落了个空。

应绵也没气馁，迅速地将剩下的雪球也扔了出去。

宋墨年本能的踮起左脚要闪，想到应绵一共就只藏了俩雪球，又身体僵硬了一下顿住身影，结结实实挨下了这枚雪球。

应绵眉眼含笑，

“我是不是很厉害。”她望向远处的汪明昊，“录下来了吗？”

宋墨年回头，

就见汪明昊远远地给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宋墨年：“……”

难怪他在办公室没找到相机，原来是被汪明昊拿走了。

看到应绵一脸兴奋的模样，宋墨年蹲身将地上碎裂的雪球猛地团了团，团成了小小的一簇雪球。

他握拳就冲应绵砸了回去。

本是冲着应绵羽绒服砸的，她羽绒服三防面料不怕被沾湿。不成想应绵本能的抱头想蹲下，膝盖下曲才发现自己现在还没完全康复不适宜这样蹲，弓着身抬眸去看雪球的方位，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她半弯着腰，雪球砸在了她眉心的帽子上。

宋墨年并没有将雪团揉的很紧。

松松垮垮的雪球砸在毛线帽檐随即四处散开。

“啊！！！”应绵惊呼一声，猛地闭上双眼。

汪明昊从远处跑来。

将事先准备好的纸巾，塞了一点给宋墨年，余下的又准备给应绵擦脸。

“别动。”

宋墨年制止他。

汪明昊缩回手，给异性擦拭眉眼这种动作确实不合适，有些暧昧了。

宋墨年迎面走上前。

应绵有些心虚，一脚后撤。

想到刚才他也砸了自己一个雪球，两清了。

她也就缩回脚，硬气起来了。

甚至恶人先告状起来：“过分了嗷，道上规矩，打雪仗砸人不可以砸脸的知道不？”

她先开口她有理。

“谁家的规矩，我怎么没听说过。”宋墨年轻笑一声，把人拉住。

“我家……的。”

宋墨年抬手落在她脸颊，应绵凶凶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

宋墨年轻轻擦拭完她脸上的落雪。

应绵屏住了呼吸，轻颤颤眼睫。

有雪花落在眼睫，晶莹透亮。

宋墨年没再去擦拭她眉眼上的积雪。

摁着人转了个身说：“别动，抬下巴。”

他抽过汪明昊手里的相机，退开步子，飞快地拍了几张照片。

汪明昊在一边看着照片。

“好看！！”

他起身折了一枝茶花，别在应绵的米白色的帽子上。

“这样拍一张。”

戴花应绵有些不确定，“这样会不会看上去像如花。”

“怎么会！”汪明昊定定地说道：“长得丑的才像如花，你长得好看，这叫人比花娇。”

“好看的。”汪明昊别好花下定论。

宋墨年将相机递给他，淡淡道：“摘花要罚款的……”

汪明昊接过相机，“哦”了一声，“那我可得多拍几张，要物超所值！”

宋墨年转到一边，走向汪明昊身后的花坛。

他沿着花坛一边的圈圈团了两个雪球，背着手走向应绵。

应绵其实看到了他的动作，她防备地直起身。

汪明昊还在低头回翻之前的照片。

“绝了。”

“超美。”

完全陷入了欣赏中。

应绵和宋墨年谁也没说话。

四目交接，

应绵扬眉，宋墨年轻轻颔首。

应绵快速的向他靠拢，完成了一个雪球的交接。

“小汪哥哥。”

应绵喊了一声，提醒过了，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汪明昊应声抬头。

两团雪球齐刷刷地朝他飞去。

“我去！”

汪明昊抱着相机想档又不能档，相机太贵！

应绵开心地和宋墨年击掌。

汪明昊掸了掸身上的碎雪花。

“嗯，我在学校运动会可是参加过铅球项目的哦。”

他将相机挂在脖子上，戳了戳手掌，将地上的雪团了团，慢慢站起身。

“冤有头债有主，是宋墨年给我的雪球。”应绵缩到宋墨年身后，双手攥着他的羽绒服，羽绒服软软绵绵的，北风冷冽，应绵索性将脸埋在他后背。

都直接连名带姓了，连哥哥都不喊了。卖队友卖得这么坦荡。

宋墨年想挪动位置又担心应绵会扭到脚，叹了口气，直接放弃了挣扎，就这样直挺挺的站着，目视前方静静等着汪明昊的雪球。

汪明昊超级标准的一个利落起手。

雪球从高处抛开，一道弧线，很完美地落在宋墨年身前三公分的地上。

应绵从宋墨年身后探出脑袋，“诶，运动会参加过铅球？”

就这水平？

还参加运动会？

准头还不如她呢。好歹她还砸二中一了。

汪明昊这连片雪花都没碰上身。

汪明昊手指蹭了蹭鼻头：“嗯，看来很久不练，水平退步了。”

宋墨年声音淡淡的：“还可以。”

三人回了办公室。

赵雨琪重重地给了汪明昊一掌，“也是出息了啊，竟然也能跟宋总玩上打雪仗了！还敢砸宋总，小伙越来越勇了啊。”

“可惜准头太差。”周颜一脸的惋惜：“不然把砸宋总的镜头做一下特效，每次挨骂后把这拿出来多看几遍也能出出气了！”

汪明昊：“……”

张楠楠捧着保温杯笑：“哎哟，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好像也不算可惜。

汪明昊一屁股坐下传照片。

他没砸到，应绵不是砸中了么？

回到自习室，应绵火速的脱了羽绒服挂着，将袖子高高锊起。

之前雪球藏在袖子里，一路上弄湿了内里的衣袖，贴身的衣物湿漉漉地贴着皮肤有些难受。内力毛衣的袖口感觉也有些湿了，贴在皮肤上有点难受。

她将袖子又卷了一道，高高地折在手肘处。

胳膊有些勒，但总比湿的好。

她摘下毛线帽，揉了揉脸。

准备接着做题。

“应绵。”

应绵侧头，就见宋墨年手里拿着件黑色毛衣走了进来。

“干净的。”他见应绵高高挽着衣袖，莹白的手臂落在外，将毛衣递了过去，“会有些大，可以将就穿一下。”

“谢谢墨年哥哥。”

应绵连忙接过衣服。

宋墨年“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等他回头，发现应绵竟然还没跟出来换衣服。

换下弄湿的衣服远比刷几道题更重要，万一感冒了，应澄又要叽叽歪歪好几天。

“应绵……”

他推开房门，愣住了，连忙别开眼。

应绵也是一吓，双手环胸试图遮挡。

她不知道宋墨年会突然进来。

已经脱下了上衣，正准备换衣服。

“抱歉。”

宋墨年退出自习室关上了门。

应绵面色泛红，她拿手背贴了贴脸，脸上烫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