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一家环境幽雅的清吧里。
宁悦百无聊赖地坐着,专心听朋友诉苦,偶尔会分一下神,听听舞台上的歌手在唱什么。
这次,歌手换了一首抒情的歌,唱得蛮感人的,她注意力有些分散。
直到,温嘉扬突然说:“二十五岁,我就被父母疯狂催婚,到我五十岁时,怕是要入土了,唉,真烦!宁悦,你跟我同龄,你父母开始催婚没?”
宁悦纠正:“我半年后生日,现在是二十四岁。”
温嘉扬:“……有区别吗?都是同一年生的!”
宁悦忽略年纪的问题,转而问他:“你家为什么催婚这么早?”
温嘉扬苦着脸:“因为看不惯我当无业游民!我就纳闷了,家里的生意,有我哥接手,不用我操心,我等着收分红过日子,我家里偏觉得我不上进,要让我早点结婚生子,有养家的压力,这样我就会正经工作。”
宁悦:“……”
温嘉扬作为一个富二代,有混吃等死的资本,即便是结婚生子,也不会有养家的压力。在被父母催婚这件事上,他无法引起她的共鸣,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听他倾诉。
说了一通后,温嘉扬又问回那个问题:“你被催婚没?”
宁悦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缓缓道:“没有,我哥三十了,都没结婚,要催,也是催我哥。”
温嘉扬愤愤道:“我哥也没结婚,不催他,反而来催我!”
宁悦随口问:“你哥多大?”
“二十七,马上奔三了。”
“还年轻,你不也说你哥接手你家的生意吗,肯定有很多事要忙,成家可以晚点。你一个无业游民,早点……”
温嘉扬打断她:“宁悦,你之前跟我说,没有稳定工作,只要有收入,叫自由职业。你天天闷在家里,靠画画为生,我没说你是无业游民,你怎么说我是无业游民?”
“……”宁悦嘴角抽了下,“这不是你自己开的头吗?你刚才说了,你家里看不惯你当无业游民!”
温嘉扬一口气将杯子里的酒喝光:“人活着真难!”
宁悦觉得她活着也挺难的。
受好朋友江烟雨邀约,她从B市飞来S市玩,行程都定好了,白天去玩,晚上就住在江烟雨家里。
到S市的第一天,她想休息好,养足精神,再出门玩,结果呢,江烟雨楼上的邻居,大概是个神经病,大半夜不睡觉,不停地制造噪音,搞得她第二天精神萎靡,没有精力玩。
今天是第三天,好不容易休息好了,她可以和江烟雨一起去玩,不料,江烟雨发现男朋友劈腿的蛛丝马迹,要去当面捉渣男和小三。
然后,知道她在S市的温嘉扬,非要约她出来喝酒,喝了小半杯酒,她全程只听温嘉扬诉苦。
一时,她有种不该来S市玩的错觉。
没诉完苦,温嘉扬被家里的一通电话叫回去。
临走前,他给了宁悦多张会员卡,说是他家里产业的,她去玩,可以凭借会员卡里面的金额来免单。
宁悦和温嘉扬其实没多熟,他俩之所以认识,是她三年前在毕业旅行时,她在国外的一个旅游景点,不小心掉入到河里,恰好,旁边的温嘉扬经过,把她救了起来。
都是一个国家的人,又在陌生的国度,对方明显不是坏人,对自己又有救命之恩,她就和温嘉扬交换联系方式,搭伴玩了几天。
回国后,她定居在B市,偶尔会跟在S市的温嘉扬网上聊聊天,打打游戏,对他的情况不是十分了解,只知道他是个不差钱的富二代,人生志向就是想当条咸鱼。
现在看着他给的会员卡,宁悦发现其中有一张黑卡,上面写着某某银行。
显而易见,这是银行大客户才会拥有的银行卡。
温嘉扬那个二货,把银行卡也一起给她了!
宁悦不由拿出手机,想拨打温嘉扬的号码,叫他回来拿卡。
号码还没找到,江烟雨的电话进来,她顺手就按了接听键:“烟雨,你那边怎么样了?”
江烟雨下午出门时,她想帮着去抓渣男和小三,免得江烟雨孤军作战会吃亏,可江烟雨说不用她的帮忙,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恨恨地环视一遍周围,没发现渣男和小三的踪迹,江烟雨道:“宁悦,要麻烦你来帮我。”
“地址发过来。”
收到江烟雨的发来的定位,宁悦立刻打车前往。
路上,她电话联系温嘉扬。
误将银行卡给了宁悦,温嘉扬丝毫不担心,跟她约好明天见面拿卡。
江烟雨是要在酒店,当面抓到渣男和小三开房。
宁悦去的地方,自然就是她蹲点的酒店。
再次收到江烟雨发来的定位,宁悦仔细看了看,辨别出来,江烟雨应该是在酒店的地下车库。
她问了问工作人员,根据工作人员的指引,慢慢地走到车库。
酒店是五星级的,在S市很有名,客户定位是非普通人,车库里停放着的车,一眼望去,各类豪车的标志特别明显。
宁悦扫视四周,想找到江烟雨在哪里。
人还没找着,耳边忽然响起砰砰砰,像什么东西在被砸的声音。
宁悦无意识地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江烟雨正举着一个消防瓶,疯狂地在砸一辆车的挡风玻璃。
认识江烟雨多年,宁悦第一次见到江烟雨这样,被吓了一跳,急忙走过去:“烟雨,你在做什么?”
看见宁悦来了,江烟雨也没停止行动,怒不可遏地道:“我借三十万给渣男买车,现在他背叛我,劈腿其他女人,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没当场抓到渣男和小三开房,只在车库里找到渣男的车,江烟雨忍不住报复渣男的冲动。
一听,宁悦就知道这车是渣男的。
扫了扫监控的摄像头,宁悦建议:“烟雨,不要砸了,有摄像头,万一对方告你,麻烦!”
江烟雨冷笑:“他和小三是一个公司的同事,他要敢告我,我就闹到他们公司去,让他们两个丢掉饭碗。”
宁悦:“……”
车子的质量实在不错,江烟雨用尽全身力气来砸,挡风玻璃也就多了几道裂痕。
然后,江烟雨将车灯和后视镜都砸了,看着原本崭新的车子,变成破烂的样子,心中的恶气也出了不少。
宁悦隐隐担心,江烟雨这样砸渣男的车,车库里又有监控,渣男要是真拿来法律当武器,告江烟雨,她会有麻烦。
江烟雨满意地将消防瓶放回到原来的地方,整理了下衣衫,对宁悦道:“走吧,我们回家!”
正当两人想离开时。
忽然,一个中年男子冒了出来。
男子皱眉注视她们:“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砸我的车?”
江烟雨瞪大眼睛:“……你的车?那明明是我男朋友的车!”
男子似是听到什么笑话般,拿出手机,一边拨打报警号码,一边朝江烟雨道:“谁不知道我们老板单身!你砸我们老板的车,还敢自称是他的女朋友,不知天高地厚,等着蹲号子吧。”
老板的车……
犹如遭遇晴天霹雳,江烟雨人被吓傻了。
愣了愣后,宁悦明白江烟雨是砸错车。
见对方要报警处理,她忙不迭地道:“先生,不好意思,我朋友是想砸自己男朋友的车,误砸了你们老板的车。你不要报警,我们私下解决,行吗?”
报警会让事情变得很麻烦,说不好江烟雨会被行政拘留,能好好地商量解决,还是商量为佳。
男子已经打通报警电话,没有理睬宁悦说什么,而是跟接线员讲述发生了什么。
没跟警察打过交道,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江烟雨面如死灰,害怕地抱着宁悦的手:“怎么办?”
宁悦安抚地拍了拍江烟雨的背,再跟男子说:“先生,真的抱歉,我朋友不是故意的。车子损坏,要多少修理费用,我朋友一定会陪的,你能不能……”
男子没听她说完,拿出年长者教育年轻人的姿态:“肆意妄为,是要被社会毒打的。你们不要光想着赔钱就了事了,有什么话跟警察说去吧。”
“……”宁悦无奈。
现在,只能等警察过来。
在等待警察时,男子不知道又给谁打了电话,态度毕恭毕敬的。
宁悦猜,他大概是给他老板打电话。
几分钟后,不远处的电梯开门,里面走出一个年轻男人。
江烟雨怕得要死,瑟瑟发抖,抱着宁悦不撒手。
宁悦唯有也抱着她,背对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是正对着电梯的方向,余光扫到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立刻恭敬地道:“楚总!”
“怎么回事?”
低沉冷淡的男声响起。
不知为何,宁悦觉得这道声音很熟悉。
而且,中年男子称呼声音主人为“楚总”,这个楚,她也很熟悉。
莫名的,她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自家老板问起情况,中年男子一五一十地道:“楚总,我一来车库,就看到她们两个女孩,在砸您的车,有个女孩还自称是您的女朋友。”
宁悦;“???”
这大叔的理解能力是真不行。
宁悦松开江烟雨,想跟车主好好聊聊,争取赔钱了事,不用去派出所。
她刚转过身,一张冷漠俊美熟悉的脸庞,猝不及防地闯入眼中。
顿时,她全身血液仿佛停止流动,大脑一片空白。
宁悦条件反射地想掉头走人,然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她刚迈起步伐,背后响起一道冰冷而克制的声音。
“宁、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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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简知夏暗恋季青临已久,季家破产时,季青临由意气风发的继承人,沦为落魄的二代,她趁虚而入,当上他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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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季青临在答应简知夏做她男朋友时,说:“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包括我的爱。”
六年后,季青临在求婚这天说:“我给不了你爱情,但爱情以外所有的东西我都能给你。”
简知夏曾经沉迷于爱情,不能自拔,幻想和季青临踏进婚姻的殿堂,如今的她事业小成,住着豪宅,账户余额有九位数,已经不需要爱情,和对她没有爱的男朋友。
季青临想,简知夏陪他走过最难的时光,他唯有拿婚姻和钱财来回报她,跟她过一辈子。
不料,有朝一日,简知夏冷冷地跟他说:“我们分手,你滚吧!”
有了钱,还要什么男人,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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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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