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课上课南知意才和钟文一前一后得出现在教室门口 。远远的南知意就看见自己课桌上那一沓被人贴心整理好的卷子,“……”
晦气!真晦气!
南知意面不改色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拿起自己的那一沓卷子递给自己的好同桌,“给你巩固复习吧。下周不是要考试了吗?争取比我差之前的二分之一。”
我也不为难你,不要求让你超过我。
沈知妩:“…………”
难怪你之前没同桌还得靠老师硬塞——活该啊。
然后她就听见李化生淡淡地对南知意说:“不用。我挺喜欢前五名的,无聊的时候还能和人竞争一下。不像你——热闹都是我们的,而你什么都没有。”
沈知妩差点破防了——真绝了!
“你没学文科真是屈才。”南知意稍显无语。
李化生谦虚道:“不及你。谬赞了。”
南知意:“………………”
几天不见嘴厉害了啊!
“下课。”下课铃一响,钟文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把粉笔一扔,干脆利落地拿着资料离开。
这真的是最动听的话了!
连续下了半个月的大雨以后,天气终于放晴,操场上的水坑连成一片,没几块落脚的地方。广播里集合的铃声还没来得及开,先传来钱尚学的声音说不集合。
一片嘈杂声中,南知意正置身事外地玩手机,沈知妩抱着她的小绿龙转过身慰问完南知意的身体情况,又跟南知意说起前几天她不在时发生的事情,“你不知道,薄执天天去找言喻问关于你的事。弄的言喻好几天都没来学校,据说这几天是言喻入校以来最老实的一段时间……”
“薄执?问我?”南知意表情空白。
言喻她知道。薄执又是哪路神仙?
她隐约记得言喻的身手是特意请的一位刚退役的军人教的……言喻性格暴躁,他不怕挨揍吗?
最重要的是——出了事,我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
所以,魅力太大还是我的错!
[言言,他跟你一个姓欸。缘分啊!]
[……]
沈知妩看着表情空白的南知意,提醒道:“就是我们之前回家遇到的那个小混混——被你一句话吓跑的那个。”
南知意沉默半晌,没记起来,干脆转移话题,边问边起身,“我去买东西,你要买什么吗?”
“不用。”沈知妩下意识地回答,见南知意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有些着急,南知意已经走到门口,沈知妩正要喊住她,倒是李化生先一步制止她。
“不要小看我们文武双全的南姐。”
沈知妩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化生,又看了一眼已经不见踪影的南知意,不知道觉得谁疯了!
“我跟她从初中就同班。你比上一个听到这个信息的人要淡定得多。”李化生从作业中抬起头来看着沈知妩推了一下眼镜,微微反光的镜片将李化生眼底的笑衬得别有深意。
谁知沈知妩一言难尽地看着李化生,艰难地开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
“嗯?”
“你刚刚的表情很……变态,很像个反派。”
李化生:“…………”
南知意走在小树林里思绪忽然飘到薄言身上……
这次任务已经开始有好几个月,但薄言一次都没有提过任务——没有催促,没有提醒,完全没有提过。南知意有时候都快以为自己是和薄言来度假的。
为什么呢?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完成这个任务吗?
因为考虑到宿主长期的生活环境,宿主的任务世界也有限制,比如:民国时期的宿主任务不会接到校园和都市类型的任务;修仙世界出来的宿主只会接到修仙类型的任务……当然每个人的能力不一样,也存在例外。许多宿主会选择自己熟悉的任务类型,因为做起来更轻松;也有很多宿主会接受其他的任务类型,不仅因为积分奖励会更丰厚,还因为可以提升自己。
南知意显然是咸鱼的类型。长期合作的系统中和薄言比起来那些都像打零工的(每一个任务世界就会换一个系统),印象最深的那个系统安静的和南知意完成任务就没再见过。不用怀疑——要不是因为任务中途系统无外因(这个外因有专人负责审核)不能擅离职守,南知意能在用一个新手任务世界把全主空间系统从头到尾换(认识)一遍。
就这进度条,但凡换一个系统嘴皮子早都磨破了——他不会把做任务这件事情给忘了吧?!
买完东西南知意咬着三明治突然想起薄执,他找我打架??
这人反射弧有一(亿)点长啊。
[他家具体什么情况?我要是打伤了人儿子能搞定不?会不会牵连南家?]南知意觉得有必要先了解清楚对方的家庭情况,万一打轻了……万一打重了就不会收场咯~
薄言温和地回答:[不死不残就行。]
南知意狐疑:[这是反派吧?这么惨。]
薄言哑然失笑:[不是。薄执的父亲和爷爷都是当兵的人,他奶奶是个军官,母亲是个翻译官。]
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薄执算得上是个在军区大院长大的…“小霸王”。加上他爷爷怕孙子受欺负特意托人教自己孙子各种格斗术、柔道、跆拳道什么的,找的都是些退役的特种兵和世界冠军。所以薄执学习不咋地但十三四岁就已经能打赢教练了……
[这是他十四岁的照片?!]南知意看着资料上的照片,有些怀疑。
你就是说他22岁发育晚一点但比同龄人更喜欢锻炼一些我都信。但你说这是他十四岁时候的样子……虽然他脸上是还有一点点婴儿肥——我不信。
[是十三岁半。]
南知意还是有一点惊讶:这简直就是变态发育。
薄执的爷爷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当兵,小儿子下海经商。因为他叔叔没有结婚,所以把薄执他哥拐去继承自己的衣钵了。薄执他哥十八岁就跟着叔叔学习,现在已经是一个高管了。对于这个次子,薄家人就一个要求——活着。
自从薄执的爷爷离世以前,薄执还算有所收敛,全家还有一个能稍微管管的人。老爷子离世以后大概是没了管束,每天不是打架,就是在和人打架的路上。一身反骨,桀骜不驯,脾气暴躁,三岁以前还是很可爱的,三岁以后都像处在一个漫长的叛逆期(这个叛逆期真不是一般的长)。
……
这家人真有意思。其他小说的军爸爸要是碰到这种儿子,挨打肯定少不了,说不定碰上薄执这种的得一天一小打,两天一大打吧。他们家倒是一点不古板。
“等一下!”像悠扬婉转的大提琴。
有点耳熟。
真曹操之现身说法!
下一秒就被一只粗砺的大手拉住手腕,完全不像一个十多岁高中生的手,非常粗糙却强劲有力。你说他二十七都没人反驳。
“你走那么快做什么?”薄执疑惑地看着南知意问。
南知意忍下给薄执一个过肩摔的冲动,无声的翻了一个白眼,转过身用同样疑惑的表情看向薄执,想要不动声色地挣脱掉薄执的手,“同学你有事吗?”
结果,他拉的更紧了。
南知意暗暗咬牙:“……”
冲动是魔鬼。不能把技能卡浪费在他身上……打不过就打不过,咱可以智取。
薄执动了动嘴唇,却一个字也没说,表情比南知意还茫然。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南知意在胆大包天的为难校霸呢!
南知意微笑地抬了抬手,用商量的口吻一脸为难地说道:“要不你先放开我?被老师和同学看见我解释不清的。”
薄执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还一直拉着人家的胳膊,连忙松开手,一脸无措又歉意地结巴道:“对…对不起……我,我忘了。”
薄执对于与南知意的对话已经试想过无数遍细节,却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忘得一干二净。
薄执有了一种全新的体验,大脑在南知意的目光中一片空白,然后全身血液逆流直冲大脑,整个头像个烧红的铁锅,大脑立马像死机似的。
“……我…我叫薄执。”
南知意看薄执这副紧张的样子,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但看薄执红透了的耳朵,放弃了。
“南知意。”南知意在心里叹息一声说道。
看薄执这副呆木的样子。南知意觉得无冤无仇不要干这么多讨人厌的事情,万一遭报应谁救我呢?
回到自己班上,薄执显得心不在焉,一会儿烦躁,一会儿又一脸懊悔……
不对劲!
李永再迟钝也发觉了好兄弟的不对劲,“咋了,薄哥?”
薄执闷闷地说:“我今天见到那天那个女生了。”
托薄执的福,按理来说应该没几天就忘的小插曲,李永愣是到现在还能瞬间心领神会薄执口中的女生是何方神圣。
“然后呢?她叫什么?”李永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大有“金鸡独立”的架势。
“南知意。”
“嘭——”薄执的话音未落,李永突然身体失衡连人带椅一起摔到了地上。
李永艰难的扶着屁股起身,也顾不得刚才自己摔的有多丢脸,着急忙慌地再次向薄执确认:“谁?!”
不等薄执回答,李永先听到了任课老师的呵斥:“谁什么谁?李永,再吵你给我站出去!”
“嗯,我知道了。”李永低着头乖乖认错。
李永还没坐下呢,薄执就收到来自李永的消息轰炸:
[南知意??!
我没听错吧!?
是这三个字?]
李永感受到了迟来的惊恐,一边忐忑,一边又庆幸那天薄执刚好莫名其妙地跑了,没真打起来。
也算阴差阳错吧。
否则我的前半生也就停在那儿了。
[薄执:嗯]
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永再次走马观花地将自己十七岁的一生过了一遍——除了没女朋友,也没啥遗憾了。
[她找你秋后算账?(惊恐jpg.)]
薄执老实回道:[我找的她。]
李永疑惑:[你找人家干嘛?]
[不知道]就是看见了觉得是她,想喊就喊了。
李永语重心长:[别太离谱啊。
人家可是全校老师的希望——要读名校的苗子呢!你别给人糟蹋了。上次给人表白的男生可是被好几个主任和老师特殊“关照”了一个学期呢!]
[谁说我要跟她表白!老子就是问问!别瞎说!]薄执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即炸毛道。
李永嘀咕道:你自己没点逼数吗?哪一次不是见到女生就跟人欠你钱一样……难道是人家男扮女装?
薄执耳尖听出了一个大概,一脸正直无害地举起手来对老师说:“老师,李永打扰我学习。”
李永目瞪口呆:“…………”
要点脸吧!!说不过就打小报告,小学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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