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入境随俗

二月底,乾隆和小燕子从热河行宫返回紫禁城,才平静没几日,就又有事端。

含香进宫两个月,几乎从没出过宝月楼,可今天她破天荒地出去了。自从上次紫薇和晴儿带来她们那个「大计划」被她拒绝之后,她已经整整一个月没见过紫薇和晴儿。含香当然不知道她们因为乾隆的问话而不敢再来宝月楼,她以为是自己拒绝了那个计划,紫薇和晴儿生气了。或者,蒙丹身体有什么事,甚至是死了,才回不了信。

含香越想越着急,鼓起勇气踏出了宝月楼,带着吉娜、维娜,想去漱芳斋找紫薇和晴儿。她们摸摸索索,才走到御花园就碰了钉子。

含香老远就朝见,老佛爷一行人迎面走来。老佛爷她还是认得的,第一天进宫的时候怎么说也拜见过。至于她后面跟着的人,看起来像是个妃子,究竟是谁她就不认识了。

那正是愉妃。自永琪和赛娅前往四川后,她在宫中愈发孤寂。虽然有欣荣陪伴,满腹郁结仍无处排解。偏生近来皇后也不再称病避世,她连个「代掌六宫」的名头都没了着落,心中更是憋闷得紧。此刻撞见这位传闻中深居简出的香妃,愉妃那双略显疲惫的凤眸里,顿时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

(以下节录改编自还珠格格小说原文)

含香见到老佛爷,双手交叉在胸前,行了一个回族见面礼。「含香见过老佛爷。」老佛爷又不高兴了,皱着眉说:「香妃!这满人的规矩,你还没学会吗?见了长辈,总得请个安!你这身打扮,也太奇怪了。既然成了大清的妃子,还是入境随俗比较好!」就对桂嬷嬷吩咐,「桂嬷嬷,回头你找些衣裳、鞋子,让香妃换装!」「是!」

愉妃急忙应道:「臣妾那儿,刚好新做了两套衣裳,还没穿过,如果香妃娘娘不嫌弃,臣妾就让李嬷嬷去拿!」

维娜着急了:「老佛爷,香妃娘娘得到皇上的特许,可以不学满人的规矩,不穿满人服装,维持她回人的身份!」愉妃站前一步,大喊:「大胆!主子说话,哪有你这个奴才插嘴的份儿!」

「又是特许?」老佛爷又惊讶,又生气,「她在皇上面前有『特许』,在我面前没有『特许』!是满人的媳妇,要守满人的规矩!」说着,就斩钉断铁地回头吩咐,「李嬷嬷,桂嬷嬷,去把衣裳拿到宝月楼,愉妃,你看着她改装!」

李嬷嬷、桂嬷嬷大声应着「喳」,立即转身而去。「臣妾谨遵老佛爷吩咐!」愉妃对老佛爷屈了屈膝,就看着香妃说,「香妃,我们这就去宝月楼换衣服吧!」

「含香不能从命!」含香一退,坚定地说。 「什么?」老佛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兰经说得很清楚,众生平等,没有人可以勉强别人做任何事!」「可兰经是什么?」老佛爷没好气地问。 「那是我们至高无上的经典!」含香回答。 「除了佛经,没有至高无上的经典!」老佛爷更气,「居然敢跟我谈平等,简直不可思议!愉妃,我把她交给你了!必须盯着她换衣服,我看不顺眼!」「是!」

维娜一看,情形不妙,急忙给了吉娜一个眼色。吉娜懂了,一溜烟跑了。吉娜跑到了漱芳斋,晴儿刚巧也在,和紫薇正准备去接小燕子下课。吉娜一进门就扑通跪下,大喊着:「紫薇格格、晴格格救命!老佛爷要杀了公主!」

「什么!」紫薇和晴儿同时惊呼,来不及细问发生了什么事,就跟着吉娜往宝月楼跑。

宝月楼

紫薇和晴儿赶到的时候,李嬷嬷也刚拿了一套旗装来。桂嬷嬷伙同另外几个嬷嬷,按着含香,强制执行,要脱除她的衣服。含香拼命挣扎着,喊着:「我不要!我不要……没有任何人可以脱我的衣服!」

「李嬷嬷!跟她讲讲道理!」愉妃趾高气扬地说。「娘娘,」李嬷嬷阴恻恻地开了口,「你虽然是皇上封的娘娘,可是,上面还有愉妃,愉妃可比你大!再上面,还有老佛爷!老佛爷比皇上还大!今天,老佛爷说要扒了你的衣服!愉妃娘娘『奉命』办事,奴才就非扒了你的衣服不可!」

「你识相一点,就自己脱掉!要不然,李嬷嬷、桂嬷嬷可不会怜香惜玉,弄痛了你,弄伤了你,也是你自找的!」愉妃接口。含香激烈地反抗:「不行!让开!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我不脱!说什么都不脱……我生为维吾尔人,死为维吾尔鬼!就是死了,也要穿维吾尔的衣服!」「那可由不得你!李嬷嬷!不要跟她客气了!」愉妃命令着。

李嬷嬷就下手去扯掉含香的面纱,又去扯她的上衣。维娜、吉娜急得用回语大叫着,扑上前来保护。看到此场面的紫薇的晴儿,也急得六神无主。晴儿觉得这不是她们能处理的场面了,就赶紧跑了出去,去养心殿请皇上。

李嬷嬷和几个嬷嬷,就和维娜、吉娜扭打起来。含香逃向窗边,李嬷嬷扑了过来,扯住她的头发,把她拉了回来。「哎哟!不要这样呀!不要……」含香痛得大叫。

紫薇一看,情况不对,急忙对愉妃跪下,喊道:「愉妃娘娘!千万不要动手呀!香妃娘娘确实有过特许,您好歹要看皇阿玛的面子,手下留情呀!换衣服事小,扒衣服事大……」

「关你什么事?又要你来说话?」愉妃对紫薇咬牙切齿地说,一脚踹向她,「走开!就算你有皇上撑腰,我今天可是奉了老佛爷的命令!」紫薇被踹倒在地上。几个嬷嬷早已把维娜、吉娜打倒。

李嬷嬷就把含香按倒在地,几个嬷嬷就一拥而上,撕衣服的撕衣服,扯扣子的扯扣子,拉项链的拉项链,脱鞋子的脱鞋子……一时之间,钗钗环环,珠佩首饰,丁零当啷地滚了一地。

含香惨烈地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难道大清不是文明的国家吗?不要!不要……谁都不许碰我,不许碰我……」紫薇忍不住,扑了过来,伸手去拦众嬷嬷。

「愉妃娘娘!不可以呀!你赶快让大家住手吧!不要弄得不可收拾呀!」「你敢说我不可以?李嬷嬷,一起教训!」愉妃铁了心。李嬷嬷就连紫薇一起又掐又打。两个回族妇人,又挣扎着爬过来阻挡,哭着喊着,房里乱成一团。

(以上节录改编自还珠格格小说原文)

养心殿

晴儿匆匆赶到时,正听见小燕子眉飞色舞地对乾隆说着纪师傅今日讲授的历史事件。乾隆半倚在龙椅上,嘴角含笑,显然被小燕子那夸张的演绎逗乐了。

「皇上!」晴儿顾不得行礼,急声道,「老佛爷命人强行给香妃娘娘换装,宝月楼那边已经闹起来了!」乾隆眉头微微一皱,却未立即起身,只是淡淡问道:「哦?怎么回事?」

晴儿见他反应平淡,心中一沉,但仍迅速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她注意到,小燕子听到「扒衣服」三个字时,眼睛瞪得溜圆,拳头都攥紧了,而乾隆却只是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扳指。

晴儿咬了咬唇,最后加重语气道:「皇上,当初是您亲口特许香妃保持回族装束。若今日老佛爷可以随意推翻您的旨意,那......」她看了眼小燕子,「那您给小燕子的任何特许,岂不也能被随意作废?」

这句话像是一记警钟。乾隆眼神骤然锐利起来,猛地站起身:「摆驾宝月楼!」小燕子立刻跳起来:「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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