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番寒暄之后,乾隆让尔康带着紫薇金锁小燕子过去早已打扫收拾好了的漱芳斋。
他没有留出时间让小燕子收拾在隆禧馆的东西,小燕子进宫时本就身无长物,一切的衣服用品都是他给的,那之后,他给她更多就是了。于是乎,隆禧馆就按小燕子住着时的模样,留了下来。
出了养心殿,最兴奋的人居然是金锁。 「我见着皇上了耶!真的是皇上!他看起来好年轻,好威风啊!他脾气挺好的样子,说起话来那么温柔!」金琐低低的,不敢相信的说。
「你没看到他发脾气的时候,只要喉咙里哼那么一声,一屋子里的人都会吓掉魂,噗通噗通全跪一地!」小燕子说。其实,她也就见过一次乾隆发脾气而已,那还是为了她把屋里的全部人都罚了。
回到漱芳斋,乾隆赐的宫女太监早就在恭候着了。小燕子给四个太监改了名字,紫薇给他们改了自称,奴婢变成了美女,奴才变成了才子。之后,漱芳斋就住着两位主子——明珠公主和还珠郡主;三大美女——明月、彩霞和金锁;四大才子——小凳子、小桌子、小蚊子和小虫子。
由于太后还在五台山,皇后又仍在禁足,紫薇和小燕子暂时先没有请安的烦恼。初搬到漱芳斋的小燕子很是兴奋,每一间房都要看看,每件物品都要摸摸,这里添盆花,那儿挂幅画的。紫薇当然也是陪着她,四周围蹿。
常寿还没有让小燕子停药,时间也没改,还是巳时和申时。但是他也不方便一天两次地进漱芳斋送药,小燕子的药就改成了金锁直接在漱芳斋煎。紫薇发现小燕子吃药时很奇怪,怕苦不喜欢吃药她理解,她以为小燕子女侠吃药应该是一口闷的风格。但是,小燕子却是慢慢地一勺一勺地吹凉,再一勺一勺的喝。脸上明明是如临大敌的表情,眼神却一直撇向门口。
紫薇看出来了小燕子这是期待着什么人过来,管小燕子药的人是常太医,难道她期待常太医过来跟她说药可以停了?紫薇又怎么会想到,小燕子现在吃的,也就是一些强身健体的药而已。决定她什么时候吃药,什么时候可以停药的人,也不是常寿,而是乾隆。
吃药的人不习惯,管药的人也不习惯。这天,乾隆在乾清宫见朝臣,他一直觉得自己赶时间,觉得这些人太唠叨了。匆匆回到养心殿,一看,申时。乾隆叹了一口气,这一个多月以来,天天盯着小燕子吃药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不知道,现在没了他的监督,小燕子可还有好好吃药?在漱芳斋住得习惯吗?这几天又在干嘛?不想了,直接去看看吧。
乾隆没想到,这漱芳斋居然这么热闹。永琪、尔康、尔泰全都在,正在院子里齐刷刷地看着小燕子表演戏法。乾隆阻止了小路子通报,静静地看着小燕子的动静。只见小燕子走到紫薇面前,绕着紫薇走了一圈,捏着下巴故作疑惑地打量着紫薇,右手突然伸到她耳后。小燕子的手再出现在紫薇面前时,忽地多了一朵紫薇花。小燕子左手抬起紫薇的下巴,右手把花插到紫薇鬓边,用调戏的语气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紫薇尴尬得红了脸,其余的人则是使劲鼓掌,其中也包括乾隆。看见乾隆到来,全部人赶忙行礼,除了小燕子。
她笑着走到乾隆面前,摊开右手,向他展示手上的东西,那是一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石子。接着,她把手掌合上,握成拳头,再把拳头举到乾隆面前。乾隆挑眉看着她,正疑惑她到底想干嘛。只见她的拇指跟中指摩擦一下,指间突然冒起了烟。最后,她突然打开手掌,一个简单的玉坠落了下来。小燕子一手拉过乾隆的手,一手把玉坠放到他的掌心,笑着念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之后,小燕子大眼一眨,退开了一步,福身行礼:「皇上吉祥。」
小燕子的这一通操作,让永琪他们五个人全都石化了。一向都知道她不守规矩,却没想到她胆大包天到拿乾隆寻开心。
作为当事人的小燕子却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两项戏法,她卖艺的时候经常表演,每次都能把群众逗得掌声连连啊。她认为乾隆肯定也是会喜欢的。
事实上,她对了一半。乾隆心里是惊喜的,一是因为她的戏法实在精彩;二是,她的动作、声线和所念的词,在他眼中,是明晃晃的挑逗。奇怪,她这行为不仅没有让他反感,反而心里有一丝久违了的害羞。他强压下心中的翻滚,哈哈大笑。可是如果小燕子有留意的话,他那红得滴血的耳廓还是出卖了他的。
「哈哈哈,这戏法实在是精彩,精彩啊!」乾隆边鼓掌边说:「紫薇小燕子,你们这漱芳斋可真热闹啊。本来朕过来,是想问问你们感觉怎么样,住得可还习惯,现在看来,是朕多虑了啊。」
紫薇上前一步,回道:「谢皇阿玛关心,我们一切都好。搬到漱芳斋这几天,小燕子兴奋得很,每个角落都要看看,每件物品都要摸摸。我跟在她后面都快累坏了。」紫薇怕小燕子太兴奋,上蹿下跳弄伤了自己,一直跟在她后面,并让金锁把她碰过的东西归位。
「是吗?」乾隆转向小燕子,「之前在隆禧馆怎么没见你这样?」小燕子脱口而出:「那是在您老人家眼皮底下,我怎么敢啊?」
「哼!」乾隆轻敲小燕子的额头,「这世上还有你这只疯燕子不敢的事情?」乾隆指的是她刚刚挑逗他的行为,但很明显小燕子没听懂,只是在一旁傻笑。
「永琪,你们几个又怎么都在这儿?纪师傅今天布置了什么功课啊?你们都完成了吗?」没完成功课的永琪和尔泰低下了头,没敢回话。
尔康是他们几个中年纪最大的,前两年已经完成了学业,当上了御前侍卫。见状,尔康只好上前解围道:「回皇上,微臣今天值早班,本应已经离宫。可是昨天受额娘所托,将家乡送来的茶叶送到令妃娘娘那里。微臣就想着,也送一些过来漱芳斋,作为明珠公主和还珠郡主乔迁之喜的礼物。走到御花园时,遇见了五阿哥和尔泰,他们与还珠郡主本来就是朋友,所以就一道过来了。」
「皇阿玛,儿臣也是听说宫里最近添了两位格格,其中一位是我射到的那位姑娘,另一位是我亲生的妹妹。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尔康说他认识两位格格,而且正要过去看望,儿臣和尔泰就跟着过来了解一下。现在都已经了解清楚了,儿臣还有课业未完成,就先行告退了。」永琪此时就是个未完成功课就去玩耍的孩子,被自己阿玛捉包,只能悻悻地回去做功课了。五阿哥都告辞了,尔康尔泰自然也先告辞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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