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报仇雪恨

众人已不知是第几次口瞪目呆了,小燕子半张着嘴,嘴唇颤动着。

「他不止杀死我们的父亲,逼死我们的母亲,我们的叔叔伯伯被牵连入狱,多达十九人!」箫剑的眼神越来越凌厉,紧紧握着拳头,「这个仇人,本来应该是个永久的秘密。若然小燕子肯跟我去大理,为了小燕子的快乐,我本来已经准备放弃这段仇恨,让它烟消云散。但是,看见小燕子这么崇拜我们的仇人,我不得不说了。我们的爹,是江南第一侠,他从不求功名,只是行侠仗义。我们家产业很多,到处都有田地。我们的爹,武功盖世,嫉恶如仇。当然,树大招风,也有很多敌人。有一天,突然来了一群官兵,在我们家大肆搜索,接着,把我们家团团包围,诬陷我们的爹是青龙帮的乱党。经过一场血战,我们的爹寡不敌众,被官兵抓走。我们的娘,拼命奔走营救,全部失败,我们的爹还是被砍了头。那时,我七岁。在大批官兵正式来抄家捉人之前,我们的娘在最后关头,把我托付给家丁送往南方,把你托付给奶娘送往北方,并郑重地嘱咐我一定要找到你!接着,我们的娘,就在官兵来捉人时,在火场中自刎了。这就是我们爹娘的故事,雍正八年十月十七日,是我们爹娘的忌日。」

小燕子听得泪流满面,跌坐在椅子上。箫剑继续说着故事:「小燕子,你的生日不是八月,是雍正八年四月二十九日出生的,那个时候,你才六个月大。」永琪满脸不可置信,「你确定你爹是被冤枉的吗?如果他是青龙帮的乱党,他一定会被砍头的。这时大清律例,人人一样啊。」尔泰倒是关注另一个重点,「慢着,你说雍正八年,那这砍头就是先皇的旨?」尔康比他们年长,对于先朝的事还是比较熟悉,他解释:「雍正七年十一月,雍正爷御驾亲征准格尔,急召宝亲王回京监国。这就是皇上当年离开济南,离开紫薇的娘的原因。这一场仗一直打到雍正九年六月,所以整个雍正八年都是宝亲王监国的。」

箫剑再次与永琪之间再次剑拔弩张,「乱党!乱党!有多少人被扣上乱党的名字被杀了头,我大理的堂叔跟我说得很清楚,我爹绝对不是青龙帮的人!但是,现在追究这个又有什么用啊?我们的爹,反正被乾隆杀了头!」

跌坐在椅子上的小燕子早已泣不成声,本来背过身子说故事的箫剑,转身看着小燕子一字一句地说:「小燕子,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带你离开这儿,你不可以再和那个皇帝待在一起,我不许。我没办法,我不许!」

箫剑向小燕子走近,还想说什么,紫薇却挡在小燕子面前,双手张开,宛如护着小鸡的母鸡。「箫剑,够了。小燕子身上还有伤,你不要再逼她了。太医说,小燕子的伤还要将养五六日,我们没这么快启程的。现在,先让小燕子休息休息,好好想清楚吧。」

箫剑也觉得紫薇说得有道理,他今天以恩人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却是小燕子的哥哥,还有这么个杀父之仇,小燕子怎么能这么快接受得了。于是箫剑来到小燕子面前,轻轻扶着她的双肩,弯下身子与小燕子平视,「妹妹,哥过两天再来找你。答应哥,好好想想。」说罢,箫剑就开门离开,在众人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燕子边哭边自言自语,「皇上是我的杀父仇人,紫薇是我杀父仇人的女儿,永琪是我杀父仇人的儿子……皇上让我爹娘死无葬身之地,我居然那么爱他,爱他的儿女,我那么掏心掏肺的爱着你们……我是个大笨蛋!」突然,小燕子猛得站起身,打开房门,朝着箫剑离开的方向大喊:「哥!你为什么没在大半年前找到我?为什么没在我认识这些皇家人之前找到我!我明明应该跟你一起去报仇的!」

刚巧,乾隆、傅恒等人办完公事回来,正踏入院子里,正正听到小燕子那句「报仇」。乾隆远远看见小燕子激动的样子,担心地问:「小燕子,你的伤还没好啊,你怎么这么激动?刺杀人的人全都死了,你还想找谁报仇啊?」小燕子见到乾隆,心中的悲痛达到顶峰,她一个箭步冲回自己的房间拿到她的燕子神鞭,挥舞着鞭子,直直朝着乾隆走去。

「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砍头专家,到底砍了多少人的脑袋?我要为所有冤死的人讨回公道!」鞭影破空而来,乾隆侧身避开,衣袂翻飞。丁府里所有人听到这动静,纷纷冲了出来,大喊着:「格格住手!老爷小心!」「放下鞭子小燕子!你这是干什么?不要伤到老爷!」傅恒立即示意侍卫控制住小燕子。

「都退下!小燕子身上还有伤,你们别伤了她!」乾隆吩咐所有人退下,于是没有人敢上前,院子中央只有乾隆和小燕子。他一边闪躲一边试图靠近小燕子:「小燕子,你背上的伤还未痊愈,快点停手!什么砍头专家?什么冤死?你在说什么?」

「江南第一大侠,我爹,他是江南第一大侠萧之航,你杀了他!你砍了他的头!」小燕子眼中泛起血色,鞭势愈发凌厉。「小燕子,有话好好说,快把鞭子放下!」乾隆步步后退,却始终没有还手。他的目光落在小燕子苍白的脸上,看着她因愤怒而微微发抖的唇,很是心疼。

「小心!」乾隆突然出声。小燕子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的鞭子缠上了廊柱。就在这瞬间,乾隆已经欺身而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放开!」小燕子挣扎着,用另一只手尝试把鞭子解出来。乾隆把她两只手腕都扣住,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别动,你的伤口还没痊愈。」

小燕子抬腿就踢向乾隆。乾隆放开小燕子的手腕,后退了一步,就在这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 「啪!」鞭子重重抽在乾隆的手臂上,浅金色的衣袖瞬间被鲜血染红。小燕子愣住了。她看着乾隆手臂上狰狞的伤口,握着鞭子的手微微发抖。这一鞭,她用了十成的力道。

「皇上!老爷!」围在院子旁的人惊呼,「胡太医!皇上受伤了!快来啊!」乾隆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转过身面对众人,抬手示意:「都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所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退出了院子。

小燕子看着乾隆的背影,突然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踉跄着后退两步,靠在廊柱上。「你......」小燕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乾隆转过身,语气激动:「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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