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三妻四妾

采莲的爹入了土,帮忙已经帮完了。大家继续行程,行行复行行。

马车里的小燕子因帮了采莲心情十分愉快,「好了好了,我们总算帮采莲把爹给葬了,又做了一件好事。虽然是耽误了不少时间,不过老爷,您又积德不少。」乾隆叹了口气,合上了手中的扇子,「小燕子,我们约法三章啊,这一路不许再找麻烦了。」小燕子哪里会肯,「怎么是我找麻烦?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嘛。」乾隆板着脸,「所有管不过去的事情你都要管,那我们就会有管不完的事。」

小燕子眼睛一眨,「是啊,要是连看不过去的事情都不管,老爷,你就变成昏君了。」乾隆眼睛瞪大,语气却完全不凶,「放肆,还想再挨二十大板啊?」小燕子吐了吐舌头,耍起了无赖,「老爷您听错了,我可没说什么……」

大队人马,走了好大一段路,尔康一回头,忽然发现后面有个人,跌跌冲冲、蹒蹒跚跚地追着队伍。尔康定睛一看,竟是彩莲!

尔康不禁一怔,一拉马缰,奔到采莲面前,问:「采莲,你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你应该继续上路,到北京去找你的亲人,不要再跟着我们了!」采莲可怜兮兮地看着尔康:「可是……我是你的人了!你买了我!」「不是!不是!我没有买你,只是帮你!我家里丫头一大堆,真的不需要人,你别跟来了,回头走吧!」采莲低头不语。

尔康一看,才发现采莲穿着一双鞋底早已磨破的鞋子。由于追车追马,脚趾都已走破,正在流血。尔康抽了一口冷气,无奈而同情,说:「算了,先到我马背上来,我们到了前面一站,我再来安排你怎么去北京!」

尔康便伸手一捞,把采莲捞上马背。采莲又惊又喜,坐在尔康身前,两人回到队伍里。尔泰吃了一惊,问:「你怎么把她带来了?」「到前面一站再说!」

马车上的紫薇因着懒得听小燕子胡扯,就挑起窗帘看向窗外,这一幕,就全体落在紫薇眼里。

到了下一站,尔康发现,跟采莲说不清楚了。那个姑娘,一直睁着一对泪汪汪的大眼睛,痴痴地看着他,一副「抵死相从」的样子。无论尔康跟她说什么,她都是一相情愿地、低低地、固执地说:「我是你的人了,你已经买了我,我不会吃多少粮食,我要侍候你!」尔康忍耐地解释:「我跟你说,我真的不能带着你走!我们是出来办事的,带着你非常不方便!到了这儿,你就自己管自己了!」掏出钱袋,「这都给你!拿去买双鞋,买些衣服,雇一辆车,自己去北京,或者回你的家乡去,知道吗?」

这时候,三个姑娘正从马车上下来,听见了尔康跟采莲的对话,看见采莲对着尔康,一个劲儿地拜。「我不会给您找麻烦,我什么事都为您做!请你不要打发我走!」尔康好无奈,好不忍,回头看晴儿,求救地看晴儿,说:「你给她找双鞋!她的脚磨破了,所以不能走路,我才带她骑马!」

尔康这句话,原是向紫薇解释,为什么会并骑一马。谁知,紫薇一语不发,漠然地越过他们径自进了客栈。整顿晚膳,紫薇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尔康给她夹菜,她也是挪开碗不接受。大家面面相觑,都很不解,紫薇这么善解人意,不应该为了区区一个采莲而吃醋啊?

晚膳后,尔康本想立即去找紫薇说清楚,却被乾隆叫了去商讨明天的路线。小燕子和晴儿本想找紫薇聊聊,却被紫薇拒绝,说是要自己静静。紫薇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望着院中飘雪出神。她并不是吃醋,她信任尔康,知道他不会轻易被美色所惑。让她心痛的是更深层的东西——这个时代赋予男子的特权,那个她无法改变的现实。

「三妻四妾……」紫薇轻声呢喃,这四个字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紫薇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尔康是福家大少爷,将来继承家业,传宗接代是必然的。就算他现在对她一心一意,将来呢?五年后,十年后,当他面对家族压力时,还能坚持只要她一人吗?

想到将来可能要看着尔康与其他女子共处一室,看着别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紫薇就觉得呼吸困难。她宁愿孤独终老,也不要承受那样的痛苦。 「我该怎么办……」紫薇将脸埋入掌心,肩膀微微颤抖。

夜深了,紫薇仍坐在窗前,连姿势都未曾改变。突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她迅速擦干眼泪,强作镇定。 「紫薇。」尔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急切,「我可以进来吗?」紫薇深吸一口气:「请进。」门被推开,尔康大步走入,眼中满是担忧。他在紫薇面前蹲下,握住她冰凉的手:「紫薇,你生气了吗?我绝对绝对没有想过要带上采莲啊。」紫薇避开他关切的目光,轻声道:「我知道你不会。」紫薇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只是想到将来……」尔康困惑地皱眉,「将来?」

紫薇鼓起勇气,直视尔康的眼睛:「尔康,你是福家大少爷,将来继承家业,传宗接代是免不了的。而我……我不能接受与别人分享你。想到将来可能会有别的女子站在你身边,我就……」她的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尔康的表情从困惑转为震惊,最后化作深深的心疼。他紧紧握住紫薇的手:「紫薇,你听我说。我福尔康在此发誓,今生今世只娶你一人,绝不会有二心,更不会纳妾。若违此誓,天打雷劈!」紫薇震惊地望着他:「可是你家族……」「我会说服阿玛和额娘。」尔康斩钉截铁地说,「他们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说到做到。况且,他们那么喜欢你,一定会尊重我的选择。」

「但传宗接代……」「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尔康温柔地拭去紫薇脸上的泪水,「一个、两个,或者更多,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就好。我不需要别的女人为我生孩子。」紫薇的心剧烈跳动着,尔康的每一句话都像阳光般温暖着她冰冷的心房。但她仍有顾虑:「可是以你的身份,三妻四妾是常事,你……」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尔康打断她,眼神坚定如铁,「紫薇,我从小看着阿玛对额娘的专一深情长大,我知道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子。它容不下第三个人,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他站起身,将紫薇也拉起来,双手捧住她的脸:「看着我,紫薇。我尔康此生只爱紫薇一人,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月光透过窗框洒在两人身上,紫薇在尔康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深情。那一刻,她心中的阴霾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与幸福。 「尔康……」她哽咽着扑入他的怀抱,「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

尔康紧紧抱住她,在她发间落下一吻:「不要为那些不存在的事情担忧。我们的未来,只有我们两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我对你的承诺。」紫薇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她知道,这个男人值得她托付终身,值得她完全信任。无论外界如何变化,他们的爱情都会像那皎洁的明月一样,纯净而永恒。

「一生一世一双人……」紫薇轻声重复着,嘴角终于扬起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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