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宿主，是女主！是女主！】

系统激动喊着。

许清遥脑壳直突突：闭嘴，你到底是谁的筒子？

她说要，我就给？

“当然可以。”她微微一笑，将布料递过去，“姑娘喜欢便拿去。”

沈柔接过布料，柔声道谢：“多谢姑娘割爱。”

两人简单寒暄几句，沈柔便告辞离去。许清遥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宿主，她身上有古怪。】

许清遥：“嗯？什么古怪？”

【她好像……认识你，感觉你们见了很多次的那种，可是明明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

【而且，按照这个节点，女主应该在二皇子身边，而不是在这里。】

许清遥眯了眯眼，但并未多言，只是记在心里。

*

几日后，萧舟衍的使节任务完成，准备启程返回大周。

宇文珩亲自送他们出城，站在城门口，他忽然看向许清遥，唇角含笑：“可惜，你没体验到高昌的婚俗。”

许清遥挑眉：“嗯？”

“我那时，是真的想让你做我的新娘。”他语气半真半假，目光却深邃。

许清遥还没回答，萧舟衍已经冷着脸挡在她前面：“高昌王，慎言。”

宇文珩低笑，不以为意，只是又问了一句：“许清遥，若我和他同时遇见你，你会选谁？”

许清遥眨了眨眼，忽然伸手挽住萧舟衍的胳膊，笑眯眯道：“我选对我好的那个。”

宇文珩大笑：“好答案。”

萧舟衍冷哼一声，直接揽着她的腰上了马车。

宇文珩挥手示意城门关闭：“一路顺风。”

*

途经凉州时，许清遥与萧舟衍一同去了江府。

江府依旧古朴雅致，外祖父坐在庭院里喝茶，见她来了，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回来了？”

许清遥点头，轻声道：“外祖父，我回来了。”

萧舟衍恭敬行礼，江老爷子打量他几眼，最终满意地捋了捋胡须：“不错，许廉那小子选女婿的眼光还是可以的。”

许清遥失笑。

两人又去见了江老夫人。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乖孩子，我还以为要好久才能又见你。”

凉州城的夜色温柔，江府的庭院里灯笼高挂，映出一片暖融融的光。

宴席上，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

“清遥姐姐，上回你走的匆忙，都没在凉州好好逛逛，这回就在凉州多待上几天可好？我带你好好玩儿一下。”

江采薇拉着许清遥的手，兴致勃勃地讲着凉州城这这些日子的变化：“城西新开了家绸缎庄，花样可漂亮了！还有城南的茶楼，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可精彩了！”

许清遥笑着点头：“好啊，那明日你带我去逛逛。”

萧舟衍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偶尔被江老爷子问及上京城的风土人情，便一一作答。江老夫人越看越满意，忍不住低声对许清遥道：“这孩子稳重，比那些油嘴滑舌的强多了。”

许清遥抿唇一笑，偷偷瞥了萧舟衍一眼，见他耳根微红，显然听到了这话。

*

第二日，江采薇果然拉着许清遥出门游玩。

凉州城的街道比新月城更显古朴，青石板路两旁店铺林立，行人熙熙攘攘。江采薇挽着许清遥的手臂，一路叽叽喳喳：“姐姐，你看这个簪子，衬你！”

许清遥接过那支白玉簪，簪头雕着一朵小小的莲花，莹润剔透。她正想试戴，忽然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转头望去，街角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沈柔。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女主也在这里？奇怪……】

沈柔似乎也没料到会遇见她，微微一愣，随即浅浅一笑，点头致意。

许清遥心中疑惑，但面上不显，只是礼貌地回以微笑。

江采薇好奇地问：“姐姐认识她？”

“前几日在新月城见过一面。”许清遥轻描淡写地带过，拉着江采薇继续逛街。

回到江府后，许清遥把系统叫出来，重新看了一遍原剧情。

“筒子，”许清遥磕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瓜子，“你今天说女主奇怪，哪里奇怪了？”

【系统检索中……】

【根据剧情发展，女主这会儿应该是让二皇子楚承璟对她感兴趣的，而楚承璟要把女主赎回去培养成他的线人，这样好送到皇帝面前。

可是，女主在勾起楚承璟兴趣，让楚承璟把她赎出去之后，居然提出要去新月城寻找旧亲……

这好像不符合人物设定，女主是黎国摄政王培养的杀手，而杀手一般都是孤儿。】

“这么说……女主ooc了？”许清遥沉思，“你说，有没有可能，她也和我一样？”

【稍等，系统检测中——除了宿主与系统，暂未发现其他外来者。】

许清遥右手食指放在鼻子一侧：“不是穿越，也不是穿书……”

根据她多年看小说的经验——

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

“她是重生？”

【滴——滴——滴——】

【系统正在检测——】

【系统正在分析——】

【分析结果显示，女主系重生的概率为100％。】

哦豁！完蛋了！！！

那她是什么时候重生的？

不对不对，应该问……

“她的上一世里，我们在吗？”

【系统……检测……结果……】

【宿主，我完全理解你的意思，但是请放心，目前已知的重生者只有女主沈柔。】

系统难得正经地宽慰她。

“沈柔应该刚重生不久。”许清遥分析着，沈柔重生后发现上一世的萧舟衍是被迫娶的许清遥，而这一世却是萧舟衍亲自求的赐婚。

沈柔一定会疑心，但她还未完全取得楚承璟的信任，所以只能等。

好在以她上一世对楚承璟的了解，没过多久，楚承璟便将她从那吃人的地方带了出来。

出去之后，她第一时间便是打听萧舟衍这个变数，没想到的是前世大周后期还存在的吐蕃，现在已经被高昌吞并了。

沈柔慌了，又得知萧舟衍与其夫人感情甚好，她觉得变数出在沈清瑶身上。

多方打听下，她便以“去新月城寻找旧亲”为由，得到楚承璟的许可之后，便到了新月城。

又恰巧在街上偶遇了沈清瑶。

这下就印证了沈柔的猜想，沈清瑶才是那个变数。

【那女主现在想做什么？】系统苦恼，一旦剧情中的主要角色脱离了剧情，最坏的结果就是无法预估结局。

“你问我？”许清遥指指自己，“你不是系统吗？你分析一下，在这个情况下，按照女主的性格她会做什么？”

【按照女主的性格，以及后期的发展，大概率是……她自己当皇帝。】

许清遥：？？？

我嘞个千古第一女帝。

“她都要当皇帝了，我怎么跟她玩儿？”许清遥有些怀疑这个系统，是不是假的。

筒子不是说她才是老天选中的人吗？

不对，是系统选中的人。

“现在最要紧的是抱住女主大腿，”许清遥很有自知之明，“等到时候求她饶我狗命。”

【后期剧情虽然作者没写，但是作者写了另一本男女主的孙子辈的故事。

系统合理推测，男主后期只顾饮酒作乐，沉迷女色，充盈后宫，朝堂都是女主在打理。结果就是，男主中年猝死，女主临朝称制。】

许清遥竖起大拇指：女人中的女人，雌性中雌性。

“那我岂不是要见证一代女帝的诞生了？”许清遥有些兴奋激动。

【宿主，冷静。】系统冰冷的声音透出些许无奈：【是敌是友都不知道，不过大概率是敌。】

清遥：哦。

“筒子，我现在被萧舟衍找回来，”许清遥想到另外一件事，“这算任务失败吗？”

【原则上算。】

“那不会要收回奖励吧？”

【不会。】

“耶，太好……”还没开始高兴。

【会扣积分。】

啊？

【滴——由于宿主被第一任新郎找到，但不是抓到，将扣除10点积分。现余积分：25。】

许清遥想把几分钟之前的自己扇死：这张破嘴啊。

“系统，”许清遥一脸严肃，“我发现你这人特较真。”

【谢谢。】

*

这边，卫二向萧舟衍说着上京城各势力的动向。

“二皇子前些日子从兰陵坊赎回去一位女子。”他将手上的信递过去，“这名女子是从黎国逃难来的。”

萧舟行接过信，指尖在粗糙的纸面上轻轻摩挲，目光扫过字句，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黎国逃难来的女子？”他低声重复，嗓音里带着一丝冷意，“二皇子素来谨慎，怎会突然从兰陵坊赎人？”

卫二低声道：“属下查过，那女子名唤‘阿芜’，据说是黎国边境流民，被牙人辗转卖入上京。兰陵坊的老鸨说她琴艺不俗，二皇子偶然听了一曲，便执意赎她。”

萧舟行唇角微勾，眼底却无笑意：“琴艺？”他指尖轻敲信纸，“黎国战乱连年，能活下来的流民，要么够狠，要么够聪明——这‘阿芜’，恐怕不简单。”

卫二迟疑一瞬：“公子的意思是……她可能是细作？”

“未必。”萧舟行将信折起，眸色深沉，“但二皇子突然对一名来历不明的女子上心，总归蹊跷。”他顿了顿，忽而问道，“那牙人可还在上京？”

“在。”卫二点头，“是城南的刘三，专做边境人口的买卖，手底下经手的流民不少。”

萧舟行眼底闪过一丝锐色：“去查清楚，这阿芜究竟是从黎国何处来的，又经了几道手。另外——”他语气微冷，“盯紧二皇子府，看看这位‘琴师’，到底能弹出什么调子。”

卫二抱拳：“是。”

待卫二退下，萧舟行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指尖无意识地在桌沿轻叩。

上回那位二皇子的计谋落败，想必气急败坏的很。这回……又想做什么？

黎国、牙人、二皇子……

“卫一。”

“属下在。”卫一从暗处现身，抱拳跪地。

萧舟行眸光微敛，声音低沉：“夫人最近可接触过什么人？”

卫一略一思索，答道：“夫人今日去与江小姐去了西市，途中遇见了一名在新月城见过的女子，闲聊了几句。此外，并无异样。”

萧舟行指尖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可查了？”

卫一如实回答：“那名女子名叫‘沈妩’，从上京到凉州来寻亲的。”

“沈妩？”萧舟衍站起身走到窗前，“上京城里，有叫‘沈妩’的孤女？”

卫一神色一凛：“公子的意思是……那女子就是‘阿芜’，夫人已经被人盯上了？”

“二皇子行事向来谨慎，不会贸然出手。”他语气平静，却暗含锋芒，“但若他真将主意打到她头上——”

话音未落，窗外忽地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瓦片被踩动的声响。

萧舟行眼神骤然一冷，卫一反应极快，身形一闪，已掠至窗边。然而夜色沉沉，院中空无一人，只有树影婆娑。

“公子？”卫一回头，神色凝重。

萧舟行唇角微勾，眼底却无半分笑意：“看来，有人比我们更心急。”

他转身，袖袍一拂，烛火摇曳间，声音冷如寒铁：“加派人手，暗中护住夫人。另外，去查黎国的那位摄政王……最近在做些什么。”

卫一抱拳：“属下明白。”

待卫一退下，萧舟行独自立于窗前，眸色幽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