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着实爱打人。这一天厂里加班,下午我又来迟了。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把我打出来了,不让进门。黑地里,很迟了,妈又出来了,见我还站着,撵过来又踢了一脚,“出去!”姑妈家就在跟前,我不敢去,害怕妈和姑妈闹事,第二天早上还要骂她。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知道,所以我站着,哪里也不愿意去。站的迟迟儿,爹在的时候好办,他会喊:“进来睡呀?进来睡!”我才敢进去。碰上她心情不好,说不定还骂我的爹。有时骂急了,爹也翻过脸对上干:“这个驴日下的,那的妈是马豁子的姘头,是马豁子甩扫下的坏侁,是旧社会的遗毒,马家军的后人。这个驴日的心比石头还硬,是土匪强盗贼娃子的种!”老爹骂这个话不是空穴来风,有一定的根据。
外奶奶在姑娘的时候有些姿色,实话被马豁子抢走过。外爷家穷的叮当响,能把外奶奶娶上就已然不错了。结果一二十年了就不养娃娃,先就抱下个丫头儿,正是我的大姑妈。后来才养下我的妈,再二年又生养下我的舅舅。老来得子啊,的确是件稀罕事,害怕抓不住娃娃,外爷就给我的舅舅留了一个长辫子,也不知留了多少年。“这个驴日的好不毒法,那没有挨过打,就不知道打上痛的。”爹爹骂得对,妈妈小的时候,是外奶奶的手心里宠大了的,喜爱还喜爱不过来呢,还能舍得打她?
今个老爹没有在,没人喊,大姑妈家我不敢去,我就一摸儿进了大嫂子家。大嫂子是远方当家子,和妈还算关系好,怎么好意思和她直接翻脸呢?结果姑妈也在大嫂子家。听了,声音拉得长长儿给我教:“娘老子打开人了,难道你也打去?肯定不能还手。大梅儿,如果有人家的小伙子找了,快~跟上去!也不知我的这个嫂子犯了哪门子病?这把子打人还了得!”大嫂子也支持,“实话!跟上去,跟上去他人也不笑话。跟上去!这么大的丫头了,经常挨打不消说,还屋里都不教睡,晚上也在人家的屋里睡者。”这还不是夸张,三天两头子,我就在姑妈或者嫂子家睡,她们当然清楚我们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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