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热切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云笙怔愣之际,徐彦已经踏着月光走上前来。

飞扬的眉稍下,一双墨眸喜怒不明。

见势不妙,枇杷垂眸唤了一声’三爷’,随后乖觉地从屋内走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看着他紧绷的唇角,云笙的心头浮现了一抹不安。

“三爷……”她怯怯地唤了他一声,嗓音里带着难掩的慌乱。

“你叫我什么?”徐彦眉心一沉,泼墨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悦。

云笙怔了怔,有些懊恼地咬着下唇,似是有些羞赧地轻唤了一声“郎君”。

“徐溪的丫鬟为何来找你?”

他嗓音低沉地问着,一股淡淡的酒气和他身上那股檀香交织在一起,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云笙眸光一闪,眼底闪动着些许迟疑。她不想说,可他目光灼灼,分明是存了探究之意。

她知道自己瞒不住,索性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平淡的口吻诉说着湘桥的背叛和姚瑾的陷害,尽量不流泻出太多的情绪,免得惹他生气。

“所以,她也倾慕徐溪?”徐彦眉心微蹙,眼底闪过一丝不喜。

那个’也’字他咬得很重,云笙心头一惊,瞬间涌出了一股慌乱。

见云笙面露惊慌,徐彦不悦地挑起了她的下巴,眸光锐利地质问道:“慌什么?难不成你还喜欢他?”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无比幽暗,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泉水,莫名得教人害怕。

“我没有……”她急切地否认着,许是太过慌张,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靠的很近,灼热的气息落在她的面颊上,滚烫中带着一丝让人惧怕的酥麻。

“云笙,我说过之前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可你不许再和他有任何联系。你忘了吗?”

他的气息很暖,可说出来的话却透着凛冽的寒意。

云笙压下心底的不安,强作镇定地回望着他,坚定地答道:“我没忘!”

望着那双交织着慌乱和倔强的眼眸,徐彦轻笑一声,用粗砺的拇指抚摸着她殷红的唇瓣。

沐浴过后,她的身上散发着清新的茉莉香,让人忍不住想要凑近闻一闻。

生出这个念头的一瞬间,徐彦低头贴近,气息不稳地轻嗅着她的脸颊。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柔嫩的脸上,摩擦起阵阵酥麻的痒。云笙心头一颤,瑟缩着往后退去。

可她越是想躲,徐彦就逼得越近。后背撞上梳妆台的那一刻,她心慌意乱地望着他,一双水眸里写满了无助。

烛光微微晃动,在墙壁上投射出暧昧的光影。望着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眸,徐彦眸光一热,喉结上下翻滚,俯身含住了她的红唇。

她的唇又香又软,比上好的宫廷玉液还要让人沉迷。徐彦将她抵在梳妆台前吻了又吻,直到她气息凌乱才微微松开。

“还学不会换气吗?”

云笙面色潮红地喘着气,他却轻笑一声,再次堵住了她的唇。

比起她的生疏青涩,他早已游刃有余,压着她的腰,贪婪地抢占着稀薄的空气。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他才眸光晦暗地将唇移开。

她像是溺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可下一刻,耳垂上就传来了一阵滚烫湿滑的酥麻。

“三……郎君……”

那一声郎君唤得支离破碎,她羞赧地推拒着他紧实的胸膛,想要求他罢手,可一开口,徐彦的吻就越发灼热了几分。

她被吻得浑身发软,只能无助地靠在梳妆台上。

一阵风吹入胸前,卷起阵阵寒意。她从狂烈的情潮中惊醒,羞涩地抱住了双肩。

看着她羞窘的模样,徐彦的眸光又暗了几寸。他弯下腰,将云笙一把抱起,脚步沉沉地走向了不远处的床榻。

后背落入柔软的被褥中,云笙甚至还来不及惊呼,就被徐彦紧紧地压在了身下。

热切的吻像极了高涨的潮水,不断地拍打着堤岸,震得人心口发慌。

她被吻得晕晕乎乎,甚至还有些陶醉其中。推拒的手渐渐攀住了他宽厚的背,像是带着几分鼓励的意味。

衣裙散落的一瞬间,寒意陡然袭来,云笙从澎湃的欲·念中惊醒,慌张地推开他滚烫的脸,羞得几乎要哭出来。

看着她眼尾泅出的湿意,徐彦的眼底生出了几分犹豫。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徐彦眸光晦暗地望着她,片刻后将头埋在了她的肩上。

鼻尖萦绕着馥郁的甜香,脆弱的神经经不起任何刺激,他阖上眼,努力平复着心底的躁动。

两颗心紧紧贴合,心跳声此起彼伏。他的呼吸粗重且压抑,被压住的云笙浑身紧绷一动不动,无助地承受着他的重量。

半刻钟后,腿侧的热度渐渐退去,他的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稳。云笙心头一松,迟疑地唤了他一声。

“郎君……”

“嗯?”徐彦嗓音低哑地应了一声,滚烫的呼吸落在了她的耳畔,激得她心头一颤。

“你……你好了吗?”她支支吾吾地开口,嗓音娇柔得能滴出水来。

几乎是一瞬间,压抑的欲·望再次复苏,他的气息忽然变得凌乱起来。

“你快起来,我受不住了……”

一句无意识的话却激得徐彦变了脸色,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眼底流淌着难掩的悸动。

什么好了吗,受不住,这无疑是在他的心头点起了一把火,将他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焚烧殆尽。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嗓音低哑得可怕,带着浓重的压抑,听得人胆战心惊。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云笙又羞又恼,急得满脸通红。

“是我错了,你快起来!”

看着她焦灼的眼神和隐隐闪动的泪光,徐彦眸光一凝,缓慢地坐起身来。

少了他的压迫,云笙终于松了口气,可在他幽暗深邃的注视下,她依旧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以后不许再和他来往,连他屋里的下人也不许见!”

整理衣襟时,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语气格外霸道且不容置疑。

“好。”她答得干脆利落,连目光都坚定真诚。

不必他说她也知道自己要避开徐溪。不仅是为了取悦他,也是为了躲开不必要麻烦。

得到回应的徐彦眸光柔了几分,理好衣襟后,他伸手揉弄着她柔嫩的脸颊,眼底流露出丝丝缕缕的依恋。

“牛乳糕好吃吗?”

云笙怔了怔,羞怯答道:“好吃。”

“嗯,下回再给你带。”他唇角微动,露出一抹满意的笑。

明明是珍贵的赏赐,他却说得那样轻松,就好像随处可得一样。

“婚期很快就会定下,我可能有一阵子不能来见你了。若有什么为难的事,可以让枇杷去找韩明。”

“好。”

看着她柔顺乖巧的模样,徐彦心念一动,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我走了,你睡吧。”

徐彦起身离去后,云笙才缓缓坐起身来。低头系腰带时,她瞥见了落在腰侧的一处红痕,瞬间羞臊得涨红了脸。

眼下还没有成亲,他就这样急不可耐,日后还不知会如何孟浪。

想到此处,面颊上又是一阵滚烫。先前因姚瑾而起的那些不安被旖旎的情思驱散,此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徐彦。

徐婉说得不错,像他那样禁欲久了的人果然热烈强悍。

她虽看过那些的话本,于房事上略知一二,可他一吻过来,她就憋的喘不过气来。

也许她真的要学些方法,免得日后无力招架。

想到他火热缠绵的亲吻,脑海里莫名浮现了话本上描绘的词句。

秋娘被宋将军压在身下时常常浑身瘫软,腰柔得像柳枝一样,可为何她方才浑身僵硬?

难道真是秋娘天赋异禀,有着一副柔软过人的身子?

她如此僵硬,日后行房会不会有障碍?想到书上描绘的那些姿势,云笙再度红了脸。

这一夜她睡的并不安稳,连梦里都是自己被摆弄不成惹怒徐彦的场景。

翌日清晨,她从噩梦中醒来,吓得大汗淋漓,浑身都湿透了。

“姑娘,你做什么梦了,怎么吓成这样?”

面对枇杷疑惑探寻的眼神,云笙眸光一滞,眼底浮现了一丝羞恼。

“没,没什么……”

看着她悄然变红的脸颊,枇杷笑着打趣:“不会是梦见三爷了吧?”

听着她逗趣的话,云笙面上一热,连耳根都红了。

“姑娘不必害羞,过不了多久你和三爷就要成亲了,你想着他也是人之常情。”

枇杷嬉笑着看向她,眼底满是欣喜。

“枇杷……”云笙羞赧地低斥着,面上热度惊人,羞臊得垂下了眼眸。

枇杷轻笑一声:“既然姑娘怕羞,我不说就是。时候不早了,姑娘该起身了。”

枇杷去打水的功夫,云笙已经穿好了衣服。梳洗过后,门外响起了一阵轻柔的叩击声。

“云姑娘,你起了吗?”

那嗓音有些粗哑,一听便是上了年纪的妇人。意识到来的是荀妈妈,云笙看了一眼枇杷,枇杷点了点头,小跑着去打开了门。

“荀妈妈。”云笙温声唤了一句,面上挂着柔和的笑意。

“大师已经为你和三爷合过八字,还赞了一声天作之合。批复的吉日有两个,一个是十月初八,一个是腊月二十。老夫人问过三爷了,他的意思是宜早不宜迟。”

听了荀妈妈的话,想到昨晚徐彦的热切,云笙面颊一热,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定在十月初八,时间上就显得有些仓促了。不过耽搁了这些年,老夫人也是盼着三爷能早日成家的。”

荀妈妈慈爱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姑娘这边也得提前准备起来,旁的倒也无妨,只是这大婚时要穿要用的衣物枕巾还是得姑娘亲自绣了才好。老夫人已经交代过管事了,过两日布料就会送到蒹葭院来。”

“好,我知道了,有劳荀妈妈跑一趟。”

“这是我分内之事,姑娘不必客气。”见云笙乖巧知礼,荀妈妈看向她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欣赏。

“荀妈妈今日可得空喝茶?”

荀妈妈面善,云笙看了也觉得亲切舒坦,故而越发尊敬她。

“既然姑娘诚心相邀,那我就厚着脸皮喝一盏茶再走。”说罢,她与云笙相视一笑,爽朗地坐了下来。

二人相谈甚欢,荀妈妈喝了茶,又与她说了些徐彦儿时的趣事,见时候不早了才起身告辞。

“妈妈慢走!”

荀妈妈走后,云笙转身走入了内室。

枇杷送完人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穿戴整齐,看样子是要出去。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

“四姑娘约了我去藏书阁,你不用跟着了,我去去就来。”

闻言,枇杷有些尴尬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可思虑片刻,还是默默咽了下去。

“嗯,姑娘记得要早些回来。”

踏出院门的那一刻,想到自己心底的盘算,云笙的眼中闪过一丝羞赧。

云笙(不懂就问):如何能像秋娘一样天赋异禀?

徐彦(眸光深沉):要什么天赋,主打一个反复练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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