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
其实要说为什么大人突然就对扶苏有这么多关注,大夫人多少还是能揣度一二的。
左不过是这扶苏的长相实在是和大人从前那位旧相识很是相似,其实单拿出来五官,并不会让人觉得他们二者有什么关联,但是这五官放在一处就有点意思了,别说是大人。
就是从小孩子的扶苏看到大的她也常常有这样的错觉,在魔族中,大人和那位的交情多深想必所有人都知道,那自己发现了这个事当然要投其所好。
于是自己那日吩咐翡翠将牵丝毒下在了扶苏的吃食里,要说这牵丝毒可是好东西,那毒发作起来痛不欲生,一旦压制下去就会产生最原始的冲动,每压制一次,冲动就叠加一层,直到变得不再受控沦为**的奴隶。
刚才大人来势汹汹,只怕最后还要感谢自己了,既能想到这么个折磨人的法子,又能切实的让大人快乐,一石二鸟何乐不为。
大夫人还在这边做着将来,大人报了仇心事了了,之后自己就能辉煌腾达的美梦。
那边纳兰德找的精通琴技的手下就来了到纳兰身边,也是为冷面郎君。
“扶苏最近感觉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看着不请自来的纳兰,扶苏扶额有些无奈。
最近纳兰不知道怎么了,抽了什么疯,之前他们的交际也不过就是梅林小聚。两首琴曲,如今可倒好这这人仿似长在自己这院子里了,关键他还带了个脸冷的和冰块的一样的人,他们的出现硬生生让本就不温暖的小屋有降了两度。
离那天过去多久了呢,自己也不太记得了,总之有一天皇上的內监来了宣旨说因着楚玉的身子确实不好所以芈淑与楚玉的的婚事就此作罢。
当时一家人全都在场,扶苏表情淡然这样的结果就是自己最想要的。
剩下其他人那简直是各怀鬼胎,大夫人低着头嘴角漏出的讥讽笑容显示出她现在心情是非常好的,既然楚玉永久出局了,那也就是说自己那一直爱慕芈淑的小儿子有机会了。
楚侯爷现在却在权衡利弊,当时反对楚玉和芈淑的婚事,是因为他确实不喜这个儿子,很难想象如果他掌权了自己这一家人会如何,没想到当时他自己拒绝了,那正好绝了后顾之忧,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把公主笼络在侯府这样对自己的家族发展百利无害。
剩下那两个傻儿子,心思全摆在脸上,都对公主跃跃欲试,不过楚君是知道自己已经丧失这个竞争权利了,至少在父亲那是这样的。略有不甘,但是如果公主能嫁给自己的弟弟,那以后……
扶苏余光扫了众人,就见楚君那阴险邪秽的嘴脸一览无余,让人看了就觉得恶心。
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楚问……
就那天以后开始,纳兰就总是来找自己聊天,聊的也无非就是琴谱,花色。
纳兰看着随手拨弄琴弦有点心不在焉的扶苏道:“扶苏,你之前弹得曲子有完整的曲谱么,可否供我观看一二?”
“嗯?什么?”正在出神的扶苏,并没有听清纳兰德话。
“最近看你总是出神,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小姐了?”坐在桌子对面的纳兰突然探身上前,嘴角几乎要碰到扶苏的脸颊了,温热的气息直接扫过扶苏的耳边。
吓得扶苏紧忙撤回了身子,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连带着脖颈都变成了粉粉的樱花色,看着及其诱人。
纳兰德眼神不由得暗了暗,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
“你瞎说什么,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怎么可能……”扶苏尽力的平复着刚才从没有过的异样感觉。
“这有什么,食也性也人之大欲,现在你身体还可以,不谈婚论嫁,就对哪个姑娘有些好感又不用受什么良心谴责。”纳兰无所谓的摊着手,不明白这人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保守。
京城圈那些差不多年岁的哪一个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子,哪一个不是自诩风流。出这么个异类。
“你休要胡说。”扶苏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但是却不认同,在他看来唯有两情相好才是浪漫,任何单方面的付出都不过是一江春水东流去,恰似君心白空头罢了。
看着略有词穷的扶苏,纳兰出奇的心情不错,也不再逗弄他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算了算了,不逗你了,正人君子~我其实刚才想问你有之前你弹过曲子的琴谱么,可以给我借阅一二么?”
“琴谱我是没有的,但是如果你想研习的话,我可以给你默下来。”
“真的?”要知道默琴谱可是个磨人的活,说繁琐到不繁琐,但就是精细费神,错一点都不成。
“当然,我何时诓骗过你。”斜着眼睛看他,最近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们之间也算没有之前的生疏隔阂了,此时听见纳兰在自己专业的方面怀疑自己,扶苏有些傲娇的不满。
“好好好~那往后的时日就有劳你了。”纳兰连连作揖哄着才看扶苏稍假辞色。
站在身后的冷面人眼里闪过惊诧,这样的大人是他们从没见过的,不,这样说不准确,不是没见过,是想都没想过。
所以不由重新审视了坐在大人对面的这个人类男子,他是三头六臂么???
“你急着用么?”复苏想确定好日期,毕竟答应人家的事自己心里还是要有谱些。
“这个不急,你慢慢来,别再累坏了。”
“嗯~也是,毕竟我累要是累倒了最后还是要劳烦上士。”扶苏眼含着笑,开着玩笑。
“哈哈哈,可不是。”纳兰德也是笑着附和,转而正色道“扶苏,你看我现在都不见外的叫你的表字,我觉得你也可以直接还我的名字了。”
“叫你名字?纳兰德?”扶苏之前倒不是没想过换一个称呼,但是纳兰德是不是太生硬了,自己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表字,更何况纳兰德比自己年长不少,称呼表字的话他还觉得过于亲昵。
“嗯?叫我纳兰,纳兰挺好的。”这样的称呼小事都不用多加思考直接就让扶苏这样叫了,其实刚才下意识出现的不是这样的,刚才自己差点就让他叫自己容若了,这名字好久没人叫过了,最后却觉得不妥,至于哪里不妥纳兰并没有细想,只是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
“嗯。”
从纳兰这边看过去,扶苏低头的角度刚刚好让他看见那柔顺的头发,挺拔的鼻子,饱满的耳唇。莫名得勾人……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失去她这么多年自己看见一个像她的都忍不住么。
心里唾骂着自己,纳兰的脸色也越来越深沉,阴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般。
意识到纳兰情绪失控,扶苏不明的担忧“纳兰?”
“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先回了。琴谱你慢慢来就好,不急。”匆匆起身,最后走了也没看扶苏一眼。
剩下扶苏一个人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哪里开罪了这位权贵。
“少爷,纳兰大人怎么了,刚才看见他怒气冲冲走了,你们有矛盾了?”彩环在门口端着新买回来的差点看着刚才差点和自己撞上的纳兰的背影,也是迷惑。
“没有,不知他怎么了。”不说原因的甩了脸子直接就走,这做法还挺影响人心情的,扶苏拿着手里还算爱吃的点心,有点食之无味起来,要我就作罢,把一口没动的糕点又放了回去。
“彩环,你拿去吃吧,今日没什么胃口。”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滴了?”留下一脸懵的抱着食盘的彩环,东瞅瞅细看看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几天纳兰没在出现,这几天扶苏没事就默一默琴谱打发时间。
三日后。
“扶苏,扶苏干什么呢?”离老远就听见芈芾咋咋呼呼的叫喊。
“你可慢点吧!”身后跟着和他一起疾走的徐幕,显然徐幕有点不适应芈芾的速度。
“你看看就说你平时缺少锻炼吧,你这回信了吧。”回头取笑着徐幕的芈芾一个没注意一下子就撞在了前边的门框上。
“哎呦喂~”疼的他立马哀嚎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磕坏哪。”本来还有些落后的徐幕刹那间就追了上来,仔细检查了疼的扭曲的芈芾。
“完了完了……本小爷的绝世容颜,快看看本小爷是不是破了相了!”哀嚎声传遍了整个小院子,就连本打算看热闹的扶苏都觉得是不是真的撞坏了紧张的出来查看。
“没事!好看着呢,一点问题没有。”徐幕看了一圈,连油皮都没破,这小子大惊小怪的把自己吓了个够呛。
起身朝着芈芾的屁股踢了一脚:“快起来,别嚎了,要不上边下边该长一样了。”
“哎你这人~你没有同情心。”芈芾装着女孩子的样子,捻着兰花指指着徐幕,活脱脱像个烟花女子指着自己的负心汉。
“你这几天不见恶心人的功力见长。”扶苏在旁边旁边点评似的说着,眉眼一片柔和。
“哼~你也是没良心的,多亏本小爷知道今天又元旦祭神大会,自己来找你们出去玩。哎~世道变了呀~好人受挤兑呀~”装模做样的抬头望天,一顿感叹什么时运不济老天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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