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虽然离别总是难忘,但时间总是不会给人太多的思考,随着林一凡的离开,关于林一凡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其实这段剧情想了好久,但真的写的时候我就忘记了,有好多地方都漏掉了,没有那些剧情的支撑,林一凡的人物变化我就觉得不会那么完美,但没办法了,蠢作者文化程度不高,慢慢来吧。)

“小栀,你还好吗?”正值正午时分,火辣的太阳正挥洒着他的热量,枝干也禁不住太阳的炙烤而打着摆子。这声不知是在和谁打招呼的声音白栀子自动选择闻耳不听,直接走过。

看着白栀子直接选择离开,温子旭急忙的抓住白栀子的手腕,直到白栀子停下脚步转身看他,他才有点不好意思的放下白栀子的手腕,手也不自觉的摸了摸后脑勺,嘴角笑出了虎牙。看着白栀子那看陌生人的眼光,温子旭摸后脑勺的手有点颓废的垂了下来,他意识到了也许白栀子并不想和他认识。

上次自己的母亲找过白栀子,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还记得母亲那天自己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母亲从外面回来,神情很是不忿的样子,但当时自己却没怎么在意。自从遭受毁容之后,母亲就是这样的状态,他也没有什么海的办法去安慰。

但到了吃饭的时候,也不见母亲下来,他也只好上楼去喊母亲吃饭。本想拍母亲的门,门却很轻易的开了,里面还传出来了母亲歇斯底里的叫骂声,温子旭的心里浮现又来了三个字,只觉得疲惫和无奈。但毕竟是一直呵护自己的母亲,他也不能去说什么。

但刚迈出的脚步却被母亲的话给生生的定住了,鼻尖也若有若无的有一阵酒香味。

“你们都该死,凭什么你要过得幸福,凭什么你什么都不做就可以那样幸福,凭什么你的女儿是婚生,而我的儿子却是私生子,明明是我先遇上他的,明明我们才是青梅竹马。”

脑海里有一个画面划过,一个很温暖的人抱着一个小孩在哈哈哈哈的大笑,那个怀抱很温暖,很安全,在温子旭的心里认定那就是父亲的怀抱,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可是随着年岁的长大,他却渐渐忘掉了这个人。这个人是谁呢?

“呵呵呵!你的女儿生的金枝玉叶又怎么样还不是要为我的儿子挡灾,真是好大的一出戏。你真是有一个好妹妹,恨不得你去死的妹妹,你说你可不可怜。”

杵在门口的温子旭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听下去,只觉前面仿佛有一张大网把他捆的死死的,动也不能动,巨兽的大嘴张开把他所认知的一切全部吃掉,只剩一片黑暗。可是无论他怎样挣扎都没用,那丝幽怨的声音还在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死了好,都死了才好,不对,还有一个没有死,你为什么不去死呢?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那副清高样做给谁看,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那张虚伪的面皮。”

“子旭哥哥,我们来玩好不好?”

“好啊!栀儿妹妹,百合妹妹。”

“小旭,你要牵着妹妹们的手走知道吗?”一个好听的男人的声音在温子旭的脑海里响起,是那个人,自己认为是父亲的男人。

“知道了,白叔叔,我一定紧紧牵好妹妹们。”一本正经的回答却让那个男人哈哈大笑。自己也是呵呵呵的傻笑,两手紧紧握着可爱的妹妹,觉得这就是幸福。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不让自己去叔叔家了,也不让自己和妹妹去玩,记得那时的自己还哭着闹着要找妹妹玩,妈妈发了好一顿的脾气,那也是妈妈对自己发的唯一一次脾气。自己不敢再惹妈妈生气,课业也越来越重,童年的记忆也在日渐加重的课业中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呵呵呵!!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听着那状似疯癫的话语,手不了的温子旭猛的推开门,大吼一声,“不要再说了。”

推开门的温子旭才看到房间的窗户都被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房间的光亮还是从他推开的门外照亮进来的。抹黑找着电源开关,脚边却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差点让温子旭摔倒,还好电源开关离这里并不远,站稳身子,温子旭就循着记忆按开了开关。

白织灯的亮度让处于黑暗中的两人都不适应的闭了闭眼,但显然白织灯的亮度还不足以让已经陷入自我迷醉的尧美丽清醒过来。

被儿子这么吼的愣住的她下一秒就泪如雨下,嘴里还委委屈屈的说:“你吼我,你凭什么吼我,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你知不知道他们姐妹有多可恶,姐姐抢我爱的男人,妹妹抢喜欢我的男人,这么多年我容易吗?”

“他们居然还想害你,呵呵!要不是我早就知道,你的命在哪儿都不知道,就像白百合那孩子,小小年纪就得去陪她妈?”

“我这都是为了谁,她居然敢毁我的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温子旭看着说着说着就沉入自哀自怜状态的母亲,那股无力感越加的重了,看着还在自说自话的母亲,温子旭无力的靠着床边坐了下来,脑子里乱哄哄的,母亲说的话一字一句的在耳边盘桓不去。

他不是傻子,小时候的记忆虽然模糊,但都存在,在自己眼睛看到的,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但他又不想把自己的母亲想得那么坏。让自己的心绪沉淀了下,温子旭把自己的母亲安置好,然后无声的离开了房间,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温子旭觉得那个要咬人的怪兽仿佛也被关在门里。

今天突然在学校里看到白栀子,温子旭就忍不住打了声招呼,看见白栀子要走,他也下意识抓住了白栀子的手腕,但要说什么,他却不知道。要说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还没等他继续尴尬下去,一道声音就颇显气势的插了进来,“喂!你在干什么。”

温子旭看见来人就知道是谁了,刚准备自我介绍,叶瑾书却没有给这个看着就是小白脸的人机会,直接找白栀子问了,但刚才还凶巴巴的声音现在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叶瑾书:“栀栀,他是谁啊?”那个啊字要拖得那么长,这撒娇的语气让温子旭略感受不了。

面无表情白栀子:“不认识。”

叶瑾书:“不认识哦!”得意洋洋脸.【jpg】

说完不认识三个字,白栀子就很高冷的转身走了。

叶瑾书心里直哼哼,爷就现在这段时间不太利索,要不然,爷都不知道自己能能成什么样。

温子旭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满眼的复杂,不认识也好,这样自己就不会觉得有那么多的愧疚和遗憾。

白栀子站在小河边凝视着远方,已是深秋时节,树叶沙沙的不停从树上脱落下来,微风轻轻吹拂着发梢,灰蒙蒙的天色给这处场景披上了一层怀旧的外衣。

洛以柔的到来也没有让看着远方的人回过头来,洛以柔顺着白栀子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一片萧索的景色。

“阿栀,我和我妈商量过了,现在就去找我爸。”本来两人的年纪相仿,洛以柔自诩是长辈,不应该随便叫小辈,便取了个较亲昵的称呼白栀子。

白栀子:“嗯。”

洛以柔已经有点接受现实,她家侄女就是这么高冷。“我不想让我妈等,既然知道一切都是误会,那就快点解除误会。”她没说的是,她怕她的妈妈身体受不住,本来心里有惦记还有支撑,现在突然一块石头落下地,她的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

洛以柔:“阿栀!你不能这样不苟言笑了,你应该多笑笑。”

白栀子转过头疑惑的看着洛以柔,一段时间不见,洛以柔又变成了那个活力四射的女孩。

洛以柔看着白栀子那有点萌萌哒的表情,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一下,看见白栀子瞬间又变成那个面无表情脸,心里无奈的叹口气,自己怎么忘了拍照留恋呢?

白栀子瞥过脸不再去看洛以柔,但泄漏的一丝笑容还是被洛以柔捕捉到,洛以柔激动的对着白栀子大声说:“你笑起来真好看。”

你笑起来真好看,这不是白栀子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说,脑中不由得想起叶瑾书的脸和傻乎乎的笑容,说:“你笑起来真好看。”

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真实起来,但白栀子向来感情内敛,一个微笑过后,她又是那个清冷的白栀子。

白栀子:“你是应该应该去了,不然就没机会了。”

洛以柔疑惑的看着白栀子,求解答的意思明显,但白栀子又变成了那个沉默寡言的白栀子。

见侄女没有解惑的意思,洛以柔也不失望,不管什么原因,她总会知道。现在的她感觉拥有全世界,自己和妈妈是苦尽甘来了。

小百合:“姐姐,爸爸醒了。”

还在听洛以柔唠叨的白栀子以为是自己接收的消息有误,但经过小可爱的再一次确认,白栀子知道她没有听错。脚步微微有点后退,手也不自觉得握紧,心里一直的冷静也忽然失控,仿佛有一头野兽在呐喊咆哮。

洛以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白栀子忽然有了这样的情绪,但还是连忙上前扶住了白栀子,以防跌倒,嘴里还不忘问:“阿栀,你没事吧?”

白栀子的冷静终于被这一声询问给拉了回来,“我没事。我有事先走了。”说完,也不给洛以柔反应的时间,直接掠过洛以柔走了。

洛以柔担心的看着白栀子已经远去的身影,心里莫可奈何,不知道这是有事没事,现在还是担心自己的事吧!

没有通知没有请假的好好老师直接从学校里走回去了,没有骑车,骑车太快,她觉得她没法好好理自己的思绪。走在路上,看着一片片枯黄的落叶摇摇晃晃的从树上掉落下来,白栀子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叶子落地后的变化。

经过一场秋雨的洗礼,枯黄的叶子承受不住雨水的重量,身子浅浅粉碎消失在泥土里,待到冬去春来,树上又回出现斑斑绿色,然后随着季节变化,绿色渐渐变黄,然后渐渐枯萎,又是一年秋来到,所以这是离别的季节。

“栀儿,栀儿,看这里,看这里,爸爸给我最爱的两个小宝贝买了什么东西。”

“爸爸,花花、好看的花花。”

“花花。”

“对,就是花花,宝贝们真是太聪明了,我们家宝宝们就是这么聪明。”

“我要花花。我要带花花。”

“妹妹要花花,来,爸爸给妹妹带花花啰。”

“我也想要带花花,爸爸,我也想要。”

“好,爸爸给我家栀儿也带花花。”

“……”

儿时的记忆画面已经模糊,但声音还在记忆深处挣扎,期待着主人会记得的那一天。

“怎么回事,老师怎么还没来。”上课铃声已经敲响了好久,但今天的白老师却没来,有点奇怪了,白老师的作息时间可是用尺子量过的,怎么会犯这种错误。这个时候只有善良单纯的安果果童鞋问出了。

伍仟仟抬起头环视一圈,低下头继续玩自己的电脑,这里面的关越来越难闯了,没想到玩一个游戏也要查那么多资料,不知道还不给玩,又不能氪金,但谁让这游戏是她现在的心头好,再难也要玩。手里不停,嘴里也没停,“找老师,就找爷。”

叶瑾书郁闷的看着电脑里的小人巴拉巴拉的说这话,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愚蠢,他也想时时刻刻跟着心上人,如果能变成心上人的头绳那就好了,心上人天天用头绳扎着头发,自己就是天天在心上人的头上。但好像心上人扎头发的次数并不多,头绳,不好不好。

手表呢,天天戴着,天天看岂不很美,自己能被心上人每天的看着,幸福的小泡泡挡也挡不住叶瑾书那颗荡漾的心。但手表坏了或是旧了换新的怎么办?手表,不好不好。

衣服,不行,裤子,不行,鞋子,NoNo!想了好多的叶瑾书都觉得不行,太容易换掉了,如果变成心上人身上的一颗痣,是不是就好了,可是有痣会不会很难看。哎!我好难啊!

走进这间房间,白栀子原以为自己会大吵或打闹,或者情绪失控的大哭,但什么也没有。在看到那个始终躺在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时,白栀子的心里很是平静。

白栀子:“你醒了。”

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已经长大的女儿,可他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一个小团子软软的喊着爸爸。白大树叹了口气,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他虽然一直睡着,但偶尔还是会听到一些话语,可他是个软弱的父亲,不敢面对现实,不敢面对这个他亏欠的女儿,他一直活在悔恨里。

白栀子:“要下去转转吗?”

白大树:“嗯。”看着女儿出了房间,不争气的眼泪从眼里流了出来。他有好多话想和他的女儿说,但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白栀子推着轮椅,好让白爸爸看看自己女儿生活的地方是怎样的。白大树眼里除了愧疚就是复杂。

白栀子却不喜欢这样的眼神,“你决定了。”

白爸爸的身体明显一僵,过了半晌才慢慢的坐好,但也没有回答白栀子的话,好像已经默认了一样。白栀子也不需要白爸爸的回答,只是眼神放空的看着远处,不知道远处有什么吸引着她。

白大树看着女儿住的地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时常喜欢穿黑衣的男子,他比自己更适合做栀子的父亲,想当初他还因为那个男人拐跑了自己的两个小宝贝而吃过味,拌过嘴,现在却已是物是人非。

由于没见到心上人,故叶瑾书只好到处找人,找到放学叶瑾书才从门卫那里得到消息,他们家亲亲今天居然溜号了,这可是大事情。所以他赶紧骑着自行车就回家了,回来还没看到心上人,就看到一老头坐在轮椅上望着天空。

叶瑾书的小雷达快速开启,这是谁?怎么在心上人家里,这一副躺着的大爷样,瞧着就不是一个好东西。

待走得进了,叶瑾书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嘴巴也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这,这,这不是老丈人吗?瞧我这不太灵光的脑子,乱想的东西不能要。

叶瑾书连忙跑到白大树坐着的轮椅旁,声音也叫一个甜,“爸,你可醒来了,我和栀栀可担心你了。”

虽然这话挺感人的,但白大树还是被这一声爸叫的回了神。看着蹲在自己轮椅旁的帅气小伙,白大树疑惑的问出了声,“你是?”

叶瑾书:“爸,我是栀栀的小可爱啊!您未来的女婿呀!”

白大树被这介绍惊呆了,自己才醒来,就有了一个女婿,不对,自己的女儿还那么小,但随即想到自己,白爸爸眼中的光亮越发暗淡了。

想到还在昏睡时,耳边时常有一个小伙子在唠叨,栀栀是多么的好,多么多么关心我,我是要成为栀栀男人的人。

“第一次见栀栀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她,栀栀可厉害了,被别人那样污蔑也淡然处之,我就爱栀栀这样……”

“你要快点好起来啊!你别看栀栀平时清清冷冷的,可我知道,栀栀的内心其实很软很软……”

“我答应栀栀的事一定会做好……”

“你是栀栀的爸爸,那我直接改口叫你爸爸如何,你不点头,我就当你答应了哦!爸,你真好……”

还有好多言语都以模糊,但脑海里留下的声音记忆也让白大树认出眼前的男孩就是那个时常在自己耳边唠叨的人。

今天一天仿佛要把以前没有留过的泪流完一样,白大树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看着白爸爸留着眼泪看着自己不说话的样子,叶瑾书那颗在天上飘的心又刷刷的掉在了地上。不知所措的搓搓手,嘴里结结巴巴的问道:“那个,爸?是不是我哪儿说错了,您别哭了,您哭的我心慌。”

白大树却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用手拍了拍叶瑾书的手背、嘴里不停的重复“好!好!好!”

是自己想的意思吗?心上人的爸爸好像没有生气的样子,那是所谓的喜极而泣吗?“爸,您真好,我太激动了。”甜甜的说完,叶瑾书就抱住了白爸爸。

白栀子已经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看着这幅父慈子孝的画面;转身走回了别墅,没有再给那里留一丝余光,只是垂在左侧的手又握成了拳头。

小可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父子。”

白栀子不置可否。

没有什么丰盛的晚餐,但对于白大树而言,只要看着自己的女儿,就是满足。叶瑾书看着满桌的宁静,本来想缓和一下气氛,但看着心上人那越加冷清的神情就安分的闭了嘴,眼睛瞟到小白那只蠢狗,今天的蠢狗也太乖了,一声不吭的,难道也觉得今天诸事不宜。

白大树看着把自己安放在床上就准备离开的白栀子,不由开口挽留道:“栀儿。”

白栀子沉默的转身看着他的父亲没说话,看着白大树伸出那双干枯的左手也没有要去握住的打断。

但仿佛现在的白大树变成了一个不太讲理的倔老头,手就那样伸着等着她的女儿能去握住,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那种。

白大树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左手,眼里的光越来越暗淡,手也像是没有力气一样,垂落下来。

但还没有挨着床面,那双苍老干枯的手就被一双干净白皙的小手握住,叶瑾书默默的收回手,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看着白栀子的背影眼里只有心疼。

白大树:“栀儿,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母亲还有妹妹,爸爸没用。”说起这个白大树就哭了。

白栀子:“……”

白大树:“你不要怪你尧阿姨,都是爸爸的错……”

白栀子:“原来如此,你醒来就是为了她,那你把妈当什么,你什么都知道,你就是一个懦夫。”本来对于白爸爸能醒来白栀子嘴里虽然没说,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开心的,因为这和以前不一样,她的爸爸清醒了,又变回了那个温文尔雅的爸爸,但为什么是尧美丽,为什么要是她。

叶瑾书还是第一次看到白栀子这么大反应,就因为一个人,尧美丽是谁?那天来找心上人说一些莫名其妙话的人。

白栀子突然抽回自己的手,看着这个自己血缘上的父亲,“你什么都知道,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

白栀子维持许久的冷静突然崩塌,“是你害死了母亲,害死了妹妹,害死他们的都是你,你凭什么还有勇气叫我不要去怪她……”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白栀子伤心的看着她的父亲,她不明白为什么。也许是好多事情在心里堆积的久了,只需要一个引子,就可以点燃心中的不满。

白大树颇显颓然的看着自己的左手,那里刚才还被自己的女儿握着,那丝余温还尚存留。看着女儿这伤心的模样,白大树的心里除了心疼还是心疼。“栀儿,对不起,对不起,都是爸爸……”

“够了,够了,她是你什么人,你要这么维护她,尧子旭不是你儿子,他不是你儿子。”看见心上人这么激动伤心的样子,叶瑾书忍不住上前抱住白栀子,让白栀子不至于那么激动,也想让心上人知道背后有他,他会一直守在背后。

白大树:“我知道,我知道的……”

白栀子:“你最该说对不起的是叫苏月的女人,您对不起她,因为你的温柔,你害死了她,因为你的无私,你害死了她,现在你叫我如何?”

听着女儿的声声质问,白大树再也说不出口那句勿怪的话。脑海中想起一个温柔的声音,“大树,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长得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我们的孩子当然长得像你啦!希望是两个小公主,我们的小公主一定是最幸福的公主,因为我要把最好的都给它她们。”

但美好的画面一转就是一片红,白大树渐渐的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止也止不住,嘴里小声地说:“是爸爸对不起,是爸爸没用,都是爸爸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对不起苏月,他最爱的女人,却由于他的无能,亲眼看着他被自己的弟弟用刀在肚子那里捅了一个缺口,满眼的红色越聚越多,止也止不住。面对哭求的母亲,母亲求他放过弟弟,当时的自己在干什么,自己答应了母亲,母亲开开心心的带着弟弟走了,留下了自己在原地。

还记得那时候百合看自己的陌生眼眸,还没等自己有何反应,百合就倒在了她的母亲的身边,留给自己最后一句话就是:“你不再是我的爸爸。”

自己都干了什么,干了什么,自己的家被自己毁了,毁了呀?怪自己没用,怪自己太懦弱,怪自己……是什么时候自己变成这样的呢?什么时候……是知道真相的时候吗?白大树一遍一遍的问自己……

“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女人问着面前的男人。男人却不知怎么回答,感情这种事遇到了就是遇到了,不分先后的。

“你说你要是喜欢的是我,娶的是我,那不就没有现在这么多事了。”

见男人还是不说话,女人的耐心显然很好,脸上的笑容挡也挡不住。“死了好呀?免得到时候知道她的老公还和他的旧情人在一起心里不好过,难受。”

这句话成功让男人生气了,“尧美丽……”

“生气了,还有让你更生气的呢?你知道百合是怎么得病的吗?”

看见男人冒火的目光,女人却不害怕,自顾自的说着:“我就使了一个小计策,百合的小姨就迫不及待的来找我儿子的麻烦,他让我的儿子不好过,我只好让你的女儿不好过,谁让你们是一家人呢!”

“你还不知道吧,百合的小姨是谁,她就是子旭他爸的妻子,你说好不好玩。”

看着男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女人心中的畅快真是无法诉说。“这次的事情还要谢谢你弟弟,要不是你弟弟,那个贱女人和那个贱种还活得好好的。”

男人气的抬起了手想照着女人那张脸打去。

女人高高扬起脸,恶狠狠地说:“你打呀!照着这里打。”试了几次,男人还是没有打下去,颓然的放下了手。

女人却哈哈哈哈大笑起来,“你就是一个没用的男人,你的妻子因为你而死,你的女儿因为你而死,都是因为你。”

“你说你为什么要那么温柔,是我先遇到你的,是我先喜欢上你的,你说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温柔,你说你刚才就打我,我还信你有点担当,可你没有,你为什么不打,你为什么不打……”

“你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安心了,呵呵呵呵……”

男人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全部的心思都在那几句话上,原来都是自己的错,都是自己的错,都是自己的错。

白栀子:“因为一场人口贩卖,我妈就被带到了农村,从一个大小姐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还好有我姥姥在,妈妈在村里不至于受苦。”

也许是环境使然,也许是情绪失控的后遗症,白栀子被叶瑾书抱回自己卧室床上的时候,就想和谁说说话。

白栀子:“妈妈和爸爸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但妈妈为了姥姥,从很小的时候就辍学出去打工了,而爸爸却如愿的上了很好的大学。”

“妈妈在外面打工卖衣服,渐渐的存了点钱就自己开了店卖衣服,生意渐渐渐入佳境,和爸爸在一起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如果没有尧美丽,我们一家应该会过得很幸福。”

脑海里不自觉想起自己看到的画面,那种深深的背叛感到现在还在自己的心里扎根着。那时自己还小,因为不能和妹妹出去玩,就和妹妹在家里躲猫猫。结果没想到看到了尧美丽抱着自己的父亲要亲亲,虽然自己的父亲拒绝了,但对于那时的她和妹妹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也许是因为对网络的熟悉,她和妹妹都很早熟,知道这代表的是什么。

“我就是太想你了,忍不住嘛!”

“美丽,你别这样,这样不好。”

“怎么不好啦!我很想你,子旭也想你,他可是你的儿子。”

“美丽,我知道,但你知道我不可能的。”

“不可能什么,不可能和我在一起,大树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这样我的心好疼。”

男人无奈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是怕有人突然回来,没过多久两个人就离开了屋子。

两小只从各自躲藏的位置出来,眼里都有水色。“姐姐,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小百合嘟着嘴委屈的说。

小栀儿也想哭,但她坚强的忍住了,“妹妹乖,爸爸不要我们,我们也不要爸爸。”

“那我们要和妈妈说吗?”

“我也不知道。”两小只就这样皱着小眉头,嘴巴不满的嘟起,等着她们的妈妈回家。

可是等妈妈回来了,她们又不想说了。看着妈妈那张疲倦的容颜,她们的眼里满是心疼,妈妈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

小栀儿拉着妹妹的手,小声地说:“妹妹,我们不要告诉妈妈了,妈妈看起来好累的样子,爸爸不要我们和妈妈,那我们也不要爸爸,只要妈妈好了。”

看见妹妹点头,两小只像是打成了什么秘密般捂着嘴偷偷笑起来。

白栀子:“等我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妈妈失血过多而死,妹妹也因为内伤而死,而我的爸爸已经神智不清了,不是家里有监控,我还不知道,原来我家的一切的悲剧早就被设计好了。”听着这些不为外人道的事,看着白栀子那痛苦的样子,叶瑾书的心里像被什么堵着一样,难受的厉害。伸出手和白栀子的手交握,心里却无声的再说,别怕!你还有我。

白栀子:“一个人的温柔真的能害死人。尧美丽和妈妈是好朋友,也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在妈妈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喜欢上了爸爸,爸爸那时候还没有结婚,尧美丽就给爸爸告白了,但爸爸拒绝了她说只喜欢妈妈一个人,但为什么爸爸已经拒绝了尧美丽,他还是要处处对尧美丽好,他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明知道这样让尧美丽怎么不爱他。”

叶瑾书也无法去置喙未来老丈人的不是,只能默默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犯和老丈人同样的错,要不得要不得。

白栀子:“爸爸以为结了婚之后,尧美丽应该会死了心,但没想到一次尧美丽设计的意外,我爸就高兴的喜当爹了,我爸真是个傻子,一次次的任劳任怨得到的不是宽恕,是愤怒和不知足。”

白栀子:“妈妈也是个傻子,夫妻一场,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爸的那些事情……”

白栀子还记得妈妈用瘦弱的肩膀抱住她们两姐妹,身子不住的颤抖,嘴里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话。“没事,都没事,只要这个家还在,只要你们还在,很快就会过去的。”

妈妈哭着睡过去的时候,白栀子还能听到妈妈那破碎的声音,“我只有你们了,只有你们了……”

白栀子:“可是为什么,连最后这一丝念想也都是奢望。尧美丽让爸爸的弟弟把妈妈好不容易赚的钱全部拿走了,让妈妈打下的事业瞬间化为乌有,反倒还欠了债。爸爸本想找小叔讨说法,却遇到哭哭啼啼的奶奶,爸爸就那样答应了不追究,自己背下了债务,他是得有多伟大,那可是妈妈的血汗钱。”

白栀子:“后来小叔又找上门,妈妈为了救妹妹失血过多走了,可妹妹还是走了。我没想到,妈妈的死亡,妹妹的死亡还是抵不过奶奶的哭诉,爸爸答应了奶奶不找小叔的麻烦。而我爸爸会崩溃的原因竟是尧美丽给的真相。”

白栀子:“温子旭不是他的儿子,而他自己把自己弄得妻离子散了。”

叶瑾书默默的听着白栀子的讲述,感受着心上人心里的委屈,悲伤和愤怒。叶瑾书也想问问未来老丈人,这是何苦呢!心里再次警醒自己一定不能落到这种境地,不让岳母的悲剧发生在心上人的身上。

也许是晚上的情绪失控的厉害,泪水流的够多,白栀子觉得好久没感觉到的头疼找上了她,手微微动了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紧紧握着。

看着自己被紧握的手,白栀子没有试图把手抽出来,静静的看着叶瑾书就那样坐在地上靠着床沿睡着的模样,眼里划过难明的思绪,嘴角却勾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躺在床上不想动,不想去思考,只想这样安静的躺着,浑身的力气好像在昨天晚上用光了。

也许是坐着睡着着实有点难受,没过一会儿,叶瑾书也哼唧着睁开了眼睛,看见心上人在看自己,条件反射的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笑完之后,叶瑾书才清醒了过来,但他宁愿自己在装睡一下。手里握着心上人的手不想放开,自己这算不算和心上人同居一室了,自己怎么醒的那么早,明明昨天,前天,还有前天的前天都睡的不想醒来着。

还没等叶瑾书心里的想法走一遍,小百合的虚拟人物已经出现在了屋内,“姐姐,爸爸走了。”

白栀子注视着小百合,嘴里喃喃念叨:“走了,怎么可以走了,他还没有……”他还没有怎么,白栀子其实已经不知道她到底想在白爸爸那里得到什么答案,但当白爸爸又不负责任的走了的时候,那种伤心难过不是骗人的。

叶瑾书本来想说走了就走了呗的时候,看见心上人眼角不自觉流出的泪,心里划过了一个不太妙的想法,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这样对心上人太残忍了。一直紧握的手不觉加重了力道。

蠢作者边写边哭,感觉太惨了。不知道蠢作者写出来那种感觉没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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