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去开门吧。”

知道他住址的不会是什么不方便见的人，他都懒得考虑是谁。

——“欢迎！先生在家，我带您过去。”阿鲁的电子音相当雀跃，看来的确是常客。

——先传来的是莱纳德的笑声，“是你啊小家伙，那走吧，带我过去见你家先生。”

莱纳德和阿鲁的对话依然很像哄小孩子，他”说过很多次了，他和琳娜都很喜欢孩子，只不过他们在相遇前就接种了长生孩子的事自然就搁置着。

至于阿鲁，大概是因为身高像个小孩子，莱纳德就过过瘾。

“怎么突然来了？”于渊将轮椅转过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莱纳德看着他，定了一会，突然开口：“于，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几乎一直都是这副表情。”

于渊有些愣怔，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些迷茫。

“你一直在微笑，不管什么时候……”莱纳德顿了顿，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叹了一口气，“算了，也好。哦对了，回归正题。”

于渊笑了笑也没太纠结，请他坐下让阿鲁给他倒了杯咖啡。

“军部和他，现在有作战能力吗？”

于渊一顿，“什么意思？”

“检测到有异种磁线波动，在东线区，规模不大，但有些异常。”

于渊顿时严肃起来，“异常？”

“嗯，幅度不大，但是是没有过记录的频率，最好还是提前让人过去看看。”

“棘手吗 ？”于渊捏了捏眉心。

“不确定，但不会比那次更棘手了。”莱纳德语气突然轻松起来，好像在说什么玩笑的事了。

于渊也笑起来，“要是隔个几年就有那次那么棘手，那人类还抵抗什么呢，躺下接受灭绝命运好了。”

说着又认真起来“没事，既然已经配型成功了，不会有太大问题。”

“我知道，我相信他，军部呢？”

“你可以放心。”

“有你这句话就行。”莱纳德站起身来，“好了，我不多留了，琳娜还在等我回去。”

提起爱人莱纳德语气又愉悦起来，于渊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行了，别刺激我这孤家寡人。”

莱纳德笑着挥了挥手，“你多保重，少喝点咖啡，不然萧又要说你。”

于渊笑了笑，也没解释这只是备着待客用的，莱纳德他们来访总不好只让他们喝白水。

就算来的人少，失不了礼节的。

“于渊”这一觉睡得长，生生睡到了第二天的起床时间，于渊也没叫他，这段时间他已经安排好了军部的各项事宜，莱纳德给他传来的坐标在齐尔齐斯，第五轨的一颗工业星。科勒都已经是入秋的天气了，第五轨的天气应该已经到了飘雪的时候。

尽管这个波动幅度不大，但这个频率大概率会是从没见过的异种，从幅度来看数量不多，或者等级不高，就算现在军部离鼎盛时期还有一段距离，面对这样的局面应该还算好把握。不过鉴于这次波动的异常，他的确得多派点人过去。

至于“于渊”他的格斗耐力和技巧都不成问题，但是实战经验确实匮乏，另外，本来数据分析组的预估是那场决战后的下一次入侵至少会相隔二十年，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推断，他对“于渊”的教学安排就有些有恃无恐。

尽管他已经尽可能的加快进度，但到现在，“于渊”可以称得上是个优秀的的战士，但绝对还无法独自领导一支军队。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恰好是个顶好的实战训练。

上将已经消失了太久，是该露面了。

“早，睡得好吗？”

“早。”

“于渊”刚刚睁眼就收到了来自老师的问候，回应了，但意识却还未彻底回笼。

于渊看着他感到一阵好笑，“醒醒神了，“于渊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去想要咳嗽的不适，含着笑开口”上将，准备好一场仗要打了。”

“于渊”可能是刚起床，听到这个称呼一时有些愣怔，老师几乎是不以上将这个头衔来称呼他的，突然这样正式，让他莫名有一种被委以重任的感觉，尽管奔赴战场似乎本来就是他的义务。

“好，”他没有什么别的反应，起床收拾起来自己的东西，“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咳咳咳咳咳......”事实证明咳嗽是压不回去的，前一阵没咳出来的，这会像是要变本加厉得咳出来，好容易咳完了，他拿纸巾压了压嘴角，才终于能够把“于渊”的问题回答完整地答完，“军部会给准备好，你带贴身的就好。”

说完他轻笑一声，刚刚剧烈地咳过，声音还有些沙哑，“不用紧张，时间太紧还有很多我没教你，但是放心就好，我会帮你。”

这样的话的确让人安心，“于渊”也少了许多顾虑。

他收拾得很快，在上军部调过来的航渡之前，暂时同行的黎景暗中给他塞了一副隐形耳机，“你老师让我给你的，师弟，好好表现。”

黎景看着眼前穿着军装的男人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唏嘘，真是和曾经的师弟一模一样。

这次情况特殊，齐尔齐斯是第一次出现异种波动，不止是它，这是第一次在已有的战场外出现新的波动这势必是会引起恐慌，她作为联盟秘书长，肯定是要亲到现场去抚慰民众的。

“于渊”在暗处带上耳机，里面马上就传来了老师的声音。

“我和你说话，你都不用回应，这几年军部事务我是以你的名义帮你处理，不要表现出任何无措和不适应，你不会的，我都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表现出你作为上将的自洽，这次大多都是从军校毕业出来没几年的新兵，你得镇得住他们。”

航渡的速度很快，到齐尔齐斯只用了两个小时。

这的确是个工业化程度极高的星球，工厂用地占了75%，剩下的用来做住房和其他基础设施，军部调来的两个作战队和现在唯二的两个人维克多利亚和伊斯特兰都已经在这驻守了一天，异种波动的核心区是一个纳米纤维布料工厂，从检测到波动开始就已经停工，周边也只有军队驻守。

刚到，黎景就有她的事要去忙，下了航渡后“于渊”看着迎上来的一男一女，还没来得及疑惑，耳机里就传来了声音。

“维克多利亚，刚毕业的本届第一，战术可以和她交流。伊斯特兰，比你小两届的师弟，经验丰富，实战注意打配合。”

“上将，恢复的还好吗？”先开口的是伊斯特兰，听上去十分热情。

维克多利亚就规矩的多，标标准准敬了个军礼，“上将，”

“于渊”都只是应了一声，点了点头没有太多的多余表示，“现在什么情况？”

维克多利亚习惯性推了推眼镜，又突然反应过来，尴尬得讪笑两声，“抱歉，忘了自己做了手术了，”她清了清嗓子，“向您报告，现在异种能量波动异常不可控。波动频率逐渐开始偏向虫洞撕裂，但是波动中心集中，已经安排人员实时监测驻守......”

“问她人员驻守的包围范围。”沉默了许久的耳机突然出声，“于渊”很努力才克制住被突然吓到的生理性抖动，定了定神开口。

“安排的人员包围范围呢？”

维克多利亚一顿，“为了第一时间限制异种活动范围，半径二十米范围有一个包围圈......”

“后勤保障呢？”

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后，“于渊”已经做到了和耳机同步。

“有安排医疗人员和后续支援通道，”

“不够，二十米的范围作为只有几年经验的士兵来说根本来不及对异种袭击作出反应，”于渊平静得表述，“于渊”也跟着用同一个语气复述，“把包围圈后撤，士兵的生命安全不是玩笑，现在的军部经不起哪怕一点的不必要损失，另外，清空工厂场地降低财产损失，也方便对异种作战......另外，所有核心作战人员进驻第一包围圈。”

“明白。”

“嗯，去吧。”

维克多利亚是个很利落的人，她几乎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安排好了一切。

伊斯特兰以最快速度也安排好了机甲的各项事宜，顺便还有“于渊”的早餐。

总体来说这是一个还算风平浪静的上午，一切都井井有条，但异种向来都是一种喜欢打破这种氛围的生物。

“异种能量波动剧烈紊乱，虫洞准备撕裂，所有人最快时间内上机甲，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