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相同的地方，总能看见一个人来回走着，她身上的割裂感早已被这个世界杀死，身上是反骨也早已被磨平。

“文同学，你是我们最先请求毕业的学生，但因为你出色的贡献，我们校委会通过决策决定，破格允许你提前毕业，并破格接受你加入数学组的请求。”

老先生将“破格”咬的极重，眼中满是赞赏。

“胡先生的栽培，学生了然于心，定不负众望，让北大更上一层楼。”

胡先生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中含笑：“未来，是你们的世界。”

文木栖眼含热泪，肃穆的深深鞠躬：“先生，未来也应当是您们的。”

……

“好累，这几个月把所有数学系的难题都解了一遍，甚至还教了老师几个题和思路。听没听懂不知道，但看他恍然大悟的样子就知道了。”

文木栖滔滔不绝的向穿越者中最为清闲的林轻竹吐苦水。

“大忙人好不容易休息，还在这和我说话，怕不是有什么事情？”林轻竹手间转动着一枚银币，此刻正散漫的坐着，脸上是满不在意的笑。

“……轻竹，以后思文报就交给你了。”

“什么？！你压榨自己休息时间去照顾的心肝宝，如今就这样给我了？！”

“只是暂时看管，而且现在的报刊已经平稳了，热度也在上游，你能拿到分红，不也挺好的吗？”

二人并排坐在长椅上，一个正襟危坐，一个肆意洒脱，明明是对立的感觉但在此时格外和谐。

“……好，我不会让你的计划落空的，请放心。”林轻竹收敛了笑容，认真起来。

“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文木栖在此时才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现在的思文报已经发布了一些大大小小的报刊，因为与时俱进，并以客观角度来写，所以深受大众喜爱。

这些钱早已还清与系统的借账，日常生活也有保障，再加上现在的教授工资。

文木栖在离开后便思忖着。

今年是1915年，二十一条就要签订了，但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日本侵入青岛。

一想到这里，文木栖的眼中只有无尽的浓浓的悲愁。

“如今，我有了权利，有了许多，接下来的任务就该是轻松的吧。”

文木栖翻了翻识海内，系统提供的修改方案。

“嗯，嗯？系统。”文木栖将脑内正躲在角落的光点揪了出来，“你看这里，为什么要我去？”

“这还不是因为你是教授，这样你才好和蔡先生沟通。”系统理直气壮的说出缘由。

“……所以，我辛辛苦苦一年，就为了给蔡先生推荐陈先生做文科学长？”文木栖眼中燃火，咬字都重了几分。

“对……对啊，怎么了？”系统小心翼翼的回答，就如火上浇油一般，文木栖心中悲愤交加。

“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你为什么要我做这么麻烦？！”文木栖眼中含泪，委屈不已。

二十岁就当上教授，即使是胡先生都要晚七八年。

反骨并未因受苦而抹去，反而在边角延伸的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