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易感期(2)

整个包厢充斥着令人狂躁的alpha信息素,陈夏把衣领拽到鼻子上,眉宇间笼罩着浓浓的郁气。

“宴淮!”陈夏吼道。

再打下去,不止这个包厢,整栋楼都要遭殃。

Alpha在公共场合因为个人原因使用信息素,本来就是明令禁止的。再闹下去,就不是打架斗殴能解决的了。

“滚。”

宴淮不知何时已经把严故踹到桌上了,原本冒着热气牛肉面,被严故的身子打翻在地,瓷碗摔得四分五裂,尖锐的碎片划伤了他的耳垂。

冒出的血珠蕴藏着alpha巨大的怒气。宴淮抹了把嘴角的血渍,右脚踩在严故身侧的卓沿上,青柠薄荷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姿态直击严故的大脑。

头部两侧的钝痛让严故皱起了眉头,刺人的玫瑰在威压下萎缩了一瞬,只一瞬,宴淮便抓住了机会。

他倾身拿过桌上装着水果的盘子,手一扬,盘里精心摆好的水果应声撒在严故身上。他歪头笑的邪气,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严故。

**裸的藐视。

陶江和方泽夏被熏的眼眶泛红,要不是强撑着理智,恐怕已经打起来了。宴淮毫不掩饰的举动,落在他们眼里,无异于是在侮辱严故。

“操!宴淮不要命了!”陶江震惊于宴淮堪称大胆的举动。严故看着冷冰冰的,实际上真发起火来,绝对是个修罗场。

这也是他为什么见严故挨打也不着急的原因之一。

方泽夏掩住口鼻,一向冷静的他,此刻燥的凌厉异常,“宴淮易感期了。”

陶江被熏的直咳嗽,他扶着方泽夏的肩膀,脑子痛的像是要炸开了,“怪不得,我就说按宴淮在阿楚面前的做派,根本不可能表现出自己这么强势的一面,别说按着严故这个硬茬打了…呕…”他捂着嘴,差点吐方泽夏身上。

“吐我身上两百!”方泽夏说,“顺便赔我一套衣服,谢谢!”

陶江硬生生的忍住了。

呕吐的**刚刚消减,迎面就被三班的一个alpha踢到了屁股,“操!真当我是个不会打人的鸵鸟啊,自己人你也打!”

陶江被踹的一个踉跄,要不是方泽夏手疾眼快,恐怕已经摔的四仰八叉了。

“弄出去。”

方泽夏稳住陶江,狐疑的瞥了眼包厢门,omega的信息素?

他摇摇头,今晚就来了两个omega,赵迪和宋知楚都不像是会把自己置身险地的性子。Omega一旦在这个时候露出丁点信息素,只会被闻讯而来的alpha蚕食殆尽,即使包厢里的alpha是朝夕相处同学,依旧不会有任何改变。

陈夏一脚踹开扑过来的找打alpha,烦躁抽开卫衣帽的带子,不由分说的就把他的双手捆成一个粽子,烦躁的提溜他的领子准备丢出包厢。空气中的omega信息素像是沙漠中的甘霖,直冲冲的攫取了陈夏的呼吸。

“操!”

陈夏拎着衣领的手骤然发紧,额间的青筋乍现。

他喘着粗气,一拳挥在了不安分alpha身上,被打的alpha眼眶通红,挣扎着要给陈夏点颜色看看。

“是你的omega吗,你就躁动,给老子憋着,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再出去!”陈夏拿过边上还剩半瓶的饮料,一口气全倒在躁动的alpha头上。

Omega的信息素对于躁动alpha来说,无疑是精神和□□上的双重诱惑。

陈夏垂着眼,薄薄的眼皮遮住了逐渐浑浊的眼眸。他迟缓的看向宴淮,这家伙易感期,omega的信息素被他嗅到了,难保不会出事。

他把手移到裤袋里,挣扎了两秒,毅然的拨出了熟悉的号码——

铃声响了几秒,他恍惚的听见了对面传来的亲切问候,他张着嘴,半晌才对着电话那头开口:“叔叔,宴淮易感期了。”

再不来接他,淮哥会出事的。

陈夏把空掉的瓶子扔在空地上,躁动的alpha被他安置在包厢的角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看见宴淮把手里的盘子敲碎,强硬的把锐利的瓷片塞进严故的手里,带着严故的手,狠狠的划向自己青红一片的手臂。

即使隔得这样远,陈夏依旧觉得自己听见了瓷片划破肌肉的声音。长长的血痕从手腕一路蜿蜒到手肘,触目惊心。

滴落的血液,浸湿了严故胸前的衣襟。

他以往只觉得他淮哥不过是高傲张扬,自残这种行为绝对入不了他的眼。可事实真的摆在他面前时,陈夏只觉得眼前一黑。

宴淮太较真了,他像是要把所有的可能都扼杀在摇篮里,即使宋知楚对严故并没有那方面的感情,宴淮依旧有了危机感。

他在用自己的可怜来博取宋知楚的同情,即使是自、残!

温热的血溅了严故半张脸,所有的怒气都终结在了宴淮堪称疯狂的举动上,他僵硬的注视着宴淮。

细密的汗珠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凝结,滴落。

宴淮半阖着眼,嘴角的笑意明晃晃的。他平静的松开严故的手,像是感觉不到疼般,随意的在黑色的裤腿上擦拭着外溢的鲜血。

青柠薄荷高傲的挺起了胸膛,大度的收敛了攻击意图。宴淮扯开干燥的唇,依旧居高临下的盯着愣神的严故。

“我受伤了,他只会更心疼我,没有例外。”他说,“从知道你的存在开始,我就讨厌你,他叫你哥,叫的多亲切啊,严故你真的真的很讨厌。”

顿了两秒,宴淮直起了身子,说:“伤是你弄的,你赖不掉!”

刺人的玫瑰慢慢的收起了爪牙,严故嫌弃的把沾血的外套脱掉,随意的扔在一边,他绕了一圈把之前脱掉的风衣套在身上,他侧头,“阿楚最讨厌的就是欺骗,骗来的东西迟早是要还回去的。”

“宴淮,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只是把阿楚当弟弟,没有你想的这么龌龊。”严故顿了一下,“我要是真喜欢他,还轮不到你,希望你能藏好自己的马脚,阿楚看着好说话,实际上脾气倔的一般人招架不住,他很敏感。”

宴淮呼吸一滞,手臂的伤口像是终于开始找存在感了,火辣辣的痛意直击心房,痛的发颤,脊背的汗渍冷的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严故若有所思的垂下眼,转瞬即逝的光消逝在迟缓的脑海中,根本来不及阻拦。

Omega的信息素颤颤巍巍的弥漫在包厢里。宴淮和严故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宋知楚刚分化,腺体根本没长熟,一屋子的alpha信息素暴涨,对他而言,无异于酷刑加身。

宴淮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又惨白了几分,他慌张的拂开挡路的alpha,动作极快的冲出包厢。陈夏甚至来不及开口制止。

陶江快虚脱了,软绵绵的趴在方泽夏的肩上。闹事踢馆的两个alpha收了信息素,他后怕的喘了口气,额上的汗珠沾湿了方泽夏的衣领,方泽夏倒是没嫌弃,只是把陶江推在后面的沙发上。

“累了你就躺着睡,别叭叭。”

陶江挥挥手,刚想答应,突然就想起宴淮在易感期,omega的信息素他也闻到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才忍着不适待在包厢里。

宴淮跟他不一样,他易感期更容易因为omega的信息素失控,他猛地坐起来,拉着方泽夏就往外面奔,“完了完了,班长完了!”话说到一半被赶来的陈夏撞的正着。

陈夏本来就烦,遇到陶江更烦,他把陶江推开,“完什么完,班长好好的,操,别挡我。”

赵迪的安抚信息素不停歇围绕着宋知楚。他能感觉到宋知楚的腺体越来越烫,怀里的人像是累极了,安静的缩成一团,要不是越来越多的冷汗冒出来,赵迪都以为他只是单纯的睡着了。

宋知楚起初还能跟他正常的交流,说腺体烫,可越到后面,他的意识就越不清醒,从核桃念叨到薄荷。

可这里根本没有核桃给他敲,宋知楚想吃也吃不到,薄荷草就别说了,除了后厨,他根本想不到哪里还能拔两片薄荷叶子。赵迪后悔今天去吃甜品的时候,没有接服务员递的糖,他记得那堆糖里是有薄荷味的。

“阿楚,不痛不痛,我帮你捂着。”赵迪一急手就没个轻重,但这一回他却很轻的用手按在宋知楚的腺体上。凸起的腺体滚烫灼人,宋知楚痛的仰起了头,后脑没有预兆的撞在了墙上。

眼泪瞬间就溢出来了,苍白的脸紧紧的皱在一起。赵迪吓的瞬间就放开了手,他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会这么痛。

嘴边的道歉不停歇的落在宋知楚身上。宋知楚张嘴想说没关系,可临到嘴边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腺体像被人举着刀子疯狂的挑割,一波又一波的刺痛冲破了他的大脑,如同注入了枚短小精悍的铁钉,在他脑子里毫无顾忌的扫荡。

好痛。

痛的连呼吸都像带了刀子。铺天盖地的alpha信息素如同审判者莅临,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道逼迫他臣服奉献。

微弱的安抚信息素在他面前,如风过无痕,惊不起一点波澜。

宋知楚觉得自己的脑子和腺体总有一刻会受不了这无止境的折磨,它们会变成无用的废弃品,诉说着他的脆弱。

“宋知楚。”

宴淮颤着手蹲在宋知楚跟前,声音是自己都没发现的害怕,“没事了,不会再有信息素攻击你了,痛不痛,宋知楚对不起,宋知楚我刚刚受伤了,你看看我。”

天知道他在看见宋知楚的第一眼时有多害怕。宋知楚以往所有生动的表情似乎都被信息素无情的销毁了,一眼望去,只剩下无尽的灰败黯淡。

他蜷缩成一团,脸上只有冰冷的泪珠和翻涌的痛楚。像个破布娃娃,甚至发不出一点声音。

宴淮滚烫的胸腔无端的坠痛,跳动的心房因为眼前的人停滞了一秒。他屈起手指极轻的擦拭掉宋知楚脸上的泪珠,像个年迈的机器人,动作迟缓又忐忑。

滚烫的泪水从泛红的眼角滴在宋知楚脖子上,“宋知楚,我错了…”话说到一半,宴淮愕然绷紧了身子,呼吸因为赵迪的信息素变得急促起来。

赵迪抱着人的手一松,他难受的别开了头,面色逐渐潮红,身子徒然一软,直直的倒向宴淮,易感期的alpha,即使没有刻意散发信息素,依旧会对omega有压迫性和诱导性。

“宴淮你…”

Omega的安抚信息素不可避免的激起了宴淮的凌虐欲,鬓角的汗珠打湿了他的侧脸,赵迪瘫软在肩上,无孔不入的omega信息素不知何时变了意味,宴淮眸色沉的能溺死人。

严故:.....

宴淮:打打打,讨厌死了!

阿楚:都不管我是吧!

迪迪:阿楚别怕

陶江:怎么谁都踹我一下

方泽夏:吐身上两百,谢谢

陈夏:快,拉外援!!!

求收藏????ヽ(°▽°)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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