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最终很成功地失败了。

做出来味道齁甜，一人尝了一口之后，又甜又腻的蛋糕就全部进了赫其野肚子。

吃的他，周一去医院陪韩兆复查时，胃里都在翻涌着奶油，无时无刻都想吐。

“呕”赫其野无力吐槽，“我感觉那些奶油正在我的胃里发酵。”

一旁的韩兆看了眼，头探出车窗大口呼吸的赫其野，“活该。让你别吃，你三口就吃完了。”

“你的胃是垃圾桶吗？”韩兆发出灵魂的质问。

“那扔了也太浪费了。”赫其野侧过脸，扯了扯嘴角，“其实店里的失败的蛋糕也被我吃了，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

“算了。”韩兆被他逗笑，“到医院你先去洗胃。”

“啊！”赫其野猛地抬起头，“洗胃不至于吧。我去买健胃消食片，消化消化就好了。”

赫其野坐正，又无事发生地朝韩兆笑，“其实我好，不想吐了！”

韩兆收回目光，嘴角扬起，无奈摇了摇头。

*

韩兆检查完身体，还需要半小时去等诊疗结果。赫其野刚好可以卡着这个时间去骨科拆石膏。

韩兆起身本想陪他一起，奈何全秋衡一出来就把他叫住了，“兆，你去干什么？”

全秋衡问完，还看了眼赫其野。

“进来啊。”全秋衡侧身，示意韩兆进诊疗室。

“不是还有半小时才出结果。”赫其野走到韩兆身边，不耐烦地询问。

“是啊。”全秋衡眼含笑意，十分故意道，“可在那之前，我还需要问些问题。”

赫其野在心底‘啧’了声，他回头去看韩兆：“那我和你一起，晚点再去拆石膏也没事。”

“私人诊疗时间。”全秋衡满不在乎道，“Alpha误进。”

“凭什么？”赫其野不服。

“凭我是医生。”全秋衡笑眯眯。

见两人有要吵起来的趋势，韩兆才适时挡在两人之间出声制止，“好了。”

韩兆转身对赫其野说：“你先去拆石膏。”

话音未落，全秋衡就躲在韩兆身后捂嘴偷笑，小声嘀咕了句：“兆可不会喜欢黏人的Alpha。”

赫其野听到这话，神色不快地看去，要不是韩兆推着他离开，他真想上前去质问全秋衡到底想干什么。

人不情不愿地离开后。韩兆转身淡漠地看向全秋衡：“你真的有话对我说吗？”

“每个人都来逗他，你们是约好的吗？”韩兆越过全秋衡走进诊疗室。

“每个人？除了我还有谁。”全秋衡坐到韩兆面前的座椅上问，“该不会是韩弦迟吧？”

“……”韩兆一副‘知道还问’的表情。

“也对。”全秋衡笑着点了点头，“除了我们俩还谁还有闲心管你的事。”

“韩弦迟他是以哥哥身份去关心你，但我可和他不一样。”全秋衡手上拿着诊疗单，手背撑在下巴，深情又阴沉地注视着韩兆，“我对你是爱。”

察觉到对方要说什么的韩兆，几乎是下一秒就出声警告，“全秋衡。”

“我爱你，韩兆。”

“……”

全秋衡丝毫没有收敛的意味：“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谈情说爱，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不过是我一厢情愿，我不计较。但你现在居然连我对他的态度都要管，韩兆你是不是太无情了，好伤人啊。”

韩兆习以为常，他倚靠着座椅靠背，跷着二郎腿默默地看着他，待对方吐槽完‘失恋’的心情，韩兆冷冷地评了句：“难过？我看你挺开心的。”

全秋衡表情一愣，片刻后他低下头倏地笑出声，“没办法，看见你之后我就没办法难过了。”

“怎么样？”全秋衡荒唐开口，“要不要让我做你的情人。”

“等你转世投胎成赫其野的那一天，我会考虑。”韩兆懒得再与全秋衡闲谈，“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全秋衡笑了笑，答：“也没什么，只是单独问一问你和他近一个月的相处方式。”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

韩兆怀疑地看他一眼，“这是检查的一部分？”

全秋衡叹气，将问卷递到韩兆眼前，“是的，不是我编的，是官方认证具有可实行标准的医疗问卷。”

韩兆睨了眼，依旧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

“这一个月你有和他的信息素分开过吗？分开的最长时间是多长。”

韩兆看了他一会儿，慢半拍回：“两天。”

在老宅被关禁闭的那段时间。

“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吗？”

“发烧。”

想赫其野的信息素想到高烧不退。

“……”全秋衡意识到韩兆在说什么，他看了眼下一个问题，有些不敢问。

见对方没再说话，韩兆挑眉说道：“不问我就走了。”

“去找赫其野啊。”全秋衡叹气，“这么一会儿你都离不开吗。”

“跟他没关系，只是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我是beta。”

“没兴趣。”

“……”

“好，那我继续问你。”全秋衡认真看他，“从老宅逃走之后，他是怎么帮你舒缓不适的。”

闻言，韩兆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反问全秋衡：“那天你是不是见到了赫其野，还给了他一种药。”

全秋衡不想解释旧事，他偏开头说：“是我先问的。”

两人目光对峙了许久，最后韩兆简单明了地回了句：“少儿不宜”

全秋衡一听，当即就笑了出来，“兆，你根本就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对不对。”

“我和你，和他说过。这件事要慢慢来，不能一口吃成胖子。”全秋衡又解释，“还有，你不需要怀疑我。我给他的就只有退烧药和缓解过敏的药。”

“你们自己出格，不把医嘱当回事，现在反过来怪我？”

“……”

韩兆声音不大不小地反驳了句，“以我身体情况，能依赖Alpha也不是件坏事，对吗。”

全秋衡听笑了，他质问韩兆：“难不成你打算这辈子不离开赫其野了。”

看出韩兆的犹豫与纠结，全秋衡眉头紧皱，“好，就算你不离开他。但你就百分百确定他不会离开你吗。”

“如果他离开了，你怎么办。”

“你要去求他，去跪下求他给你信息素吗？”全秋衡难得认真，“韩兆，你别忘了，你们这段关系到底是为什么开始。”

“我可以离开他。”韩兆冷冷地开口，“随时随地。”

“每一个没吸过毒的人都这样认为。”

这个比喻。

是不是有点过分。

韩兆烦躁地看向全秋衡，深呼吸了一口气。

好想抽他。

未了，为了停止争辩，韩兆看似询问，实则嘲讽道：“那现在怎么办，按你的说法，我已经离不开赫其野了，我无药可救。”

“从现在开始你们之间的接触，最多只能到拥抱。除此之外接吻，上|床这种被**蒙蔽大脑的行为一概不允许。”

“不过，你要是能接受自己以后是个没有Alpha就活不了，只能追在Alpha后面祈求信息素的Omega，你可以不按照我说的来。”

“仅仅是这样？”韩兆问。

听到某人这不以为意，甚至带有轻视的反问，全秋衡实在无语，但还是负责地说，“在此基础上。你要少接触他的信息素。另外，还要与除了赫其野以外的Alpha尝试单独相处。”

韩兆眉头越皱越紧，“到什么程度。”

“按照你的承受范围，如果有不舒服就停止，叫赫其野给你舒缓。”

等到你和其他Alpha相处。尽管心理上不舒服，但你的身体不会出现任何排斥反应的时候，赫其野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到时随便把他丢在哪里都行。”

全秋衡说完治疗方案后，他就注意到韩兆欲言又止的神情。

沉默了有半分钟。

全秋衡看了眼时间，开口说：“我去拿检查报告，在这里等我。”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正要走出去时，全秋衡又回头提醒道：“韩兆，拿出你的理智好好看看自己的处境。”

“……”

赫其野拆完石膏，全秋衡也拿了检查报告回来。

全秋衡对外说，他的检查报告很稳定，只需要按时复查就没问题。

但对内，全秋衡多了一句话——越是稳定的检查报告，越说明你对他的依赖性。未来会很难离开他，也很难接触除他之外的Alpha。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软禁。

“取好药了。我们走吧。”

听到赫其野的声音，韩兆下意识把手机收了起来。

他看过去，默不作声抬脚往前走。

一旁的赫其野察觉到他的怪异，于是问了句：“怎么检查报告稳定，还不开心了？”

韩兆睨他一眼，随口敷衍了句：“不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噢~”赫其野点点头，随手翻看检查报告，“看来庸医的话也并不正确。咱们没有按照他的医嘱进行相处，但你看，你现在的身体比之前还要稳定呢。”

赫其野一边摇头，一边嘲讽，“果然是庸医。”

“赫其野。”

韩兆目光飘忽地看着地面，他驻足停下脚步，“我等下有事，你自己回吧。”

赫其野茫然应下，“啊，可以，没问题。”

韩兆越过赫其野，坐上车，在门关之前，他又说：“今天我会很晚回去，不用等我。”

没来得及应答，车就消失在赫其野眼前。

“……”

赫其野后知后觉，等车开出一里地，才愣愣地看着手里的药。

诶，药不要啦。

没想到全剧第一次‘我爱你’这种告白的话是从全秋衡嘴里说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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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