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陈锦年觉得顾淮安脑子有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做出违背常理的事情也不意外。
温邵却坚称:“他没病,他是真的想和你结婚,所以才会把你带到我的订婚宴,才会那天晚上我们问你那样的话,只是没想到你全然不知,我们也只好作罢。”
“既然都放弃,怎么又扯到求婚上?”
“淮安那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达目的不罢休,还指望着你说不定一激动就脑袋发热答应了,却没想到你根本就没有回去。”
陈锦年回想起那天晚上顾淮安给自己打的电话,语气平淡一如往常,听不出什么特殊之处,却没想到他精心谋划那一场好戏因主角缺席而遗憾落幕,也不愿对她发火。
陈锦年摩挲着玻璃杯,避开温邵的视线:“你应该劝住他的。”
“我劝?那祖宗不把我弄死就是好的。”
因为劝不动顾淮安,就只能来找陈锦年。毕竟在温邵的记忆中陈锦年是最好说话的,不过分的要求都会答应,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提的要求已经触及陈锦年的底线。
两人说话间,有人朝陈锦年过来,温邵顿时打住。
是王霄,他热情地向陈锦年打招呼:“锦年,我正打算去找你呢,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
自从那次话说开了,陈锦年就对不再躲着王霄,毕竟一个学校,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跟躲债主一样不像话。
“有事吗?”
“没什么,话剧社排了新的话剧,今天晚上演出,你有时间来看吗?”
陈锦年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期末了,我要准备考试,下次再说吧。”
虽有些失落,但是王霄并未多做纠缠:“也是,你忙你的,就是可惜了。”
王霄不多时便走了,从头至尾竟然没有多关注温邵一眼,温邵也不在乎王霄,只是时不时看向陈锦年。
等王霄一走,温邵立马说:“那个是你之前的小男朋友,你们还在联系?”
“我又不是明星,为什么你们对我的所有事那么了解。”
温邵顾左右而言他:“陈锦年,你还是喜欢淮安的是吗,不然为什么拒绝身边的追求者。”
陈锦年蹙眉,对温邵的坚持感到无奈:“温邵,你现在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觉得在这里和我说什么情情爱爱的很不好吗?”
陈锦年是想温邵见好就收,她自认为自己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话说三分即可,说破了反而没有意思。
可温邵却固执地说:“有什么不好的,除非你心里有鬼,不敢回答。”
这帽子扣得真大,陈锦年觉得自己要是不说清楚恐怕今天是离不开这里了。
她揉着额角说:“你是做生意的,我是学金融的,我们应该理解最简单一个道理,及时止损。简而言之,我十五岁认识顾淮安,十八岁和他在一起,到现在,我马上就二十三了,付出这么多时间没收到一点回报这样赔本的买卖你会做吗?”
“可这和做生意毕竟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当时年轻,有的是资本挥霍,付出不求回报,现在不行了,他几乎掏空了我所有的精力。你或许说得对,我以后可能再也遇不上像喜欢顾淮安一样那么喜欢的人,但是也不会投入那么多资本然后赔的血本无归。”
不知何时,陈锦年开始用收益来衡量所有,投入多少,回报多少,计算的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陈锦年半眯着眼看温邵:“温邵,你之前说过,我比不上苏宁乐,虽然没见过那个人,但是既然她那么好你又在这里和我费什么口舌。”
果然啊,兜兜转转还是当年那句,温邵小觑了陈锦年的记仇能力。
温邵眉眼舒展,忽而笑了起来:“当年是当年,不过现在的你和苏宁乐说不定还可以真的比上一比。”
“谢谢你的夸奖,只是我没有这个兴趣。”
陈锦年是个独立的人,活的坦坦荡荡,虽说时运不济遇上了顾淮安,但是也不至于一辈子活在他阴影下。至于苏宁乐,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凭什么影响陈锦年。
谈话可想而知以不欢而散结束,温邵也是聪明人,自然看了出来陈锦年态度坚决,自己胜算微乎其微。最后只能说:“淮安那天晚上被顾夫人带走了,或许你说的没错,他真的有病。”
“那你可要帮他找个好点的医生。”
言尽于此,也算是情至意尽。
温邵是个能说会道的,这次却在陈锦年这里吃了哑巴亏,悻悻离开。
陈锦年认定了只要顾太太从中作梗,顾淮安绝对一时半会不会找到自己身上,他倒也不是妈宝,只是对于母亲感情太深,若是顾太太真的又哭又闹,他也没有办法。
只是这次似乎意料出错,不过几日顾淮安就给她带来了电话。
陈锦年看见电话号码的时候心头一紧,但还是接下了,毕竟她有没有做错什么,没必要做贼心虚。
“你的东西落在我这了,回来拿。”
陈锦年不记得自己什么东西还留在顾淮安那里,便随口说道:“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东西,你扔了吧。”
“你确定,之前不是还很宝贝这只猫吗,我要扔了你不哭?”
陈锦年敲着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走得匆忙,小猫没有拿走,顾淮安又不喜,说不定会受委屈的。
“等过几天我就去拿。”
谁曾想顾淮安却得寸进尺:“现在就过来,你的猫乱跑弄脏了屋子。”他顿了顿说:“或者我现在帮你送过去。”
“不必了,我这就过去。”
她去顾淮安那里,两人有什么话关起门来也好说。要是顾淮安来自己学校,陈锦年估计又要成为焦点人物,虽说自己这些日子因为他没有少招惹闲言碎语,但是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陈锦年学校离别墅区实在太远,出租车花的心疼。
钥匙早在那一日就还了,陈锦年抬手准备按门铃,却又收回手,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淮安,他那天因为自己的不告而别就能带她去飙车玩命,今天自己孤身一人来此,要是再有个摩擦刺激到他就不好了。
可是都来了,小猫不能不要,陈锦年纠结半天,还是叹气,抬手准备敲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法治社会杀人犯法。
但她还没有摁门铃,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顾淮安穿着休闲服,眼睛布满红血丝,仿佛许久没有好好休息,小猫安然躺在他怀里,睡得很熟。
虽然一脸疲惫,但是见到陈锦年顾淮安还是强扯出一抹笑:“你来了。”
这笑看得瘆人,陈锦年生生止住想要进去的脚步,朝顾淮安生出手:“我来拿我的东西。”
“进来吧。”
“不想进。”
“那你就站着,不进来也不出去,东西我也不给你。”
他此话当真,还真的就扭过头自顾自回去,撂下陈锦年一人在外面候着。
陈锦年不敢置信看他离开的背影,还抱走了自己的猫,看这架势还真打算就和她耗上了。
陈锦年气恼,但也跟了进去,顾淮安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不知是坐还是站。
她尽力维持表面的沉稳,见顾淮安左右没东西,往楼下看去:“我的东西你还没有收拾吗,那我自己来吧。”
顾淮安脸色剧变,嗤笑一声:“你就那么两件破衣服,早就自己拿走了,这只猫我不想给你。”
“为什么?”
“分手不应该留点分手礼物,难道你这么吝啬。”
“那你叫我来做什么?”
顾淮安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拽住陈锦年的胳膊,逼迫她看向自己:“我想见你啊,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你,可你这么绝情,说走就走,还一个消息都不给我回,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陈锦年苦恼地看着他:“顾淮安,不任性了好吗,我为什么走,为什么不联系你,顾太太难道没有和你说清楚吗?”
“说了,但我这次不打算听她的。”顾淮安摸着陈锦年的嘴唇:“年年,当初我妈把我弄出国我都能回来,就是为了你,现在也一样,你要是想走就走,但是小安不能带走,你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我亲自带你回来。”
“别开玩笑,你还想把我绑起来不成?”
“这倒不必,我是守法的好公民。”
他说这话的时候陈锦年无缘无故打了个寒颤,怎么听都觉得想一句谎话。
顾淮安在她嘴角亲了一下:“我听温邵说你那个小男朋友又去找你了,离他远点,我喜欢你,就不能看着你和别人亲热。”
陈锦年沉声道:“我怎么就招惹了你这样的人?”
“是命吧,你命好碰上了我,这叫缘分。”
陈锦年挣开,退后一步,讥讽道:“这应该是叫孽缘,早斩断早好,苏宁乐快要回国了,她才是你的良配。”
“你怎么知道的?”
陈锦年为顾淮安抓不到重点而着急:“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初恋就要回来了,你应该好好待她,这才叫做缘分。”
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就应该找一个家世匹配,同样优秀的姑娘,陈锦年注定只是他命中的过客,来去匆匆,留不下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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