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队，你要的那倆人带回来了！"韩齐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这么快！”楚南看了看手表，快十二点半了
“去的时候人正在大学门口闹着呢，可不一抓一个准！楚帅你怎么知道冯阳的舅舅会去闹事？”韩齐问
“因为钱啊，人是在学校跳的楼，不管跟学校有没有关系，他是张春梅的弟弟，又是唯一的亲属，去学校闹一闹，学校为了息事宁人，一定会给他一笔补偿，这种好事，对于一个能拿着外甥死亡赔偿金都能跑的人他怎么会错过呢！”楚南冷笑站起来
“嗯”韩齐点点头
审讯一室
“警察同志，你们抓我干什么呀，我又没犯法，我姐姐不能白死吧”
“啪”韩齐将冯阳尸体照片一张一张的拍在，穿的人模狗样的张成龙面前的桌子上
张成龙看着照片，惊恐的瞪大了那双眯眯眼，闭上那张一直唧唧歪歪的嘴，满脸麻子的面容有些扭曲
“认识吧？”坐在审讯桌前的楚南微皱着眉头，眼神犀利
“你 ..你们怎么找到的？”张成龙心虚的问
“你姐姐张春梅家南屋得冰柜里！我听你们邻居说，她看见你捧着骨灰盒回去的！那这尸体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要留着尸体！”楚南问
“这事吧，怎么说呢？当时我去医院的时候，人已经从手术室推出来，他们说冯阳死于急性心脏衰竭！后来又说是出于人道主义援助，冯阳又曾得过他们医院的奖学金，给了50万补偿金，还一再叮嘱让我去把尽快尸体火化了，我当时有点奇怪，就留了个心眼！没把尸体火化，其实我带回去的那个骨灰盒里放的是面粉！趁着半夜没人的时候将尸体扛回去的！我姐原先在食品厂上班，他那里恰好有厂子里淘汰下来的冰柜，改造了一下就用上了！我跟我姐说别告诉别人，说不定以后会有用！”
“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不是医疗事故，如果只是心脏衰竭的正常死亡，如果只是出于什么狗屁人道主义援助，那个医院为什么要给你们这么多钱？50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楚南问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张成龙心虚的说
“你不是没想那么多，你是让那50万的补偿金给咂晕了！冯春梅没什么文化，儿子死了，精神出了问题！当时你有疑虑，明明可以选择报警的，可却见钱眼开！罔顾人命！”楚南愤怒的指责他
张成龙被人戳到了脊梁骨，心虚的低下了头
“你知道冯阳是怎么死的吗？”楚南冷眼看着他
“医院说是心脏病，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经过我们法医的检测冯阳身体里的那颗心脏确实有病，但那颗心脏不是冯阳的，他的心脏让人偷走了！”楚南站起来将手里的检测报告扔给他
“什么？”张成龙接住，震惊的睁大了双眼看着
“冯阳，是被人谋杀的！一个好好的孩子，一个前途光明的孩子，让人偷走了心，如果你当时报警，或许你姐今日就不会跳楼了！”楚南恨恨的说
“哎呀！”张成龙懊恼的抱着头痛哭起来“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一直以为可能是医疗事故！没想到会是这样！我姐疯了我以为是她胡说八道！”
“所以你把尸体留下来的原因，也不过是有机会能再勒索一次医院，不过也幸好因为你的贪欲你把尸体留下来了！给我们留了证据！其实你姐未必是知道真相，她只是无法接受医院的说法，无法接受含辛茹苦养育的儿子突然死亡！所以妄想出一套说辞--那颗心脏不是冯阳的！可没想到她的妄想是真的！”
“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他们！”张成龙狠狠的扇着自己巴掌，一下接一下，在场的人都没有阻拦，他们从心底鄙夷厌恶面前的这个人
审讯监控室里，尹生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楚南出了审讯室，掏出烟盒点了支烟，他站到窗前，看着远处，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
尹生从隔壁监控室里走出来，脸色有些苍白
“回来了？怎么样？”楚南转头问
“没什么有用的线索，车烧的就剩下个框架了！”尹生走过来摇摇头
“妈的！”楚南咬着烟头骂了一句
“那个副校长在审讯二室？”尹生说
“嗯，等会你和我一起吧”楚南弹了弹烟灰说
“好”尹生点点头“给我根烟吧！”
楚南挑了挑眉，转过身看向尹生
“最后一根了，你要吗？”楚南松开嘴，食指和中指夹着抽了一半烟递到他面前，烟嘴处已经濡湿了
尹生却毫不犹豫的接过，含入口中
“你......”楚南有些惊讶，他以为尹生不会要的！
透过淡淡的烟雾，他看着尹生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吸着他刚才含过的烟头，心里痒痒的，喉咙也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审讯二室
“楚队长，你们要我来干什么？我又没犯法？闹事的人是张成龙那个无赖”皮副校长急的一头汗
“让你来就有让你来的事，你以为我们这是谁都能来的！”楚南走过去，将手里的照片放到他面前
“这是？”皮副校长看着照片瞪大了眼睛“冯阳！”
“蛮熟悉得嘛，一眼就认出来了！”楚南冷笑着问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早就下葬了吗？”皮副校长惊讶的问
“冯阳的尸体一直被冰冻在他家的冰柜里！”楚南回他
“什么？”皮副校长一脸震惊“真是疯了，那个女人真是疯了！”
“幸亏这个尸体一直被留着，否则我们怎么能知道冯阳是被人害死的呢！”楚南盯着他说
“什么？”皮副校长震惊的像个皮球一样从凳子上弹起来“这怎么可能呢！”
“为什么不可能？来，来，既然你觉得不可能，那你就给我们仔细讲讲冯阳当时是怎么被送进医院的，”楚南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摁着坐下
“事发的时侯是一大清早，天还朦朦亮，校医都还没上班，是学校的学生发现他倒在学校的操场上，打了120将人送进医院去的！”皮副校长说
“那为什么要送到普爱，离你们那最近的医院不是人民医院吗？”坐在审讯桌前的尹生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时候是他们医院的车先到的，说来也奇怪，他们那天来的特别快，几分钟就到了！”皮副校长说“我那天正好在学校值班，接到电话赶过去的时候，他们也到了！”
“当时的冯阳是什么样子？”楚南问
“其实人那时候就已经没有心跳了，我摸着身体都凉了，但在救护车来之前，还是有学生一直在给他做心肺复苏！”皮副校长叹了一口气“冯阳是我们学校的优秀学生，也是第一个拿到奖学金的学生，可惜了”
“那送去医院之后呢？”尹生问
“进手术室抢救了大概半个小时，医生就出来宣布是心脏衰竭，抢救无效死亡！”皮副校长说
“半个小时？”尹生皱着眉头看向楚南“时间不对啊？半个小时的时间做不了那么大的换心手术吧？”
“什么换心手术？”皮副校长疑惑的问
“冯阳身体的那颗心脏不是他的，他被人偷了心！”
“这……这怎么可能呢？”皮副校长一脸震惊
“你说冯阳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呼吸了？那他身上，胸口那里，有什么异常吗？”尹生又问
“没有啊，当时做心肺复苏的时候就是解开衣服按的他的胸口，胸口好好的！好多人都看见了呀！”皮副校长肯定的回答
尹生和楚南两个人对视一眼，眉头都皱的更深了！
“当时是谁先发现的？谁打的电话？谁做的心肺复苏？”尹生问
“那我哪记得，大清早的肯定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呗！”皮副校长说
“你们和普爱有合作？”楚南问
“有啊，是他们主动找的我们，在我们学校设了奖学金，还免费提供医疗器械，为我们的新生免费体检什么的！不止我们一家啊，他和咱们市好几家学校都有合作！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皮副校长问
两人沉默不语，没有应声
“你觉得他说的话可信吗？”两人走出审讯室，楚南问尹生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装的！”尹生摇摇头“不过也不好说！要到X大去调查，要找出当时首先发现冯阳并打急救电话的人，我总觉得不对劲，按照路程算，就算是最快车速，那个救护车也不可能几分钟就到X大！快的好像提前等在那里一样！”
“还有冯阳的心脏到底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换掉的，皮副校长说冯阳在送去医院之前就没有了心跳呼吸！身体都凉了！换心手术的前提必须是提供者还活着呀！”尹生困惑的说
“如果皮副校长没有撒谎那就是冯阳在被送去医院之前心脏就已经被换掉了！”楚南肯定的说
“可是那个副校长说当时好多人都看见了冯阳胸口好好的，没有异常！”尹生皱紧了眉头“真是见鬼了！”
“那就得去学校找答案了！冯阳的心脏不可能凭空就被换了吧！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细节等着我们去发现！那个给我们打电话的人或许是知情人！”
楚南说完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
“你不是说刚才那是最后一根了吗？”尹生看着他点燃了手里烟
“骗你的！没想到这么好骗！”楚南吸了一口，笑着将手里烟递到他面前“还要吗？我吸过的烟味道是不是特别好？”
“哼！”尹生白了他一眼，伸手打开楚南伸过来手，快步径直朝前走去
楚南笑着撇了撇嘴，尔后又屁颠屁颠的跑上去了
“开玩笑呢，别生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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