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的温度逐渐回升,回归到正常,生活也是。
文心没有接到新项目,手头只有原来的项目在收尾,依旧不太忙碌。她趁着上班偷闲的时候,在网上查找菜谱,每天想着给温语做什么好吃的,俨然像个贤妻良母。
其实温语有些挑食的,她后来才慢慢发现这一点。虽然她做什么,温语都愿意吃,但是她更喜欢看到温语吃到喜欢的菜式时,不经意多吃几口饭的满足感。
温语每天除了被各种花式喂养,也在按部就班地进行排练。
不过,她和公司的几位演奏家,被深城电台邀请录制新年专题音乐节目,工作量自然多了一点,但也不影响她和文心甜甜蜜蜜的小日子。
全泽禧作为公司力捧的新人,自然也在被邀请的名单中。公司安排他做温语的钢伴,因此温语接下来的一个月,都会和全泽禧一起排练。
祁安若就省了很多事,也不用出差,整天过得像休假,忙碌惯了的她闲不下来一点,于是心血来潮地去找了叶锦报课程学跳舞。
叶锦有些意外,但开门做生意,来者不拒,便也收下了祁安若这个学员。
二月中旬,温语去电台参加节目的录制,因为不是公开的录制,所以现场没有观众,只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和参演人员及其团队的工作人员。
本来温语邀请文心以团队人员的身份去现场观看的,但是那天文心公司要举办年会,不想特地请假,也觉得自己去了,温语可能还要分心照顾她,等下影响了温语的工作,就不去了。
在录制现场,温语化完妆,坐在休息室等待进棚录制。
她给文心发了“小兔子委屈”的表情包,文心已经一晚上没理她了,最后一条消息是告诉她要去帮上台表演的同事拍照。
助理俞炜聪看她频繁地按亮屏幕,除了空空的壁纸之外什么都没有,又抿着嘴按下锁屏键,忍不住问道:“温老师,您有急事吗?需要我去跟安若姐说一声,让她把您的录制再往前插一下队吗?”
“不用。”温语一如既往没有情绪,声音像染上冰霜的湖水,两个字已足矣把人冻僵。
俞炜聪便不敢再瞎打听,她是很懂分寸的女孩,才能在温语身边待下去。
录制的过程很顺利,按原计划温语是安排在前几个录制的,为了可以赶得及去接参加完年会的文心,可是因为录制前发生了点小状况——全泽禧突然找不到人。
祁安若发动全员去找,幸好在最后出现,解释说去洗手间后迷路了。
但是这样一耽搁,录制结束已经是十一点多,文心便自己先回家。
温语离开时隐约觉得全泽禧不对劲,让祁安若多注意,祁安若扬了下头表示她知道了。
然后她坐在车里给文心发信息说现在回去。
文心回问她饿不饿。
因为晚饭的时候,温语给她拍了一张晚餐的照片,她没回,但是她看了,电视塔统一安排的工作餐,像是预制菜快餐。
一定不合温语口味。
当时刚打开对话框,输入法还没弹出来,就被同事催着帮忙录视频。
她举着相机开始担心温语会不会吃不惯,会不会吃没几口,会不会胃痛。仿佛温语是第一天出去工作一样。
她猜温语大概率是没吃饭。
果然温语回她:【想吃牛肉面】
早上开冰箱拿牛奶的时候看到了牛肉。
文心回了她一个“做饭”的表情包。
从电视台回到家的路程不到一小时,但足以让文心洗完澡,煮好夜宵等她回去。
温语下了车,从停车场走进电梯,再到家门口,一路灯火通明得很热闹,却空无一人,寂寥得很深幽。
当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属于她的繁华才争先恐后跑进她的感官,排列整齐的一排射灯把家里照得明亮,电视里正播着一部国外的电影,纯正的外国语发音淅淅沥沥打进耳朵里。
有人在等你回家,就是这一身疲惫的最大意义。
她换了鞋往里面走,看到餐桌上放着一锅冒着热气的牛肉面,还有两副碗筷,却没见到文心的身影。
辗转到卧室,在浴室门口看见文心蹲在地上,把一个药包倒进浴缸里。
温语插着兜倚在墙上,面带微笑地安静看她。
把药包均匀铺满在水里之后,文心站起来,又侧身去洗手台洗手。等这一系列操作完成后,转过身,才发现温语站在门口,吓一跳。
“你不出声的!”
“站这看多久了?”
“大半夜的,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啊!”
文心的声音柔软如水,压着嗓子嗔怪。
温语走进去洗手:“看入迷了,忘了叫你。”
“我这个姿势这么丑,有什么好看的。”文心不信。
“有啊,”温语挤了一小团泡沫在手上,“就是有。”
“贫嘴!”文心忍着笑,“洗完了出来吃面。”
温语关掉手龙头,抽了两张纸巾擦手,跟着她一起出去吃夜宵。
坐下后,她问:“刚刚加的什么?”
“给你泡澡用的,可以缓解疲劳,而且这个药包里面有艾叶、老姜、黄芪、玫瑰花,还有其他中药,泡了可以驱散你体内的寒气,对身体好。”文心把面夹进碗里,放上几块肉,给温语。
“什么时候买的?”温语喝了口汤问。
“不是我买的,是我妈听朋友推荐的,她用了说好,然后就给我们买的。”
温语低着头,嘴线向两侧拉开,开始吃面。
文心给自己盛了一碗,边吃边说:“那个要浸泡三十分钟,刚吃完也不能立马去,你等会吃完坐一会,缓一缓再去。”
“好。”
温语听话地没有立刻去洗澡,吃完后在厨房陪文心洗碗聊天,要洗的不多,几分钟就搞定,等她洗完,刚好去泡澡。
文心叮嘱她别泡到睡着了,给她定了个二十分钟的闹钟,等她进去后,自己先躺上床玩会儿手机。
今天也够累了,上了一天班,晚上还要参加年会,当歌手,当跑腿,当摄影,跟参加完一场马拉松下来的虚脱感差不多了。
她不知不觉睡着了,手机还握在手里。
温语从浴室出来,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睛,浅浅地呼吸着。她把卧室的大灯换成小夜灯,轻轻地试图把手机从她手里拿出来。
可能是潜意识还在等温语,手机一被动到,她就醒了,扭动了一下酸痛的肩颈,伸了个懒腰,舒服地呼出慵懒的叹息。
温语靠过来,带着她喜欢的熟悉的气味,眉目温情地笑了。
“弄醒你了?”
“没有。”她抬起一只手,跟温语要一个抱抱。
温语掀开被子上床,挪到她旁边,把她抱在怀里。她娇软地笑着,反着右手揉温语的耳朵。
“摸一下耳朵。”她糯糯地说。
温语抿着一道更深的弧度,把额头亲昵地贴在她脸上。
“好累啊。”她又说。
温语摸摸她的额头:“怎么会这么累?”
其实也不是很累,但人就是很贪心,越感觉被爱,越肆无忌惮地想要得寸进尺,得到更多的爱。
她想被温语哄一下。
于是小小地抱怨道:“你都不知道,每一年的年会,我除了要上去唱歌,还要给他们拍照,他们说我拍照技术不错,举了一晚上相机,手酸死了。”
她一本正经地感叹道:“哎,真的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温语有了更深的笑意:“累坏了,我的小心心。”
又温柔地哄她:“我给你按摩,好不好?”
“你不累吗?”
“不累。”
“不累啊?”文心抿了抿嘴唇,憋了点坏心思,“那我们来做一下运动吧?”
温语疑惑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问道:“你想要吗?”
“你想要吗?”文心反问道。
温语笑出来的气息洒在她脸上:“明晚。”
又将吻送到她唇上。
文心也心疼她:“还说你不累,手拉了一天琴能不累吗?还说给我按摩。”
“按摩不需要那么精细的技术。”
“嗯?是吗?”
温语没有回答,把嘴角的笑意扩大到两颊,似乎有了两坨嘟嘟肉。
真可爱。
文心捏了捏:“还是我来给你的手指按摩吧。”
“好,今晚让你按摩,明晚让它们好好回报你。”
文心娇羞地说:“哎呀,你不要说出来嘛!”
声音如丝,穿进温语心里。
她勾着嘴角,没再说话,沉寂式享受她的小心心给她的手部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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