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们赶到医院,这家医院恰好是温语家里世交沈家的医院。
文心找到了病房,见到了程子遇。
程子遇见她们来了,虚弱地打了个招呼。
文心见到程子遇头上包扎的一大块白色纱布,来不及介绍温语,急忙问:“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
程子遇讲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几个月前,她还在追求向理的期间,向理的一个男客户也喜欢她,经常去公司接她,被程子遇碰到过几次。虽然向理多次明确拒绝过这个男客户,但是这个客户还是不死心。后来向理和程子遇在一起了,那个男客户见到程子遇去接她后,跟向理说程子遇开的车不如他的,他才可以给向理更好的物质生活,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天天给向理办公室送花、点下午茶,对向理的工作和生活造成很大的困扰。
这个男客户的父亲是向理公司的大客户,向理的主任都得罪不起,为了讨好他,主任知道今天公司没人,故意叫向理回去加班,好给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
今天下午,向理加完班,程子遇去接她下班,又看到这个男客户在纠缠向理,还动手动脚。向理一直在挣脱,他还表现得很生气。程子遇忍无可忍,上前想去制止这个他,他看到是程子遇,更加愤怒,用力狠狠地推了程子遇,她没站稳,从台阶上摔了下去,流了很多血。
保安看到了,赶紧出来帮忙抓住这个男客户,然后报警。
程子遇说:“后面的事,就是现在这样了,人已经被抓去派出所,刚刚民警来找我录了口供,向理过去处理了。”
文心听完,叹了叹气,说:“那向理没有受伤吧?”
“没有。”程子遇回答。
“那就好,你这个,医生怎么说啊?”
程子遇说:“医生说轻微脑震荡,要留院观察两天,后面缝针的地方,一个星期后来拆线,不算太严重,属于轻微伤。”
文心有些心疼,她关心地问:“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没那么难受,就是有点晕晕乎乎的。”
“那你别说话了,闭着眼睛休息一下吧,我们在这里陪你。”说到这里,才想起来温语也来了。
于是赶紧跟温语说:“哎呀,温语姐,我刚才有点急,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是程子遇。”
又跟程子遇说:“子遇,这是温语姐,我朋友,刚好和她在超市,就一起过来。”
程子遇这才认真看了看温语,暗紫色的短款夹克,下面一条做旧的宽松牛仔裤,精心挑选过的搭配却透着随性,慵懒中带点律动;不算刻意的妆容却显得格外精致,俨然一副女神降临凡间;身上清冷的雪松香味,飘逸在夹杂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里,都特别脱俗。
程子遇在心里赞美了一句“这么好看的人,还这么会穿搭”。
被赞美的人开口了,说:“你好。”
程子遇才回过神,赶紧打招呼:“温语姐,你好。”
说完,又小声地跟文心抱怨道:“我现在这副样子,又憔悴又邋遢的,人家那么光鲜亮丽,真是丢死人了。”
文心安慰她说:“没事的,都这种时候了,还在意这些。”
温语听到了,为了缓解尴尬她说:“这家医院是我认识的一个伯父的,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就跟心心说,我找伯父帮帮忙。”
程子遇急忙说:“不用了,我就住两天,也不用搬来搬去,说不定明天没事都能出院了,谢谢温语姐的好意。”
文心知道,温语不是会主动想对人伸出援手的人,但是因为程子遇是自己的朋友,才会愿意主动提出帮忙,而且还是用自己的人情帮忙,一股暖流在心里涌动。
她对温语笑了笑。
程子遇想起来?向理去了那么久,不知道处理得如何,于是想打电话给她,文心让她好好休息,然后自己打给向理。
向理说对方请了律师过去,请求和解,她现在也在想办法找律师,跟对方谈和解条件。
温语大概听懂了对话,她用嘴形告诉文心,她可以联系律师过去,让她问向理在哪个派出所。文心照做。
温语打给自己的律师,请他过去向理所在的派出所帮忙处理这件事。
晚上八点,向理还没有回来,文心问温语饿不饿,温语说饿了,想去楼下买吃的,问她们要吃什么。
其实温语没那么饿,只是担心文心饿了,想给她买吃的。
文心说帮忙带点粥,程子遇现在受伤,可能要忌口。
温语认同,于是离开了病房。
坐电梯的时候,她遇到了沈树然,她小时候见过的伙伴,也是温明德给她安排的所谓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
多年未见,她差点没认出来这位老朋友。沈树然却一眼就认出她,因为在国外的这些年,经常有看到父母给她分享的温语的照片,在心里也对她很有好感。
沈树然主动打招呼:“是小语?”
温语转过头,疑惑地问:“你是?”
对方立即露出一个笑容,很灿烂:“我是沈树然,你还记得吗?”
温语也回应一个笑容:“记得,树然哥,爷爷前些天跟我提起过,说你回国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是啊,好巧,你这是,怎么来医院了?”
温语解释道:“一个朋友,受了点轻伤,在住院。”
沈树然想讨好温语,说:“需要我帮忙吗?这家医院是我们家的。”
温语礼貌地回应:“我知道,但是暂时不需要,如果需要再跟沈伯父说。”
沈树然又自我介绍地说着:“我现在回来家里的医院上班,我学的是脑外科,本硕连读的,还想继续去考博,可是我爸不同意,希望我可以早点回来家里帮忙......”
温语显然很没有兴趣听下去,对于四五岁年纪的回忆,她早已经不记得,现在面前的这个人,不过是一个听说过名字的陌生人罢了。
可这个陌生人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终于电梯到了,温语急忙摆脱,她说:“树然哥,我朋友还在等我,我得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后面的人喊出的“再见”,远去在黑夜里。
温语给程子遇买了瘦肉粥,给文心买了她喜欢的田鸡粥,给自己点了杯咖啡。
回到病房里,正好向理也回来了,文心给温语和向理互相介绍了对方,然后询问和解的后续。
向理说:“温语姐的律师建议我们直接要求赔偿,如果有什么附加条件也可以提,不用走起诉程序,对方是过错方,他的行为全程被监控拍了下来,只要我们在合理范围内提的要求,对方一般都会答应。于是我们要求对方支付所有的医疗费用,还需赔偿误工费、营养费等费用,并且要求他以后不能再来骚扰我,他同意了,也签了承诺书。”
说完,她向温语道谢:“这还得感谢温语姐,如果不是温语姐的律师帮忙,我们不可能这么顺利解决。”
温语笑着说:“不客气。”
向理见时间也不早,跟文心说:“你们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们了,改日请温语姐吃个饭?”
文心不知道温语愿不愿意,没替她回答。
温语却主动答应:“好。”
文心叮嘱让程子遇好好休息后,和温语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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