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文心找了谢秋枫和甄澜打听滕立和徐沐川的纠葛。因为她最近也有让她俩帮忙查找资料。
谢秋枫说:“我有个朋友,以前跟滕立是同个公司,后来滕立好像离职了,不知道我这个朋友知不知道一些内幕,我晚点去打听看看。”
文心喜笑颜开地感激道:“你就是我的稻草,感激不尽,秋秋,改天请你吃饭。”
甄澜也表示:“那我也去帮忙问问看,这顿饭,预我一个哦。”
“必须的,那就先感谢两位乐于助人的大美女。”抱拳。
拜托完同事后,她觉得这件事应该多方了解,于是她联系了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同行。
经过一上午的周旋,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滕立在两年前作为徐沐川画作的代理经纪,利用这个优势,和盗版商合作,仿制了徐沐川的画作,在国外出售。
但由于当时没有找到实际的证据,徐沐川只能以“画作高仿制品流出国外,经纪人失职”为由与其中止合作。虽然没有实际证据,但是以徐沐川在画坛的地位,没有哪个代理公司敢得罪他,哪怕滕立真的只是看管不严的失职,公司也不敢继续留用他。不久后,他就出来自立门户。
文心想:以前跟他们公司的合作,都是找他的,难怪这两年都换了别人,合作也极少了。那如果他真的是这么没有职业道德感的人,自然是要拒绝的,也不怕张不开口了。
苦恼几天的事情终于有点眉目,她瞬间轻松明朗了许多。开心的时候,她想到了温语,便给她发了信息。
文心:【晚上要忙工作吗?】
温语和祁安若正忙着挑选助理简历的事,看到文心的短信,立即回复。
温语姐:【要忙着陪女朋友】
文心发给温语的信息,大部分时候都能得到秒回,有时正经,有时是黏糊糊的**。
文心:【好羡慕你女朋友啊,但是我也羡慕我女朋友,有个要给她做晚餐的女朋友,害羞.jpg】
温语没忍住笑了出来,祁安若瞪了她一眼,她自知理屈,简单回了文心一个表情,就继续和祁安若讨论。
温语姐:【小兔子亲吻.jpg】
文心觉得“温语姐”这个称呼不太适用于情侣的关系里,于是她给备注成了“温语”。
文心下班到家的时候,温语已经在她家里,看着她大包小包地提着食材进来,立刻站起来帮忙。
她换了套居家服后,便进去厨房,系上围裙。
“能不能也给我一条?今天让我帮你洗菜好不好?”温语一边帮着文心系上围裙,一边问道。
文心盈着笑回答:“温大小姐,你洗得干净吗?我怕我俩等会一起拉肚子。”
温语不服地说:“洗东西而已,我多洗几遍还能不干净?”
文心看到她今天又是一身不菲的衣服,本想拒绝,可是温语继续谄媚地讨好,她也心软了,想满足这个好奇小朋友的新鲜感。
于是她说:“那你去我房间找套睡衣换了,我怕弄脏你衣服。”
温语得逞地说:“没关系,弄脏了洗就好,洗不掉就不要了。但是你都让我穿你的衣服,这种机会我怎么可以不要!我去换了。”
说完,她如愿以偿地去了文心房间,不一会儿,就换好了睡衣,回到厨房。
温语美滋滋地欣赏着睡衣,:“这套睡衣,很适合我。”
文心循声看去,上下打量着温语,随后嘴角露出一撇微笑:“嗯,毫无违和感,你好百搭。”
“没有,我只跟你搭。”温语像极了小孩子得到心仪地玩具,恨不得对给她送玩具的人感激涕零。
不就一件就睡衣。
“又卖乖!”文心忙着给锅里加水,没功夫陪温语打情骂俏。
文心已经把排骨洗好,在调配料,她跟温语说:“你把袋子里的菜拿出来,把长着根的头切掉,要是不会用刀就不要用,”说完,她突然意识到温语拉小提琴的手可不能受伤,于是她立刻说:“你不要用刀了,直接用手掰掉吧,然后放点水在这个水槽里,把菜放进去洗,洗完了放到这个盆子里,要洗三遍才干净。”
温语照做,边洗着菜边问她:“今晚吃排骨吗?”
“对啊,有人说好吃的。”
温语洗完了菜,文心让她帮忙那些不需要用到刀的活儿,剥剥蒜头,捣捣鸡蛋。
两人在狭小的厨房忙得不亦乐乎,文心教温语如何把鸡蛋壳敲成完整的两半,让蛋黄和蛋清完好无损地落入碗里,温语认真地学着,天资聪颖,在尝试了两个鸡蛋后,就学会了这项技能,换来了文心惊讶地说:“你好聪明啊,我以前跟我妈学这个,打破了十几个鸡蛋才学会,总是把鸡蛋壳弄得很碎,跟蛋清混在一起,挑得我快瞎了。”
温语也毫不谦虚地说:“我做什么都好像很容易上手,以前读书成绩也挺好。”
文心突然觉得温语好没情商,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于是不高兴地回了句:“所以是我太笨了,学习成绩也一般。”
温语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软软地求饶:“你一点也不笨,你看我再怎么聪明,还不是老老实实地被你征服了?”
温语真的是第一次交女朋友吗?怎么那么会,会在不小心说错话的下一秒就意识到,会在意识到的同时抛出一句甜言蜜语来挽回失误,会在恰逢时宜的氛围里不含蓄地,会在以前没说过一句情话现在花言巧语张口就来。
文心一下就被哄好,但她不想让温语太得意,于是抿着嘴,敛着笑说:“就你会说话。”
温语不再作声,默默地把菜放进水槽里,为自己的补救成功暗自松口气。
这是温语第一次洗菜,第一次帮忙打下手,她以前觉得这样的事情又脏又累,双手总在水里泡着,又冷又热,还有受伤的风险。
但是现在,她把以前的那些觉得抛诸脑后,惘然不顾她矜贵的双手有被割伤、烫伤的风险。反而神奇地觉得,这双娇生惯养的手,用于这种寻常的家务活,竟比在富丽堂皇的金色殿堂里展示琴技来得幸福,更有意思,而得到文心的一句“你好聪明”的夸赞,竟比获得任何一个世界级大奖都来得兴奋,更有成就感。
厨房里起起伏伏地飘出这两人的欢笑声、嬉闹声,很快就把饭菜做好了。
吃饭的时候,文心收到甄澜发来的信息。
甄澜:【心心,我从朋友那里打听到,滕立好像之前给徐老师代理画作的期间,要把他的作品出售给国外的客户,但是徐老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坚决不肯,所以愤然取消了他做代理的资格,让他也被公司辞退了】
文心:【这个消息靠谱吗?】
甄澜:【这个朋友其实不太熟,也是朋友的朋友打听来的,但是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好像徐老师挺不厚道的,挺看不出来徐老师是这样的人】
文心:【谢谢啊,没事,等我再了解看看】
甄澜:【好】
文心放下手机,本来拨开的乌云又笼罩了回来,她难以判断谁的话才可信,大家都是道听途说,只是说滕立出售盗版的传言更多,但是谣言这种事都是以讹传讹,除了当事人才能清楚事情原委,局外人很难甄别真假。
她眉头稍稍拧着,心不在焉地吃着饭。
温语见她刚刚看了消息后,本来有说有笑的氛围一下子变了味,她关心着问:“怎么了吗?”
文心回答:“上次你来参观画展的徐老师,他以前的代理经纪最近来找我合作,但是我有点为难。”
“我认识于之行老师,安若跟他打过几次交道,他跟徐老师在年轻时期跟过同一个老师学过一段时间,也算是师兄弟,他俩关系挺好的,要我帮你打听一下吗?”
“不用了,我有让关系好的同行在给我打听了。”
文心知道,如果温语直接找于之行,以于之行和徐沐川的交情,要问出个始末也不是难事,比起她自己托人去对方打听来得更便捷。可是她有一股韧劲,她觉得自己有能力处理好,只是需要点时间,就不想让温语为了她这点小事去多欠下一个人情,更不想温语处处帮着自己,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的温语。
然而温语却因为文心这样的拒绝,令她感到了疏离。明明可以让她穿自己的的睡衣,却不让她帮忙,她不知道文心怎么想,也不便多问,一时间她也变得心事重重。
她没有再说什么,颔首一笑,低头吃饭。
文心也埋着头吃饭,没有察觉到温语情绪的变化。换作往常,文心可以敏感地发现温语低落了,然后便关切地询问原因,稍后再抱一抱、摸摸头,给她解释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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