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 31

虽然于文文求了婚，郑秀妍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但毕竟军婚严谨，两个女人更是没有可能，这是两人都明白的，所以演唱会之后，她们都默契地没有再提有关婚礼的事。

郑秀妍期待吗，当然，只是比起对婚礼的期待，登月前的最后准备，让更复杂的情绪冲掉了这份期待。

月盾计划临行前的誓师大会上，星程计划终于在几十年后被公布在了所有航天人眼前。

作为中国航天目前的三大计划之首，当星程的蓝图被投射到大屏幕上时，立刻引来了全场此起彼伏的议论。

从1990年，在南京紫金山天文台一个小小的办公室里启动，到如今2025年，计划完成在地球准备阶段，即将开始以月球为起点的第一阶段。

一个可能涉及几十代航天人的阶梯计划，终于要踏出冲出地球的第一步。

当于文文作为星程计划第一阶段的航天员在台上演讲时，郑秀妍想到了之前看到的视频里，六年前作为新生在台上演讲的于文文。

六年的时间，于文文从一个航天本科生，走到了中国航天第一女航天员的位置，这其中的她所经历的一切，就连郑秀妍都不完全知道。

“She might be your warrior one day.”（有一天，她有可能会成为你的战士。）

她做到了，十五年前在NASA，那个在休息室外偷偷看自己跳舞的于文文，终于成为了她的战士。

郑秀妍和刘恋作为星程计划独立实验室的负责人，和她们的学生一起坐在后排的位置，而且为了保证计划一定程度上的保密性，大会上也没有特别提及她们。

大会结束之后，好多人都跑去和于文文握手和讨论，有的还想和她拍照，被她拒绝了。

比于文文坐在后两排的朱洁静和唐诗逸走到了郑秀妍和刘恋那里，坐了下来，几个人一起看着不远处被围住的于文文。

“啧……都有女儿了，还那么招人。”朱洁静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然后看了看郑秀妍。

郑秀妍正看着于文文，脸上带着一丝骄傲：“她啊，什么时候都招人。”

朱洁静撇撇嘴：“你俩进最后一环前，还多久的假？”

“一周。”郑秀妍回答着，眼睛却没有从于文文身上移开。

“我刚刚听月盾简报，没听到你俩的预定返回时间，郑秀妍，你们在搞什么？”唐诗逸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会听重点了。

几个人都清楚，按照计划，在星程1号发射并进入预计轨道后，郑秀妍就应该从月球返回地球，继续进行下一阶段的研究试验。

郑秀妍本来要开口解释，看到于文文走过来，转而就说了一句“再说吧”，然后起身，迎向走来的于文文。

两人自然地牵手，一起来到几个人面前。

“聊什么呢？晚上到家里吃饭，研星想她的几位干妈了。”于文文说完看了一眼朱洁静。

“老朱，你是不是又说我坏话了。”于文文看她盯着自己，心里清楚大概是因为什么事。

“她那是对你羡慕嫉妒恨，走了走了，回家吧，想女儿了。”郑秀妍抢在朱洁静之前切断了话题。

她们一起走出了大会的会场，推开会场门的时候，场外的人不禁都看向她们，三个身着军装的女将士，和两个女航天研究员一起并排走着，他们很难从几个人轻松闲定的脸上看出，这几个人肩上背负的，是中国航天事业多么重要的一步。

晚饭的时候，几个人围着小研星转，完全不记得之前还没聊完的事，这小丫头，和于文文一样，从小就招人。

大家准备离开的时候，刘恋在郑秀妍耳边略带威胁地说：“别指望我们几个轮流帮你们带研星，自己回来带！”

郑秀妍听着，笑了。

她知道，她们会的。

送走了干妈一号二号三号，于文文像往常一样收拾着餐厅和厨房，郑秀妍带着研星去洗澡了。

在进入月盾计划发射前最后一个环之前，她们有一周的时间，可以好好和家人聚一聚，在这之后，就是归期未定的任务。

于文文把最后一个碗放进洗碗机，按下开始按钮，擦了擦手，脱下围裙挂好，环顾了一下厨房，也不知道月球基地上的厨房，好不好用。

手机上有讯息弹出，是马兰星发来的：搞定。

听到有脚步声走近，她立刻按熄了手机。

“女儿睡了？”

“嗯。”

于文文看到郑秀妍的头发还是干的：“你没和女儿一起洗澡？”

她摇摇头，直勾勾地看向自己的眼睛，就一秒，于文文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脸红。

郑秀妍看到于文文脸红的样子，笑出了声，瞬间脸红的小飞鱼真的是太可爱了，她伸手去牵：“你怎么还会害羞啊。”

于文文被牵着一路走到浴室，浴缸里，是郑秀妍已经准备好的一切。

她的纽扣被一颗颗解开，上衣滑下肩背，露出线条紧致的手臂和小腹，还有上下滑动咽着口水，若影若现的喉结。

郑秀妍手指轻轻滑过她胸前肌肉的肌肤，听着她的呼吸一点点急促。

“你记不记得我第一次看你身体的时候？”她突然问。

“嗯……”于文文不敢多说话，她怕漏气。

“我后来就一直在想，你那时候是不是故意在我面前换衣服，□□我。”郑秀妍又解开了于文文居家裤的腰绳，一只手伸了了进去。

于文文身子微微一动，没有吭声。

“啊呀，于教官，军姿站不动了？”

郑秀妍另一手一用力，拽掉了于文文身上所剩无几的所有遮盖，然后解开自己浴袍的腰带，轻轻一抖便滑落到了地上。

她的身材已经恢复到孕前，再加上为了登月的训练，现在的郑秀妍一点都不输于文文，不止不输，有些地方，稳赢。

她一点点贴近于文文的身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在想，军人应该很守纪律……”

“原来你一开始就……啊……”于文文的话被郑秀妍打断。

“就什么？”郑秀妍又放缓。

“就……啊……Jess……”于文文站着的腿有些软了。

郑秀妍也被叫得有些难忍，她拉着于文文，两人坐进盛满水的浴缸。

“你知道，浮力可以模仿失重吧？”郑秀妍的手指拨弄着水花。

“嗯，但月球基地有重力加持装置。”于文文愣头愣脑的回答差点打破了氛围。

郑秀妍的手顺着搅动的水流顺势进到了水底，她扑到了于文文身上，两人感受着水在紧贴的身体之间流过。

“Kelly～”

随着耳边一声呼出的低吟，于文文扒着浴缸边缘的手一紧。

两个人的动作泛起的水溅到了浴室的地上，打湿了一地的衣服，水温也因为她们的激烈而慢冷了一些。

“Kelly！……啊……”

还好于文文坐在自己身后托住自己，不然郑秀妍觉得自己一定会因为身子发软而沉下去。

她们在浴缸里相拥又坐了一会儿，直到水的温度不够留住她们的温存，才起身去冲澡。

在淋雨的时候，于文文又没忍住，最后，是她帮已经没什么力气的郑秀妍擦了身，又吹了头，再抱到床上。

郑秀妍又累又困又心满意足，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郑秀妍翻身的时候，觉得被子的另一半没有于文文的温度，她猛地一睁眼，没有在床的另一边看到于文文。

翻身下床，刚走出房间，就看到女儿的房间，半掩的门里，亮着软糯的灯光。

她走过去，本想推门，却在门前，止住了脚步。

门里，是于文文很轻很柔的声音。

“研星……你出生前，妈咪就问过她的妈咪，你会不会怪我们……你会的，我知道你一定会的，但……我相信你长大之后，会明白。”

郑秀妍鼻子一酸。

“你知道吗，你是你妈咪除了星程1号以外，带给我最好的礼物，你和妈咪对我而言，都是不可替代的……”

听到这，郑秀妍又低头笑笑，哪有人把女儿和飞行器放一起比的啊，真的是……

“我们这次的任务，会离开你很久，也许等你能跑能跳能和幼儿园小朋友一起玩的时候，妈咪和我才能再见到你，但你会知道我们在哪里的，每晚你睡觉的时候，妈咪就在月亮上陪着你，我就在星星上看着你。”

郑秀妍一愣，于文文知道自己想留在月球等她回来，她居然没有阻止自己……

“虽然现在的你还听不懂，但妈妈还是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

于文文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郑秀妍心里一紧，她知道于文文要说什么，可是女儿不是睡着么……她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可以看到房间里面。

“如果，我是说如果……”于文文拿着DV正在拍自己和睡着的女儿。

她轻声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如果妈妈没有回来……”

郑秀妍就知道她要说这个……眼泪没打招呼就自己掉了下来。

“我没回来，不代表我不爱你们了，如果我最后真的没有成功回来，研星，你要相信，那是我尝试过所有方法后的结果，我比地球上的任何人，都更想回到你和妈咪身边……”

郑秀妍抹了抹眼泪……

“所以，不要恨我，要好好地连同我的份，更爱妈咪，好吗？你是我的女儿，你一定可以的……”

于文文也有些哽咽了。

郑秀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上前打扰，她悄悄地回了房间，躺到床上：“傻瓜。”

于文文收起了情绪，又故作轻松地说：“我本来想学着电影里一样，给你准备好直到18岁每一年的生日礼物，但我不想给自己留后路，我想回来，而且，你还有妈咪，她比任何人都爱你和我。”

然后她小心地举起女儿的一只小手：“来，研星，给我们加个油～”

DV里，眼眶有泪的于文文，笑着挥着睡着了的女儿的小手，然后她按下了停止录制的按钮。

她俯身轻吻了女的脸颊：“妈妈永远爱你，研星。”

又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女儿的房间，把DV放回书房，回到了她和郑秀妍的房间。

看到郑秀妍还在睡，她松了一口气，提溜着被子的一角，掀开，躺下，稍微挪了挪身子，准备带着毫无睡意的自己，尝试入睡。

突然，郑秀妍从背后抱住了自己。

“Jess？”

郑秀妍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在了于文文的肩。

于文文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一些湿润的触感，和带着热的呼吸，郑秀妍哭过了。

“我吵醒你了？”她想转身，却被郑秀妍牢牢地抱着，动不了。

“没有，我在等你，晚安。”

于文文被这句我在等你柔软了心间，她的手搓着郑秀妍的手。

“好，晚安。”

进登月环的前一晚，郑秀妍和于文文把研星送到了于司令家，郑秀妍的家人也在那里等着了，原本以为的那些不舍告别的场面并没有出现，研星的出生，确实给这个大家庭里的每一个人都带来了希望。

“姐，你给我从月球上带块陨石回来好不好？”秀晶靠在郑秀妍的肩头，今晚，她们一起睡。

郑秀妍没有说话，秀晶抬眼看了看：“怎么啦，现在才开始不舍得啊？”

“不是，我在想，怎么把陨石在没有辐射的情况下带给你。”郑秀妍一本正经地说。

秀晶先是一愣，再笑着拍了郑秀妍一下：“你真的是……”

“研星的紧急联络人里，也有你，如果有什么事，别老麻烦爸妈，知道吗？”郑秀妍看向妹妹。

郑秀晶也坐直了看着姐姐：“知道啦知道啦，你们就好好私奔去月球吧，就把女儿留在这，可怜的小研星，这么小，就要离开妈妈……”

看着表情越来越夸张的妹妹，本来还有些严肃的郑秀妍被逗笑了：“郑秀晶，你够了啊。”

于文文洗完澡从浴室走回今晚自己住的房间时，路过了客厅的过道，看到院子里，有两簇小火星，定眼一看，又看着两个人影，坐在室外的藤椅上。

她顺手抓了件外套，推门出去。

“您二位大晚上在院子里坐着，不冷啊？”于文文站到了两位父亲面前。

他们看到于文文，都下意识地想把手里的烟掐灭。

“没事儿，你们抽。”于文文拉过一把藤椅和他们坐在了一块儿：“你们在这干嘛呢？”

于司令指了指天空，今晚的夜空无云，能见度很好：“看月亮呢。”

于文文笑了笑，也跟着抬头，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是一轮上弦月。

小研星今晚跟着奶奶们睡，被两个人夹在中间，似懂非懂地看着妈妈和妈咪小时候的相册，听着奶奶们讨论自己到底是像妈妈多一点还是像妈咪多一点，听着听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然后她的小脑袋里，闪过前几天，好像也是半睡半醒的时候，听到妈妈在和自己说话。

夜月光拂面，透过院子，照进这个家的每一扇窗，房间里，大家都睡着了。

于文文一个人躺在床上，脑子里过着这些年来的一幕又一幕，突然，她听见身后的房门，被缓缓推开，有一个熟悉的脚步声走近，爬上床，从背后抱住自己。

她转过身，把郑秀妍搂进怀里。

“你妹妹睡着了？”

郑秀妍蹭了蹭她：“是啊，她太能聊了，我还怕你撑不住睡了。”

“怎么会，我就算掐自己也要醒着等你来。”于文文笑了笑，轻轻地掐了一下郑秀妍。

“于教官夸张了吧，也没让你等那么久。”

“不久，你会等我更久。”

郑秀妍没想到于文文会主动提这件事。

“Kelly…”

她还想说什么，于文文的食指落在了她的唇上。

“你听我说，你提交给月盾的申请我看了，也批了。”

原来自己想在月盾基地组建星程实验室的申请和计划，是要先交给于文文审批的，这一层体制内的上下级关系，是郑秀妍忽略了的。

“严格来说，等到了月球，你的行政等级隶属于我下面，按原计划，星程1号发射后，你就应该和最近一批次从月盾计划返回地球的成员一起回来的，到时候，你和地球的星程实验室依旧保持独立运营。”

于文文说着，看向郑秀妍：“但，你想待在月球等我对不对。”

“是，地月之间的三十八万公里，是我可以离你更近的距离。”

郑秀妍没有逃避这个问题，虽然她知道，于文文随时可以凭着高于自己的等级，拒绝她，但她也相信，于文文不会。

“那你知道我不想你等在月球上？”

“知道。”

“不怕我不批你的申请？”

“你不会。”

郑秀妍毫不犹豫地对答如流，倒也在于文文的意料之内，毕竟自己被她拿捏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郑教授啊郑教授……我真的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但你别忘记，我们还有女儿。”

“于文文！你不准……”

就在于文文说出女儿两个字的同时，郑秀妍脱口而出，她最怕的，就是于文文用研星来劝她。

郑秀妍背过了身，于文文贴了上去。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可以……带着研星，一起去月球等我？”

希望，从来都是最有力量的存在，于文文不知道怎么才能劝动郑秀妍回地球陪在女儿身边，她只能试着，给她一个希望，一个听上去合理，看上去可能实现的希望。

在于文文怀里的郑秀妍身子一动，她听进去了。

“晚安。”她轻吻了郑秀妍，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平稳，应该是睡着了，于文文慢慢地抽出小臂，上面还有郑秀妍刚才的泪痕。

她慢慢地挪到床边，坐了起来，把脸埋在双手里，过了一会，等自己从情绪里抽了出来，又小声地走到了书桌坐下。

于文文从抽屉里，拿出纸和笔。

如果自己没能返航，那或许她留在地球上的这封信，可以让郑秀妍从月球回来。

最后一环的21天里，于文文和郑秀妍没有太多的私人时间，月盾计划首批登月人员的每一个人都在忙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由于月盾计划已经被CNSA向外公布，因此这一次的登月发射吸引来了空前绝后的关注度，而且当天的发射，会全程直播。

搭载月盾计划飞行器的运载火箭，已经不是长征系列，而是装备有新一代推进器的逐月系列，该系列火箭，具有更大的运载能力，更强的推进力以及更远的航行距离。

和长征系列主攻近地太空不同，逐月系列将承载起地月之间的每一次发射。

“哎于总工，我听说这个逐月系列的火箭，用了你们太阳系边际探测器的推进系统，真的假的？”

于途和他的团队，正坐在押送火箭的车上，随车的还有负责此次月盾登月计划的后勤部同志。

“不止，逐月的推进系统，还有一部分的设计，来自郑教授和刘教授的两位爱徒。”

“噢……你说的这俩教授，是不是就是那个我们局合作的那个独立实验室的负责人啊？哎是不是有一个这次也要登月来着？”

于途看了一眼身边的郑秀妍，很显然，这位后勤部的同志，没有认出他身边的人。

“是。”郑秀妍笑着回答。

“您是……？”

“我是你刚说的，那位这次也要一起登月的，郑教授。”郑秀妍说完点点头。

“噢！是您啊，啊呀不好意思啊，我这平时也没怎么注意，就是昨儿个晚上，听我闺女讲了一晚上您和您……和于上校的事儿。”后勤的同志不好意思地笑笑。

“哟，您闺女说什么了？”于途的团队里，有人起哄。

“她说啊，这个郑教授和于上校，是真正的神仙眷侣，都要一起回广寒宫了，年轻人，爱开玩笑。”

车里的气氛被年轻人的玩笑搞得很轻松。

火箭的组装和最后的调试都很顺利，于途签下最后一个字，对着郑秀妍说：“从设计到达成，你也算是航天史上的第一人了。”

郑秀妍看着高耸的逐月火箭，松了一口气：“谁能想到呢，四年前，我还只是个航天大学的副教授……”

她沉默了一下，又转向于途：“于总工，我作为火箭推进器设计团队一员的工作，现在已经圆满完成了，后天的发射，看你们了。”

于途对着郑秀妍敬了个礼：“放心吧。”

2025年12月1日，这一天，全国人的焦点都落在了海角发射中心，在划定的观看火箭发射的区域内，人头攒动。

航天局开放了最大的直播权限，允许普通人在指定平台上开启直播，一时间，没能去到现场的人们竟不知道要进哪个直播间观看。

这一次，苏棉，凌木和夏树也以星程实验员的身份，进入了地面发射中心的指挥大厅，由唐诗逸，刘恋和朱洁静负责带着她们一起参与发射。

上午十一时零六分，逐月1号至4号正式进入发射前一分钟倒数。

此次登月一共十六人，于文文、郑秀妍以及马兰星和独孤月搭乘的月盾1号飞船，将由逐月1号运载火箭发射。

“十秒倒数。”

“9……8……7……”

于文文透过航天服的面窗看着身边的郑秀妍，说不紧张是假的，她握住郑秀妍的手，透过耳麦带着她一起倒数。

“4……3……2……”

郑秀妍也跟着一起数，虽然她分不清数的是时间，还是自己的心跳。

“点火。”

发射大厅里，宁静发出一声干脆的命令。

随着火箭尾部推进器的火焰一起喷射而出的，还有线上线下观看发射所有人的激情和吼叫，自1969年7月美国首次登月以来，中国即将成为地球上，第二个登陆月球的国家。

540秒过后，四枚逐月火箭依次进入预定的近地轨道。

“我宣布，逐月系列火箭首次发射任务，取得圆满成功！”宁静对着全世界宣布。

发射大厅里，所有人都抱在了一起，欢呼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