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距离过远,池卿清看不出小狗在做什么。
转身和江君熠说了声便下去看。
谁知看下去,那个没有脚大的小狗突然转过来,不见怕人的一直扒拉着她的裙摆,用细嫩的声音‘汪汪’叫着。
池卿清觉着有趣,将它小心翼翼的抱起。
小狗一点都不反抗,反而还一直舔池卿清的手指。
池卿清摸了摸它,蹲下身这才注意到,被小狗一直围绕的是一滴血迹。
血迹很小,与土棕几乎融为一体,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将小狗放下,它却一下跑了□□尺远,一边叫一边摇晃着尾巴。
池卿清不明所以的跟上,就见此处同样也有一滴,不足家养鱼目大的血迹。
小狗对着远处叫着,细嫩的声音仿佛在诉说:前面还有。
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小狗,池卿清跟上去瞧了瞧,还没隔不远处就有。
她内心腹诽。
真真是应了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池卿清快步往回走,在离不远处对着他们招了招手:“从这边走。”
守在原地的几人立刻赶了过去。
春夏率先一步跑到池卿清身边,刚想开口夸赞,定睛一瞧却发现自家小姐怀里多了一只黑不隆冬的小东西。
“姑娘,你怀里的这是什么啊?你这般抱着,脏不脏啊?”春夏有些着急的想要接过。
小狗似是听懂了春夏的话,对着她凶凶的叫了几声。
“哎呦,是小狗,怎么这么小啊。”春夏有些惊喜。
她们没怎么见过狗,出门在外都是马车,根本没接触过。
府内也都是看家护园的大型狗,小的时候也都有专人私养,也是没有接触过。
也只有那次调查刘福案子时,池卿清和江君熠一起,在那个荒废的地方看见了几只野狗。
但由于天色太黑,她什么都没有看见。
池卿清把小狗递给她:“可爱吧,我准备把它抱会府里,养到我们院里。”
春夏兴奋的点了点头。
刚想说什么就被江君熠打断:“卿清,你放在说从这边走,是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四下都是自己人,江君熠也不同她伪装陌生。
池卿清顿住,蹲下身指了指下面的血迹:“对,这里,我方才在屋檐上看见小狗围着这里打转,便想看看这里有什么,不曾想却发现了线索。”
江君熠也跟着蹲下去,仔细观察了一番笑了笑:“那便先沿着痕迹走吧。”
池卿清点了点头。
几人准备边走边拿出画像询问,可不知为何,直到血迹消失也没有看见一个人。
池卿清看着村庄门口,有些茫然。
血迹到此处就消失了,可面前还坐落着约摸十几家农户。
春夏愣了愣,看向池卿清:“这...姑娘,我们现下该如何?”
她话落,小狗就挣扎着想要跳下来,春夏却以为它要跑,一把按住它的脑袋强行让它缩回去。
池卿清注意到这点,突然想到小狗嗅觉灵敏。
她走过去掏出写有“孟锦”字样的红肚兜,递过去给小狗闻了闻:“都是狗狗嗅觉灵敏,也不知这个有没有沾染其他味道,能不能闻出来。”
春夏瞬间明白她要干什么,放下小狗任由它奔跑。
小狗在原地转了几圈后,骤然向前跑。
见此池卿清笑着看向江君熠:“看来又有线索了。”
江君熠也跟着笑道:“嗯,走吧。”
他们跟着小狗,一路转转绕绕来到了一家破败但干净的小院内。
小院是用几根低矮的木头,和长布条绑至而成的,看上去松松垮垮,形同虚设。
小狗对着里面叫了几声,而后转身扒拉着池卿清的衣角。
池卿清笑着蹲下身给它抱起来。
随后看了一眼春夏,春夏立刻了然,上前几步对着里面叫道:“敢问家中有人在吗?”
她话落,里面传来各种东西的碰撞声,随后一个长相周正,但姿态怪异的男子跑着出来。
江君熠见此,赶忙把池卿清护在身后,生怕对方猛然扑过来。
但对方却突然止住了脚步。
他身上衣裳干净得体,头发和脸却十分脏乱。
看见门口的几人,眼中的光亮瞬间消失,转身准备回去,嘴里喃喃自语:“不是娘子,不是娘子。”
“我的娘子呢?娘子说要给我买花馍馍吃,还有汤团.....”
池卿清扒开江君熠,上前几步叫住他:“公子留步。”
那人停止脚步,随手扯过旁边挂着的小扫把,远远扔向几人:“你们走开啊,我家娘子不在家。”
他动作看似随意,却一下扔到了门口。
池卿清内心有些确认此人精神状态不太正常,面上丝毫不显:“请问公子的娘子是叫“孟锦”吗?”
那人迅速回头,跌跌撞撞的跑向几人,路上被各种东西绊倒,也丝毫不觉着疼痛。
他眼神殷切:“你们是知道我家娘子在哪吗?”
“我们.....”池卿清话顿住,看着他宛若孩童的眼神,有些不忍说出真相。
但她却不知该如何诉说整件事,只能求助般的看向江君熠。
江君熠了然,淡声道:“你家娘子帮我们一个大忙,我们特此过来感谢的,可以进去说吗?”
那人果断摇头:“不可,娘子不在家,不能放外人进来。”
池卿清只得放弃:“那好吧,你叫什么名字。”
“丘林,林籁泉韵的林,就是形容好听的意思。”丘林笑的痴傻。
他嘴角流出银白细丝,察觉自己如此,赶忙从怀中掏出手帕,动作娴熟的给自己擦了擦。
“嗯,很好听的名字。”池卿清笑着点头,对此视若不见。
她引诱的问道:“那你知你娘子离开前去了何处吗?我们想当感谢她。”
丘林挠了挠头:“娘子说她去买汤团了,还有花馍馍。”
“之后就不回来了,我已经快一天没有见到她了。”说着说着,丘林大哭起来。
他声音很大,引来了周围的邻居。
邻居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见几人赶忙柱这拐杖过来,气势汹汹的问:“你们是何人,过来作甚?!”
池卿清赶忙摆手:“我们是大理寺过来办案的。”
丘林闻言立刻抓住池卿清的胳膊:“办案,办案作甚,我娘子怎么了。”
他越说越急,直接掐住了毫无防备的池卿清。
池卿清想着挣拖,却骤然发现丘林力气比习武的将士还大,她怎么也挣扎不开。
手上小狗落地,池卿清使力捶打他的胳膊。
江君熠看对方是痴傻之人,本想劝阻。
可眼见着池卿清脸色越发通红,只能使用轻功跳至丘林身后,一掌讲他劈晕。
丘林被放倒,池卿清瞬间脱力,被春夏扶着大口喘息。
她真的没料到丘林看着柔弱,实则力气这般大。
旁边老太见此赶忙过来,对着他们道歉,而后熟练的打开门,脚步紊乱的快步走向丘林。
江君熠回到池卿清身边,面露担忧,视线扫过老太声音冷淡:“他无事,睡一觉便能好。”
老太这才放心,看着众人:“你们是来查案的吧,进来吧。”
众人对视一眼,从门口进去。
老太看着他们,欲言又止:“那个....能否劳烦几位大人将他抬进去,他虽说是犯错了,但可否念在他失智的份上原谅他。”
池卿清点了点头:“子尘,你让人将丘林抬进去。”
“是。”子尘抱拳行礼。
池卿清同江君熠一起长大,和子尘自然也是相熟的。
等所有都收拾好,老太才让众人进去,结果刚到正厅就看到了一个红色肚兜,下面压着纸条。
池卿清快步走上去,看了几眼又拿出原本的那个,仔细观察之下发现两个肚兜竟然一模一样。
就连绣的字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下面的字条也如之前案件般写着:
你家娘子滋味最甚。
见老太还没进来,池卿清赶忙把它收好。
这案子,是最羞于见人的。
他把贴身之物放在正中央,加上字条,不就是堂而皇之的告诉众人,这家人的娘子不干净了。
池卿清扭头看向旁边屋内躺着的丘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等他醒了能不能问出什么东西。
老太进来,见池卿清站着赶忙招呼着坐下,她声音带着疲惫:“大人们有什么要问的便问吧。”
池卿清柔松问:“阿婆怎么称呼。”
老太随意挥了挥手:“我姓杜。”
“杜阿婆。”池卿清从善如流:“可否同我们所说他们的大体事情。”
杜阿婆眼神混沌地看向远处:“丘林他家境贫寒,靠自己争气,一朝便中了举人,本来想着再怎么样也会有个好的生活,可谁曾想,因为大火,家人都在一朝夕间去世。”
“而后他低落了几天,在此期间遇见了现在的娘子,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就这般振作起来了,两个人在相处间暗生情愫,他便找我帮忙说亲。”
“可事情就是那般捉弄人。”杜阿婆叹了口气:“他在结婚前一个月被不知何人打伤了,失了智,整个人宛若孩童,大家都比较惋惜,也都以为婚约会就此作废,但孟锦却没有放弃。”
本文私设:朝代思想保守又不保守,例如可以漏胸但不能漏脚之类的(当然只是打个比方!!!不然过于封建的话,文章没办法进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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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林籁泉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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