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an欢天喜地地将人迎进了家门,他早就把黑白灰的家具换成了米白色,把家布置得温馨了许多。
晏夏已经在家里做好饭,听见开门声,喜滋滋地地拿着锅铲出来迎接,“回来了,……”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一同站在身旁的方艾烬。
他赶忙道:“上将好。”
Alan脚趾抓地,他觉得有些尴尬,平时喊方艾烬宝贝惯了,也不常见方艾烬手下喊他这个职称,一时间听见,他还是不习惯。
方艾烬象征性点了点头,他扭头看向还在发愣的Alan,毫不犹豫地问道:“在一起了?”
Alan此时倒是害羞起来了,他拉着方艾烬的袖子,红着脸,“嗯”了一声。
方艾烬又对晏夏说道:“叫我本名就好。”
晏夏反应过来,连忙应是,晏夏之前被方艾烬用信息素压制那一出,他看见方艾烬还是有些双脚发软。
“什么时候同居的?”
Alan尴尬一笑,犹豫道:“带你去酒吧的第二天……”Alan他的性格方艾烬是知道的,但突然和前几天还不相信晏夏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他还是有些心虚。
晏夏此时也端坐在他们对面,像面对家长一般认真,他伸出三根手指,发誓道:“我保证会对Alan全心全意,一辈子都对他好的。“
Alan是孤儿,自从被方艾烬救了一命后他自然而然的当他是自己最要好的兄弟。晏夏抿着唇,紧张地等待方艾烬的回答。
“不必这么严肃,”方艾烬说道,“Alan开心就好。”
Alan揽住方艾烬,吩咐晏夏道:“你上去把宋元帅叫下来,准备吃饭。”
他们都是一户一层,晏夏想都没想就上了楼。直到到宋许临的门口前,他才反应过来,Alan让他去喊的是谁。
晏夏额上沁出薄汗,他思索着要怎么开口和宋许临说话。虽然联邦里一直有传言宋元帅和方上将是一对,但光是方艾烬他就有点害怕了,眼前还有一个宋许临……
“你是?”宋许临突然打开了门,他的感知力感受到晏夏此刻就站在门口外,他上下打量着晏夏,对于一个比他等级低的陌生Alpha ,他态度倒是软了下来。
“我是晏夏,AO协会的会长。”
宋许临想起了眼前这个人是谁,又问道:“有什么事?”
“请你下去吃饭。”晏夏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上将也在下面。”
宋许临应了声,他拎着玄关处怀亚特送来的点心,跟着晏夏下楼。
晏夏的厨艺还是挺不错的,Alan拿出了他珍藏许久的金朗姆酒,当着宋许临的面他也不敢给方艾烬倒太多,他只给方艾烬倒了半杯。
“Alan,明天我陪你去AO协会看看,”方艾烬说道。
Alan点了点头,他对于方艾烬的事向来不过多去询问,他眼睛闪着光:“那明天能不能让我借你的势好好整顿一下。”
Alan自从当上会长,反而没有更轻松,手底下之前和他不对付的人更闹腾了。他一直想把那些人踢出去,奈何人家家里面不简单,方艾烬又不常在母星,他拿那些人没办法。
“AO协会这么乱?”
宋许临离开那时是没有这个协会的,当时Alpha和Omega的管理都分到了联邦会议下,只不过这几年变故太多,刚好有了契机就成立了AO协会。
Alan染上几分醉意,忍不住吐槽道:“那可不是,当初刚成立的时候,还是宝贝在做会长,哪管你是什么Alpha还是Omega都统一在他手下管着。现在分出两个会长,站成两派,相互斗争着,变得可麻烦了。”
AO协会成立之处,联邦决定让军方来接管,方艾烬当时作为军方的直接发言人,这个会长的职位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他身上。
Alan是方艾烬辞职之前亲自安排在AO协会的人,作为他在联邦的眼线,即便方艾烬主动将他划在自己领地里,还是有人欺负他。
晏夏也无奈叹气:“说好听点我们是会长,说不好听点只是个吉祥物。”
宋许临脸色阴沉,沉声道:“这件事我会去联邦说。”
“AO协会里面几乎都是少爷小姐,你想怎么做?你觉得联邦会听你的?”方艾烬摇动着酒杯,撑着下颚盯着宋许临。
宋许临给他夹了块排骨,摁住了他又要去倒酒的手。
Alan附和道:“联邦那些老王八,之前也不是没说过,但只换到了把宝贝外派的通知。”
说完他就呜呜地哭了起来,哽咽地说道:“当时宝贝生了这么重的病,又把他派到前线,还不让我跟着一起去照顾他……”
方艾烬垂着眼,握着酒杯的手骨节泛白:“都过去了。”
晏夏拿着纸巾给Alan擦着泪,整个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Alan又闷了一大口酒,泪水止不住的流。
Alan口齿不清:“你……骗人,明明当时,当时那么难受……”
“现在他都回来了……为什么还不走,留在联邦被欺负,还没人给你说理——”Alan一字一句念着,他已经神志不清,只能如倒苦水一般将这些年的事说出。
方艾烬披上外套,脚步迅速地就出了门,他不顾宋许临在身后叫住他。
摁下电梯按钮时,他看着宋许临那张脸一点点消失在他眼前时,他才忍不住颤抖着手,靠在轿厢壁,脑海中的记忆一帧帧在眼前闪现。
方艾烬心里只想着赶快离开这,他估计是要发病了,不能再呆在这,楼下一旁有一处未开发的树林,他跌跌撞撞地朝那个地方走去。
方艾烬的脚步踉跄,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世界在他眼前旋转,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搅动的浑水。他的视线模糊,街灯的光芒拉长成一道道金色的丝线,交织在夜的帷幕上。他试图抓住些什么,但空气中只有虚无,只有那不断侵袭的眩晕感,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地涌来。
方艾烬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股不适,但动作只是加剧了他的晕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一侧倾斜。
他勉强支撑着自己,继续前行,每一步都像是在与重力做斗争。他的呼吸变得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咽厚重的雾气。
意识越来越混乱,他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树上,树猛地晃动,拳头的血一点点地渗出来。
他的病来得突然,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他埋藏在最深的记忆里,他不愿意再想起,只得用痛苦一味地麻痹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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