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品种,怎么这么狂躁?”无情,好残忍。
真的不可置信了,这个小怂包现在天天怼我,我堵住嘴吧我都要无话可回了。
我是个自闭女孩,拥有一个尽会怼人的巨轮是什么感觉?惹我生气,啥也不是。这个叫好好地以后不想叫好好了噢,叫不好也不得行,叫豪怼怼了。
我仅仅是希望他可以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我无法更多的说起些什么。
其实我会害怕的,我觉得我不该问出来不该有期待,最好不要做出计划免得一场空欢喜。前段时间也总是情绪挺不稳定的,我不能说就很耐心地和你说话,就做不到了,我想我已经在很努力很平静地在解释了。但是好好却告诉我他不能好好地听也不能好好地说。
“不知道说什么,就对不起。”
“我说了太多气话,对不起。”
“我一时没有理解,对不起。”
“我是一时没有办法接受这些话,对不起。”
“我做什么都对不起。”
“我分不清你是认真的还是只是压力太大说的气话对不起。”
“但是你在我心里就很重要对不起。”
“我听懂了我以后不说话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小说还没写完呢我不能删掉你的账号对不起。”
“我都知道了我不会再说什么过分的话了对不起。”
“我打扰到你朋友了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了。”
“我没有想过会变成现在这样对不起。”
“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安慰你的话我无法回赠于你对不起。”
“我道了二十八分钟的歉还得你花时间看对不起。”
我不知该如何宽慰好好我本身都已经凌乱到不行了,但是我是在努力去说对不起,我想闭上眼睛睡着,但是思维清晰着,我一遍又一遍地制止自己去想起更多的什么,好的结果或者他的一切,但这根本是徒劳无功,泪水澎湃而出,我终于大哭了出来。像个迷了路找不到家的孩子,我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伤心,我快要记不住事情了我只是哭。他终于是打电话过来,“听你声音,你哭了?”“难不成还要当着你的面?”
三个小时的时间里,他说了挺多的话,但更长久的是沉默不语,我胸口沉闷得快要喘不上气来,喉咙干涩到说不出完成的语句来,毫无感觉的无望磨耗中我只记得其中的一句,“是真的。”我以为我捡到宝了,我视做宝藏的男孩,他只是跟谁都应合得来,左右逢源八面玲珑,他只是把我当个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陌生人。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思绪也停止流淌,一遍遍重复道,“你是不懂得理想主义的幸福。”
我依然在等,短暂的相逢——但是他也从没有说要我等他这句话,这终究是对我好的。我们要学会道别,我们要接受改变,但爱多短,我且不知遗忘还有多长,这遗忘可都是只留给我一人的。在两个人的关系中,遇到的挫折愈重的一方,冷静得也愈彻底,我可有十分冷静?冷静到心已然冻住了。
我还能怎么办?像刚认识他第一次生气时那样,我看了好多“拽姐评论”,如今看哪个界面,也都只剩得伤心难愈——
“女孩子有她的水星记,男孩子有他的山海经,最终水星记平行,山海经不可平。”
“长不过执念,抵不过流年。”
“不要轻易说你爱我,除非你是认真的,因为我可能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比如……相信你。”
“我记得你爱我,或许是我记反了。”
“喜欢就够了,还能联系上就够了,彼此心里待过就够了,在不在一起真的没那么重要了。”
计划了那么久的事情,却还是走向了终结。
如果好好只是说些气话威胁我不要找陆辰轩我都可以接受,但是他的这种把我排除在外的方式我不能接受。第一,我是知道保持距离也知进退的女士,第二,我是一个完整意义上的思想独立的人。
不管担心什么他都可以好好想好好组织语言好好说,我以后不会了,我尽量不说结束了分手了之类的话啊。隔开距离,划分内外,我只是难过于以后不能听到好好在我面前一点没防备心的说这说那了。
我还有个缺点,我是一向高冷谁都不搭理,但在我伤心的时候有人给与关心我就缴械投降,我就回消息了我就理了。我现在觉得我一直和任何男生保持距离我就是多此一举,仿佛自己成了千百话之中的一个玩笑话。
他说希望我们都有自己的空间,而后这句话的意思变成了不想让他身边人知道我的存在,如此而已。我们的关系早就已经岌岌可危了,是我还看不出么?
他都已经压力很大了,我却在觉得他可爱,是我疯了么?只有老天才知道我如何喜爱他,又如何看待他,在自己周围的荒凉沙漠里建筑开满玫瑰的空中楼阁,又于一两场争吵之后彻底把它推翻,这都还不够,连根崛起也不见得大快人心。
我的确太自私了,只顾自己的感情自己的表达自己的需要,可我为什么要喜欢他要在乎他把他视为知己甚至视为唯一,着实是我考虑的太少了。
不再对他有期待。
不再对他有期待。
不再对他有期待。2020.01.24
一天后,是好好主动给我发了消息,“除夕快乐,年夜饭好好吃,健健康康,万事胜意。”
我给他回了一个新年红包,他不是要现实主义么?什么话都不要说了,他要他的现实主义,就也不要什么千言万语倾诉衷肠了,不,并非千言万语,而是没有了,一个字都没有。一直以来是我做的不够好。
他多回了我两块二,如果不是在乎,分明没多少钱怎么可以愿意多给我一点呢?如果不是在乎,回同等的礼也再合适不过了。
三天后,好好的消息,“生日快乐,其实感情不讲道理,是我错了,谢谢你。”我的个签——别爱我没结果,除非道理讲过我——噢,他原来看到了,是他说话没有逻辑不讲道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了——如果一开口就好好说,如果,我其实并没有多生气,我这个人就是不长记性不记仇,但是,算一算也只有四个月他就要高考了。尽管今年生日,大年初二,赶上亲戚汇聚一堂喜迎新年的日子我没想过给自己庆贺,他是唯一一个在当日里说给我一句“生日快乐”的人。
如果一个人一直对你很好,和颜悦色、照顾周到,忽然有一天他不这么做了,这给人的心理落差是极大的。像一只温柔可爱的小猫,平常乖乖巧巧的,摸一摸头就缩着脑袋蜷在一起不动了,会害怕会需要保护的,但不知道啥时候它会放出指甲挠你一爪子。这时候要用凶神恶煞罪无可赦来形容吗?不,我会为他找一个又一个的理由推脱,转而会一次又一次地推翻这些设论,以往都是我把结果想得太好了——不能经验主义,但除此之外没有完全合理的理由可以使我说服自己。
“你口口声声说不想影响我学习,那你就不要一次次找我。”这句话我怎能不记得?我不能影响他学习,也是,决定一旦做了内心就是坚定的,我不要什么说话就好了。2019.01.26
我清晰记得,他哽咽着说身边的朋友都去了大学了,只有自己还停在原地。他似乎就只剩下一个人了,似乎重要的熟悉的一切都在远去,只有他停在频繁的旧日里,美好的期望中的生活不能够到达了,只有他停留在日复一日的孤独里,征途,再度经历的不曾有一天丝毫停歇的征途。
我不也是一样的——在旧日和新日的夹缝之间,回不去也渡不过。
这一阶段终究还是如此结束了。
我感觉我们之间出了问题,我不敢想这会是无法修复的问题。
我以为意外重逢是幸福的继续,现在却要理解成这也不过是他一句无心之言。
待你如初这句话,想必在好好这里也是不作数的。
我真的想为他着想,如此这般的爱一个人,真的太累了。顾虑到他太多,想要照看太多,实则自己什么都无法完成无法给与,除了,一再提起的要努力学习啊,除了一再希望,他自己的事情,一定要明明白白地自己处理好啊。
早晨一睁眼,迷迷糊糊躺着仰头看向窗外,清澈的阳光照进来,柔亮的透彻的可以数得清楚光束的,窗外雪山连绵,偶尔听得到几声闹和的叽叽喳喳。
到了午间十二点太阳在南边稍微升得高起来一些,出去屋外雪路上散步也是暖和的。
亮白的雪幕照得人睁不大眼睛,孩子们追逐着在雪地里打雪仗。一只只雪球散落在路边,用手抓住用点力,就像摘苹果那般,雪球就脱离雪幕的怀抱了。土地早也被苍然大雪埋没了,干干净净的大路小路,不知怎么是没有沾上半点灰尘泥泞的。我在路边停留几分钟,捡了满把的雪球,边往前跑着追逐着边看准了目标扔过去,“啪嗒”雪球拍碎了,亮晶晶的雪晶四散开来,在强烈的日光下耀眼夺目、精美纯粹,像细碎的水晶石像透明的糖果渣,可可爱爱。
和小妹一起打雪仗了,六岁的小女孩真的好可爱啊。让我算算,有好些年没打过雪仗了?
到后来,傍晚的太阳渐渐的由亮白变暖橙了,如丝似绸的光铺天盖地地缓缓落下来,像有位穿着广袖流仙裙的仙子拖着长裙摆轻轻拂过纯白的雪幕了,只见轻纱的颜色不见真切的仙子,想来也是极其美丽的如梦似幻般的。
大年初二,拜年刚到第一天,正准备睡觉时收到不确切消息说初三凌晨城中要封路。还有两个半小时到时间,距封路点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白天程)。爸喝醉了还没醒酒,到处打电话说谁开车带我们回去——“哎,我等等就回去呢,回不去到哪里吃不上饭了,哎我等会回不去了,路上乌漆嘛黑的雪积得那么厚我一下子滑倒路沿子底哈去,命木有了咋办?到处都查车滴呢,车拉走到了我进了牢了,回不去了。明天到村委会住去呢,他得接待我们这些难民,走不到了赖哈不走了。”爸来来回回计划了好久但是他喝酒了找不到人给开车。
我在那蹲着逗小猫玩,我爷说,“别逗野生动物了,太危险了。”这……这不是家生动物么?
大舅风风火火到处打电话,“啥?那就是两个月不让出小区门?外面的不让进来?为啥出不去?”他们吵吵嚷嚷的我倒是觉着这传来传去的消息一点不像真的。
小舅妈,“你问的我为啥?”犹豫了一下,“我从哪知道呢?我就知道不能出小区门了,赶紧米了面了洋芋蛋蛋子都买哈几袋子,留哈慢慢吃嗒去。”封城?我本来也不想回去,似乎待在落满雪的小乡村更安全些,人少,人流量也少。但是我心里的兴奋劲儿始终很浓郁,听着他们在这儿胡诌乱造我倒是觉得滑稽得很,转而看看一脸严肃播新闻的央视主持,这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又责怪自己不懂得清楚状况,再加上这过年的开心劲儿以及好不容易放下手上工作出来一趟的新鲜感,这些情绪堆积在一处,反倒凌乱了些。
我身上没钱,待在小山村也挺好。晚十一点村里正式通知说考虑到实际情况初三下午正式封路。
初三正午,大舅调侃,“人家出门都低着头一步就跨出去了,呐还站到那个门台台上头抬得高高的碰一哈子才出去。”我是不小心碰到的,还是这一碰屋檐之后,我得面对必须回家这个实情。
我拎着书包抱着棉衣迟迟滞留不愿走到门外去走到车边去,爸等久了骂骂咧咧,姥姥姥爷就跟在我后面,姥姥说,“回去赶紧找工作,工作找上!”同时姥爷也不停说,“情况特殊的呢,工作了周末再坐上班车来,再不行爷爷到哈密看你去。”我只是烦躁得紧,我不想说话更没打算立马就去找工作,我一时间没有意识到得是,下次再见不知哪一月那一天了,少则三五月,多则一年。不是一直计划着三五天后再找个车回来,不是幻想着什么了,直到回家半日之后,路上出奇地空旷安静,几乎没什么车,鲜少的几个出行人都戴着口罩。雪景没有了,自由没有了,我方才如此觉得。
我自己没有做好决策罢了,想来出发时候也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待个三五天不带电脑回去了可以早点回来写文,结果看到雪景踩到积雪闻到来自大自然的清冷味道之后,那种设身处地的感觉,令人流连忘返的感觉,来自原始生命的全身心的自在快乐的感觉,我不想回家又不得不回家,到哪里都是隔离,到哪里都始终隔离,偏僻的雪山之中它不好么?2019.01.27
好好的个签改成了,“夭”。夭,屈,催折。委屈的怎么不是我?好了我觉得现在不是计较这点的时候我们需要严肃与理性。为了纪念我们将要宣告结束的感情?都只是他单方面的决定。
我一天点开他的消息页面,再点点头像,看他的资料很多遍。我总能想起我们初次打照面那回,我就从他的页面看到了千寻,我本身也很喜欢千寻的,我先前喜欢宫崎骏的所有电影,冀雪晴送我的一套宫崎骏手稿动漫原话珍藏画册也是我十分珍爱的,温和的、柔软的、多用曲线没有笔直的尖锐的线条的,哪些简单的可爱的又十分认真的瞬间,冰山融水一般清透的童年。
人的心就总容易变得宽容。2019.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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