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伊斯犯酒困,这晚睡的很沉,醒来时从背后抱着苗缱。
空调开的有些低,苗缱似乎睡冷了,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乌黑发尾下的一截颈子,白皙而清瘦,看上去有些脆弱。
他的信息素很好闻,略淡的米兰香从薄薄的皮肤下散发出来,让弗伊斯有种怀抱着一簇开花小小的但很香很可爱的米兰花的错觉。
弗伊斯忍不住吻了吻他的后颈,睡梦里的苗缱敏感的颤了颤,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在他怀里翻过身。
弗伊斯吻了吻他的额头:“早安宝贝儿。”
苗缱睡眼朦胧的弯起唇角:“早。”
弗伊斯喜欢他的反应,缺乏感全感的小兔子对越界的亲近并不抗拒,这说明他在潜意识里是信任自己的。
尽管酒后的干渴让弗伊斯很想一口气喝掉一杯冰水,但他更想多抱抱他的小兔子,所以又抱着躺了一会儿才起床。
他昨晚没洗漱就睡着了,身上还穿着伴郎服里的衬衫和西裤。苗缱弄不动他,只帮他解开了扣子,让他睡的舒服些,经过一夜压的皱巴巴的,衬衫好像酸菜干一样,而他自己像一块巨大的酒心巧克力。曾被他嫌弃太娘的巧克力味信息素偏被苗缱喜欢,说他好香好甜,哪里有小米兰香?他才好香好甜。
弗伊斯回自己的房间洗漱,换衣服时想起客房里没有洗衣机,苗缱的衣服大概没洗,就去给他借了一套。
苗缱也洗漱完了,正对着自己的衣服发愁。昨晚吃宵夜时孩子们要吃冰淇淋蛋糕,周宇晖就让甜点师做了一个,雪宝非要自己吃,结果没端住,扣在了他裤子上,在那之前雪宝还用油乎乎的小手抓了他的衬衫。等下要见弗伊斯的父亲,穿成这样太失礼了。
弗伊斯没让他愁太久,很快就把干净衣服送过来了。宁无吝出去散步了,欧文让他自己去拿,他就拿了套带吊牌的。
苗缱摘掉吊牌换上,意外的合身,从浴室出来问他:“附近有成衣店吗?这么快就买回来了。”
弗伊斯:“不是买的,是借的我爸的,你们身材差不多。”
苗缱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弗伊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吃完早饭我陪你去买一套还给他,你来买。”
苗缱弯起眉眼,笑的像乖巧的小朋友多过像老师:“好。”
弗伊斯:“刷我卡。”
苗缱撤回一个乖巧的微笑。
弗伊斯觉得很有趣,忍不住用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苗缱:“宁叔叔他们起床了吗?”
弗伊斯:“我老爹都遛弯回来了,走吧,去吃早餐。”
苗缱有些犯怵,他规矩惯了,感觉这样招呼不打一声来人家家里过夜也很失礼,应该说更失礼。
弗伊斯两手搂住他的腰,低头用鼻子蹭蹭他的鼻尖:“兔乖乖,你是被我骗回来的,不用为被骗不好意思,你应该生气。”
苗缱:“好吧,狼先生,我要开始生气了。”
弗伊斯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好了,亲亲就不生气了。”
苗缱面露无奈,声音带笑:“无赖的大飞狼。”
弗伊斯揉揉他的头发:“好欺负的小兔叽。”
两人结伴来到客厅时,欧文正在喂鸟,被弗伊斯嫌弃的秃鹦鹉在爱的滋养下生出了新羽毛,虽然羽翼未丰,但比之前那副让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的秃样顺眼多了。
苗缱还是有些拘谨,略微用了些力,抽回被弗伊斯牵着的手,才上前向欧文问好:“叔叔,早上好,叨扰了。”
欧文还没回应鹦鹉先开口了,声音清脆,好似孩童:“早上好早上好。”
弗伊斯:“没和你说话,少在这里占便宜。”
鹦鹉和他是互相嫌弃,当即把头一扭,并人性化的哼了一声。
弗伊斯伸出大手,作势把它从站架上抓下来,鹦鹉低头拱背,展开羽翼未丰的翅膀,发出威胁的叫声。
欧文抬腿就是一脚,把儿子撅到一边去,换上一副慈爱的笑脸,对拘束的未来儿媳说:“别这么见外,回国的时候你就该和弗伊斯一起回家,住酒店干什么?家里也不是住不开。”
苗缱才被招呼着坐下,出去散步的宁无吝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大号超市购物袋,里面放着好几捆用扎带扎着的豇豆。
才坐下的苗缱又站了起来,向宁无吝问好。
宁无吝把豇豆交给帮佣,招呼苗缱坐,问他身体好些了么。
料理完老太太的丧事后,并无胃病的苗缱添了胃胀的毛病,食欲也差,他自己没当回事,弗伊斯却挂心了,怕拖久了变成宿疾,赶在出国前让宁无吝给他看了看。
宁无吝说没有大碍,只是脾胃失和,给他开了调理的方子,私下嘱咐弗伊斯多开解开解他,说他脾胃不和只是表证,实际是思虑过重,情志郁结引起的。
那时老太太才过世不久,苗缱正伤心,总是控制不住去想,若自己再细心些,早些发现祖母患病,能否多留祖母些时日,便是不能,他也可以多些陪伴,趁祖母行动还方便带她四处走走看看。
幸好他身边有弗伊斯开解陪伴,换个环境也有助于他走出来,不然他可能会长时间陷在这样的思维反刍里,甚至会引发抑郁症。
苗缱说已经很久不犯了,宁无吝还是给他把了把脉,然后又给他诊出了外感寒湿,让他少吹冷气,忌食生冷,多做运动。
苗缱微蹙着眉笑:“我怎么这么多毛病?”
弗伊斯宽慰道:“别担心,我爸看诊,十人九病,老爹壮成这样照样一副一副的喝汤药。”
欧文心下十分赞同,嘴上却说:“什么话?病是你爸给看出来的?”
弗伊斯心说装什么呀,嘴说:“是是,您教训的太对了。爸,老爹是不是该逐瘀了?整天胡吃海喝的,可别把血管堵了。”
欧文咬着后槽牙笑:“瞧我儿孝顺的,为父真是老怀甚慰!”
宁无吝问管家早饭好了吗,管家说好了,宁无吝就先带苗缱去饭厅了。
欧文瞪了儿子一眼,这才起身跟上去。
弗伊斯哥俩好似的搭住他爹的肩膀,笑嘻嘻的说:“开玩笑的,怎么还生气了?你当着我老婆的面踹我,我都没生气。”
欧文:“我踹你是条件反射,你是成心坑爹,我刚把祛湿的药喝完,你又撺掇你爸给我开药,你不知道喝药要忌口吗?”
弗伊斯:“我爸不会乱开药的,他是大夫,最清楚是药三分毒。”
欧文收住脚说:“对,他不会乱开药,但他会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了让我忌烟忌酒开不伤脏腑的药给我喝,你也不是没喝过,装什么蒜啊?”
弗伊斯预判了老爹的反应,拉开安全距离才开始嘚瑟:“谁叫你娶个大夫?你看我老婆,犯职业病都是夹着嗓子叫我宝贝,夸我乖,夹的可温柔可好听了。”
他预判的没错,欧文又想“条件反射”了,这小子没别的,就是欠踹!
早饭过后两人便出门了,苗缱疑惑的问弗伊斯:“去拿行李为什么要带着菜?”
弗伊斯:“这不是菜,这是贼能结的破豆角子,能把人吃吐。”
苗缱迷惑又好笑:“所以为什么要带出来?你要丢掉吗?”
弗伊斯:“这是轩叔自己种的,被他知道丢了他该不高兴了,我把它送出去。”
苗缱:“送到哪里去?”
弗伊斯:“咱们回国后一直为呈哥和席老师的婚礼忙活,还没去看龙叔和影叔,今天过去坐坐,正好拿这个做伴手礼。”
苗缱看向被他嫌弃的称之为破豆角子的豇豆,拿这个做伴手礼,还是去龙家那样的人家拜访,会不会不太好?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25章 第 425 章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