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式训练很快开始了，每个人几乎都忙的脚不沾地，每天不是在背稿就是在讨论题目。

赛事方给每队配了一个老师，平时有什么事情，含盖题目问题生活问题，都可以去找那个老师。

暮寒这两天到没那么忙，每天躺在阳台躺椅上悠闲背稿，还一边吃糖一边背，樟珞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训练营存活下来的，这么张扬不会被孤立吗？

其实每天在阳台上一边背稿子一边吸收天地之精华的人有很多，但想暮寒这样悠闲地还是第一个，甚至于对面同楼层的同学看他的眼神都充满迷茫，暮寒到不觉得什么，还拿起小桌子上的可乐跟他隔空碰了个杯。

即使再忙群里也会有几个现眼包天天发疯，每天议论的大部分都是暮寒。

他怎么这么**？

他怎么这么悠闲？

他怎么这么帅？

类似的问题早就在群里传开了，连鹤知在有空的时候都会弹个视频过来调侃暮寒，暮寒也不在意，他自己舒服不就得了。

群里面几乎大半的女生都被暮寒这又**又飒的模样圈粉了。但有喜欢他的就必定有不喜欢他的天天在群里喊话暮寒只是表面装其实实力拉的一批。

暮寒也没跟他们计较，比较自己怎么说也是在设计界混了这么久的了，平时没少被别人眼红，这种的他根本不屑一顾，成绩会给出答案，他也能给出成绩。

他虽说和苏霁在一个寝室但说真心话能见到面的场景屈指可数。苏霁平时都去自习室刷题写稿，而他就喜欢睡到大中午躺在摇椅上唱稿子。

可能微信里最多的交流就是他懒得下去拿饭让苏霁上楼顺便捎一下。

后天就是初赛，初赛很简单，准备一套于“社会论题新闻”的稿子，字数不限，内容不限，在大会堂里声情并茂的读给评分老师，最后垫底的十五个人直接卷铺盖回家。

规则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道神圣不可侵犯的戒令，但在暮寒眼里就是准备稿子再读出来而已，跟平时在学校读检讨没什么区别，撑死了就是换成英文的而已。

初赛很快来到了，比赛那天食堂的早餐窗口异常火爆，全部都是要一跟油条一个鸡蛋的。

暮寒撇了眼自己经常点的那家粥店，人满为患，在进行了一秒的思想争斗后选择了吃鸡蛋灌饼。

其实根本没什么要想的，只不过是之前和鹤知约了一起喝粥而已，鹤知见有这么多人肯定也不排，暮寒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让阿姨多加了一串鸡柳和香肠，虽然不知道吃不吃但排面不能少啊。

考核的地点是训练营的中心大会堂，距离关门时间还剩不到两分钟，路上基本没人了，暮寒也不慌，踩点在八点半之前走进大会堂。

六名评委坐在演讲台下面和暮寒对望，暮寒在学校练出来惊人的厚脸皮，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老师，提着自己的鸡蛋灌饼径直坐在了鹤知旁边。

鹤知昨晚没睡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整个人趴在桌上，暮寒来了只是掀开眼皮瞟了一眼他手上的鸡蛋灌饼让他撇一半给自己。

暮寒刚坐下连鸡蛋灌饼都没开始掰大门又开开了，同样的迟到，同样的不屑，同样的坐在了暮寒旁边。

评委一大早被两个人蔑视气得够呛，一个中年女教师顺了两口气才从评委席走到演讲台上和大家宣布今天的考试内容。

所有人都惊了，每个人天天除了背稿就是背稿结果说考核项目不是背稿？逗呢？

台下的同学面面相觑，都搞不懂这是要唱哪出，而台上的女人就是要看到这个表现，扶了扶红框眼镜:“今天的考题确实不是之前的论文，我们为了了解同学们的应变能力在比赛前临时更改了题目。”

随后大银幕上展示出标题，“现场‘开庭’”。

很迷惑的题目。

刚刚还在下面拼命背稿的同学心彻底凉了。暮寒倒没觉得有什么，自己准备的不算充足，但结合上自己本身的能力加上应变力前三还是可以的，看到题目不禁挑了下眉“有意思”。

苏霁在旁边也轻笑了一声，他同意准备的也不多，都是绝对相信自己的实力，并且今天才初赛，没必要花这么多力气。但这个跟新闻八竿子打不着边的题目还是把他逗笑了“有意思”。

他倒要看看开的是什么庭。

趴在桌上补觉的鹤知被人群的叫嚷声吵醒，抬头就看到了大屏幕上的字，顿时困意全无。暮寒注意到他这么的动静挑眉问:“怎么样？刚睡醒就迎来暴击，清醒了吧？”

鹤知没理他，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跟樟珞聊这叫可笑的事情。

演讲台上的中年女人满意的看着台下哭爹喊娘生无可恋的同学，她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突击，措手不及，只有这样才能看出每个人的心态和应变力，毕竟全国性的比赛可没有普通小比赛那么简单。

抬眼看到坐在最高处的三人。一个睡觉，两个迟到，但此时却都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可笑和轻蔑的看着下面。

就像成功的勇士低头俯视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废物一般。

像上帝对悲悯者的宽慰。

她不能赌他们能赢，毕竟赢家只有一个，也不能赌他们会输，因为他们眼神中透露着的自信和轻蔑像是刻在骨子里。

女人继续说:“比赛规则很简单，随机分配四人一组，用英文论述自己所获得的观点并加以解释，时长为一个小时，最终由评委在赛后给出评分，最后十五个团队淘汰。”

“十五个？一队两个人的话岂不是要淘汰掉三十个？”

“不会吧？一共才多少个人啊？三十个，直接结束吧。”

台下议论纷纷。

女人又扶了下眼镜接着道:“淘汰者也有复活的可能，我们赛后会让淘汰的人……”

暮寒觉得没劲不想听了，毕竟自己也不会被淘汰。想着鸡蛋灌饼还没吃完他伸手往桌肚里面掏了两下。没有？

暮寒低头去找自己的鸡蛋灌饼头撞到了苏霁的肩膀。苏霁倒是没什么表情，但他还是秉持着礼貌关怀了一下苏霁:“撞疼了？”

谁知道苏霁也是个不要脸的，淡然的回复暮寒的话:“嗯，挺疼”

本想着敷衍了事继续找饼的暮寒一下没反应过来，直接来了句:“撞死再说吧”。不再理苏霁低头找饼了。

在抬头是从鹤知那边抬的，于是他就看到了鹤知…和自己的鸡蛋灌饼。鹤知没注意到他还在啃饼。

暮寒一把夺过自己加了里脊和香肠且只剩一半的鸡蛋灌饼一脸冷漠:“我的饼就这么给你吃了一半？”

鹤知优雅的拿纸按了按嘴角:“味道还不错。”

暮寒怒火中烧，但自己一大早早起又没吃东西只能被迫咽下这口憋屈气等赛后再找鹤知理论。

台上，女人讲完规则下面一片死寂，多半是没听懂的。

她也不再理会，下了台。另一位负责人上台告诉大家各自的分组情况。

很不巧，全场三个最牛气哄哄的人被分到了一组，换句话来说就是遇到他们几乎输定了。

暮寒嚼着香肠撇了一眼鹤知:“我能跟你分组吗？那个祸害了我半个鸡蛋灌饼的人。”

鹤知笑笑:“不行呦，饼已入肚，一概不退不换。”

暮寒白眼快翻上天了:“谁要你恶心的呕吐物。”

苏霁在一旁勾起嘴角，“以前不知道，原来暮寒也有这一面？”

三个人心照不宣，各怀鬼胎，明明是一队的却已经起了内讧，而且没有一个人听了规则…

分组换座位，他们还分到了另一个老熟人——苏朱煜。

苏朱煜没想到苏霁也来参加比赛，但自己也没跟苏霁说过要参加，所以两人看到彼此都还挺意外的。

苏朱煜认识暮寒但不认识鹤知，怼了怼站在一旁的苏霁，问:“不介绍一下？”

苏霁其实跟鹤知也不太熟，可以说基本算是刚认识的程度。鹤知看出苏霁犹豫的表情自己出来介绍:“你好，鹤知。”

苏朱煜觉得名字很耳熟但也没再细想，大方的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幸会，苏朱煜。”

没工夫再讲一些屁话了，每个人跟自己的小组坐在一起后就收到了自己组别的命题单。暮寒他们的命题单是——现代人该如何看待同性恋。（正方，持支持）

正和苏霁的意，一旁的苏朱煜打趣的看着苏霁:“我靠，你是不是自己换题了？”

玩归玩，闹归闹。几人对待比赛的态度虽然是清一色的无聊但终归还是要比的。讨论了一下先后顺序聊天内容就又走题了。

甚至都约好了比完赛一起去滑雪。

暮寒他们是第二组，说好不好，说差不差，但鹤知一心想回去补觉巴不得第一个就上去讲。

第一组抽到的是食品健康的问题，很无聊，但能看出每组抽到的命题确实是不一样的，且跨度很大。

暮寒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一会要讲的内容就又瘫了，百无聊赖的听着评委一本正经的叭叭。

很无聊。

苏朱煜和苏霁倒是听到挺高兴，两人还小声聊了会正方和反方的表现和内容。

暮寒、鹤知和苏霁、苏朱煜之间好像划开了一道无形的界限，形成鲜明的对比。

第一组刚下来他们四个就浩浩荡荡的上去了。苏霁腿长，刚刚坐在下面还觉得憋屈，心里跟鹤知暮寒想的一样，想的一个上去，早讲完早结束了。

反方暮寒不认识，几乎都是别的学校的，他也无心去想这些人是谁，毕竟自己又不认识。但盯着那头杀马特又总觉着眼熟。

比赛开始，对方一个又矮又瘦的男生第一个站起来，上来就说同性恋污染社会，迷茫人生，还差点把题目扯到了他妈妈在雨夜背着他去医院。

暮寒轻笑:“废物”。这一声很轻，但苏霁坐在他旁边还是听到了，勾了勾唇心里想“确实是挺废的。”

本来想着找对方漏洞再站起来的苏朱煜听到对方的发言又不急了，慢悠悠的等男生说完才站起来。

没有自证，没有为自己队争积分就问了一句:“为什么同性恋会污染环境？”

男生早就认出暮寒了，他站起来很紧张，说了一大堆自己都不知道在讲什么，现在忽然被人的一句也茫然了。

苏朱煜不急不慢的开口:“我方认为同性恋并不会影响你所谓的生态环境，恋爱只是遵循自己的心之所想，爱他就是爱他的灵魂他的一切，和性别无关，更不会污染社会。”

最后几个“污染社会”他咬的很重，还略带了点嘲讽的语气。

对方的二辩是一个高高胖胖的男生，他抓住了苏朱煜话里“心之所想”几个字过来反攻他们。

“但我们有时候并不能一味的去追寻所谓的心之所想，假设全部的人都喜欢上了同性，那社会的生育问题怎么办呢？”

第二个是苏霁，他把刚从苏朱煜那顺过来的巧克力塞到暮寒手里站起来道:“我方认为这个假设不合理，且就算所有人都是t，但现在的科技发展迅速，生育率这个问题解决很简单。”

双方拉扯了一个多小时，连评委都没喊停，最终说到对方无话可说时暮寒收手了，毕竟才第一句，不需要太过头的表现。

裁判最终给他们的综合评价是五十六分，目前的全场最高分。因为他们用句都比较高级，语法等也基本没有错误，在辩论这一方面也说的对方哑口无言，可谓是非常精彩。

坐在评委席的三个，也就是刚刚上台的那个女人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有那种眼神了。

因为他们的实力是绝对的，他们确实有可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底气。

上天怜悯众生，是因为他拥有他们所没有的，站在上帝的视角永远只能俯视他们，也永远只能怜悯他们。

比赛结束按理来讲就是可以直接走了，但刚刚上过场的第一队表现不好并没有走。所以他们也得再待一会，怎么说这也是别人的场子，降龙不呀地头蛇，只能坐一会了。

暮寒快饿到极点，才发现自己又忘带胃疼药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揉自己的肚子想让疼痛缓轻一点。

苏霁注意到了身边人的动作，从暮寒的口袋里掏出抹茶巧克力:“吃吧，至少缓解一下”。说罢把自己的手附在他的手背上给他揉肚子。

暮寒此时也不讲究什么了，自己完后一倒，安详的躺在靠背上让苏霁揉他的肚子。

“不是不想吃。”暮寒低低回答，“我不喜欢吃抹茶的。”

苏霁“……”

他倒是开了眼了，第一次见胃疼的要死的居然还挑食不吃。

从口袋里翻出根棒棒糖，是早上在寝室里捡的，不用想也知道是暮寒掉的。

他把糖纸单手剥开，还是橘子味的，递给暮寒道:“吃吧，我就不信你连这个都挑。”

暮寒接过糖含在嘴里，靠着椅背静静地让苏霁给他揉肚子。

苏霁倒是挺意外的，还以为自己一碰暮寒就会炸毛，现在一看可能是真的太疼了才能这么乖的让自己给他揉肚子。

暮寒不看台上的比赛歪头看一旁窗外的树，想着一场比赛能不能把所有叶子数完，毕竟一直让苏霁给自己揉肚子到底还是害臊的，自己又不是没有手，早知道就不让他揉了。

苏霁看着台上余光瞥到暮寒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的树，低声问:“看什么呢？”

暮寒给吓的一激灵结结巴巴的回答:“看、看树叶”。

苏霁到底还是被逗笑了，揉着暮寒的肚子问:“肚子还疼吗？”。

暮寒以为苏霁不想揉了，毕竟这个怪异的姿势他也不舒服，于是非常通情达理的回了句:“疼”。

苏霁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只是手里揉着他的肚子心里想:“怎么这么瘦？怎么才能给养胖点”。

毫不知情的暮寒还歪着头数叶子。

小剧场:

苏朱煜和鹤知加上微信，苏朱煜本来就是很外向开朗的性格，要不是从小娇生惯养养出来的傲气他可能比现在人缘还好。鹤知是典型的慢热型，一开始聊天基本就回两个字。

此时鹤知也不管什么慢不慢热了，加上就给他发消息。

鹤:你看你朋友的手爪子往哪放呢？

高贵王子:没办法，人家有魅力。

鹤:畜生。

高贵王子:这是我不知道第几次听别人这么说他了。

鹤:证明他确实挺畜生的。

报一丝，前两天光顾着看文了，结果自己的文忘记更了（擦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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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