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程熟练地把酷琊推倒，顺势压在酷琊身上。手掌熟练地抚上酷琊的胸膛，冷冽的眸子瞄准酷琊脖子上的凸起。
酷琊往后一缩，勉强躲开戚程的进攻。
戚程蹙眉：“嗯？”
酷琊含糊道：“我怕疼～”
戚程抬头盯着酷琊看了好一会，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他从酷琊身上下来，丢给酷琊一个文件袋，“给你三分钟。”
酷琊打开文件袋，只有一页简单的人物介绍。
梁祺瑞：弗洛沦燃料商会会长。所有进入弗洛沦的能源，都要经过他的手。
霍权：弗洛沦第三分部部长。
邵阳：弗洛沦安全局莱特区区长。
邵阳不是空管部的职员？马库斯在说谎，还是邵阳骗了马库斯？
戚程抽掉酷琊手里的纸，“时间到。”
还没到一分钟！
酷琊抬头，戚程正歪着脑袋看他，“回答呢？”
马库斯是改造人，自述邵阳是他的男友。樱桃土豆是霍权的人，霍权和库库鲁斯有关。邵阳曾经是库库鲁斯暗杀队的……
“弗洛沦明面是梅菲斯的附属星，实际上库库鲁斯早已渗透到弗洛沦内部。弗洛沦的女王没出席，是在和库库鲁斯划清界限，顺便看看弗洛沦官员站哪……”酷琊盯着戚程，“想让我做什么？”
戚程没有直接回答酷琊的问题，他放出利罗，“你两次让这个家伙安定下来，现在你再做一遍，在我面前。”
酷琊拒绝，“这太跳脱了。您刚刚让我回答，现在又让我安抚精神体……”
戚程以不容反驳的语气质问：“安抚精神体，不是你的本职吗？”
“是，但是……”
戚程对酷琊亮出光剑，“亮出你的精神体，否则……”
酷琊不自觉地捂着胸口，否则又要捅我吗？
戚程：“给你三个数！”
这不就跟刚刚的三分钟一样，给我多少个数都是直接数一，然后想捅就捅！
没有合理的理由拒绝戚程的要求，酷琊控制精神体以低级形态出现，一只普通的狍子从他的胸口跳出来。
这个不算错的结果，并没让戚程的脸色好看起来。不是红色的飞禽也不是黑色的豹子，加深了戚程对酷琊的戒备，认定这个改造人在跟他装疯卖傻。
既然并不值得信任，那就利用到底。戚程收起光剑，“做个交易吧，你帮我搞定霍权，我帮你找你想找的人。”
酷琊惊愕，戚程怎么知道他在找人？
戚程指了指地上，“从今天开始，你和我一起行动。不过这里没你的床，地上随便你睡。”
转头吩咐利罗：“要是他有奇怪的动作，就吞了他！”
闪着金光的利罗踏着懒散的步子，到酷琊身边蹭酷琊的手心，马上就变回温顺的兔子。
酷琊什么都没做，就让利罗回到本态，气得戚程狠狠瞪了酷琊一眼，重重关上浴室门。
这也能瞪我？！
顺着床沿滑坐在地板上，收回狍子，顺便摸摸利罗的脑袋，“你不能在他面前这么亲近我，而且你居然不听他的话，是他太宠你了吗？”
刚刚还在说弗洛沦错综复杂的势力网，转眼又让他安抚利罗，戚程到在打什么算盘？
环顾四周，打量房间的布置。
装饰并不如戚程的外表那么粉嫩，家具的颜色和布置都是冷色调，很符合戚程的内在。
于希林说戚程的生活起居都是自己打理，那于希林应该没进过戚程的房间。自己被带进来，还被推倒在床，虽然是试探，但也算是独此一份？
成为第一个进戚程房间的人，酷琊心里泛起层层涟漪。
戚程说要一起行动，就是生活起居、日常工作都要在一起，他是认真的吗？他有想过这代表什么吗？
而且刚刚是从隧道直接回来，也不知道这个房间在哪个位置，以后要怎么进来呢？
想得太专注，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被疏忽的利罗张嘴给酷琊的手指一口，疼是没太疼，但酷琊觉得这只兔子真的任性到过分。
抱起利罗，“一个咬脖子，一个咬手指，你们怎么都喜欢咬我？我有那么好吃吗？是你随他，还是他被你带坏了？”
戚程穿着浴袍出来，看见利罗在酷琊怀里温顺地被酷琊梳毛，两人相处地十分融洽，皱起眉头，“还不回来？”
利罗用鼻尖蹭蹭酷琊的手指，依依不舍地回到戚程的身体。
酷琊闻声回头，看见戚程无意间敞开的浴袍下露出的胸骨。很难想象这么瘦弱的身体，推到他的时候能爆发出那么大的能量。
“啪嗒~”
“啪嗒~”
水滴沿着戚程的发丝正一滴一滴地滴到地板上，酷琊已经平静下来的心，被从戚程发丝上滴下的水滴激起波澜，一层又一层荡漾开来。
那些水珠在戚程的身后，留下一条弯弯曲曲的痕迹，如海鳗一般缠上酷琊的意识。
酷琊想起在向青葵那里看到戚程的一瞬，那时候的他也被戚程摇曳的发丝攫住心脏……
告诫自己别想太多，起身去浴室拿了张干毛巾，“您平时不擦头发吗？”
“懒得擦。”
“我来帮您。”
戚程想拒绝，但酷琊已经把毛巾放在他头上轻轻擦了起来，“不擦干很容易感冒。”
酷琊的动作轻柔，戚程并不反感，“你经常帮别人擦头发？”
还没问完，酷琊就停下了动作，“您有吹干机吗？算了，我自己找吧……”很快他去浴室拿了个崭新的工具出来，“您是真的不擦也不吹啊，连烘体机也没有。烘体机挺好用的，洗完整个站进去，全部都能吹干，不用自己擦……”
戚程皱眉，一字一顿地问：“你经、常、帮别、人、擦头发吗？”
酷琊被打断，意识到戚程不悦，老实回答，“只，只帮洛德兰擦过……”
戚程转身盯着酷琊，“你给洛德兰擦过头发？”
“是啊，就前天！他来贝莱刷背后的壳子来着！洛德兰是大人物，我就自告奋勇帮他打理头发。别说，洛德兰年纪那么大，头发却不少……”
差点就说漏嘴，还好强行圆回来了。
戚程逮着漏洞不放，“你刚刚也没表现出来认识洛德兰。”
酷琊一边帮戚程吹头发，一边尬笑，“洛德兰都没见过我，是我看见顾客登记表自作主张去给洛德兰服务。而且洛德兰可是元老，哪能记得我这个小员工。”
戚程没找到破绽，一直坐着不动失去了耐心，“还没好吗，我要睡了。”
“还有一会。”
“你的精神体能变几种形态？”
酷琊自豪地答：“那可就多了。”
……
空气突然凝结，安静了好几秒。
戚程仰头，反向盯着酷琊，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弧度，“你到底是什么人？”
已经找不到理由蒙混过关，酷琊关掉吹风反问，“您不是要自己确认？”
戚程瘫在沙发上，“太麻烦，直接问本人比较方便。”
酷琊借口把吹风放回去，被戚程抓住手腕拽回沙发上，“我没说你可以走。”
手腕和脚腕整个被戚程钳住，又一次被戚程压在底下动弹不得。
不能总是处于被动状态！
兰瑟的教导让酷琊鼓起勇气，翻身把戚程压下去，“您不知道我是谁，还把我留在离您最近的地方，是看上我了吗？”
因为怕压到戚程，酷琊用手肘支撑自己身体的重量，没法有太大的动作。
身下的戚程吃惊之余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意外，趁着酷琊发呆的间隙，抬手抓着酷琊的衣领，强迫酷琊低头。
酷琊感受到软软的，温热的，又有些凉意的唇片贴上自己的嘴唇。
因为太过震惊，酷琊瞪大眼睛看着戚程。戚程也毫无沉溺其中的意思，瞳孔紧缩，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
总觉得戚程随时会张嘴咬他，酷琊并未把注意力放在这个不算亲吻的亲吻上。
也许是他的不专心激怒了戚程，戚程真的张开嘴巴。
如果戚程又咬人，该怎么办？
如果又在戚程面前变身，他又捅人怎么办？
不能被戚程咬！
一定要推开他！
戚程的粉瞳孔瞬间收缩为竖瞳，坚定而充满**的眼神几乎把酷琊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酷琊现在作为一只狍子，真实地感受到被肉科当成猎物时的恐惧感。
哪怕他在上位，也完全没有占到上风。
戚程的视线并不因他的动作而偏离酷琊的脖子半分，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酷琊脖子上的凸起。
突然的冲击让酷琊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浑身酥酥麻麻差点倒在戚程身上。
好不容易才稳住内心的波动和身体的酥软，却被戚程不屑地推开，“起开。”
酷琊顺着戚程的动作坐在沙发上，“我实在是搞不懂您。”
“不需要你懂。”戚程站起来整理已经敞开到露出大半个肩膀的睡袍，“再看就挖掉你的眼睛！”
不看不看，酷琊捡起地上的文件袋，“您知道我在找什么人？”
戚程系好睡袍，“库库鲁斯的暗杀队队长，我也在找他。”
所以，戚程让向青葵找的人是暗杀队的前队长，真的不是在找自己。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事实，被本人亲自证实，酷琊还是受到不小的打击。
不过，为什么戚程会找那个人？
“‘你怎么知道？’，或者，‘为什么你也在找？’”戚程一个巧妙的停顿，观察酷琊的微表情，“看来我猜对了。”
他上前拿过酷琊手里的袋子，撕成碎片然后用光剑的能量烧成灰烬。
“告诉我，你为什么找他？”戚程的语气变得冰冷，“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我会视你的回答，决定你是否能平安走出去。”
面对面交流，没有多少时间迂回。如实回答会暴露身份，会被捅；要骗，戚程也不是那么好骗的人。
酷琊把锅丢给兰瑟，“兰瑟确实让我帮着找人，但只说过人物特征，并没告诉我那个人曾经的职务。”
戚程扶着额头顺着沙发坐下，“你要拿对付霍权的话术，对付我吗？”
“没有，我确实不知道……”发现戚程的状态不太对劲，酷琊收音上前，“您怎么了？”
戚程仰头靠在沙发上，“酒好难喝……”灯光太过刺眼，“把灯调暗一些……”
酷琊关掉主灯，发现戚程面色绯红，这是酒劲上来了，递给戚程一杯水，“您确实喝太多了。”
“头好晕……”戚程赖在沙发上没接，“你喂我喝~~”
酷琊把杯子送到戚程嘴边，“小心别呛着。”
戚程抬手扬掉酷琊手里的杯子，把酷琊勾到他面前，“今晚，你是我的！”
这是喝多了耳热眼花，又把我当替身！
酷琊不愿意当替身，也没法和醉鬼讲道理，安抚道：“是是是，我是你的。”心里实在别扭，小声骂：“赶紧松开，你个醉鬼！”
戚程紧紧禁锢着酷琊的脖子，“我没醉，你就是我的！”
“醉鬼都说自己没醉，有本事你清醒的时候对我说啊！”几乎无法喘息，想把戚程的手松开，又根本掰不过他，“见鬼，你这干瘪的身材哪来这么大的劲。”
戚程不悦，对着酷琊大吼，“我很清醒！你才干瘪，我浑身都是肌肉！”
“我的耳朵啊！你小声点好不？手松松，松松！”
“不松！”
不光没松，还勒得更用力。
耍酒疯的戚程固然可爱，可完全搞不懂这个家伙想做什么。自己也是，明知被当替身，还在这甘之如饴。
长叹一口气，这是要闹那样！
于希林说得没错，戚程就是个不胜酒力、酒品还不好的混蛋。
戚程这副样子，于希林没见过吧？
肯定是见过，才知道他不胜酒力啊！
好气！！
酸酸的味道在胸口乱窜，安慰自己，不松就不松吧，不就是被老婆当替身，又不会少块肉。
光脑收到菲洛的连线：「您似乎心情很好？」
酷琊没好气地怼菲洛：「我看起来像是好的样子吗？你有事？」
菲洛：「我没事，但是伊塞丝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