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下一个主线任务,要等到了都城才能完成,也就是说自己很可能到都城才能升到三级,那就是小半个月以后了!
而这家伙,居然如此轻易……
“那你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岑知弦满脸嫉妒地问:“还差钱吗?”
刘昭俨点点头。
“接下来是要搞到十两金子,然后就可以升到三级了,”他说:“你有吗?”
岑知弦还真有。
之前严将军给了她百两金子的银票,她之前看了,是五张二十两的。
她从物品栏里掏出来一张。
“拿去吧。”她酸溜溜地说:“这可是我扎了无数札甲换来的。”
“噗,”刘昭俨诚恳地说:“谢谢,来投靠你真是来对了!”
趁着还有点时间,岑知弦拖住堂姐,刘昭俨自己偷偷跑到好几条街外的钱庄,去兑换了银票,等他再次跑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美滋滋的,就像偷喝了油的老鼠。
岑知弦满脸羡慕嫉妒恨地看过去,他微微冲她点了点头。
这家伙才一天,就升到三级了!
岑知弦很不甘心。
“叮……”系统似乎是听到了她的抱怨,适时地发出了信号:“接到特殊任务:阻止灾民暴动。”
咦?灾民暴动?
岑知弦有些忧虑地看向城门那边,她点开任务栏,赫然发现这个任务的积分是三千积分!
做完了就能直接升级了啊!
“时间不早了,”堂姐拉着她说:“我们去酒楼那边,等他们回来吧。”
岑知弦来不及反应,就被堂姐拉回了来宾酒楼。
他们赶回来得很及时,不到一刻钟,奚千宿他们也陆续回来了。奚千宿的事情已经办完,大部分物资都已经订好,有一些店家暂时没货的,也已经赶紧去调货,等明天大军赶到,他们就能直接开运。
他们在酒楼吃过了晚饭,便回到隔壁客栈。
刘昭俨要了一桶水,稍微梳洗了一番。
岑知弦在自己房里呆到了八点多,城里已经夜禁,但客栈里还有不少人在走动。
她穿上夜行服,打开夜行地图,堂姐在她的房间里,似乎在桌边,隔壁的几间房间的客人也都活动正常。
她把房门拉开一条缝,虽然有夜行地图的加持,但还是小心地把头探出去张望了一会儿,确认没人才快速溜到走廊上,沿着过道摸到刘昭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刘昭俨正在擦头发。
他把门打开,看她穿成这样,微微一愣。
岑知弦溜进他的屋子,把门关上。
“你这穿的什么东西?”刘昭俨问。
“你过主线的时候……”岑知弦问到一半,突然想起,刘昭俨过主线得到的奖励,和她应该完全不同,她改口问道:“你过主线的时候,奖励的特殊道具都有什么?”
两人一对,发现各自获得的特殊物品相当不同。
岑知弦拿到的是窃听套装、夜行服、护身符、狂暴药水之类的,而刘昭俨获得的,却大多都是增加额外攻击力或是防御力的道具或武器。
如果说岑知弦的系统走的是技巧流,那么刘昭俨的系统则似乎在竭力引导他往力大砖飞的方向发展。
“对了,”岑知弦问:“世界等级三级之后,不是说能够同时接取三个主线任务吗?你现在的任务是什么?”
“我目前的三个任务分别是解毒、修文和习武。”刘昭俨说。
“你中毒了!?”岑知弦问。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刘昭俨说:“但就是有这么一项任务。”
“具体是让你做什么?”岑知弦问。
“要得到二十种草药,”刘昭俨说:“刚才下午我去钱庄换金子回来的路上,顺路去了一趟医馆,找大夫把了一下脉,但大夫说没什么问题。”
“哇……神秘的毒药!”岑知弦说:“搞不好原主的爹真的是什么大侠!”
刘昭俨瞥了她一眼。
“总之,我回来的路上,找了几家医馆,把需要的草药都问了一遍,大部分都买到了,还差两种罕见的药草,可能要慢慢找。”刘昭俨说:“至于修文和习武,并不难完成,修文是要求写一千个字,我刚才试了一下,用水渍在桌面上写都可以算……”
“全部写‘一’!”岑知弦建议。
“……要求不能重复,”刘昭俨说:“我打算写一遍千字文。至于习武,是要打一套拳,我想等一会儿头发干了,就打一套太极拳。”
“你的任务都好简单!”岑知弦说:“好气!”
“的确。”刘昭俨得意微笑:“我隐约觉得任务似乎都和原主的执念有关。”
岑知弦一愣。
她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在触碰到原主的嫁衣时,心里涌起的奇怪的感觉。
“先不管这个了!”她摇摇头:“先帮我把任务做了!”
“你的任务不是要抵达都城吗?”刘昭俨问:“这个急不来吧?”
“没错,”岑知弦说:“但我刚刚接到了一个特殊任务!”
“可是……之前你不是说,姜老师让我们尽量只接主线任务,不要走支线,不然可能会被带偏,浪费太多时间吗?你目前的情况不就是……”刘昭俨问。
岑知弦愤怒叉腰。
“那现在已经这样了啊!已经必然会浪费时间了啊!”她说:“现在到都城,怎么都还得走十来天!你要我这十多天都卡在二级吗!?”
“好吧好吧,”刘昭俨安抚地说:“你接到的特殊任务是什么?”
“阻止灾民暴动。”岑知弦说。
刘昭俨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
“灾民要暴动?”他问。
“嗯!”岑知弦说:“系统说的!”
“我怎么感觉这不像是一个任务,更像是一个预言呢?”刘昭俨诡异地看着她。
“姜老师不是也说,要善用任务预知剧情走向吗?”岑知弦说:“不管怎么样,我得阻止灾民暴动!”
刘昭俨思索了一会儿。
“如果灾民要暴动,你觉得应该阻止吗?”他问:“灾民暴动,多半都是因为无法满足基本的食品需求,生命受到威胁。”
“哦?”岑知弦斜着眼睛看向他,问:“你觉得暴动抢粮是合理的吗?”
“这取决于你是从功利主义的角度来看还是从正义主义的角度来看。”刘昭俨边擦头发,边慢条斯理地说。
“你比较倾向于哪一边?”岑知弦坏笑着问。
“人的立场往往取决于他的位置,基于我这五天的逃荒经历,”刘昭俨说:“这次我恐怕不得不支持功利主义,支持生命权大于财产权了。”
“那我就站罗尔斯的正义主义,”岑知弦果断唱反调说:“破坏秩序会引发暴力和冲突,公平即正义,每个人都平等地享有最广泛的基本自由权利,每个人都拥有基于正义的不可侵犯性,即使以社会整体利益之名也不可逾越。”
“生命权是不可剥夺、普遍适用的人权,”刘昭俨说:“而财产权是受到限制、可调整的人权,从这个角度出发,快要饿死的灾民为自己的生命延续而抢粮,并没有什么问题。”
“生命权是个人选择,而财产权是社会契约,社会契约一旦被破坏,所带来的后果反而会削减社会的幸福总量,如果没有财产权的保障,何谈社会秩序和进步?”岑知弦反驳。
两人抬了一会儿杠。
刘昭俨的头发擦干了,他笨手笨脚地想要用发绳把头发束起来,岑知弦看不下去了,走到他身后帮他弄头发。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去官府举报他们吗?”刘昭俨问。
“当然不是!”岑知弦一边用手指捋他的头发,一边说道:“我打算买通他们!”
“买通?”刘昭俨有点困惑。
“系统只说要阻止,又没说要怎么阻止,灾民之所以要暴动,无非就是由于粮食不足,”岑知弦说:“给他们买上足够的粮食,送给他们不就可以了。”
“我们后天就要出发了。”刘昭俨提醒道。
岑知弦本来想说可以从系统里买,但一想到那三倍的价格,就有一些肉疼。
“我可以给他们留些钱,让他们自行购粮。”岑知弦说。
“且不说士兵会不会让他们进城购粮,一旦出现这么大的粮食需求,商家肯定会趁机哄抬粮价,”刘昭俨说:“更加重要的是,还有更多的灾民正在汇聚而来,你要给他们多少钱能一直养活他们?”
“我并不需要一直养活他们,”岑知弦说:“已经开春了,我打算给钱让他们度过这几天的难关,然后回乡种田!”
“粮食种下去也不是马上就能吃的,”刘昭俨说:“而且他们本就是因为干旱而逃出来的,回乡也还是干旱啊。”
“让他们在富庶的地方买地,呃,或者是开荒呢?”岑知弦问。
“富庶之地都不会便宜,”刘昭俨说:“你能买多少?更何况这么多人去哪儿能买到这么多地,开荒更是艰难,你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岑知弦暴起道:“那你说怎么办!?”
刘昭俨用手摸摸岑知弦给他绑好的头发,满意地晃晃脑袋。
“我们应该立刻去一趟官府,”他说:“潜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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