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肆意...’

‘任性的...王啊...’

丰盈的像是杂乱海藻一样纠缠的黑发,黏糊糊的垂落在肩膀上,湿漉漉的水渍顺着脖颈细腻的皮肤滑入衣领。

‘你终于...肯..怜悯你绝境中徘徊的子民啊....’

仿佛-瘾-君-子一样脸深深埋在肩膀的柔软芬芳处。

冰冷的带着水渍的呼吸声喷在颈侧,以及粗粝陌生皮肤触感划过自己肩颈的触感,像是扼住咽喉的利刃一样。

贴在耳侧仿佛有些古怪声音。

‘有敌人入侵王城吗.....’

类似于虫鸣的声音....尾声莫名的有些无机质的诱惑和撩人....

刚刚从长久被迫沉睡中终止,虫族天性敏锐的感官察觉到空气里战火,以及暴动入侵者的鲜血气息。

为了守卫王虫而提前的出发虫潮。

使的从背后莫名其妙抱住她的诡异高大黑色身影提前苏醒,精神力趋于崩溃与癫狂的男人,身躯奇异的弯腰躬身扭成了一个常人无法达到的弧度。

重重抱住白殊。

仿佛病态一样,深吸一口气后。

才最终恋恋不舍的放开了遏制她身体的手臂。

这个时候白殊牢牢拽着袖子里的匕首,掌心都已经密密麻麻渗出一层薄汗。

....

得到自由之后,白殊终于转身在模模糊糊在黑暗中颀长到可怕的身影,近距离站在她身后。

足有三四米高。

高到几乎顶到天花板的黑影,能将她整个人埋没一样的男人。

黑发,带着巨大的金属面罩,赤-裸着上半身。

宽肩窄腰。

下半身是巨大的机甲形态,尖锐森冷机械金属脚尖重重扎在积水中荡开层层波纹。

唯独浑身在积水中泡的冰冷泛着死人的白色的皮肤格外明显,以及一双黑暗中诡异如同恶魔般的红色眼睛。

从海藻般纠结成团的缝隙中漏出来。

男人头颅像是机械一样抽动了下,在茂密如同海藻般丰盈的黑色长发中,突然出现在黑暗中睁开的一双猩红色眸子轻轻煽动着。

佝偻着宽阔的脊背,像是从地狱回归的死神一样。

遮住大部分脸的黑色金属罩后面,长而深重吐出的了一口浊气....

“侵入王城的入侵者....”

冰冷带着潮气的结实臂膀,白的像是死人的手,轻易将站在面前孱弱的王虫抱起。

然后身量颀长看不清楚脸的男人那只没有温度的手,下不知道按下了隐藏在那个角落里隐藏的按钮。

一瞬间阻拦住白殊前进路途的冰冷机械墙壁亮起了微弱的红光,迅速遍布整个阴暗悠长的甬道。

‘注意!注意!....’

‘王城的防御系统被敌人入侵...战斗员的权限已经获得....’

冰冷温柔的机械女声在漆黑通道里响起的时候。

白殊清楚听到了将她抱起来,看不清楚脸的模糊男人,将她抱到了一处僻静干净处。

堆满尸体杂物的地下通道,以及布满玻璃渣破裂的营养仓,以及黑洞洞不知道曾经住过谁的地下通道全部亮起了灯。

虽然王城的废墟设施老旧。

灯光忽明忽暗闪烁不止,偶尔有些道路墙壁被毁坏的路途更是一片漆黑。

但是当闪烁预示着警戒的红光跳耀着熄灭之后,骤然亮起来的灯光,刺的白殊的眼睛有着片刻不适应。

这让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然后就在这片刻的间隙里,站在她身后高大到可怕男人,伸手挡住了她头顶上刺眼的光线。

而原本封闭是死路的机械墙壁,瞬间像是通往地下城堡基地大门一样,缓缓启动。

这也是白殊第一次正视这座夷为废墟的王城。

久经风雨的百年工程坚固且压抑,周围全是冰冷的灰色调,到处都是凌乱散落尸体残肢以及破碎的营养仓。

背景几乎融为一体。

所以白殊一路趿着积水跑过来的时候,之下才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人。

前面通道的机械墙壁打开的时候,白殊身后那个半身机甲的黑发男人,顶着一头湿漉漉如同海藻般纠缠在一起黑色卷发慢慢转身。

“不知死活的入侵者...”

“就用你们的鲜血来铺设新王...权利的王座.....”

....

原本站在白殊身后离得极近的,半身机甲的黑发高大男人。

像是闪电一样扎入了战斗之中。

外围越发激烈的炮火声音炸得的人耳朵疼,而被强大的力量直接推倒像前的白殊。

膝盖好不可以的搓在地上,抱着沉甸甸砸在膝盖上的激光枪砸的她倒抽气,以及从袖口里坠落的匕首的时候,锋利的刀刃割开了她的指尖。

入目就是一块铭刻在地上铭牌。

细小整洁的字体,烙印在金属色的桌台上很突兀,尤其是这个铭牌在桌面的正中间高高立起很难忽视。

上面清晰的写着一行小字。

「稚嫩且无知的王虫。

那些狰狞狂暴盘踞在地底的同族,是你锋利的刀刃,是你最坚固的盔甲,最忠诚的后盾,如果你能活着走到这里。

你就已经具备成为王的资格。」

白殊到此刻终于明白。

孵化的巢穴受到攻击封闭进出口之后,打开的所谓逃生指引的‘通道’。

其实指引的根本不是出去道路,它指引的就是深埋在地下深处那些退化失去意识低阶虫族的巢穴,不见天日的地下世界。

因为真正的王虫是不会被虫潮席卷吞噬的。

它们是她最虔诚的子民,最忠诚的战士,最坚固的铠甲。

而其他茫然无知的初生者,即使侥幸躲过入侵者的屠杀,一旦踏入地下深处黑暗领域都会被那些藏在阴暗处退化的巨大同族所吞噬。

撕碎皮肉,碾碎稚嫩的头骨,彻底化为这些黑暗战士身体中的养分。

这原本就是条不归路。

所以跪在房间的中心点的冰冷地板上的白殊,膝盖钝钝压得淤青,指尖轻轻触及小小明显带着指引兴的铭牌的时候。

心下止不住阵阵发颤。

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危险擦着脊背错身而过。

而刚刚被黏腻腻的水渍顺着脖颈滑落,一点一滴的渗入脖颈之中,浑身被巨大的恐惧感所捕获。

可惜尚未等她反应过来,无数从墙壁缝隙里倾巢而出的巨大虫族,坚硬到漆黑的巨大身躯从各种隐藏泥土洞穴里攀爬出来。

‘我会带着的胜利回到您身边....’

这使刚刚从身后莫名抱住她的黑发男人,湿漉漉的脸贴在侧颈时候说的话,像是擦过耳际的清风。

一闪而逝。

白殊跌跌撞撞的只顾着往前跑。

所以她没有发现那些崎岖断裂道路地底深处,松动成泡沫疙瘩的泥土。

同样也看不到严密防护的机械墙壁上,有些指引灯完全熄灭的位置,藏在通道拼接缝隙里那一个个巨大诡异的身影。

拖着硕大长长的腹部积压在泥土中留下深深的凹痕。

压着着巨大的镰刀深深插入墙壁松动的缝隙中,背后折叠退化的翅膀在压抑着震颤着,蛰伏着。

像是机器的嗡鸣。

又像是死神收割生命倒计时的丧钟。

王虫一旦回归巢穴,狂躁弑杀的虫族顿时找回主心骨。

虫族残暴退化的天性毫不留蚕食着理智,坚硬的外壳撕碎俊美皮-肉从皮囊下面顶出来撕裂出来,健硕的双腿逐渐融合变成含有剧毒毒液的腹部。

将自己痒到发麻的手臂从肩膀上生生撕下来....

偶尔有一两个巨大虫族的躯体上还残存着人类的躯干部分。

可能是半张褶皱成干皮的皮肤组织,可能是一撮背脊坚硬外壳缝隙指尖肆意生长毛发,潦草像是怪兽身上淬满毒汁的钢针一样。

但是白殊跌坐在地底最深处,隔着厚厚的玻璃罩,在黑暗中暗观望的时候。

那一个个丑陋的身影莫名的亲切起来。

那是一种源于天性血脉中的亲近,窒息的黑暗令人恐惧,倾巢而出的虫巢穴容易让人有密集恐惧症。

白殊感觉这个无风的地下通道,空气里充斥着腥臭味以及类似墓土气息潮气的漆黑地底世界,她终于安全了。

.....

“别往前面去!”

“虫潮快爆发了!....”

“轰隆——”

爆炸的火焰席卷直接将安东尼的声音遮盖。

巨大的爆破声,吸引的倾巢而出的虫族,扇动着振动翅膀的席卷出来。

安东尼不得已拿起举起激光枪正面迎敌,能将虫族坚硬的外壳击碎的子弹,枪口冒出滚滚浓烟。

即使打出伤痕,伤口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复原,然他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

“真TM难缠!就跟你这个疯子一样...”

安东尼的视线不止盯着密密麻麻爬满同族的通道,眼尾余光还盯着站在身侧重新接回了手臂帕里斯。

半边头发焦黑面容恣意邪肆的红发男人,嗤笑起来的时候,森白的牙齿显得格外张扬,他紫色的眸子里跳耀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视线一只捕捉着那消失在黑暗深处的纤长身影。

纯白的,孱弱的,仿佛一直从他掌心划过被风卷走的轻盈羽毛一样。

轻轻划过他掌心。

“那还真是赞赏!”

「我没有见过光明,本可以忍受黑暗」

但是见过光明之后,即使在黑暗的世界,光明不照在他身上都是罪孽。

帕里斯当时是离刚刚诞生的王虫最近的地方,那一层脆弱到仿佛纸张的胎膜破碎的时候,他是最先被王虫支配气息影响,覆盖的人。

一瞬间他仿佛在费洛蒙退化中逐渐癫狂的精神力。

仿佛干渴到几乎脱水死亡的精神力,被人兜着手脚甩到一处绿色生机勃勃的水潭中的感觉。

酝养,伴随着庞大如同黑暗世界笼罩下来的王之支配力,照头砸下来的时候砸的帕里斯整个人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

因为她就踉跄着跪在他身后。

一步之遥。

“喂!你干什么?”

安东尼在分离抵御虫潮的袭击,而帕里斯默默修复好了重新捡回来,带着王虫的气息的左手。

闪烁着火焰的紫色眸子狠狠闪过一抹狠厉之后,骁勇善战的红发男人,直接矮下身姿顺着拥挤的虫潮间隙侧身挤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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