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猜错的话,阁下原本是想利用我的。”
“如今突然杀了我,反倒会引起陛下的注意。不如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自然有办法和陛下解释,把小猫的能力瞒下去,至于联邦这边……”
一直背对着席拉的瑞恩熄灭终端看了她一眼。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了,做好你承诺的事。”
待两人离开,席拉慢悠悠地穿好外套,捡起地上的装备。
“竟然不监视我后续的动作,看来陛下身边也有钉子。”
治安署外阳光明媚,空气中带着青草和花粉的味道。
席拉深吸了口气。
————
“父亲。”
一只手拨开那簇与花园格格不入的凌霄花,险险避开了锋利的花剪。
艾伦放下花剪,擦了擦指尖的草木汁液。捏起瑞恩的脸往外扯。
“不要把政务和男人带到你母亲的花园里,精神体也不行。”
幼时对孩子宠爱过度,长大就会变成讨债鬼,好烦。
凌霄花被连根拔起,和倒霉孩子一起丢到篱笆外面。
“噗哈哈哈哈,都说了在弗兰家的花园见了,自作孽。”
凌霄花随便找了块空隙扎根,扑簌簌笑着落了瑞恩一头一脸。
“你要是不怕被女王掘地三尺灭的魂都不剩一丝,下回就你家花园见。”
联邦被渗透的跟个筛子似的,他在女王身边就班尼一个人,怎么敢不谨慎。
“要不下回约蒂斯丹娜宫?说不定我还能和安焱学妹贴贴。”
瑞恩是真的想问问他缺心眼的小伙伴,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是不是特别舒爽。
“你以为洛特斯为什么要冻结你的账户。”
“不都是为了你,那个破千星城!各种出事,投多少都是无底洞,差点把我的小金库烧空,我只好用了点家里的。”
凌霄花挥舞着叶子咆哮,没一会儿突然顿住,脑子上线。
“不对,洛特斯不是在意这些的人,那是因为什么……穿透明睡衣勾引学妹的计划被他知道了?”
瑞恩把凌霄花团头朝下按进了土里,还是说正事吧,不然容易被班尼气死。
“席拉最近传给帝国的消息,有关于安焱的,你注意一下。”
“刚传过一次消息,就三十分钟前。”
花朵摇头晃脑复述着费雷德的转达。
“养分不够,种子没按预期结茧,意外把安焱阁下卷了进来,歪打正着,吉恩.图兰德这次跑不掉。”
三十分钟前,正是事件刚刚发生的时候,看来席拉确实没有把安焱的能力暴露给女王的意思。
“知到了,以后就约这里见。”
反正他经常被赶到篱笆外面,一点也不突兀。
————
手指蘸着药剂压过殷红的唇。
安焱下意识舔了下,清凉带着丝苦味儿。
“呸呸!”
“是可食用的。”
“奥。”
安焱乖乖坐好仰着脸,不好意思把药都吐掉了,管它是否可食用,重点是苦。
有些红肿的唇微微翘起来一点,残留的药液亮晶晶的,晨露滚过玫瑰花瓣一样招摇可人。
洛特斯撑在椅背上的手一滑,不小心吞掉了那滴浸着花香的露水。还好及时撑住了扶手,不然要连花一起吃掉了。
“我去洗个手。”
洛特斯直起身,修长白皙的手从安焱眼前一闪而过,莹润润的,似乎是药液洒出来了些。
安焱若有所思地盯着洛特斯随手放在桌面上的药瓶,要是都洒了,能不能换个味道呢。
小心试探的手被带着点凉意的手握住。
“这么快的么……”
真的只是去洗个手的洛特斯身形一僵。
纯纯只是觉得洛特斯反应快的安焱后知后觉地头皮发麻。
先抽回手,矮身,滑走……没滑动。
花瓣被牙齿碾碎了,再被舌面填平,如此反复,汁水分明被抽尽,却肿的更厉害了。
药只好多涂了几层,溢进齿间,这次按照她的心意,换成了甜味的。
“我还要出门。”
在洛特斯身上瘫着,腰软腿软的小猫哼唧唧。
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枕在沙发扶手上的洛特斯捂脸。他下午有会,还有好多视讯要打。
破碎的唇被相对粗糙掌心擦过,洛特斯抽了口气,盖住眼睛。完全不想动。
“阁下,看看您的杰作,不打算怜惜一下您可怜的监护人吗,帮我涂下药,好不好?”
安焱伸手,指尖努力够了够滚远的药瓶,够不到。
“洛特斯。”
“嗯?”
仰躺的洛特斯歪头看她。唇上一凉。药液完美地印在唇上。
“好了,分你一层。”
湖水漾起波光,洛特斯想了想,开口。
“外沿还差点。”
小猫啾啾啾啾,辛苦地在外缘补了一圈。至于是药还是口水……当事人自己要求的,猫不管。
————
在蒂斯丹娜宫吃完正餐的安焱遛遛达达,蹭骑警姐姐的马穿过广场,停在阿尔法星治安署总部大楼前。她打算去看看利奥和枭的情况。
“莱纳斯署长。”
正领着一队人往回走的莱纳斯听见熟悉的声音走过来,自然而然伸手把人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原来是自甘堕落的旅者阁下,和她泥巴里打滚的野狗。”犬吠声突兀地响起,安焱寒着脸转头去看。
见少女的目光被吸引过来,吉恩.图兰德扬起下巴,轻蔑地扫了莱纳斯一眼。随后落在少女由于气愤而满目星火,熠熠生辉的眼睛上。态度收敛了些,走到近前。
“阁下若是有需求,图兰德乐意效劳,倒是不必委身于这种肮脏、低贱的野狗。”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回荡。
周围的治安官默默站成一排,挡在当众殴打议员的小猫阁下面前。
安焱从缝隙看人,嗤笑一声。
“就你,身上褶子多得蚊子爬过都得累死的老东西,也配和年富力强安全感爆棚的狗狗相比。”
“你——你这个……”
平日也算顾及形象,身材还算可以,脸也保养的比实际年龄小很多的吉恩哪里听过这种辛辣的讽刺,一时气急,直接晕厥。
“垃圾玩意。”
胁迫枭猎杀小狮子当做游戏,给他一巴掌都算轻的。后续看治安署怎么处理他。
“呐,署长大人,治安署门口打人,我是不是要交五百罚款。”
小猫拽拽地,斜视莱纳斯。
“不用。说起来,图兰德还需要赔偿您才对。”
两人走进治安署大楼,和治安官小队分开后。安焱收敛了张狂的样子,背手倒着走在莱纳斯前面。
“怎么样,我是不是超级毒舌?”
还在分析年富力强,爆棚具体含义的莱纳斯挑眉。
“毒-舌?是吐毒液的意思?”
这小猫怎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词。
“对的。”
莱纳斯理解能力很强诶。
安焱惊奇,完全没发现自己的脚步已经被人带着走偏了。
“小猫吐毒液这种事情看是看不出来的,需要仔细检查一下。”
门悄无声息地滑开,有力的手臂扣住安焱的腰把她带进门里,扬起的披风堪堪擦过门的缝隙。
“呜呜。”
被裹在披风里检查的安焱挣扎。这鱼怎么一万个咬猫舌头的理由!
细微的水声响了一阵,莱纳斯放过了毒蛇,却依旧托着少女的脸,气息交叠,在她的唇上轻啄吸吮,享受般地吞食着她温热急促的吐息。
“又甜又苦,小猫真的有毒液呢,不过似乎没什么用处,是我吃的太少,还是时间不——”
柔软的花瓣封住了他未完的话语。莱纳斯密长的睫羽轻扇,深沉的眼眸望进少女沉醉的眼底,薄唇微启,把焦急探索的小猫放了进来。
“唔……”
追鱼反被鱼咬的傻猫试图逃跑,未果,被鱼舔得水淋淋。
“原来不是毒液,是糖汁呢。”
“坏鱼!”
猫爪愤愤地揪着莱纳斯的制服。
坏鱼下巴抵着她的头顶,笑得胸腔振动。
“小猫扯我的衣服,是又想看鱼鱼线?”
“是,是又怎么样!”
不能躲!她不能怂。
莱纳斯看着一脸严肃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动作的小猫,任谁也想不到她是在强迫治安署署长给她看人鱼线吧。
手指轻拨,只几秒的时间,制服扣子一路开到小腹。
安焱捂脸扭身,扛不住真的扛不住,这人怎么这么烦。
“你这人!手指这么灵活是用来解制服扣子的吗!”
“不然呢。”
莱纳斯抚平衬衫的褶皱,慢条斯理地把制服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整理袖口时,看着带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突然补了句。
“它还可以为您服务。”
安焱落荒而逃,扑在了门上。
“开门,开门!我要去看小狮子了!”
“看小狮子?”
莱纳斯动作一顿,想起那只有着清澈灰眼睛,尤带野性的小狮子。伸手把逃跑的小猫抓回怀里。
“这么急,是去给小狮子喂糖汁么。”
想都别想。
安焱一个肘击把莱纳斯顶开。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利奥还是孩子,你不要想些奇奇怪怪的。”
“孩子?据调查,机甲师利奥昨天刚好成年。”
“是吗。”
安焱像个小机器人一样咔哒咔哒地在自己眉心比划了下。
“可他那么矮。”
莱纳斯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净身高175,比穿战术靴扎高马尾的阁下你要高一点点呢。”
安焱脑海中闪过同样十八岁,比自己高半个头的艾萨克和魏续。
“小狮子似乎,有些营养不良啊。”
莱纳斯含笑拉开门,把小猫翻了个面推出去。
“去吧,阁下。”
去朝小狮子喷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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