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的想法，我希望我听到的是合理的解释。”李聿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身上还是正装，煞有介事地坐在那里，像是一场商业谈判。

“您知道真正的修真是什么吗？”清辉也准备好了自己的说辞。

“修真之名，古已有之，俗曰修道。真乃真人之业位，真乃真仙，不是自封标榜，实乃空间上界所封也。真人乃修道人的最高境界，修持者均应胸怀大志，高瞻远瞩，终生勤奋，刻苦修持，德功并进，以求达到真人、真仙的上乘境界，故曰修真。”

“这是你在哪部典籍上看见的？”李聿治对他说的很感兴趣。

“我，在打开黑匣子之后，做了一个梦。”

李清辉在他的解释里隐去了系统的存在，用一个“庄周梦蝶，蝶梦庄周”的故事来解释一切。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李聿治用手敲击着茶几，露出些许微笑，“我也读过《庄子》，你怎么相信那一切是真的，而非黄粱一梦？”

“我现在可能还证明不了，但时间还长，很快了。”清辉很淡定。

“算了，就信你，至于我手里的药剂，我先要你的证明。”李聿治一句话算是把这件事了结了。

“另外，先不要和任何人说你的事，包括你妈妈。”

“嗯，知道。”

“呵呵，所以你就这么把我的存在抹杀了，你是李清辉，我是什么？系统？”系统冷笑着，清辉听出了悲凉。

“其实，你并不在意一个林杰，甚至也不一定就对林家的困境有多少想法，你只是想回来了，重新获得作为一个人的资格，而不是一个冷冰冰的系统。

你紧张了，你怕了，情绪有些失控了。从最开始的惊奇有趣，到厌烦，然后是怀恋作为一个人的生活，再到恐惧……”

“闭嘴！”

“我把你的人生夺取了，并把他篡改得面目全非，你这样觉得，是吗？

可你不知道的是，你已经死了。”

“……”

“黑匣子现在已经消失了，我也很难向你证明什么，但我还是要说，一个来自更高维度的东西，当你以脆弱的肉身去打开时，就注定了结果是毁灭。

是系统的存在，才堪堪让你的魂魄和肉身得以保存。”清辉说出的虽然是推测，但系统也清楚这很有可能就是现实。

当他打开黑匣子的一刹那，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魂魄离体，之后浑身一种痛入骨髓的撕裂感，随之又是一阵光，护住了自己的魂魄，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他想回到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再也回不去……他好像在一片海边，孤独地行走，背海或是沿海而走，一片沙滩，没有尽头，向海中去，窒息之感难以忍受，他相信自己再走下去魂魄也会撕碎……

“那我就…”面向大海，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落入海中，无尽无穷……走回一个特定的位置，便是一副蓝色的界面，任务发布，功德值统计，奖励称号发放，兑换推荐……

“元婴。”清辉吐出来一个词，“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当我到了金丹破婴时，便不再需要这具身体。在那之前，我想，我应该就有能力把你从我的魂魄中剥离，你有机会可以回到你的身体，重新当你自己。”

系统沉默了很久：“我还能怎样呢？就这样吧。”

解决好这个问题，已是月上柳梢头，清辉坐在窗边，看着远处一家一家的别墅和灯火，乘着习习凉风，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

“淬体丹，至少要三颗……”清辉决定了开始，便再没有犹豫，立刻放入口中。

浑身开始发热出汗，筋骨酸软，重重地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的脱胎换骨。

“咚咚咚”

“辉辉，是不是发烧了？开门。”多多感受到了房间里的细微变化，这个房间里自然是有他的监控，当然不是视频，而是状态，有异常就会有感觉。

“我没事，只是在练功，古武，和你说过的，不用担心我，还有守着房间不要进来……明天记得早点叫我。”清辉有气无力地说，他相信自己这一觉会睡得很死。

毫不意外，浑身的污泥浊臭，清辉快速冲到浴室洗了个澡，浑身清爽，精力十足。

“今天不是休息？”多多很意外他居然能够起这么早。

拿起田园包子，灌了一口豆浆，清辉吃得很舒服。

“多多，你说，我要做好事，而且是真正地能够帮到别人的事，要怎么办？”

清辉打算这个周末开启行善模式，每天除了清晨和晚上两个时间段大约六个小时巩固一下系统给的功法，练气吐纳，保持身体的状态之外，都把时间花在帮助人上面。

“你可以捐款，把零用钱捐给孤儿院慈善医院之类的。”多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

清辉看了看手环里区区两百星币的积蓄，感到有些小小的失落。

“然后是去当志愿者？不过你太小了，根本干不了什么。”多多发现这么简单一个问题居然很难回答。

“这种事情要刻意去做还是很困难的吧，要遇到事情，然后去做才比较好，留心一点你能做的事应该还挺多的，不过生活小事之外的，你应该需要……钱。”多多的答案很人性化。

“你能做的事……而且还不花钱的，首先得看你有什么？你有什么是可以直接给予别人的…”多多又补充道。

“那我把我的古武功法教给别人怎么样？”清辉忽然想到这个，然后立刻决定要做，“我的一些学不到这些的同学应该会对这个感兴趣。”

“你行吗？练的好不一定教的好？”多多真正像一个师长一样在陪着他考虑事情。

“没问题。”

除了《形意八卦拳》和《易筋经》，他还知道不少武诀，就算自己不一定有时间练，也可以给需要的人，让他们自己找一些古武师父来练。

前两部功法虽然是系统灌输，但是他也是确确实实会了，随着身体的生长强化和不断的练习功力也在强化，等到再过两年估计就大圆满了，可那是他也不需要了。

现在，正好用来教别人。当然，教的对象还要好好斟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