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看到一场激烈的战斗，王者也做好苦战甚至失败的准备时，清辉意外地向裁判员举手。

“我认输。”

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也许外人看不出来，因为他气息神情动作都控制得很好，但是，他的确是体力不支了。

刚才一击，已是耗尽了他的攻击潜力。

其实系统功法的确让他大吃一惊，他的攻击力度，他的闪避攻击速度，甚至于他的体力，都比想象中好太多，《易筋经》是真的打通了他的经络，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恢复速度已经快了很多。

不过，不够。

因为王者，比他想象中更强。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严逸飞也不顾谁偷袭了他，楞楞地看着这个貌似已经占了优势却认输了的陌生同学。

说完，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径直走向场边的钟铭君，在他疑惑的眼神中，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为我之前不敬的言语感到抱歉，并真心悔过，你能原谅我吗？”清辉的眼神无比真诚，他在为之前的那个混小子道歉。

“是你劝他？”李云黛略带惊诧地问旁边的人。

刘雪卿悠然回答：“我哪有那个闲心思，是他主动开口，问我如果道歉了钟铭君和王者会不会原谅他。”

“你怎么答？”

“我自然说我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我只和他说，人错了，就得承认，死不认错，一直错，甚至想凭借什么力量把错的掩盖掉，也不会成功。”

“好浓的一碗鸡汤。”冷傲如李云黛也忍不住吐槽一句。

“对这种有悔意的人，很有用不是吗？”

“哦，道歉，没事了。”钟铭君点点头，表示认同，又给王者递了个眼神。

王者显然还有些不满：“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心理伤害好吗？”

他说着又看看钟铭君，见他真的没有追究的意思，便又说：“算了，当事人都不追究，我就算了，以后说话小心着点儿！”

钟铭君把早已准备好的治疗药剂递给王者，他一口喝下去立刻便起了作用，胸口一阵清凉。

“他说的，都是事实不是么？好像他不说，一切就不存在似的，我不喜欢自欺欺人。”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悲凉，让人觉得很心疼。

说起来，真的只是个孩子，从大人的角度看，还是小小的一个，却承担着生命不能承受的痛苦。

王者听了，神情更加黯然。

清辉看着两人的样子，也沉默了，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郭悦珲迷惑了，这个李清辉，居然能够当众道歉？

小孩子有时候真的更要面子，他们不会因为权势的压迫而屈服，反而更难承认错误。

如果是李家一个大人得罪了王者，第一个念头是评估两人之间的地位差距，若是比不过，会毫不犹豫承认错误，无论他是不是真的错了；若是比得过，让他认错兴许比时空穿梭还难，尤其是当着大众认错。

不对，郭悦珲立刻又觉得，李清辉是狡猾透顶了！

当年认错，无论怎么都不会被拒绝，否则在这个错误不算太过严重的情况下，大家都会觉得王者得理不饶人。

再者，这也显示了他的气度，知错能改。

更重要的是，他显示了不亚于王者的实力，不论他是否真的能赢，在很多人眼里，他是占了上风的。

有实力，却不蛮横，能够认真道歉，这真是个……好孩子。

郭悦珲认定了李清辉是个有心机的，更加不悦了。

清辉走回教室，默默坐下，对系统说：“你为什么会那么清楚李清辉和王者之前的事？就好像，

“你亲身经历过一样？”

虽然没有脸，没有表情，没有动作，没有气息，清辉却明显能感受到系统一滞。

“按理来讲，系统是绑定在我的魂魄里，不是身体上，那就应该与原主无关，而且我更倾向于系统这种东西来源于更高层次的文明，那它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这种东西。”

系统在清辉的魂魄里，他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焦虑疑惑和踌躇慌乱的情绪。

“而且系统，一般是一种没有生命意识的存在，哪怕是再高级的人工智能，也不可能模拟出你这样真实的情绪，当然，也可能系统的文明达到了这么高的水平。”

“可那就更说不过去了。”

马上又要继续上数学课了，刚才凑热闹的同学也都陆陆续续回到了教室。

刘瑾涛见他认真看书思考，也忍住兴奋没有打扰他。

“所以，我有了一种猜测，你，便是李清辉。”

“因为某种意外，你与这种来自更高级文明的系统融为一体，又巧合地，我穿越到了你因为失去魂魄而死去的身体里，与你融合。”

“我说的对吗？好巧，跨越千年，跨越十几个银河，与我同名的…‘李！清！辉！’！”

系统继续安静着。

清辉倒是没有再计较，而是饶有兴味地继续上课听讲。

这一堂是数学课，和地球时代有所不同，是放在一个更广阔的宇宙中来看数学。但难度上，大约相当于地球初中水平。

“这一题……”老师拖长了声音，等待着优秀的同学主动来回答黑板上的问题。

并且不出人意料的是，大家都齐声喊：“李云黛同学来答！”

老师一副果然又是这样的表情，然后象征性地问了一句：“没有别的同学？”

郭悦珲瘪瘪嘴，数学是她唯一一门不算太擅长的科目，这种明显高于他们的水平的题她是很难答出来。

“老师，还有我！”

一个清亮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所有的目光一瞬间都聚焦在他身上，但清辉依旧从容淡定。

严逸飞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悄悄打开手环。

“一年一班班群：

严逸飞：1号选手李云黛是头号种子选手，本来结果已定。

可不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2号选手李清辉以黑马之姿出现在大众面前，究竟谁会是最终的胜利者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姜汐：李清辉今天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刘瑾涛：要是有这种药，给我来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