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玄风长老的威胁
迷雾沼泽的瘴气像化不开的牛奶，连发光晶石的光芒都只能穿透半米。林默裹紧身上的兽皮斗篷，看着靴底不断冒出的白烟——这是沼泽特有的"蚀骨雾"，能腐蚀斗气屏障，幸好守塔人给的青铜令牌散发着微弱的金光，在两人周围形成了一圈安全区。
"按令牌指引，残片应该在沼泽中心的石台上。"林砚用短刃拨开挡路的毒藤，藤叶上的黏液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但这里的灵气波动很奇怪，像是被人动过手脚。"
林默蹲下身，手指戳了戳沼泽表面的气泡。气泡破裂时，他闻到一股熟悉的硫磺味——和灵能锻压机运行时的气味一样。"是人为布置的'灵气陷阱'。"他指着气泡密集的区域，"这些气泡里封存着压缩的斗气，一旦有人踩上去，就会引爆，把人炸进沼泽底的淤泥里。"
他捡起一块石头，按特定角度扔出去。石头落在气泡群边缘，果然触发了连锁反应，淡蓝色的斗气炸开，掀起漫天泥浆。但奇怪的是，爆炸的范围比预想中小得多，像是被某种力量压制着。
"是玄风谷的人。"林砚的脸色沉了下来，她认出泥浆里混着的灰色粉末——那是玄风长老特有的"锁灵砂"，能让斗气威力衰减七成，"他们知道我们要来。"
话音刚落，沼泽深处传来一阵衣袂破空的声响。七个穿着灰袍的修士踏着毒藤而来，为首的是个身材枯瘦的老者，脸上刻着玄风谷的狼头印记，手中握着一根缠着锁链的法杖，正是玄风长老的亲传弟子，墨尘。
"林砚，果然是你。"墨尘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长老说，你这颗'异类'的脑袋，能换三个月的宗门资源。至于这个原星来的小子......"他的目光扫过林默，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刚好给新收的幽影豹当点心。"
七个修士呈扇形散开，手中的法杖同时亮起灰光，锁灵砂像烟雾般弥漫开来，青铜令牌的金光瞬间黯淡了几分。
"他们在削弱令牌的防护。"林默快速分析局势，"七个施法者，呈北斗七星阵排列，墨尘是阵眼。按星瀚的阵法逻辑，阵眼应该是能量输出最强的地方，但......"他突然笑了，"他们犯了个低级错误——把现代阵法和古代星图搞混了，北斗七星的能量流应该是顺时针，他们弄成了逆时针，这会导致阵眼出现0.3秒的能量真空。"
林砚立刻明白了："0.3秒，足够我突破防线。"她握紧短刃，斗气在刃尖凝聚成一点，像即将射出的箭，"你负责计算真空出现的时机。"
墨尘显然没把两人放在眼里，他挥动法杖，七道灰光组成的锁链呼啸着缠过来，带着锁灵砂特有的滞涩感。就在锁链即将触碰到令牌金光的瞬间，林默低喝一声："现在！"
林砚的身影化作一道蓝芒，恰好从锁链的缝隙中穿过，短刃直指墨尘的胸口。墨尘脸色剧变，仓促间调动斗气防御，却在0.3秒的能量真空里慢了半拍，被短刃划破了衣襟，露出里面贴身戴着的玉佩——玉佩上刻着的，正是半块双生印记。
"紫薇残片！"林砚又惊又喜，原来第一块残片被墨尘带在身上。
墨尘又惊又怒，法杖猛地顿地，沼泽深处突然传来巨物移动的声响。一只体型庞大的幽影豹从淤泥里钻了出来，通体漆黑，眼睛是浑浊的灰色，显然被锁灵砂污染过，失去了理智。
"抓住他们！"墨尘嘶吼着，指挥幽影豹扑向林默——在他看来，这个没有斗气的原星人是最大的破绽。
林默却站在原地没动，他盯着幽影豹的运动轨迹，突然想起铁面卫铠甲的能量循环："它的左后腿有旧伤！那里的斗气流动比其他部位慢15%！"
林砚刚想回身支援，却被另外六个修士缠住。她只能急声喊道："用令牌！令牌的金光能克制被污染的斗气！"
幽影豹的利爪带着腥风拍来，林默侧身避开，同时将青铜令牌狠狠拍向它的左后腿。金光与幽影豹腿上的灰光碰撞，发出一声闷响，幽影豹痛得嘶吼起来，动作明显迟滞了。
就是现在！林默捡起地上的一根毒藤，按"缠绕算法"的逻辑，三两下将藤条结成了一个特殊的绳结——不是束缚用的死结，而是能随着斗气流动自动收紧的"活扣"。他瞅准幽影豹再次扑来的瞬间，将绳结扔向它的左后腿。
绳结接触到伤口的瞬间，果然如他所料，顺着斗气流动的方向收紧，勒得幽影豹惨叫着摔倒在沼泽里。
墨尘见状，气得法杖都在发抖："废物！连个凡人都对付不了！"他亲自冲向林默，法杖上的锁链像活蛇般窜出，带着凌厉的劲风。
林砚想回援，却被两个修士死死缠住。她眼睁睁看着锁链就要缠住林默，突然听见林默大喊："按斐波那契数列攻击他们的肩甲！1、1、2、3、5！"
这是他们在万象工坊约定的战术信号。林砚立刻调整攻击节奏，短刃先刺向左边修士的左肩（1），再刺向右边修士的左肩（1），接着同时攻击两人的右肩（2）......当她完成第五次攻击时，两个修士的斗气防御果然出现了紊乱——就像代码运行到第五个循环时的必然漏洞。
趁着这个空档，林砚回身掷出短刃，精准地斩断了墨尘的锁链。林默抓住机会，扑过去一把扯下墨尘胸前的玉佩，青铜令牌立刻发出耀眼的光芒，与玉佩上的半块印记产生共鸣，在空中拼合成完整的双生印记。
印记发光的瞬间，沼泽里的锁灵砂突然失去了效力，七个修士的灰光法杖同时暗淡下去。墨尘又惊又恐："不可能！双生印记怎么会认你们为主......"
"因为你不懂它的逻辑。"林默将玉佩塞进怀里，印记的金光融入他的手腕，疤痕的灼热感前所未有地强烈，"就像你不懂逆时针阵法的漏洞，不懂幽影豹的旧伤——玄风长老没教过你，战斗不只靠斗气，还要靠观察和计算吗？"
墨尘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再上前。青铜令牌的光芒越来越盛，沼泽深处传来一声威严的冷哼，震得毒藤都在摇晃："墨尘，退下。"
一个穿着灰袍的老者踏着虚空而来，面容与墨尘有七分相似，但眼神更加深邃，周身的斗气形成了肉眼可见的灰色漩涡，所过之处，连沼泽的气泡都停止了破裂。正是玄风长老。
他的目光落在林默怀里的玉佩上，又扫过两人手腕上隐隐发光的印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双生灵魂，果然名不虚传。但你们以为拿到一块残片，就能对抗整个玄风谷吗？"
他抬手对着沼泽中心的石台一挥，石台突然炸裂，露出下面埋藏的东西——不是什么宝物，而是一个巨大的魔法阵，阵纹里流淌着黑色的斗气，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是'锁灵阵'，能吸收方圆百里的灵气。"玄风长老的声音带着威胁，"要么交出残片，加入玄风谷，我可以饶你们不死；要么......"他指了指魔法阵，"成为阵法的第一份祭品，让你们的双生印记，永远埋葬在沼泽里。"
林砚握紧短刃，斗气在她周身流转，随时准备战斗。林默却按住她的手，盯着玄风长老袖口露出的标记——那上面的星轨纹路，和铁面卫铠甲的断裂处一模一样。
"你也在找紫薇星。"林默突然开口，"你的锁灵阵，用的是紫薇星的能量逻辑，但改造得很拙劣，就像用C语言写Python代码，迟早会崩溃。"
玄风长老的脸色第一次变了："你懂紫薇星的代码？"
"比你懂。"林默挺直脊背，青铜令牌的金光与他的逻辑流产生共鸣，在他身前形成了一道由数据流组成的光墙，"而且我们知道，你修改星轨纹路，是为了独占双生合一的力量——可惜，你算错了最关键的一步。"
"什么一步？"
"双生，从来不是吞噬，而是协同。"林砚接道，她的斗气与林默的数据流光墙融合，形成了一道蓝金交织的屏障，"就像你永远不懂，为什么逆时针阵法会有漏洞——因为你只信自己的斗气，不信逻辑的力量。"
玄风长老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灰色漩涡般的斗气开始加速旋转："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绝对的力量！"
沼泽的淤泥开始沸腾，锁灵阵的黑色斗气顺着阵纹蔓延，眼看就要吞噬两人。林默和林砚背靠背站着，一个调动数据流构建防御逻辑，一个注入斗气强化屏障强度，双生印记在他们之间亮起，像黑暗中永不熄灭的星。
他们知道，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