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贤妻良母和疯子变态。

沐子归最近很粘着白晚风,两人关系肉眼可见拉近了很多。

有时候白晚风刷完题对完答案,大半夜的胃里难受的时候,沐子归还会出现在他家楼下,约他吃宵夜,再送他回家。

第二天中午别人还在教室里趴着休息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沐子归带去校长办公室睡午觉了。

而宁校长对于他们这种舞到自己脸上来的行为两眼全闭,当做没看见,出门的时候还调高了空调制冷的温度,谨防两个孩子感冒,十分贴心。

今天晚上,白晚风刷完题,手机就“叮”的一声响。

沐子归:下楼。

夜晚风大,有一点点冷,白晚风套上一件灰色长风衣拿上手机就下了楼,一如既往的斯堪的纳维亚配色。

沐子归正等再抽枝发芽的合欢树下,身上还穿着校服,见他下来轻声说:“来啦!”

“嘘!”白晚风指了一下四楼亮着的灯:“蹲我们呢。”

沐子归立马噤声,拉着他就跑。

两个人跑出了佳人巷,沐子归见离远了才说:“今天晚上去哪吃宵夜?上次那家餐厅怎么样?”

“能去夜市吗?”白晚风被他拉着走在他身后:“晚秋晚童想吃烧烤,阿楠想吃章鱼丸子和双皮奶。”

“你上次吃完烧烤,肚子疼了一夜,别以为我不知道。”沐子归拉着他的手紧了紧:“小朋友想吃就单独给她们带,至于楚言楠,让他想着吧,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没长手没长脚,不能自己去吗?”

白晚风听他絮絮叨叨老半天,突然笑了一下:“那今天晚上吃什么?”

“药膳?”沐子归问道。

“你清醒一点。”白晚风无奈:“你还记得最近的药膳馆十点也关门了吗,我不想跑大半个江南去吃一顿宵夜。”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也别像上次那样,大半夜打电话给人家老板让他们加班了,以后同为打工人,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

“不,我是资本家,六倍工资把他们砸出来加班的,他们高兴的不得了。还有,今天……”沐子归看了眼手机:“西餐怎么样?有一家海鲜浓汤不错,今天空运的食材。”

“行啊。”

他们这段时间吃宵夜,去过夜市大排档,也去过网红餐厅,甚至更贵的高级餐厅。

当然,谁也不占谁便宜,都是一三五我付,二四六你付,周日猜拳决定。

他们找到西餐厅一个安静的角落,服务生很快就送上了菜单。

在这些地方通常由沐子归点餐,就像去夜市买水果由白晚风砍价一样。

“两份海鲜浓汤,还有……”沐子归翻了一下菜单:“两份菲力牛排,七分熟。”

说完他把菜单交还给服务生,服务生接过菜单,下意识问了句:“七分熟?”

“嗯。”沐子归笑着,又推了推桌上的冰水:“还有,我们需要温水,谢谢。”

等服务生走后,他就跟白晚风解释道:“我平常来这里只吃五分熟。”

白晚风沉默片刻,问:“带血吗?”

“嗯……没有,就是有点肌红蛋白。”沐子归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熟的,不生。”

“嗯。”白晚风点头,片刻后又说:“我们好像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沐子归:“嗯?”

“我不会用刀叉。”白晚风一摊手:“这双手是拿来敲键盘的,并不会使用刀叉。”

“那怎么办呢?”沐子归忽然严肃脸,把手伸进校服袖口,缓缓拔出——

两双……

筷子?!

白晚风看着他手里的两双筷子沉默。

两个人相视一眼,白晚风率先绷不住笑,虚捂着嘴,仰躺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你牛!随身带筷子!”

“哎呀,这不是筷子,这是魔杖,你看这头还是银的,Lumos。”说完,沐子归自己也笑得前仰后合。

两个人笑得正欢,服务员就端着两杯温水上来。

沐子归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瓶胃药,递给白晚风,白晚风接过以后打开瓶盖倒出两片,就着温水吃了药,动作行云流水。

等那个服务生走后,白晚风才把那瓶药又递给沐子归,那是沐子归专门给他准备吃宵夜前吃的药。

等餐的间隙,两人聊着天,聊天的内容通常很平和,偶尔会提起曾经的事,昨天白晚风和沐子归说了自己小时候不喜欢外婆的事,今天沐子归和白晚风说了自己小时候被保姆虐待的事。

闻言白晚风一挑眉,问:“报复回去了吗?”

“不知道,我当时太小,也不记得我父母有没有报复。”沐子归耸了耸肩:“但其实我也无所谓的。”

“为什么?”白晚风说:“我以为能让你记这么久,你应该很恨才对。”

“不,这事儿对我来说,其实连心结都算不上,这么多年,我早就忘了那个保姆长什么样。”沐子归笑:“我一直记得这件事,只是因为我需要一个理由。”

沐子归没有说是什么理由,白晚风却知道是什么理由。

一个顺利成章变坏的理由,而这个理由的底层逻辑,其实只是父母的不重视而已。

白晚风无法感同身受,却觉得心口酸酸的,和每次看见夏薇出门时的感觉一样,于是他逡巡本能绕过餐桌到沐子归身边,亲了一口他的脸颊。

沐子归被亲得一愣,笑说:“其实我不幸福,是因为我贪得无厌,明明拥有财富权势,却又奢求更多。”

“比如?”

“你。”

很快牛排和海鲜浓汤都上桌了,在醇厚的芝士奶酪香和甜辛的月桂叶香里,沐子归先动手切了自己面前的牛排。

他的手指修长,刀切牛排的时候格外漂亮。

他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长大的,所以很习惯这些,一手拿刀一手拿叉,一块牛排就被他切成了5×5的25块。

白晚风一手支着脸,没有说话,只是笑。

其实在正规的西餐礼仪里,牛排应该切一块吃一块,把牛排切好了不吃是不合规矩的,但是谁管它呢?

他们是来吃宵夜的,不是来受上流社会凝视的。

沐子归把切好的那份牛排推到白晚风面前,再把他面前那份拿到自己面前。

其实也用不到筷子,拿叉子直接吃就好了,筷子只不过是僚机而已。

结账的时候两人猜拳,前三局:布,剪刀,石头。

第四局,白晚风出了石头,沐子归出布包住他的手。

最后这顿宵夜由白晚风买单。

吃完夜宵,两个人又去逛了夜市,买了烧烤、章鱼小丸子和双皮奶才回家。

因为人多,白晚风伸手去挽沐子归的手臂,沐子归先是一僵,然后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挽着他回家。

到了佳人巷,白晚风没急着回家,先把沐子归推到墙角,扒了他的外套。

白晚风的态度十分强硬,沐子归阻拦未果,直接被扒了:“亲爱的,野战有点太刺激了吧。”

“你少扯。”白晚风指着他手臂上的青紫色淤青问:“哪来的?”

沐子归不说话。

白晚风问他:“不是你自残吧?”

“那怎么可能?”沐子归笑:“我自残你会心疼的。”

最近沐青雅女士一直想给他安排心理医生,却都被他给拒绝了,于是电话就打到了白晚风这里。

白晚风也想劝他,但是沐子归只是笑笑,不说话。

迎着白晚风不信任的目光,沐子归亲了一下他的嘴角:“你相信我。”

白晚风:“……”

最后白晚风还是妥协了:“好吧。”

高考是人生重要的转折点。

白晚风一直信奉着这句话,一如他信奉知识改变命运。

高考冲刺阶段,所有人都以为白晚风不会紧张,会像平常那样Bking凡尔赛,但奇怪的是,他格外紧张。

林珂看着埋头在试卷里苦战的白晚风,又瞟了一眼一旁给白晚风用葡萄柚做蜂蜜柚子茶的沐子归,深觉他是眼瞎了,又或者这俩灵魂互穿了。

沐子归泡好蜂蜜柚子茶,又插上吸管,又把吸管凑到白晚风嘴边。

林珂:“……”

用得着吗?这都直接喂到嘴边了!沐子归,你以为晚风会喝——操!晚风!你怎么喝了!

白晚风!你的清醒理性、冷漠疏离、不敢对人言爱呢!沐子归是给你灌了高剂量迷情剂吗?让你这么纵容他肆意妄为!你小子的端着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木头样19年了啊喂!19年!不能就这么纵容他成为你19年来唯一的例外!阿巴阿巴阿巴……

白晚风喝了一口蜂蜜柚子茶,丝毫没有Get到林珂的脑回路,写完了手上的力学大题。

在一模开始前,明天班就已经刷光了江浙沪市面上所有的习题,包括浙南联盟、五校联考、七彩阳光、Z20、G12等各类联考的往年卷,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的一模成绩都不错。

一模结束后,卢漱玉托关系去找来了几套教育资源更好、试卷难度更高的城市的重点高中压轴卷,给明天班复习。

第一张卷子,满分100分,90分及以上无人,最高分白晚风88分,楚言楠还因为简答题全空被卢漱玉拉去审了一遍。

一次惨不忍睹的战绩,让明天班开始迷茫、焦虑、紧张、上火,但是在他们口腔溃疡还没好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二倍速度过了这段时期,开始更加疯狂的复习。

第二张卷子,满分100分,90分及以上只有四个人,白晚风91,谢敏、马晋、楚言楠90。

第三张卷子,满分150分,135分及以上10人,堪堪是是班里的三分之一,最高分是白晚风和谢敏,145,楚言楠144屈居他们之下。

第四张卷子,满分150分,135分及以上15人,最高分谢敏,150分,白晚风由于一道选择题眼瓢,错失三分,被卢漱玉叫去办公室批斗了半个小时。

第五张卷子,满分150分,135分及以上29人,除沐子归105分以外全部优异,五人达到满分。

五张卷子结束开始二模,明天班的数学平均分再创历史新高。

白晚风的一模成绩Very good,不过二模的题目平均偏难了一些,最终成绩只有725。

沐子归一模二模的成绩都一般,甚至已经跑到了百名开外,从一模开始就一直带着红牌,可惜已经是最后一个学期了,不然一定会在下个学期被罚下场。

一模成绩下来的时候,各科老师都找沐子归谈话过,但谈完之后反倒是不管他了。

林珂几次想戳着他的脑袋瓜子骂人:你看看你看看!老师都不管你了!你丫能不能有点上进心!

毕竟林珂也不知道沐子归已经拿到了出国的offer。

不只是林珂,马晋这段时间都对沐子归横眉冷对,每次和白晚风讨论习题的时候都会说:“你管一管他,再这样堕落下去,怎么和你上同一所大学?就算不能和你上同一所大学,他也不应该这样堕落!”

白晚风深觉如此,也和沐子归谈过,但是当天晚上沐子归又会问他:“明天早上吃香菇滑鸡粥怎么样?今天下午看了一下,还好做。”

二模结束后,全校老师都开始频繁和各个学校的老师联系,发现一些突然失联、可能被拉去出题的老师后,就拿出那个老师曾经出的密卷,混合提高卷开启无限练习。

在频繁的考试里,林珂感觉自己要癫了,不过他们明天班本来就有点癫。

恍惚想起几天前,有人考试崩溃偷摸去拉了学校的电闸,于是全校停电。

在停电的那几分钟黑暗里,有人在后排小心翼翼接吻,有人在想办法用高中物理教材里的电学实验器材并联了一排小灯泡,研究出了最佳线路,然后正常上晚自修。

于是他们班喜提新称号:癫公癫婆集中营。

临近高考,班里的学生,除了越来越癫、越来越紧张以外,还越来越放肆了。

比如马晋,公然抢了语文老师的试卷,让余潇上去讲作文。

比如余潇,根本不慌男女交往过密,黏谢敏给自己补数学。

再比如白晚风,他干脆连老师布置的基础作业都不做了,沉浸在自己的重难点题目中无法自拔,时不时还会被老师叫上台讲题。

“聪明人现在已经拿出小本本准备记笔记了,这道题其实很简单,只要……白晚风!”今天物理老师在讲重难点题型的时候,听着教室后排敲键盘的声音实在忍无可忍,任课明天班以来第一次冲着白晚风发射粉笔。

“你是仗着成绩好为所欲为了是吗!连电脑都搬来学校了!”物理老师拍着多媒体上的题目:“来!你来!做不出来就给我滚出去!”

所有人往后看去,表情幸灾乐祸。

教室里空调温度很低,白晚风喝了一口沐子归递过来的热牛奶,看着溢出多媒体蔓延到黑板上的做题思路,最后说:“在匀变速直线运动中,任意两个连续相等的时间内的位移之差都相等,即Δx=aT2,而xm-xn=(m-n) aT2……”

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解题过程,物理老师掐着人中,等他讲完以后才问他:“你电脑上是什么?这么重要,连课都不听。”

白晚风看了一眼他所要监测的暗网动态,沉默片刻后说:“东南亚地区贩卖人口事件发生在边境线并跨入我国区域,根据国际法的相关规则和制度——”

“你下课去和政治老师讨论不行吗?”物理老师在讲台上跳脚:“造孽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鹅鹅鹅鹅鹅鹅鹅鹅——”

“晚风天秀!”

……

在冲刺高考的这段时间,白晚风有时候也会被叫去市局打杂。

凌亦泓虽然平常经常以冲刺高考为理由翘班,但是最近还是仗着自己已经保送清大,来观摩他king的打杂过程。

“king你要考哪啊?”凌亦泓抱着自己的电脑跟在白晚风身后。

“清大。”白晚风说。

“清大计算机系吗?”

“嗯。”

“king,你二模成绩怎么样?”

“一般。”

“一般是多少?”

“725。”

“……”凌亦泓到嘴边安慰的话一噎:“哇,king,你真的很能凡尔赛。”

面对白晚风,凌亦泓是个很健谈的人,白晚风觉得他和林珂应该认识认识,走廊就那么点长,从走廊这头走到另一头,他的话题已经从计算机哲学跑到了程序员不好找老婆。

“为什么一定要找老婆管着自己呢?做一个自由自在上网搞事的黑客不好吗?”凌亦泓啧啧称奇:“你是要自由,还是要爱?”

“这是什么鬼问题?”他皱着鼻子说:“大好年华,为什么一定要用爱情束缚自己,吾当然是选择自由,去爱代码,爱算法,爱架构——”

“爱。”白晚风说了一句。

凌亦泓口若悬河的自娱自乐停了下来:“king?”

白晚风垂眸,拿手机上微信和沐子归聊天,好像刚刚说话的不是他一般。

手机上,沐子归正在问他明天的早餐想吃什么。

沐子归:蒸饺怎么样?虾仁韭菜馅。

风:好。

“Wind!”

听到有人叫他,白晚风和凌亦泓回头,只见一个警员小跑过来:“Juanita去刑场之前想要见你。”

监狱在郊外,离市区远得很,白晚风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朱安妮塔穿着囚服,漂亮的白金色长卷发被扎成马尾,那双湖绿色的眼睛一看到防爆玻璃外的白晚风就迸发出光芒。

“king!”

她很高兴,丝毫没有将死的忧虑和绝望,甚至有一种即将结束一切的释然。

因为是一般性接见,所以两个人隔着一道玻璃,手上都拿着电话。

白晚风隔着一道玻璃坐在她面前,对着电话说:“我听他们说,你拒绝了死缓。”

“对呀。”朱安妮塔垂眸:“我做了这么多坏事,本来就该死的。”

“希望我下辈子能投胎成好人吧!”她笑着,眼巴巴看着玻璃外的白晚风,说:“king,你不知道,不是所有人生来都有当好人的机会的。”

“我出生在红灯区,那里经常发生暴乱,我的母亲在一次暴乱中死亡,然后我就被送进了福利院。”

“10岁的时候,我被我那个来自美国的程序员养父收养,他是一个恋童癖,我就那样被折磨了两年。”

“12岁的时候,我用家里的安眠药杀了他,并且用生石灰和保鲜膜保存他的尸体,把放在地下室的冰柜里。”

“king,我自知罪孽深重无法逃离审判。”朱安尼塔把左手覆在防爆玻璃上,缓缓握紧成拳,垂眸不敢看他:“但是我好想你能知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能当一个好人,在阳光下与你相识。”

听完她的经历,白晚风沉默了很久,突然把电话转到左手,右手捏拳隔着玻璃和她碰了一下,说:“我也希望。”

“够了……”朱安妮塔笑得灿烂:“有你这句话,足够我在地狱里吹八辈子了。”

“谢谢你,king。”

白晚风被叫来见朱安妮塔的时候发消息通知了沐子归,所以当他一出了监狱,就看见沐子归等在外面。

介时,他正穿着一件红黑相间、白色火焰纹、有些宽松的07号赛车服,头发微乱,抱着红底白字、张扬字体写着“summer”的头盔,坐在一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黑色的重型机车上。

在夏日金黄的余晖中非常帅气。

“你还会开摩托?”白晚风三两步跑过去,戴上头盔跨坐到后座,抱住他的腰。

“会啊,我会的比较多。”沐子归也戴好头盔,发动机车以后大声说:“正常男高会的篮球、纨绔子弟喜欢的赛车,我妈还让我学过散打,之前去美国看我舅舅的时候我还玩过冰球。”

白晚风:“有驾照吗?”

沐子归:“有,摩托车驾照,这两个月抽空考的,本来准备暑假去考的。”

下一刻,哈雷重机摩托犹如一只离弦的箭直直射出,在郊外的松柏路上发出轰鸣声。

“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你。”白晚风的声音很轻,几乎要消散在风里。

他想:好像也没机会继续了解了。

“你很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样了解我!”在呼啸的风里,沐子归大笑:“笑死!林珂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会做饭、织围巾!”

“他们都以为你是君子远庖厨的高冷酷盖!谁能知道你是个上的厅堂下得厨房的贤妻良母!”说完他似乎又被这形容给逗到了,笑得更大声了:“贤妻良母!”

白晚风在他劲瘦的腰上掐了一把,在呼啸的风声里凑到他耳边大喊:“那你呢!礼乐射御书数样样精通的变态坏狗!”

沐子归一踩油门,惯性使得白晚风整个人往后仰,本能又使得他更加用力地抱住沐子归的腰。

“坐好了!”沐子归声音戏谑:“别动手动脚的!”

融化的柏油路两旁是金色的麦田,麦田里翻着麦浪,金黄的麦浪在夕阳下也波光粼粼。

夏天的风是暖的。

五月的初夏正是莎斯比亚创作《我能否将你比作夏天》的时节。

我能否将你比作夏天?

不,不能。

我就是我,夏天再美丽再可爱也不是我。

而你所爱的是那明媚灿烂的夏天,还是夏天里的风,夏天里的雨,夏天里在你身旁的少年。

五月阳光骄矜,狂风肆意摧残着玫瑰,玫瑰花田中的少年回眸之时。

你猜猜。

还有多久他就会离开?

我所担忧的不是夏日地离去,亦不是被狂风摧残的花朵。

我所担忧的是你的离去,是那一去不复回的青葱年华。

吟诗的人离去夏日便将不复,满园艳丽的玫瑰将被霜雪覆盖,夏日之中辉煌的金阳将重新被乌云遮蔽,哪来的永恒诗篇,不过是惊鸿刹那。

又有谁还能记住我的名字?

谁也不能将我比作夏日,谁也不能安然无恙地离开我的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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