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飞不久就赶来了,他施礼之后,很是不安地道:“帮主,我派人几乎把这个城市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小王子的下落。mengyuanshucheng”
王袍中年人勉强露出一丝笑意,看着这位非常忠实的下属道:“齐长老,辛苦你啦,冰儿就算被找到了,他也不会回来的。”
陈一绝也已走进聚英堂,道:“帮主,这么早让属下前来有何事?”
王袍中年人的脸色已不再那么苍白,只要一谈论公事,他的面孔就严肃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陈一绝,问道:“陈护法,天字锁你一定是收藏得很好吧?”
陈一绝点点头道:“回帮主,现在这天字锁,除了属下之外不会有第二人知晓。”
王袍中年人知道这个手下办事还是很可靠的,含笑点了点头,以手势赞许着。
他停了一停又道:“现在飞帮的状况已经越来越令人担忧,八大护法之中没有几个真正顶用的。”
陈一绝连忙躬身道:“属下无能,望帮主多多赐教。”
王袍中年人挥了挥手,道:“陈护法不用多心,我不是说你。”
陈一绝道:“帮主之意是?”
王袍中年人道:“迟满回来了,你知道吗?”
陈一绝道:“属下刚刚知晓。”
王袍中年人道:“他和许国峰两个无用的东西,去取‘可兰经’和百草衣竟无一得手,你们看该怎么办?”
齐天飞道:“禀帮主,迟护法虽没有得到百草,但却得到了那部‘可兰经’中的一本。”
他说着掏出“可兰经”下册递了过去。
王袍中年人道:“他刚才为何不说?”
王袍中年人随手翻了几页经书,也无特别之处,知道此经必须上下两册合在一起才能看出藏宝地点来。
于是他把下册“可兰经”交于陈护法,道:“你把此经和天字锁收在一处。”
陈一绝点头连连,小心地放在怀中。
王袍中年人脸色又阴沉下来道:“我找你们来,主要是商量如何夺回百草衣和‘可兰经’上册的事。”
他又道:“我们想了个办法对付耿青,似乎收效甚微所以这次一定要用很稳妥的方法除去此人。
齐天飞和陈一绝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没有说什么。
过了半晌,王袍中年人道:
“怎么都不说话,你们一点主意也没有吗?”
他有些气愤,这两个自己很信任的手下,在这时却都一言不发。
这并不能怪齐天飞和陈一绝,他们也是人,也有困难的时候。
其实,他们现在脑筋正在飞转,想着稳妥的办法。
大厅之中又一次的沉默,静得连针落地都听得见响声。
门外忽疾步奔进一个人,直走到王袍中年人面前道:“禀帮主,属下有要事相告。”
王袍中年人对在这时有人打扰,心中很是不快,正要训斥,一见是钱刚,急忙问道:“钱护法,有何急事如此匆忙?”
钱刚走至他的近前,附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王袍中年人有些惊异道:“此事当真?”
钱刚点头道:“绝无半点虚假。”
王袍中年人道:“齐长老、陈护法你们看此事该如何是好?”
钱刚把天山、华山二派将于下午聚会在九仙山之事说了一遍。
齐、陈二人一听也很惊讶,真是旧愁未结又添新忧。
齐天飞忧道:“若天山、华山二派联手对付我们飞龙帮,那么情景相当不妙了。”
陈一绝道:“齐长老说的,我们必须制止两派联合。”齐天飞道:“只要在八月十五之前,两帮不联手,我们就大可放心了。”
钱刚面显愁容,道:“离八月十五虽然只有五天了,但要使两派在这五日内不攻击我飞龙帮恐不太容易。”
陈一绝道:“天山、华山二派历来不和,是谁促使他们联合的?”
钱刚道:“此事好像是耿青从中穿针引线。”
王袍中年人的脸色得很难看,道:“看来耿青是非除不可了,此人不除,还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钱刚点头道:“帮主所言极是,目前二大问题是,一是如何阻止天山、华山两派的联合,第二则是如何除去耿青。”
齐天飞笑道:“我倒有办法能一箭双雕。”
王袍中年人道“齐长老有何好计只管道来。”
齐天飞阴阴一笑道:
“让千面叟亲自出马,装成耿青去搅乱天山、华山二派联合大会。”
陈一绝道:“千面受苗佛不是还在替他弟办丧事吗?恐怕他不愿来吧?”
齐天飞道:“陈护法有所不知,别的事苗护法可以不来,但此事他肯定要来。”
他轻咳一声,又道:
“从自上次谭家庙分舵被毁,苗佛之弟天替兄出战耿青,结果被耿青杀死,苗佛痛恨耿青,所以这个报仇的机会他不会放过的的。”
陈一绝抚掌笑道:“苗护法若出马,此事必能成功。”
齐天飞道:“还有一点,千万不能让耿青去九仙山,他若去了,苗护法本领再高,口才再好也无济于事。
陈一绝道:“是的,我们要想法子让耿青去不了九仙山,至少在今天晚上之前不能让他去。”
齐天飞也会心一笑,道:“英雄所见略同。”
天色已经微微泛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了。
风儿已经吹醒了花朵,告诉它该起来了。
花枝被风吹得发出一阵阵,仿佛叹息般的声音。
是谁在叹息?在为谁叹息呢?
是不是为即将开始的“今天”发出叹息?
耿青站在窗前,凝视着远处。
那里有峰峦叠翠的山,也有清沏见底的河,翠绿的山野,仿佛只有在遥远的地方才有这种秀丽平和的气氛。
而现在他所在的城市,就连他站的这块地上,无处不存在着令人恐惧的杀气。
耿青当然不会怕,他只是想尽早的办好自己的事,然后离开这儿,去刚才看见的遥远的那一片土地。
当一阵诱人的飘香从门缝中钻进来的时候,耿青和感觉到有点饿了。
他在敲门声还未响起之前已经打开房门。
一张笑吟吟地但透着一丝忧愁的脸出现在门口,是梅琳雪。
这么多日子以来,这个美丽的女孩一直为耿青做早点,并每次都亲自端来。
耿青对此很感不安,但是说什么梅琳雪都不肯停止“这份工作”。
的确,美丽的女孩做的食品也美得诱人,那色泽,味道,形状无一不美。
耿青吃了一大碗鸡汤面和几个翡翠小包之后,他就有了力量。
梅雪琳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坐在他的身旁,静静地看着他吃完了最后一个包子。
耿青轻轻地放下了碗,凝视着梅琳雪,他打定主意要把一切和她说明白。
梅琳雪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轻声道:“大哥,有事吗?”
耿青点了点头,道:“有些事我今天非说不可了,不然我怕没机会说了。”
梅琳雪有点惊异,她听着这话好像是诀别前的语言,于是睁大了眼睛盯着耿青,目光充满了迷惑。
耿青笑了笑道:“你觉得我怎么样?值不值得信赖?”
梅琳雪有些糊涂此话的含意,于是点了点头。
耿青接着道:“我若让你为我做件事,你愿不愿意?”
梅琳雪还是点了点头。
耿青道:“不论什么事你都愿意吗?”
梅琳雪抬起头看着耿青,过了片刻才大声地道:“是的。”
耿青笑得很开心,问道:“我想让你和欧阳兄离开此地,你愿不愿意?”
梅琳雪的脸色变得很苍白,她使劲地摇,道:“我不愿意。”
耿青道:“为什么?”
梅琳雪反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耿青有些感慨,很仔细地道:
“我不希望你们卷入这场搏杀之中。”
梅琳雪声调平静地道:“我们不是你的朋友?”
耿青道:“因为我们是朋友,在这时候才能不让你们为我再去冒险。”
他看着窗外的远山,怅然道:“我欠欧阳兄的情大多,我绝不能再欠下去……”
梅琳雪道:“你为什么总把我和他拉在一起?”
耿青道:“你们其实挺相配的。”
梅琳雪刚刚恢复的面容一下子又变得苍白起来,她的目光移到了窗外,天上一朵飘浮的白云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她才用极其缓慢的速度说着:“其实你不了解我和他之间的感情。”
她努力克制住情感的外露,声音有些发颤:“现在我和他只是妹妹与哥哥的感情,不是你想像的那种。”
耿青不愿触及她的伤心往事,也就不再提了。
“乙”、“丙”二人破例起得很早,跑到厨房吃了些东西之后,兴高采烈地奔向堆杂物的小房间。
许国峰还没有醒,他狼狈地躺在一堆破布上“呼呼”大睡,忽然感到鼻孔奇痒,于是他哼了哼,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又是一阵奇痒使他感到实在受不了,睁开了眼睛。
两张顽皮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中。许国峰自从昨夜被擒之后,就感到这张笑嘻嘻的脸多么恐怖,可怕。
他愣愣地看着“乙”、“丙”,不知这两个坏小子又要用什么方法来折磨自己了。
出乎意料,“丙”很客气地一拱手道:“许前辈,睡得如何啊?”
许国峰不明白这个“奸诈”的小子又要耐什么鬼花样,没有回答。
“丙”笑道:“许前辈,你还在生我们气呀,昨日之事实在抱歉得很。”
许国峰感到这小子很客气,可以利用,便挤出一丝笑意道:“小兄弟,以前之事过去就算了,你现在把我绑绳松开就行了。”
“乙”在旁问道:“你饿不饿?”
许国峰被他一提醒,想起昨日只喝了许多酒,并未进食,现在腹中的确饥饿,于是点了点头。
“乙”神秘的在他耳中低声说了几句,便蹑手蹑脚地跑了出去。
许国峰望着“丙”,希望他解开绑绳。
“丙”不但没有伸手解开绳子的意思,反而在他身旁坐下,低声道:“许前辈,你看我这个人怎么样?”
许国峰满腹孤疑地道:“小侠人品极佳,乃是好人。”
“丙”又道:“若我放了你,我们一齐去寻宝,你觉怎样?”
许国峰急忙道:“小侠此话从何谈起,我那知什么宝藏?”
“丙”有些气愤,道:“许前辈有些不够朋友了吧,有财大家发嘛,你以为我不知道宝藏的事?”
许国峰道:“你知道些什么?”
“丙”一阵冷笑道:“许前辈还想隐瞒吗?‘可兰经’中的藏宝地点你总不会不知道吧?”
许国峰见这小子人小鬼大,好像什么都知道,于是便道:“知道又怎么样?”
“丙”道:“只要告诉我,我们一齐去寻宝,你拿九成,我拿一成,怎么样?”
许国峰眼珠一转道:“好呀,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丙”又是一阵冷笑:“许前辈,你得先说出来我才放你。”
许国峰道:“还有一本经书在迟满那儿,必须两本一起阅读,才能看出藏宝地点,可是迟满又跑了,没有下册经书,看不出藏宝地点。”
“丙”嘻嘻笑道:“迟满已被我们抓住,就在隔壁,他们正在严刑拷打他呢。”
许国峰一惊,似乎听见了皮鞭抡动抽打之声,他定了定神道:“那我们走吧,去寻宝藏。”
“丙”道:“恐怕光要经书还不够吧?”
许国峰又是一惊,这个小子竟然知道得很多,于是他照实道:“不错,除了经书还要天字锁。”
“丙”道:“我们怎么能弄到天字锁呢?”
许国峰不再说话,这种关系帮中利益的事他绝对不能说。
“丙”费尽了口舌也无法让他说出,于是“丙”的笑脸变了,变得非常凶狠,他大声地训斥,咒骂许国峰。
他也不示弱,反击道:“小子,你别做梦了,想从我这儿得到天字锁的下落,没……”
“门”字还没出口,他口中已被一声又黑又臭还湿漉漉的馒头堵上了。
“乙”笑嘻嘻地看着许国峰,声音很和蔼:“我们不会用皮鞭打你的,只会用一些你不喜欢的法子让你说出……”
许国峰好不容易才吐出那个令人作呕的馒头,可是眼光看见的东西使他更感到心惊肉跳。
一个非常精巧的盆子,瓷盆边上的花纹很是美丽,可是盆内装的玩意却令人作呕。
一堆不知从垃圾堆还是而所捡来的,发着腐臭的东西上面爬满了蛆虫、蚂蚁、蝗蚓、蜈蚣。
许国峰祈祷菩萨:天呀,希望这些东西不是来对付我的。
可是他很快地绝望了,因为“乙”告诉他,这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丙”嘻嘻地笑着道:“许前辈,刚才那个馒头你不愿吃,请将就的用些这玩意吧。”
许国峰的胃已开始收缩,他看见这些东西都要吐,更何况吃呢?
“丙”得意地问:“怎么样,想好了吗?”
许国峰铁下心来:无论怎样都不说出来。
“乙”看着许国峰那副苦、涩、羞愤,恼怒集中的表情,笑着道:“丙,我们把这家伙弄到大街上,用粪瓢一勺一勺地灌他,让人都看看他那熊样儿,怎么样?”“丙”大喜,道:“太好了。”
许国峰的脸色突然大变。
其实他是个不怕死的人,刀架在颈子上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但人都有弱点,许国峰的弱点是非常重视脸面。
“乙”、“丙”若要一刀杀了他,他不会害怕,呆是要在大街上用粪瓢羞辱自己,简直比死可怕的多。
丢了面子,在飞龙帮的上上下下面就不可能抬起头来。
于是许国峰咬咬牙道:“我说。”
在聚英堂内,众人已研究好这一天的计划如何执行。
钱刚又走了进来,对王袍中年人道:“刚才属下又接到报告,星光谱又去了耿青住处。”
王袍中年人道:“他去那儿干什么?”
钱刚道:“这还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告诉耿青对我们不利的消息。”
王袍中年人道:“星光谱竟然敢连续和我飞龙帮作对,看来必须好好对付他了”。
齐天飞道:“这星老头几次三番地和我们作对,恐怕其中有什么原因吧。”
陈一绝道:“我们暂且不去理会这老儿,主要当务之乃今天的两件事情。”
王袍中年人点头道:“陈护法你和程长老带领些人去耿青住处,能杀就杀了他,若杀不了就拖住他。”
陈一绝点点头应了。
王袍中年人对齐天飞道:“齐长老和苗护法二人多带些高手去九仙山,破坏二派的联合。”
他的目光看着那盏烧得很旺的长明灯,喃喃地道:“只要等八月十五之后,我们就不用费心了。”
星光谱坐在桌旁,饮了一口茶道:“耿公子昨夜睡得好不好?”
耿青笑了笑道:“还好。”
星光镨接道:“昨日一战之后,那位欧阳冰怎么样了?”
耿青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那儿,伤得如何。”
星光谱叹道:“他的确是个可交的朋友。”
耿青恳切地道:“前辈能不能帮我找到他?”
星光谱摇头道:“这可有点困难。”
耿青道:“还请前辈多多费心。”
星光谱只好答应帮助查找。
耿青道:“我昨日清教你的问题呢?”
星光谱道:“那大字锁具体的藏处,谁也不知道,但我知道肯定是在陈一绝的手中。”
耿青道:“这消息可靠吗?”
垦光谱笑道:“飞龙帮的许多机密只有少数几个人掌握,陈一绝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门外突然蹦进来两个人,大声嚷道:“耿大哥,我们审问出结果了。”
耿青道:“乙、丙,别没大没小的,快过来见见星老前辈。”
“乙”、“丙”二人这才发现居中还坐着个老头,便走过去打招呼后对耿青道:“大哥,我们让姓许的招了许多呢。”
“乙”道:“我们从他那儿得知,那个锁是在一个叫陈一绝的人那儿”
耿青赞道:“你们还真行,竟能让他招出这么重要的情况。”
“丙”道:“若不是大哥主意好,我们怎么会这么容易把他套出来呢?”
星光谱点点头,暗道:“耿青果然计谋过人,而且还有这几个小家伙协助,看来天字锁夺回来不成问题。”
星光谱道:“耿公子以后有何打算呢?”
耿青微笑道:“先和天山、华山二派联手对敌,然后再夺回天字锁,不让天字会出山来对付天山、华山。”
星光谱微微一笑道:“耿公子果然计策高明,不过实施起来可能有些困难。”
耿青笑道:“不必担心,在下自有办法。”
星光谱笑道:“老朽祝耿公子旗开得胜。”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星光谱站起身告辞而去。
秋日的天气真是古怪,说风就风,说雨便来雨。
早饭不久,天上刮过一阵狂风,接着滴滴嗒嗒地下起了小雨。
远山就如笼罩在一团雨雾之中,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道上凹凸不平的地方很快积满了水。
五个人身着雨衣,默默地站在街边一棵大树下,这地方很隐蔽,这些人若不出声,别人不会想到这儿还有几个人。
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
雨顺着几个人的帽流下来,很快形成无数条小溪。
这些人好像不知道在下雨,不知道雨灌进了衣领。
他们似乎只知道垂手站立着,一动也不动。
风更猛烈了,雨更大了,可是几人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他是在等人吗?
等谁呢?
现在的“乙”在蹲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很艰难的认着。
“甲”坐在坑上低头揪了揪“乙”,道:“大声朗读。”
“乙”愁眉苦脸地道:“甲,我看就不要读了吧,这些字我根本记不住啊。”
“丙”在旁边幸灾乐祸,笑嘻嘻道:“乙,看你犯相了吧,我说你不是读书的料。”
“乙”气极,一蹦老高的道:“你有本事你来啊。”
“甲”道:“丙,你读给他听听。”
“丙”滋牙咧嘴地接过书,翻几页,竟找不到几个认识的字,连忙合上书,道:“妈的,不行,我看字就不学了吧。”
“甲”教训了“乙”、“丙”一回,训斥二人只知吃喝玩乐,不知学习,并要告诉耿青,“乙”、“丙”讨饶了半天……
耿青站在窗前,坑里的积水越来越深了。
今天下午九仙山两派联合,而且自己做为中间人需要早点去。
片刻之后,耿青身着雨具站在大门口了。
梅琳雪道:“等到中饭后再去不迟啊。”
耿青道:“我得早些和各派人物分别谈一谈。”
耿青的轻功很好,在雨中穿行速度极快。
透过重重雨雾,他看见了不远处街道上并排站立的五个人,正阻挡自己的去路。
耿青眉头皱了一下,放慢脚步,走了过去。
他用很轻松的口吻道:“你们在等我?”
一阵风顺着雨斜打在对面五个人的脸上,五个人木然地点点头。
耿青道:“有事吗?”
中间的一个人开口了:“是的。”
只说两字之后又闭上了嘴,好像很不愿说话。
耿青道:“什么事?”
那人又说道:“有人找你。”
耿青笑了,道:“就是神经有病的人也不会在雨天满街找我啊。”
身后传来一句话:“所以我没有病。”
耿青并没有转身去看,只是道:“既然没病,为什么素不相识的在雨天中阻我办事呢?”
那声音已经到了身后:“不打不相识,我们认识的法子很多。”
耿青笑道:“你是赶在雨中来打架的?”
话音未落,他看见了一个人,修长的身材,高傲的脸,头顶着个大黄帽。
此人点头道:“你没有兴趣玩上几招吗?”
耿青脸色一沉,道:“不想。”
那人一楞,随即仍笑道:“在雨中交手没兴趣,就在室内如何?”
耿育道:“我没兴趣。”
那人仍喋喋不休地道:“看来耿大侠一点面子都不给了。”
耿青冷冷地道:“有事请直说,不然我可要走了。”
那人笑道:“阁下果然快人快语,我也不相瞒,敝主人要见你。”
耿青道:“你主人是谁?”
那人笑道:“阁下去了便知。”
二人一前一后飞奔而去。
耿青暗暗称奇,此人轻功如此之高,竟然是一个下人,不知他的主人是何等高人?”
梅琳雪心情有些沉重,她担心耿青是否能稳住大局,让敌对的天山、华山联合起来。
她坐在房间里很烦躁,走到门口,看着这突发而至的大雨,心中起了一波涟椅。
一个很不祥的念头出现了,如果耿青有意外,或欧阳冰已经……我就出家,不再留恋这纷乱的尘世。
“欧阳冰!”梅琳雪惊呼地站了起来。
“欧阳冰”很热情地伸出双手,要拥抱梅琳雪,梅琳雪一楞,却不忍避开。
“欧阳冰”冷笑着,伸手抱起梅琳雪,用雨布盖上,消失在雨雾中。
“丙”因怕读书,跑出房间看雨景,却只见一个高大魁梧之人搂着什么东西走了出去,并未在意。
梅琳雪的心此时已冰冷。
现在明白上当已是迟了。
她被这个人扔在了一间极豪华的房间内的一张极柔软的床上。
梅琳雪一双美丽的大眼有些惊恐地看着四周。
这假“欧阳冰”对她笑了笑道:“梅姑娘,你并不用害怕,我不是采花大盗,只是请你来这儿等一个人。”
梅琳雪又挣扎了两下,没有用处,她也明白凭自己的内力是无法冲开穴道的。
那“欧阳冰”从脸上揭下欧阳冰一直用的那种人皮面具扔在地上,转身走了出去。
隔壁的房间内,齐天飞正等着他。
齐天飞一见他进来,便道:“苗护法,成功了?”
苗护法点了点头,笑道:“这并不费力气。”
齐天飞笑道:“我们可以执行下一步计划了。”
苗护法道:“不知陈护法那边怎样了?”
齐天飞道:“也不会有太大问题吧。”
正在谈着,门一开,走进一人。
陈一绝气呼呼地走了进来,道:“你们去把耿青骗走,也不打个招呼,害得我们空等许久。”
他从未生过这么大的火,这回真是发火了。
苗护法道:“陈护法,有话慢慢说,你是不是弄错了?”
陈一绝大声道:“我错了,错在什么地方?”
苗护法道:“我只把那丫头抓来了,并没有把耿青骗来。”
陈一绝道:“什么,耿青没有来?”
齐天飞道:“耿青不是由你负责去弄的吗?”
陈一绝叫道:“糟了,耿青是被别人叫去了。”
齐到飞道:“是去了九仙山?”
陈一绝道:“弟兄们并没发现九仙山已有人上去。”
齐天飞道:“陈护法,你赶紧和程长老带人守住九仙山的必经之路,一定要阻住耿青。”
陈一绝点头了。
齐天飞和苗佛微一化装,便带领部分手下人直奔九仙山。
九仙山乃历代王孙贵族的家庙所在地,此处最富盛名的乃是山顶上的九仙观。
一条宽敞的石子路直通山上,虽是石子铺成的路,雨天仍满是泥浆。
黄沙污泥顺着雨水从山上顺着这条路流淌下来。
几条人影飞快地掠过这条石子路,奔上山去。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的确,九仙山并不很高,虽没有真正的仙人,然而九仙观是大大有名的。
远远望着这座九仙观竟是如此气派非凡。
这九仙观乃是天山派的一处重要的聚会场所,平常是门庭若市。
今日的大雨,使得九仙观有些冷清。
齐天飞陪着“耿青”走进了九仙观。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忙跑了过来,道:“两位是?”
齐天飞很是傲慢地道:“这位就是耿青,耿大侠。”
那人连忙道:“原来是耿大侠到了,失敬、失敬”。
“耿青”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齐天飞道:“你们掌门人可曾来了?——
管事的连忙答道:“还没有。”
齐天飞“哼”了一声,道:“那我们先进去吧。”
管事的赶紧往里让,到了大厅,请两人上首座了,其他人等一边待立。
齐天飞见四周没有外人,便低声对苗佛道:“今天之事,全靠苗护法了。”
苗佛微微一笑道:“此事不足一虑。”
耿青此时也已进了一间大房子,前面那人道:“耿大侠,请稍候,我去禀告主人之后就来。
说罢,人已左转进入一走廊里去了。
不大功夫,那人又走了出来,道:“耿大侠,敝主人有请。”
耿青跟着此人左转右拐地来到一间小房门口。
只见一蒙面老者在房间内,一见耿青,拱手道:“耿大侠,真是大驾难请啊。”
耿青还了一礼道:“阁下是——”
蒙面老者笑道:“我们坐下谈。”
说罢引耿青人内坐下,那名手下则在门口垂手站立。
耿青道:“不知阁下有何事急着找我?”
蒙面老者笑道:“老朽正有要事要与耿大侠相商。”
他看了一眼门外的手下道:“耿大侠,你知道他是准吗?”
耿青摇头道:“很抱歉,怨在下眼拙。”
蒙面老者笑道:“这位乃是‘风云镖’郭威。”
耿青客气地道:“原来是郭威,郭大侠。”并向门口之人点点头。
蒙面老者道:“耿大侠,在下现还不能露面本来面目还请原谅,今日是为了一件事请你,以后耿大快便自会明白的。”
耿青道:“那倒不妨,不知阁下到底找我有何贵干?”
蒙面老者笑道:“我想和耿大侠估筱交易,怎么样?”
耿青道:“什么交易?”
蒙面老者道:“耿大侠最近是否在追查天字锁的下落?”
耿青微微一惊,心道:此事竟已在江湖上如此广传,好像人人皆知之,于是点了点头。
蒙面老者继续道:“我只是想助耿大侠夺回石锁罢了,不过,我若助你夺回天字锁之后,须有个小小条件。”
耿青道:“有什么条件?”
蒙面老者笑道:“请你加人天字会。”
耿青一愣,道:“阁下是天字会的首领?”
蒙面老者笑道:“老朽还不配当天字会的首领,我只是受人之托罢了。”
耿青听着老者的笑声好像很耳熟,于是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老者,心道:难道是他?可是又不能肯定。
耿青似乎有所觉一转话题道:“说了这么长的时间,尚不知老人家高姓大名?”
蒙面老者笑道:“老朽姓丁名一。”
耿青道:“丁前辈,加人天字会,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
蒙面老者道:“这不用急,只要耿大侠什么时候有意加盟天字会的话,打个招呼即可。”
他清了清嗓子,道:“只要耿大侠乐意加入天字会,天字会弟兄会随时为你效劳。”
耿青道:“盛情十分感激。”
蒙面老者道:“今日把耿大侠请来,还有另一件事相告。”
耿青道:“请讲。”
蒙面老者道:“飞龙帮今日派出大批高手在你的住处临视,所以我让郭威去找你,想让你赶快离那儿。”
耿青一听,心中顿时一惊,飞龙帮派大批同手监视,若进入客栈,梅琳雪和“甲”、“乙”、“丙”四人岂不要遭殃?
想到这儿,耿青忙站起身来道:“多谢老人家相告,在下这就告辞?”
蒙面老人也不婉留,起身相送,走至门口对耿青道:“耿大侠,加入天字会一事,我希望你在八月十五之前能够给我答复。”
耿青应道:“在下一定会的。
蒙面老者对“风云镖”郭威道:“你去送送耿大侠吧。”
郭威应着,陪耿青走出房子。
才出得大门,耿青便对郭威一抱拳道:“郭兄请留步;小弟告辞了。”
这时,从街道拐角飞快地奔来五个身披雨衣的人,走到二人面前。
郭威问道:“他们有什么动静?”
中间的黑衣人站在雨中,大声道:“那位小姐被人抓走了。”
郭威面色一沉道:“你们为什么不阻拦?”
那人道:“他的轻功很高,抓了小姐之后,迅速逃走,我等追不及。”
郭成对耿青道:“耿大侠,实在抱歉,手下无能,无法保护你的朋友,还望见谅。”
他顶着风,迎着雨向前狂奔,他用出了所有的力量,才控制自己。
客栈已被人翻个遍,连“甲”。“乙”、“丙”也不见了。
一向沉稳的耿青也有些心乱了,不知此刻如何是好?”
九仙观的大厅内已经陆续到了一些大山派的高手。
“耿青”和齐天飞坐在上首,也不和别人搭话,只顾二人聊着天。
又是几位天山派的高手被请进了大厅,一位姓李的总管领着他们来见“耿青”。
几人闻听此人就是刚出道却威名远扬的剑客耿青,心中不由肃然起敬,齐齐抱拳施礼道:“是耿大侠,失敬、失敬。”
“耿青”也不起身还礼,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连眼皮都不上抬,有气无力地道:“各位好。”
几个天山高手见耿青如此傲慢,无理,大觉失望,都一转身,不声不响地走至别处。
门口有人又喊道:“天山双鹰到!”
厅内许多人都是天山双鹰的晚辈,也有些是师弟,大家齐齐站起身来,看着门外。
苍鹰和雄鹰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向两边站着的同门们致意。
“耿青”依然很是傲慢地坐在椅子上,望了一眼天山双鹰,神情漠然。
许梦桥一见耿青已到,心中大喜,走至面前,伸手拉住他的双手,道:“贤弟,你来得可真早啊。”
“耿青”站起身来,挤出一点笑容,道:“许兄一向可好?”
许梦桥欣喜地道:“贤弟果然有办法,竟能使历来不和的二派重新和好,携手对敌,真是……”
乔其山也走至“耿青”面前赞道:“贤弟果然是比我们强多了。”
“耿青”道:“二位可否去一僻静处,与在下叙谈叙谈。”
乔其山点头道:“等我师父和师叔来了,可直接进秘室。”
秘室之中,“耿青”坐下道:“前日我费尽心机的说了华山派到九仙观来,但他们不一定是怀着友善的态度来的。”
许梦桥道:“怎么了?”
“耿青”道:“华山派的意思是如果要联合,就必须让华山派当盟主,天山派听其调令。”
乔其山怒道:“简直是岂有此理,他们华山派凭什么做我们的盟主?若不是要共除飞龙帮,谁愿和他们联系?”
许梦桥道:“是啊,华山此言也太过分了吧。”
“耿青”暗自微笑,道:
“既是为了两派利益着想,你们就忍了吧。”
门外传来敲门声,乔其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此刻的耿青正在大雨中奔走,寻着。突然,三个人影出现在街口,耿青眼睛一亮,唤道:“甲、乙、丙,是你们吗?”
三个人影奔至他的面前,正是“甲”、“乙”、“丙”三人。
也不知是雨不还是泪水从“乙”的脸上淌了下来,他声音有点嘶哑地道:“耿大哥,雪姐姐不知被什么人抓走了。”
耿青默然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客栈吧。”
“甲”急道:“雪姐姐怎么办?”
雨已经从小点发展到倾盆了。
耿青看着三人没有雨具站在大雨中,心中不忍,脱下雨衣在三个人头上,说道:“你们先回去,我去找雪姐姐。”
说罢,人已如飞箭般地冲了出去。
耿青的心乱如麻不知道梅琳雪会被弄到那里去?
一声霹雳使耿青想起九仙山的两派大会,自己若不参加可能就……他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这样无望地找下去,还是去九仙山。
从大局出发的想法战胜了自己,他身子一转,直奔向九仙山。
秋日的雨已经带来了深深凉意,再加上这该死的风,耿青被吹得有些寒冷,雨顺着衣角,裤管不停地往下落。
在这么大的雨中,这棵大树下居然有许多人,并且还很悠然地站着。
在这群人中,竟还有一个很自得的老者。
耿青此时不看他们,也不愿看他们。
人在烦躁的时候总是这样的。
可是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却来妨碍他,那这人就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树下走出一个身着绿雨衣的人,拦在耿青身前,居然说了一句关心的话:“你不带雨具,不所受凉吗?”
耿青停了下来,看着这个陌生人。
绿衣人又道:“你要上山?”
绿衣人笑道:“只是告诉你,最好别上山。”
耿青目光如电地盯住他的脸。
绿衣人道:“你若上山去,你的朋友就会遭到不测。”
耿青道:“噢?”绿衣人笑道:“你自己选择吧。”
耿青并不理睬,很快从那人身旁走过。
绿衣人嘿嘿冷笑道:“你不愿看见你的朋友尸体被扔在路边吧,她是一个非常令人喜爱的女孩子。”
他把“喜爱”二字说得特别重,特别响。
耿青止住脚步道:“她在哪儿?”
声音虽然冷冰冰的,但有点发颤,他知道飞龙帮人人都心毒手狠。
绿衣人笑道:“想知道就跟我走。”
耿青猛然回过身来,道:“你要什么条件?”片刻之后,绿衣人笑哈哈地看了树下的老者一眼道:“我想和你去一处僻静的地方谈谈。”
耿青沉声道:“为什么。”
绿衣人发出一阵奸笑道:“因为梅大小姐在那儿。”
耿青声音变得像冬天里的风雨一样冷酷了,他道:“我不去又怎样?”
绿衣人仰天大笑道:“你敢吗?你若不去,就准备替她收尸吧。”
秘室的门打开了,两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沉稳地踱了进来。
“耿青”等人连忙站起身,口中道:“金、徐二位前辈好。”
许梦桥和乔其山也赶快见礼,介绍道:“这位就是耿青大侠,那位是他的盟弟齐天飞大侠。”
两位是长老点头还礼道:“原来是耿、刘二位大侠。”
左首白面老者正是天山派掌门人金钦、右首乃是他的师弟徐啸。
众人重新落座,金钦笑道:“此次华山、天山二派联合,全凭大快从中调和,真是费心血。”
“耿青”笑道:“金老掌门过奖了,在下只是尽了微薄之力罢了。”
金钦“噢”了一声道:“他们怎么说?”
“耿青”有点吞吞吐吐地道:“华山掌门长清道长起先不肯答应,后来我极力陈叙大局之后,他方才勉强应允。”
徐啸有点生气地道:“这是有关双方存亡的事,他摆什么架子?”
“耿青”又道:“他们还提了一个条件。”
金钦道:“什么条件?”
“耿青”为难地道:“这是关系两派存亡的大事,我希望二位前辈不要与他们计较。”
徐啸道:“有话耿大侠尽管说出就是。”
“耿青”道:“华山派要当二派联盟的盟主。”
徐啸“啪”的一拍的桌子,怒道:“什么二派盟主,分明他们是爬在我们头上拉屎嘛。”
金钦拍了拍徐啸肩膀,道:“别生气嘛,为了能共败大敌,华山派做事虽有此过份,能让我们一点吧。”
徐啸见掌门师兄发话,也不便再说,只得闭上嘴。
齐天飞的脸上浮现一丝惊异,心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金老头毫无反应,看来他还真不好对付。”
这座府第之中,竟然还有官兵守卫,可以相像得出飞龙帮实力之庞大程度了。
耿青被绿衣人让进了一间大房间,房门自动关上了。
这间房子式样特别古怪,呈八角形,四周黑布遮掩,屋内却异常明亮,二十根巨烛分插于四边,把房间照得如同白昼。
这么大的房间,只有两张椅子,对着南墙放着。
耿青沉声问道:“你请我来,不是为了到这儿来看椅子和巨烛的吧?”
绿衣人笑道:“当然不是。”
耿青道:“人呢?”
绿衣人又是一阵奸笑,道:“把交易谈好之后,你就会见到了。”
二人并排地坐在椅子上,靠得很近,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对非常好的朋友在话家常呢。
绿衣人叹道:“耿公子为何一定要和飞龙帮过不去呢?”
耿青目光盯着一支巨烛,没出声。
绿衣人又道:“你和飞龙帮化敌为友,怎么样?就凭你,至少也可弄个护法当当。”
耿青好像快要睡着了,还是不答话。
绿衣人悻悻地打住话头,道:“我们谈交易吧。”
耿青冷冷地道:“我在听。”
绿衣人道:“我们的条件也不高,只要你肯废去自己五成功力,或砍去自己一条肩膀,就可以换梅小姐回去了。”
耿青没有答话,目光仍在巨烛之上。
绿衣人奸笑道:“给你半个时辰考虑。”
说罢,他拍了一下掌,南墙竟开启了一个窗户大的洞。
耿青的目光移过去的时候,当然看见了床上的梅琳雪。
梅琳雪此刻正呆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似是被人点了穴道。
耿青的目光还发现她的身旁站着一个非常丑陋的男人,身材魁梧健壮,像一只公牛般地挺立着,目光淫邪。
绿衣人冷笑道:“耿大侠想必看见了吧,半个时辰之后,在下就不能保证这个形貌丑陋的东西不会……”
耿青的目光中充满怒火,像闪电般地刺向绿衣人。
绿衣人被他的目光惊得一颤,随即保持住笑容道:“还有两件事提醒耿大侠。”
耿青没问,但他在听。
绿衣人道:“第一,耿大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的,这里的主管不是我,我没权下令放了梅小姐。”
耿青只有承认他的确地位不高。
绿衣人又道:“第二,你不要指望杀了这里的人之后,能打开门救梅小姐。
他躲开了耿青的目光,才敢继续说道:“因为那个门从外面是开不了的。”
飞龙帮为了此事的确费了不少心机,每一个事都考虑得很周到。
耿青道:“你向你的主人说,让他先放了梅小姐,我就答应你们。
绿衣人为难地道:“这恐怕不行吧。”
九仙观的大厅中又多了许多华山派的人。
“耿青”和金钦、徐啸等人走回大厅。
管事来报:“华山掌门人已到山腰。”
“耿青”低声对金钦道:“金前辈,在下想去再和华山派交涉一下,顺便劝劝长清道长,让他别太过份。
金钦点头道:“耿大侠费心了。”
“耿青”和齐天傲然走出大厅,在山口迎接长清道长。
互相见礼之后,“耿青”立即把长清道长带进秘室。
长清道长道:“耿大侠有何急事,非要马上说?”
“耿青”道:“道长有所不知,天山派个个都很傲慢无礼,道长一定不要和他们计较。”
长清道长微微一笑道:“这个你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耿青”又道:“道长还有一事需要注意。”
长清道长道:“什么事?”
“耿青”道:“天山派的人纷纷都说二派联合之后,天山派要当二派的盟主,主持大局。”
长清道长“哼”了一声,冷笑道:“蚊子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耿青”道:“在下希望道长给我一个薄面,千万不要和天山派的人冲突,有事在下会出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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