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夜昙扒着嘲风的腿:“方才那招我都没看清楚,你再示范一遍嘛~”
“夜昙!”嘲风向着夜昙瞪眼,“没听你姐姐说吗,要叫师父!”
他现在是终于理解了少典有琴平时的心态。
再这样下去,就连他这个恶煞也要被她给气老了。
“爹,你要让我叫你师父……也行~吧~”夜昙眼睛咕噜噜地转:“那你快把绝招教我呀!”
“……”
嘲风看了一眼身边的青葵。
葵儿还在对他微笑,像是对他们之间这无比和谐的氛围感到十分欣慰呢。
“……行。”
他何德何能来当她师父,明明她才是祖宗!
“这次你看好了。”
嘲风无奈,只好认命地开始教学。
“爹,哦不对,师父,等我学会了你所有的绝招,是不是就能当宫主了?”夜昙对自己的学习能力信心满满。平日里,她就以合欢宫下一任继承人身份自居。
至于青葵和嘲风纠结称呼,也被她理解为,是为了他们合欢宫的威严,是要她早日继承衣钵的意思。
“呃……”他这还没死呢,怎么就提“继承”这事了!
碍于青葵的面子,嘲风自然也不好发作,也只能在心里暗自腹诽了。
“离光夜昙!不要老想这些有的没的,等你先把这招学会了再说!”嘲风没好气道。
————————
这日,嘲风尚在外押镖,估摸着还有半日方能返回,而青葵正忙着给押镖途中受伤的兽族兄弟们治伤。
“啊……”那大汉痛得龇牙咧嘴。
“你忍一下。”
青葵一边包扎,一边疑惑。
到底是为什么江湖会传他们合欢宫是魔教的啊?
她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明明已经是兽界西境最有名的镖局了……
当初昙儿吵着闹着要将恶人谷改名,她也是同意的。
合欢宫,也是合家欢乐的意思,怎么着都要比恶人谷好听上不少吧。
怎么看,怎么不像阴险诡谲的魔教啊!
而且,就算是魔教,也并不意味着邪恶……
“姐姐,你先吃饭吧~我来帮你包扎~”夜昙正从后方扒着青葵的背不肯放手。
她一向热衷于当爹娘的小挂件。
“谢谢昙儿”,青葵有些无奈,“你先下来好不好?”
她都长大了,这样扒着,自己真的没办法好好做事。
“那你去休息一下,我来替你给他们包扎。”夜昙拍着胸脯自告奋勇。
“……不用了昙儿”,要是交给她……这画面着实太美,她不敢想,“姐姐做这个比较熟练,你先去吃饭好不好”,青葵边说边转身去看药箱。
这时她才发现药箱已经快空了。
“这可如何是好……”青葵有些为难。
沙漠里缺医少药的,要是进城去买药,那肯定要耗费不少时间。
“姐姐,那我去帮你采药吧~”夜昙在青葵面前,总有十分旺盛的表现欲。
“昙儿……”青葵看了看帐外,天已经快黑了。
夜晚的沙漠会有蛇蝎出没,而且极容易迷路。
“你不能去,外面危险。”青葵思索片刻,便执笔写下一张药单:“昙儿,你将此药方交予管事,让他带人马去置办药材即可。”
“好呀好呀~”夜昙接过药单:“姐姐放心,我这就去。”
说完她便提起裙角,蹦蹦跳跳地跑出帐篷。
“昙儿,你慢点,小心摔着!”
当然了,青葵的提醒,夜昙自然是全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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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葵忙于医治伤员,也就没时间去关注夜昙的行踪。
那厢,夜昙虽然将药单交给了管事,却死缠烂打,硬要跟着管事派出的一队人马一起去采药。
美其名曰:增长见闻。
其实……
她只是想出去玩罢了。
青葵熬不了夜,总是会催她早早上床睡觉。
可是……
她根本睡不着好嘛!
每次都睁着眼睛直到半夜。
“这……”管事一脸狐疑,“二宫主,这真是夫人同意的?”
“这是当然了!”假传圣旨这件事,夜昙总是无师自通的,“不信你去问我娘!”
“那……好吧。”那么一大队人马出去采药,带着个女娃娃虽然碍事,倒也不担心出什么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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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深处。
夜空一片晴朗,能看得见天上璀璨的辰星。
大队人马跟着天上的北极星行走,按照计划到达了预定的采药点。
只是,沙漠里的事情,向来变幻莫测。
正在大家分散开来采药时,只听平地一阵轰鸣,紧接着,大地剧烈震颤起来。
夜昙一个没站稳,啪地摔倒在地上。
是沙尘暴!!!
瞬间而起的尘土将夜昙的头发都被吹乱了。
“快趴下!”夜昙身边只余一位管事,他急速冲过来,将还在愣神的她一把按进黄沙里。
此时的沙漠,地面剧震。
狂风撕扯着大地,黄沙弥漫充塞四周,让人喘不过气来。
窒息之感扑面而来。
夜昙虽然从小就生活在沙漠角,但青葵向来不允许她乱跑,因此她也就从未见识过沙漠深处的风暴。
她被风压得抬不起头,更睁不开眼睛。
黄沙在空中狂卷乱舞,霎时便汇成一堵沙墙,高达数十丈,排山倒海,横扫而来。
远处,同行的兽妖们此时早已乱作一团。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沙墙以摧枯拉朽之势挟卷而来。
夜昙死死趴在地上。
但她能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东西腾空飞了出去。
……大约是人。
但她自身都难保,不敢抬头。
此时若是抬头,很可能就直接被风吹飞了。
随后而来的是地啸、风吼、马嘶,彻底湮没了人声。
黑雾黄沙渐渐褪去。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大漠终究归于平静。
曾经高耸的沙丘变得平缓,平坦的沙地则连成了低矮的沙坡。
仅仅是位置的变化而已,仿佛没有一点经历过风暴的痕迹,
“呸……”夜昙从黄沙掩埋下钻了出来,吐出了些嘴里的沙子,又拍了拍身上的沙土。
“管事!”夜昙尝试喊人:“有没有人啊?”
无人回答。
只有天上的星辰还在如刚才那般闪烁着。
夜昙定了定神。
方才,管事将她按进一处低地,她才能躲过一劫。
身边没有人。
但是……正好有一匹马在不远处。
她尝试着去够马镫,却因为个头太小,还是失败了。
最后,夜昙踩着沙漠里的牛骨头,花了许多力气,才爬上马鞍。
她趴在马背上,摸了摸马脖子。
沙漠的夜,一片寂静。
让人有点害怕。
不行!
夜昙摇了摇头。
她是谁啊!
她离光夜昙可是没在怕的!
夜昙故作镇定地拍了拍马。
她想起了青葵跟她说过的,老马识途的故事。
——————
夜昙本来想凭借着马找回去的。
只是……老马才能识途。
不巧的是,她所骑的这匹还很年轻,是第一次出远门。
一整个白天,沙漠的气温热得几乎要让人窒息。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片背阴的风蚀蘑菇,躲了一个白天,才不至于连人带马被烤成黑漆漆的焦炭。
等到太阳下山,夜昙又骑着马出发了。
所幸天气晴朗,她按着记忆中北极星的位置,摸索着上路。
但她的心情并不好。
因为她没有一点水。
沙漠角,顾名思义,位于沙漠的边缘。
沙漠里,经常会有迷路的行人渴死或是被晒死。
一想到那种尸体,夜昙就觉得不寒而栗。
她这样的美人胚子要是变成黑炭,那可是暴殄天物了!
但是,现在她这种状态,到底还能撑多久呢?
夜昙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不过,害怕也没用。
真要渴死的话,那就……
夜昙盯着自己身下的马。
现在只能听天由命,继续往前走。
——————
蓬莱绛阙。
“啪——”少典有琴罕见地没有接住飞池递来的茶水。
“神君你没事吧?”飞池一顿手忙脚乱的收拾后,发现自家神君还在愣神:“神君?”
“无碍。”
少典有琴一整天都颇有些心神不宁。
念了几遍清心咒后,这种感觉并没有消失,反而让他有些坐立难安了。
好容易处理完了公文,这种感觉却愈发强烈了。
到底是怎么了?
……
昙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最近忙着公务,都没怎么去看她。
不过,有青葵公主照看,他也很放心。
而且……
“飞池”,少典有琴到底还是没忍住:“去把溯源镜拿来。”
他还是想看看。
溯源镜,其实就是一种可以联通各个时空的法宝。
自然也可作为观看神仙历劫进度的道具了。
“……”
“这……”飞池感觉到了蓬莱绛阙的天气又开始不美妙了,“神君!您等等啊!”
少典有琴也没空理会飞池,直接化作一道蓝光,飞速地往兽界沙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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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典有琴凭着夜昙身上所系的玄珀,很快便找到了她遇险的位置。
夜昙此时脸朝下趴着。
不远处还有一匹马在对着飞扬的沙尘嘶鸣。
“昙儿!昙儿!”少典有琴冲过去,一把抱起夜昙,伸手轻轻拍着她的侧脸:“你醒醒!快醒醒!”
他匆忙探过夜昙的脉搏,便知她其实并无性命之忧。
但到底还是急得有些心头发涩。
昙儿现在只是凡人,要是真的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好。
“昙儿,醒醒……”
此时,沙漠的烈风仍然在呼啸,怀中的女孩却没有给出一丝回应。
烦人。
少典有琴被狂风惹得有些恼了,抬手挥了挥衣袖,便止歇了迎面而来的黄沙。
先得为她治疗才是。
这么想着,神君便抬手施了个法。
沙漠的夜晚,凭空燃起了一簇通红的火焰。
火光映照之下,女孩的脸很苍白,嘴唇干裂,一看便是缺水。她脸颊上还有被风沙刮到的红晕,发辫全散,衣衫凌乱。
少典有琴赶紧为夜昙喂下甘露和滋补的丹药。
想了想,他又捏诀,为她施了个治疗术。
现在这样,他也不好给她检查身体,不管伤没伤到,施个治疗术总没错。
接着,神君便开始替夜昙梳头发,待到将散乱的麻花辫都编好后,又为她施了几个清洁咒。
整理完毕,少典有琴长出一口气,又盯着怀里的女孩。
还好是有惊无险。
只是……
这么一番折腾,昙儿居然还没醒……
想是真的被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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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典有琴抱着熟睡的夜昙回到了沙漠角。
“昙儿!”听到动静,青葵迅速地从帐中冲了出来。
昨夜的大地动过后,管事的带着几个幸存的兽妖回来报信,说他们遇到了沙尘,还把二宫主给弄丢了。
青葵听了,两眼一黑,差点就要站不住。
夜昙一天一夜没回来,青葵已经派了几拨人前往采药地寻找,还是没找到,她是真的急哭了。
嘲风回来之后,便也深入沙漠去寻找了。
“神君……我……”青葵看到夜昙,放下心的同时,便又想去抱她:“昙儿她怎么样了?“
“青葵公主,她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累了。”说着,少典有琴便抱着夜昙进入毡帐之中,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又替她盖好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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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七,她醒了。”
这厢,嘲风和神君已经在帐外侯了多时。
先前,嘲风是从来不肯让少典有琴过于接近夜昙的。
只是这次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他也不好再摆谱,先是为青葵解释了一通,随后又在老七的眼神施压下,勉强答应了他要与自家这折腾人的小姨子正式见面的要求。
嘲风与少典有琴二人掀开帐帘。
夜昙正躲在青葵身后,露出了半个脑袋,偷偷张望着这不速之客。
“哈~”
她才刚睡醒,此时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昙儿,快过来见礼”,青葵觉得这刚好也是个不错的机会,“姐姐给你介绍一下,正是这位公子救了你,他……他是你未来夫君,这次也是特地来看你的。”
在嘲风外出押镖的日子里,夜昙总是缠着青葵陪她念书,连带着青葵也被迫恶补了不少话本子。
所以,她也悟出了个道理。
早点认识未尝不可。
情缘这种事,大抵是当事人越年轻,就会越深刻。
“什么!?”听说是救命恩人,夜昙本来还是挺感激的。
但这一切在她听到“夫君”这两个字以后,就被抛诸脑后了。
夜昙睁大了眼睛,瞥了一下眼前之人,就又躲回了青葵身后,拉着她的衣服撒娇:“娘,人家还小,人家才不要嫁人!”
由于是夜里,夜昙其实也只能看清来人的轮廓。
虽然她直觉,这指腹为婚的对象,相貌应该不差,长得也挺高……
但这人,看起来都和她爹差不多大了。
就算长得好看……
但她还这么年轻!
等她长大了,他得老成什么样了!
就这样,他居然还不推辞这婚事,想着要老牛吃嫩草!
这不是挟恩图报嘛!
脸皮真的有够厚的哎!
这么想着,夜昙便一阵恶寒,连带着身子都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她伸出袖子摸了摸手。
感觉自己鸡皮疙瘩掉一地啊。
“才不要!”夜昙直接躲在青葵身后不肯出来了:“他好老啊!”
“……”
留着神君一脸尴尬,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挽回一下这第一印象才是。
失策了!
早知道他应该先施法变得再年轻一点!!!
变个十一二岁也未尝不可。
就算会被嘲风嘲笑好了……
但这时候面子算什么!
“昙儿……”青葵还想再劝。
“救命之恩的话,不如就让爹爹给他点钱也就是了!”夜昙嘟起嘴:“反正咱们家有的是钱,我才不要以身相许呢!”
“是啊,干脆给他点钱让他退婚算了!”嘲风幸灾乐祸地开口。
说实话,老父亲的心情,十年来,他也算是有所体会了。
“嘲风!”青葵嗔他一眼:“昙儿不懂事便罢了,你怎么也如此!”
“哎呀葵儿,这你可是冤屈了我”,嘲风既然敢当着青葵的面这么调侃少典有琴,自然是想好了应对之语:“我这可是为老七着想!”
“按你的意思,要背盟退婚,这还是为我着想了?”神君被自家娘子嫌弃,心里有气,语气之中也带上了些讥讽。
“可不是嘛!”嘲风努力维持着面上的正经,终于还是憋不住,整张脸都染上了得意之色:“老七,莫非你真的想叫我一声……岳父大人啊?”
哎呀,真不行。
想当初,他是怎么求暾帝的,这回老七就得怎么求他了吧。
只要想想这画面,他就要笑死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在哪里丢掉的,就要在哪里挣回来吧。
“……”
神君的第一次英雄救美以博得娘子青睐计划——
失败。
——————————
神君在自家娘子这里吃瘪。
只是,另一个人,也不见得有多好过就是了。
嘲风几年如一日的怨念。
小姨子果然是天生就跟他有仇!
真是枉费了他这么多心头血!
几乎是每天晚上,夜昙都硬是要加塞到青葵和他中间,然后抱着青葵睡觉。
碍于姐夫的身份,他只能乖乖将床上的位置让出来。
几乎夜夜都得在外间地上打地铺!
尽管这毡帐的毯子软软的,还有火盆烧得正旺,但没有葵儿抱的夜,还是让沉渊恶煞的心拔凉拔凉的。
“娘~”夜昙抱着青葵的腰撒娇。
“叫姐姐。”青葵顺势将夜昙搂在怀里,用手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
“哎呀,我知道,你是我小妈嘛,所以不肯让我把你叫老了~”她也的确把青葵姐姐当亲娘。
但,师父就是爹爹,这点是板上钉钉没跑了。
夜昙觉得自己确定得很。
因为她有一种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奇妙感应。
“昙儿……都说了我是你亲姐姐,你跟我姓。”青葵还是没放弃纠正她。
“让我跟你姓,那不是因为我爹怕你嫌弃他嘛!”夜昙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大聪明,大人心里这点小九九她不费吹灰之力就看穿了!
“我爹他到现在都不承认我是他女儿,硬说我是你们捡来的,还老要我叫他师父,肯定是不想让你知道他之前有过妻子!姐姐,你莫要被他诓骗了去~”为了讨好青葵,夜昙毫不留情地把嘲风卖了。
“说真的,姐姐,你这么美,当初干嘛要嫁给他呀”,夜昙说着说着便又有些为青葵愤愤不平起来:“我爹他除了长得好点,武功高点,啧啧,连我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其他优点!”
然而,即使只有十岁,离光夜昙也懂得见好就收,明贬暗夸的道理。
要知道,青葵不仅是续弦,还要养她这继女。
万一有一天,姐姐真的后悔跟着他们在这穷乡僻壤受苦,一走了之,那就完了!
她和她的便宜爹都没地哭去。
她那便宜爹的幸福,还是要全靠她了!
“昙儿……”青葵无奈,他们的家庭关系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似乎再也挽救不回来了:“你用晚膳时与我说,有要事相商,是什么事?”
“姐姐,我改主意了,我想要和你学制毒~”
“昙儿,为什么想要学毒术啊?”青葵有些不解。
之前夜昙还黏着她撒娇,说一定要学会医术,替她这个做姐姐的分忧的。
“自然是想……长本事咯~”
夜昙答得理直气壮。
其实,这只是一方面。
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个未婚夫的这事,着实让她小小的心灵受到了大大的震撼。
以后,凭她的绝代姿容,追求者那不是蜂拥而至。
她必须要有能力独善其身才好!
就这样,除了和嘲风学武之外,夜昙的学医课程变成了学毒。
——————————
五年后。
合欢宫。
“爹,到底什么时候能让我当宫主啊!”
“再等等吧。”又是这个问题。
这小姑奶奶好像天生就喜欢篡位。
“再等等”,又是再等等,夜昙觉得自己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五年前你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你不早就是二宫主了?”嘲风也自觉有些理亏,只好转过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青葵特制的花茶,战术性地喝了一口:“还不满足啊?”
“哎呀,不行!”夜昙才不理会嘲风那套打马虎眼儿的话术,冲过去面对面直视他:“爹,你难道不知道吗,现在还是经常有人敢来欺负我们的人好嘛!”
“知道。”但那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再说了,要是不是她把名字改得这么暧昧,人家最多把他们这儿当土匪窝,哪里会当魔教来看!
“我一定要把我们合欢宫发扬光大”,十五岁的离光夜昙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人生目标:“迟早有一天,我要让全江湖的人都知道,我们合欢宫是多么厉害!到时候我一定要做武林盟主!称霸整个江湖!”
“……你少看点话本!还有别带着葵儿一起看,知道吗!”
还别说,这些话倒还真有些离光夜昙的风范。
想到这里,嘲风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
但他嘴上还是不忘继续打击小姨子:“要当武林盟主,等你能打赢我再说吧!”
“哼!你欺负我!我要去告诉娘!”
“哎,等等等等”,嘲风赶紧试图挽救:“小姑奶奶,小祖宗,我错了还不行嘛!”
他也是魔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到时候惹恼了葵儿,他又要被发配帐外,失去同床共枕的资格了。
“哼!看你表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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