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广场的排练场地需要提前协调设备,谢令之索性把两个组合的排练临时安排在音乐社专属的大教室——一边摆着focus乐队的电琴、贝斯和架子鼓,另一边堆着古风双子星的古筝、琵琶和几套绣着云纹的演出服,乐器碰撞的声响与布料摩擦的窸窣交织,倒也热闹得和谐。
focus乐队调试完设备,就开始排练国庆汇演的曲目。蒋沐臣抱着吉他扫了个和弦,皱着眉喊停:“《循迹》这段间奏还是得有笛子才对味,之前不是说让谢礼乐上吗?”
谢礼乐正低头给贝斯调弦,闻言抬头耸肩:“没办法啊,队里面没有贝斯手,我只能转行当贝斯手了,笛子可就顾不上了。”他指尖拨了拨贝斯弦,发出低沉的嗡鸣,“总不能让我一人分饰两角吧?”
乐队几人瞬间陷入沉默,蒋沐臣挠着头在教室里踱来踱去:“这可咋整?离汇演就剩不到两周了,临时找谁学笛子啊?”
魏舒晴正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刷着笛子演奏的视频,本来是想给古风双子星的曲目找灵感,听到这话,心里忽然冒出个大胆的念头。她犹豫了一下,指尖攥了攥衣角,还是站起身小声说:“那个……我可以试试吗?”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投向她。韩雨芡惊讶地瞪大眼:“舒晴宝贝?你会吹笛子?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魏舒晴脸颊微红,老实摇头:“没……没正经学过,就是小时候看我哥哥吹过,觉得好玩摸过几次,可能……大概能试试?”
蒋沐臣眼睛一亮,立刻从乐器柜里翻出一支竹笛递过去:“试试就试试!死马当活马医了!”
魏舒晴接过笛子,冰凉的竹身贴着掌心,心里既紧张又忐忑。她学着视频里的样子,将笛孔贴在唇边,深吸一口气吹了出去——“吱呀——”一声尖锐又跑调的声响突然炸开,既不悠扬也不含蓄,反而带着点滑稽的突兀。
教室里瞬间爆发出一阵笑声,蒋沐臣笑得直拍大腿,谢礼乐也忍不住勾着唇角摇头,连古风双子星的林言樱都捂着嘴憋笑。魏舒晴的脸唰地红透了,手里的笛子差点没拿稳,窘迫地想把笛子递回去:“我……我还是算了吧,吹得太烂了。”
“不烂啊。”一道温和的声音突然响起,梁星厝放下手里的电琴,走到她身边,目光里满是宠溺,“第一次吹就能发出清晰的音,已经很厉害了。很多人第一次拿笛子,连气都吹不进去呢。”
他的声音不高,却恰好盖过了周围的笑声,清晰地传到魏舒晴耳里。魏舒晴抬头看他,他的眼神干净又真诚,没有一丝嘲笑,只有纯粹的鼓励。一股暖意忽然涌上心头,刚才的窘迫消散了大半,她咬了咬唇,重新握紧了笛子:“真……真的吗?那我再试试。”
梁星厝点点头,转身回到电琴前坐下:“我用电琴给你定调,你跟着我的音走。”他指尖在琴键上轻轻一按,一串清澈的音阶流淌出来,“先从低音5开始,慢慢找感觉。”
魏舒晴屏住呼吸,再次将笛子凑到唇边。这次她学着调整气息,跟着电琴的音调慢慢吹气——“哆……唻……咪……”音还是有些飘,偶尔会跑调,但比刚才好了太多。可到了高音部分,她还是控制不好气息,吹出来的音忽高忽低,引得周围又响起几声憋笑。
她有些泄气地垂下肩,梁星厝却没停下,手指依旧在琴键上重复着音阶,声音温和:“别急,气息要稳,舌尖轻轻顶住笛孔,不要太用力。”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微微弯腰,“我帮你看看手型。”
他的指尖轻轻捏住她按笛孔的手指,调整着她的指位:“这里要按实,不能留缝隙,不然音会漏。”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魏舒晴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又开始发烫,连呼吸都乱了几分。
“专心。”梁星厝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低声提醒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魏舒晴定了定神,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笛子上。梁星厝回到电琴旁,放慢了节奏,一遍又一遍地弹奏着《循迹》的间奏旋律。魏舒晴跟着他的节奏,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气息从慌乱到平稳,手指从僵硬到灵活,跑调的次数越来越少。
不知练了多久,当她再次吹出那段间奏时,清澈悠扬的笛音终于和电琴的旋律完美契合,婉转又缠绵,恰好贴合了《循迹》的温柔基调。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蒋沐臣的笑声停了,谢礼乐也抬起头,眼里满是惊讶。韩雨芡忍不住欢呼:“舒晴宝贝!你太棒了!真的吹出来了!”
魏舒晴放下笛子,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却显得格外耀眼。她看向梁星厝,发现他也在看着她,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还对着她悄悄比了个赞。
“看来不用找别人了。”梁星厝收回目光,对着乐队成员说,“舒晴很有天赋,再练几天,肯定没问题。”
魏舒晴心里甜丝丝的,握着笛子的手指更有力量了。她知道,这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如果不是梁星厝的鼓励和耐心指导,她恐怕早就放弃了。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落在两人身上,笛音与琴音的余韵还在空气中飘荡,像是在诉说着这段悄然升温的情愫。
合练的日子一天天推进,音乐教室的空气里总飘着笛音与电琴交织的暖意。魏舒晴对《循迹》的间奏越来越熟练,却在一段快速转调的乐句上卡了壳,连续几次都没能跟上乐队的节奏,鼻尖微微泛红,握着笛子的手也有些发紧。
蒋沐臣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梁星厝用眼神制止了。他指尖在电琴上轻轻一顿,故意放慢了后半段的节奏,琴音变得更加舒缓,像一双温柔的手,稳稳托住了魏舒晴的笛音。魏舒晴察觉到节奏的变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顺着琴音慢慢调整气息,终于流畅地吹完了整段间奏。
“成了!”韩雨芡在旁边拍手,“舒晴宝贝你越来越厉害了!”魏舒晴笑着看向梁星厝,他也正好抬眼,两人目光撞在一起,他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用口型说了句“很棒”,让她脸颊又热了几分。
休息间隙,魏舒晴坐在角落擦笛子,梁星厝端着两杯温水走过来,把其中一杯递到她面前:“练了这么久,喝点水润润喉。”她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刚好压下了脸颊的燥热:“谢谢你,刚才要不是你放慢节奏,我肯定又吹砸了。”
“是你自己找对感觉了。”梁星厝在她身边坐下,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笛子上,“不过这段转调确实难,我把乐谱改了一点点,降低了些难度,你看看合不合适。”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上面是他手写的修改版乐谱,字迹凌厉又工整,正是那个“星”字的笔锋。
魏舒晴接过乐谱,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指尖轻轻摩挲着纸上的字迹,小声说:“你还特意帮我改了……”“顺手而已。”梁星厝说得云淡风轻,耳尖却悄悄泛了红,“你试试吹一遍,有不合适的地方我们再调。”
她拿起笛子试吹,修改后的旋律果然顺畅了许多,笛音清亮,与电琴的伴奏严丝合缝。吹到结尾时,她故意多吹了一个俏皮的尾音,梁星厝立刻心领神会,指尖在琴键上补了一个对应的和弦,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旁边的谢礼乐看得挑眉,撞了撞蒋沐臣的胳膊:“你看他俩,比咱们乐队还默契。”蒋沐臣嘿嘿一笑,故意提高嗓门:“我说副社长,你对我们姩姐也太偏心了吧?当初我练吉他错了三次,你直接让我抄了十遍谱子!”
梁星厝没反驳,只是淡淡笑着看向魏舒晴,眼神里的宠溺藏都藏不住,淡淡开口“女孩子就是用来宠的啊,总不能让女孩子伤心吧”。魏舒晴的脸瞬间红到耳根,慌忙低下头吹笛子,笛音却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甜意,引得教室里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
合练的中场休息时间,大家瘫在椅子上各自放松,韩雨芡突然拍着大腿坐起来:“总坐着太无聊了!咱们玩狼人杀吧?正好人多,热闹!”
“好啊好啊!”蒋沐臣第一个响应,立刻从书包里翻出一副狼人杀卡牌,“我早就想玩了,正好活动活动脑子!”
林言樱抱着抱枕摇摇头,笑着说:“我不太会玩,规则都记不太清,就不参与啦,我来当场控吧,帮大家发牌、记流程。”
众人没意见,很快围坐成一圈。林言樱熟练地洗牌发牌,指尖划过卡牌时还不忘叮嘱:“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选择你们要刀的人。”
魏舒晴捏着手里的狼人牌,心脏悄悄加速,下意识地抬眼瞟了一眼对面的蒋沐臣。两人目光一对上,瞬间心领神会——蒋沐臣挑了挑眉,用口型比了个“梁星厝”,魏舒晴犹豫了一秒,还是轻轻点了点头。梁星厝是出了名的“游戏王”,逻辑缜密又会观察,不先刀了他,后面肯定不好藏。
两人一致指向梁星厝,林言樱确认后宣布:“天亮了,昨晚梁星厝出局,请留遗言。”
梁星厝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笑,摊了摊手:“我这平民牌还没捂热呢就没了?行吧,祝狼人玩得开心。”他说着,目光扫过魏舒晴和蒋沐臣,两人都在故作镇定地低头看牌,可魏舒晴泛红的耳尖还是暴露了一丝心虚。
轮到女巫谢礼乐发言时,他摸了摸下巴:“我有解药,但没救。毕竟谁能想到第一晚就刀平民,我还以为是自刀骗药呢。”
梁星厝出局后,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围观,看着场上的人唇枪舌剑。第二晚天黑时,林言樱再次喊狼人睁眼,魏舒晴和蒋沐臣凑在一起小声商量,选了一个发言最激进的谢令之。而这一幕,恰好被没走远的梁星厝看在眼里——他本来想去拿水,路过时正好瞥见两人偷偷交流的样子,瞬间明白了第一晚刀自己的狼人就是他们俩。
梁星厝眼底泛起笑意,带着几分无奈,更多的却是宠溺。他没出声打扰,悄悄退到一旁,心里想着:魏舒晴看着乖乖巧巧的,玩起游戏来倒还挺果断。
游戏玩了三把,魏舒晴和蒋沐臣那组狼人赢了一把,平民赢了两把,大家笑得前仰后合,休息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重新回到排练时,谢令之翻着曲目单皱了皱眉:“咱们两个组合的单独曲目加起来,时长还差一点,得再加一个节目。”
梁星厝放下电琴,想了想说:“我可以唱首歌补时长。”
“哎,这个好!”谢令之眼睛一亮,立刻提议,“不如让古风双子星也出一个人跟你合唱?这样既凑够了时长,也算是两个组合的共同表演,契合汇演主题。”
话音刚落,林言樱就立刻摆手,笑着说:“别找我别找我,我五音不全,上去纯属毁歌。”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用胳膊肘碰了碰魏舒晴,挤了挤眼睛,“舒晴唱歌那么好听,之前面试的原创我还记着呢,让舒晴来跟副社长合唱多合适!”
韩雨芡也跟着附和:“对呀舒晴!你跟星厝合唱肯定超搭!”
魏舒晴脸颊一热,下意识地看向梁星厝,正好撞见他望过来的目光。他眼里带着询问,语气温和:“你愿意吗?”
“我……我可以试试。”魏舒晴点点头,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梁星厝选了《手心的蔷薇》,这首歌旋律温柔,男女对唱的部分格外戳人。他先弹着电琴唱了一遍主旋律,声音低沉悦耳,带着恰到好处的深情。魏舒晴坐在旁边听着,手里捏着歌词单,跟着轻轻哼唱,试着找调。
“副歌部分可以再放开一点,”梁星厝停下来,转头看她,“你的声音很干净,适合这首歌的意境。”他耐心地教她怎么衔接转音,怎么配合彼此的气息,手指在琴键上反复弹奏着合唱段落,让她慢慢找感觉。
魏舒晴一开始还有些放不开,唱到“手心的蔷薇~”时,声音微微发颤。梁星厝察觉到她的紧张,放慢了弹奏速度,用眼神鼓励她:“别怕,跟着感觉来。”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歌词上的字句,想起这段时间他的照顾与鼓励,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声音渐渐变得坚定又温柔。当两人合唱到副歌**时,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她的声音清亮婉转,完美融合在一起,琴音与歌声交织,在音乐教室里久久回荡。
“太好听了!”韩雨芡忍不住鼓掌,“这组合简直绝了!”
魏舒晴停下演唱,脸颊红红的,却忍不住对着梁星厝笑了起来。他也在笑,眼底的温柔像是要溢出来,轻声说:“越来越好了,再练几遍,演出肯定没问题。”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手中的歌词单上,那些温柔的歌词,仿佛成了他们心底情愫的注脚,在排练的旋律里,悄悄发酵。
练到《手心的蔷薇》副歌最缠绵的段落,魏舒晴总在“我可以感觉”那句转音上差了点味道,要么气息太急,要么尾音飘得不稳。她停下演唱,有些懊恼地咬了咬下唇,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歌词单边缘。
梁星厝没有急着让她再试,而是抬手按住琴键,只保留了简单的和弦伴奏:“转音的时候,气息要像牵着一根线,不能断也不能太用力。”他说着,示范着唱了一遍,声音低沉柔和,转音自然得像流水般顺滑,“你跟着我,我们一句一句来。”
魏舒晴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跟着他的节奏开口。唱到那句卡壳的转音时,她还是忍不住慌了神,气息一乱,声音就飘了。梁星厝立刻停了下来,侧身看向她,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胸口:“用胸腔发力,不是喉咙。来,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唱。”
他的目光专注又温柔,魏舒晴看着他的眼睛,心里的慌乱莫名消散了大半。“一、二、三——”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人同时开口,他的声音稳稳托住她的,像一双温暖的手,领着她找准了转音的节奏。这一次,转音流畅又饱满,尾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缱绻。
“成了!”梁星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语气里满是赞许,“就是这样,记住这种感觉。”
魏舒晴脸上绽开笑容,眼底亮晶晶的,像落了星星。她刚想说话,就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撞了个正着。他的眼神很深,带着化不开的温柔,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缱绻,看得她心跳骤然加速,脸颊瞬间红透,慌忙移开视线,假装去看歌词单,耳根却烫得厉害。
梁星厝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没戳破她的窘迫,只是重新弹奏起前奏:“我们完整来一遍。”
这一次,两人的配合默契得惊人。唱到“你值得被疼爱,你懂我的期待”时,魏舒晴鼓起勇气抬眼,正好撞见他也在看她。四目相对的瞬间,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彼此的歌声和心跳声。他的眼神里带着笑意,她的眼底藏着羞涩,歌声里不知不觉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温柔得能溺死人。
中途休息时,梁星厝去给她接了杯温水,回来时手里还多了一颗薄荷糖:“含着吧,润喉,也能让气息更稳。”魏舒晴接过糖,指尖碰到他的手指,像触电般缩了回来,小声说了句“谢谢”,飞快地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清凉的薄荷味在舌尖散开,刚好压下了脸颊的燥热。
林言樱和韩雨芡坐在不远处,捂着嘴偷偷笑。“你看他俩,唱首歌都快把人甜化了。”韩雨芡小声说。林言樱点点头,眼底满是了然:“这合唱选得太对了,简直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
两人没注意到角落里的议论,梁星厝已经重新坐在了电琴前,抬眼看向魏舒晴,眼里带着鼓励:“再来一遍?争取一次过。”魏舒晴点点头,握紧麦克风,心里的紧张渐渐被期待取代。她知道,这首歌不仅是汇演的节目,更是她心底那份悄然萌芽的情愫,最温柔的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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