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是盛夏的惊喜,乌云压城后,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洗去尘埃后,空气里满是泥土与花朵的清新,天边还会挂着半道彩虹,把整个夏天染得透亮。
祁星栖屁颠屁颠爬到床上抱着还在熟睡的骆芸栖。
被祁星栖这么一闹,她的睡意渐渐消散,睁眼就见到小姑娘爬在她身上抱着她,她抬手摸她小脑袋:“星星,你在干嘛呀?”
祁星栖抬起小手比了个“嘘”的手势,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睁着大眼睛说道:“我在听妈妈的心跳声。”说着起身坐到一旁:“妈妈心跳好快呀。”
祁宇泽慢步走进来笑着喊道:“星星,过来这,别打扰妈妈睡觉。”
她抱过祁星栖似笑非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总拿星星当挡箭牌。”说着捧着祁星栖的笑脸宠溺道我看:“星星可乖了。”
他走上前坐到一旁:“你这些天总是在忙,不理我,我只能委屈一下星星了。”
骆芸栖指尖刮了刮祁宇泽的脸颊,眼底带着笑意嗔怪:“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抢关注?”她侧身让祁星栖窝在两人中间,小手顺势搭在丈夫手背上,“最近确实忙,让你和星星受委屈了。”
窗外的雨还没停,淅淅沥沥的雨声裹着清凉的风飘进卧室,祁星栖揪着骆芸栖的衣角,小脑袋来回转着看爸妈:“爸爸不委屈,星星也不委屈,妈妈忙完就好啦。”
她突然眼睛一亮,指着窗外,“妈妈你看!彩虹!好漂亮的彩虹!”
祁宇泽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天边果然架着半道七彩拱桥,雨雾朦胧中透着透亮的光。
他起身将窗帘拉开大半,清新的空气涌进来,带着泥土的湿润和花草的甜香。
“要不要下去走走?雨后的公园肯定凉快。”他俯身抱起祁星栖,又伸手去牵骆芸栖,“就当给你放个假,我带着你们娘俩,好好逛逛。”
骆芸栖笑着点头,任由他牵着起身。
祁星栖在爸爸怀里兴奋地拍手,小脑袋靠在他肩头,又转头看向骆芸栖:“妈妈,彩虹会不会消失呀?我们快点去和彩虹拍照好不好?”
“会等我们的。”骆芸栖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落在祁宇泽脸上,两人相视一笑。
窗外的雨渐渐歇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把一家三口的影子拉得很长,空气中满是盛夏雨后独有的温柔,还有藏不住的阖家暖意。
祁宇泽抱着祁星栖,骆芸栖挽着他的胳膊,一家三口踩着湿漉漉的石板路往公园走。
路边的青草挂着水珠,被阳光一照亮晶晶的,像是撒了满地碎钻,月季花瓣上的雨水顺着纹路滚落,把花色衬得愈发鲜灵。
祁星栖刚落地就挣脱爸爸的手,小短腿哒哒朝着不远处的小喷泉跑去。
喷泉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此刻正冒着细细的水花,折射出细碎的彩光。
她蹲在旁边,伸出小手去接水花,溅起的水珠打湿了额前的碎发,她却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爸爸妈妈快来看!水里面有小彩虹!”
骆芸栖被她的模样逗笑,拉着祁宇泽慢慢走过去。
祁宇泽顺手从口袋里摸出纸巾,蹲下身给女儿擦了擦手背上的水珠:“慢点跑,地上滑。”
他抬头看向骆芸栖,眼底满是柔和,“你看星星,跟你一样,一见到水就挪不开脚。”
“哪有?”骆芸栖脸颊微红,在他肩上轻轻捶了一下,“明明是随你,胆子大得很。”
她走到祁星栖身边,陪着她一起看喷泉里的光斑,“星星,你看天上的彩虹和水里的是不是一样漂亮?”
“一样!但水里的更近!”祁星栖伸手去捞,指尖却只碰到一片清凉,她噘了噘嘴,又立刻被飞过的一只彩蝶吸引,蹦蹦跳跳追了上去,“蝴蝶!彩色的蝴蝶!”
祁宇泽站起身,自然地揽住骆芸栖的腰,两人并肩看着女儿奔跑的身影,脚步慢慢跟着她移动。
“等忙完这阵,我们带星星去海边吧?”他轻声提议,“她一直念叨着想捡贝壳。”
骆芸栖侧头看他,阳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暖得让人安心。“好啊,”她笑着点头,“顺便也给自己放个长假,好好陪陪你们。”
远处的彩虹还未散去,将天空染成温柔的色调,祁星栖的笑声清脆悦耳,混着夏风里的草木清香,漫在公园的每个角落。
祁宇泽低头,在骆芸栖额间印下一个轻吻,雨声歇了,阳光暖了,身边是最爱的人,这便是盛夏里最圆满的时光。
祁星栖追着蝴蝶跑了半圈草坪,突然停住脚步,蹲在一丛三叶草前扒拉起来。
骆芸栖和祁宇泽走过去时,正看见她皱着小眉头,嘴里念念有词:“找不着呀……”
“星星在找什么?”骆芸栖蹲下来陪她一起看,绿油油的三叶草上还挂着雨珠,看着格外鲜嫩。
“妈妈说过,四叶草能许愿!”祁星栖小手飞快地翻着叶片,“我想许愿让爸爸妈妈永远不忙,一直陪我玩。”
祁宇泽心里一暖,也蹲下来帮她一起找,故意逗她:“那找到四叶草,星星要先许自己的愿望呀,比如想要个会说话的小熊?”
“不要!”祁星栖头也不抬,突然眼睛一亮,手指着一片叶片,“找到了!四片叶子!”她小心翼翼摘下来,捧着跑到骆芸栖面前,“妈妈先许愿!”
骆芸栖接过四叶草,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妈妈的愿望和星星一样呀。”
祁星栖又跑到祁宇泽身边,把四叶草递给他:“爸爸快许愿!”祁宇泽弯腰,让她凑到自己耳边,小声说:“爸爸的愿望是,我们星星永远开心。”
小姑娘听完,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跑回骆芸栖身边抱她的腿:“那四叶草肯定会实现我们的愿望!”说着突然拉住两人的手,“我们来跳圈圈舞吧!围着四叶草跳,愿望会更快实现!”
她拉着爸妈的手原地转圈,小短腿蹦蹦跳跳,笑声震落了草叶上的水珠。
祁宇泽和骆芸栖顺着她的节奏慢慢转着,看着女儿满脸通红却依旧笑得灿烂的模样,相视一笑,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温柔——原来最珍贵的愿望,从来都藏在这些热热闹闹的小互动里。
骆芸栖忙完最后的工作休了假,祁宇泽也趁骆芸栖忙的时候连轴转工作挤出时间来陪娘俩。
车子刚驶进沿海公路,祁星栖就扒着车窗不肯挪眼,小手指着远处蔚蓝的海面,兴奋得直拍腿:“妈妈你看!是大海!比电视里还蓝!”
到了海边民宿放下行李,她拽着爸妈的手就往沙滩冲。
细软的沙子裹着阳光的温度,踩上去暖洋洋的,祁星栖光着小脚丫跑了几步,突然蹲下身抓起一把沙,往祁宇泽脚边撒去:“爸爸,沙子好软呀!我们来堆城堡吧!”
祁宇泽顺势陪她蹲下来,骆芸栖坐在旁边的遮阳伞下,笑着递过小桶和铲子:“慢点玩,别把沙子弄到眼睛里。”
她看着父女俩合力堆城堡,祁星栖负责运沙,小桶装满了就踮着脚往“城墙”上倒,祁宇泽则耐心地把沙子拍实,还特意堆了个小小的瞭望塔。
“妈妈快来!”祁星栖挥着小手喊她,“我们的城堡缺个女王!”骆芸栖走过去,刚蹲下身,就被祁宇泽一把拽进怀里,两人身上沾了不少细沙,却笑得开怀。
祁星栖趁机往他们头发上撒了把沙,咯咯笑道:“国王和女王都变成沙人啦!”
傍晚时分,海水退潮,沙滩上留下不少小贝壳。
祁星栖提着小袋子,弯腰一个个捡着,捡到带花纹的就举起来给爸妈看:“这个像小扇子!这个是彩虹色的!”祁宇泽跟在她身后,悄悄把捡到的漂亮贝壳放进她的袋子里,骆芸栖则举着相机,抓拍她弯腰捡贝壳的认真模样,还有一家三口踩在浪花里的倒影。
夕阳把海面染成橘红色,祁星栖躺在骆芸栖怀里,小手里攥着满满一袋贝壳,看着天边的晚霞,小声说:“妈妈,海边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祁宇泽坐在旁边,伸手揽住她们娘俩,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过,夹杂着女儿的软语和妻子的轻笑,他低头在骆芸栖额间印下一个吻:“以后我们每年都来。”
祁星栖突然坐起来,指着远处的渔船:“爸爸,明天我们去坐船好不好?我想看看海里有没有小鱼!”她凑到两人中间,左看看爸爸,右看看妈妈,眼里满是期待。
祁宇泽和骆芸栖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好呀。”
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晚霞将一家三口的身影拉得很长,满是温馨与惬意。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祁星栖就攥着小袋子爬起来,趴在床边戳了戳祁宇泽的胳膊:“爸爸快起!我们要去坐船啦!”
等一家三口赶到码头,小渔船已经泊在岸边,海风带着咸润的气息扑面而来。
祁星栖被祁宇泽抱上船,刚坐稳就扒着船舷往下看,清澈的海水里能看见几尾小鱼飞快游过,她兴奋地拍着小手:“妈妈你看!真的有小鱼!”
船慢慢驶离岸边,海面泛起层层涟漪,远处的海鸥追着船尾飞,时不时发出清脆的鸣叫。
祁宇泽从渔民手里借了个小渔网,递给祁星栖:“要不要试试捞小鱼?轻轻往下放就好。”
小姑娘小心翼翼拿着渔网,在骆芸栖的帮忙下伸进水里,屏住呼吸盯着网兜。
没过一会儿,几条银闪闪的小鱼误闯进来,她猛地往上提网,激动得蹦起来:“捞到啦!爸爸快看!小鱼在跳舞!”
骆芸栖笑着帮她把小鱼放进带来的小水桶里,又往桶里加了些海水:“这些小鱼要放回海里哦,它们的家在这里。”
祁星栖点点头,等船靠向一片浅滩时,她捧着水桶蹲在船边,轻轻把小鱼倒进海里,看着它们摆着尾巴游远,才恋恋不舍地直起身。
下午退潮后,沙滩上露出大片礁石区。
祁宇泽带着娘俩去赶海,骆芸栖教祁星栖辨认小螃蟹的洞穴,小家伙趴在礁石上,眼睛瞪得圆圆的,看见一只小螃蟹爬出来,立刻伸手去抓,却被螃蟹横着跑开,只抓到一捧沙。
“别急,慢慢等它出来。”祁宇泽蹲在她身边,示范着用小铲子轻轻挡住螃蟹的退路,顺势捏住螃蟹的背壳,“你看,这样就抓到啦,别碰它的钳子哦。”
祁星栖学着爸爸的样子,果然抓到了一只小小的花蟹,她捧着螃蟹跑到骆芸栖面前,骄傲地扬起小脸:“妈妈,我抓到螃蟹啦!它好可爱!”
夕阳西下时,一家三口坐在沙滩上,小水桶里装着捡来的贝壳和几只小螃蟹,祁星栖靠在骆芸栖怀里,听祁宇泽讲着海边的趣事,海风拂过,带着满满的暖意。
等夜色渐浓,祁星栖打着哈欠揉眼睛,祁宇泽抱起她,骆芸栖拎着小水桶,三人踩着月光往民宿走,身后的海浪声,像是温柔的催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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