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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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涛见夏君亭为人嚣张,他自己虽然上半身动弹不了,可是他腿上却也憋着坏招。

他用另外一只手反扣在夏君亭的肩膀上,佯装是要从上攻击他,擒住他,其实暗自脚下出招,想别着他的膝盖,把他绊倒在地。

这是他赵哥,赵其乐教他的,近战时,用于对付花街上的那群小混混简直就是绰绰有余,因此他信心满满,胜券在握。

哪知夏君亭比他更加阴险,预判了他的预判,直接一脚蹬在了他的小腿上。

张阳涛整个人被夏君亭掀翻在地,但是他的另一只手还牢牢地抓着夏君亭的肩膀,于是两个人一齐摔倒了,夏君亭倒在了张阳涛的身上。

“我艹!”张阳涛这下火气上来了,快速翻过身,将夏君亭怼到地上,举起拳头就要往他脸上招呼。夏君亭举起胳膊一挡,脸偏向一边。

张阳涛打架的幅度大,但是伤害不高,只要是他看着夏君亭一张脸实在是下不去手,文质彬彬的,要是被打了个鼻青脸肿的,实在是不好看。

张阳涛下手轻,夏君亭却丝毫不留后手,他顺势擒住张阳涛的肩膀了,将张阳涛的身体往自己这儿带,用小臂勾住了张阳涛的脖子。

夏君亭又一个侧身掀翻了张阳涛,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张阳涛仗着自己的身板宽,也不跟顺着夏君亭跟他来近战了,直接用两只胳膊紧紧抱着他的肩膀。

两个人越是挨得近,越是分不开,张阳涛就越是发现,夏君亭拿他没有办法。

“说!为什么打我!”张阳涛一条胳膊横在夏君亭的脖子上,脸也贴了上去,跟他面对面,认真的问道。

夏君亭被困在张阳涛的臂弯了,上半身被他压着,腿也没法发力。他越是挣扎,张阳涛就越是压//得紧。

张阳涛想着夏君亭既不是花街上混的,打架又这么厉害,自己还不认识,居然他们两个人还有仇,一连串的小小问号挤满了张阳涛大大的脑袋。

“你说说你,长得也算是人模人样的,怎么就喜欢背地里下黑手?”张阳涛看他脸憋得微微泛红,伸手掌拍了拍他的脸。

此刻,他忘记了赵哥和他说的:“打架最忌讳两件事,一是得意忘形,二是三心二意。

张阳涛正想着,夏君亭结结实实往他的脸上一推,想要把他从自己身上稍稍分开一点儿。

突然!

张阳涛的下腹一阵抽痛,像是抽筋了的那种疼,他浑身先是被电击了一样,触电般的感觉之后肚子还是剧烈的疼痛,一动不能动。

张阳涛找不出来到底是哪里痛,双手往肚子上一阵乱摸,身体慢慢的就放松,甚至开始蜷缩起来,以至于后面,他就在地上来回打滚,疼的厉害,脑门全都是汗。

张阳涛这会儿还有空指着夏君亭讨要说法。

“卧槽!你丫暗算我!你特么打到我哪儿了?”夏君亭鼻子出气,哼了一声:“你别胡说,我根本就没锤你的肚子!”

张阳涛一听这话,直接炸毛,嘴唇发抖,声音都在微颤,他想说的话有很多,但是最后只发得出声调:“啊~”

他的肚子实在是太疼了,他连说话都腾不出空,只能嗷嗷乱叫,声音凄惨。

张阳涛的痛觉灵敏,并且十分的夸张,比一般人甚至都要放大两三倍,尤其是一些生理性的疼痛。以至于他受伤划了个小口都要鬼哭狼嚎好几个星期。

但是还就是他这样的人,最喜欢打架。

有时候白天打完,晚上疼得在被窝里直抽抽。疼完第二天接着打,不亦乐乎,乐此不疲,而且津津有味。

夏君亭见他那狼狈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走上前想帮他看看,被张阳涛劈手打开。“你别碰我,你特么不讲武德!”夏君亭冷声道:“好心当成驴肝!疼死你算了!”

“你有没有什么胃肠疾病啊?”夏君亭觉得要真是把张阳涛疼死了,自己觉得逃不了关系。

“老。。子。。身体。。好。。的。。不。。得了,吃。。嘛嘛。。香。”夏君亭被他说烦了:“没用的废话就不用说了,保持点儿体力!”

夏君亭用自己有限的医学常识判断,他可能是阑尾炎,但是不能确定。他伸手去拉张阳涛,要把他送到医务室。

张阳涛单手推拒,撇着嘴生气,不配合夏君亭的动作。

夏君亭不可能把他直接扔在这里,他想着张阳涛要真的是阑尾炎,而且还是急性的话,就麻烦了。

“可以初步判断,你是急性阑尾炎,这个病死不了人,但是觉得不是在这里躺着就能好的,现在有两个办法,一是我要帮你做个闭孔实验,确定是不是阑尾炎,如果是的话,就直接去医务室,然后你去医院,看是打点滴还是直接做手术把你的阑尾割掉;第二,你要是还不起来,继续在地上躺着,我现在就去用广播帮你直接喊医务室的老师。”张阳涛想都不想,直接选第二个,他要让夏君亭负责!他要让他血债血偿!

夏君亭撇了撇嘴,就知道他会选择这个选项,他说:“但是你要想清楚,就咱们这个样子,你觉得李双强会认为是你打的我,还是我打的你。”

张阳涛哼了一声,腾出一只手抓住夏君亭的衣角道:“你小子别耍花招!”三秒之后,疼痛再次袭来,他躺在地上,在空中蹬腿喊疼:“卧槽!太疼了!”

夏君亭无奈的点了点头,拉起他一条胳膊,架着他的身体,撑起他起来。

“你稍微用点儿劲儿,你太沉了!”夏君亭感觉张阳涛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自己现在像扛着一座山,艰难挪步。

“卧槽!你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你还让我用点儿劲儿?”张阳涛现在说话出不了大声,只能凑到他耳边恶狠狠的说:“你丫真寸,我特么跟你没完!”说完,他的头直接歪到了夏君亭的脖子上,艰难的呼吸,实在是太疼。

夏君亭后来还试着背着他走,结果两个人差点一头栽倒,后来还是在陌生同学的帮助下,他们才能到医务室。

医务室里面只有一位正在睡觉的医生,见状,以为是他俩在学校里面就打架了,一脸八卦地看着他们。

“哟,张阳涛,怎么回事啊,在学校就打起来了。”夏君亭一听这话,递了个眼神给张阳涛,那个表情好像是在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是个人都会觉得是你打得我!”

哪知道那医生又瞅了瞅夏君亭道:“是你把他打成这样的?”

张阳涛要不是现在肚子疼,绝对笑的花枝乱颤,可是眼下只能哼哼两声,表示嘲笑。

医生一通检查,询问过程,两个人一起,都对刚刚在广播室内的斗殴矢口否认,一口咬定是意外。

医生不置可否。

她说这是急性阑尾炎,需要去医院,只在学校里吊消炎水可能会延误病情,她二话不说,拿起电话拨通了120。

等待的过程十分的煎熬,张阳涛的疼痛稍微有点儿减弱,他想找个人聊聊天,头一偏,只看到坐在另一张病床上的夏君亭,低声道:“靠,你他丫的真能摆谱,搁这装什么装。”

夏君亭不为所动,他说任他说,自己就当是是猪在哼哼。

张阳涛觉得有点渴,就使唤夏君亭去给他倒水。

医务室的女医生一边织毛衣,一边道:“可不能喝水,到时候万一要作手术呢,我给你拿棉签,你给他蘸点儿水,往嘴唇上涂一涂。”

夏君亭拿一次性杯子接了点水,三个棉签一齐往张阳涛的嘴唇上怼,他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只想着赶紧结束回教室上晚自习。

张阳涛在病床上疼的发抖,冷汗直出,看到夏君亭这气定神闲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出来,但是没办法,他实在是有点渴。“你就不能轻点,我是被谁打伤,躺在这里的?”

“行了,你也别装了,说说吧!”张阳涛问道:“就说说,你特么的为什么要打我?”

夏君亭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又拿着面前在他嘴上一通乱怼,不让他开口说话。

夏君亭也正懊恼,要是他出门看黄历,估计也不会吃现在这个闷亏。

救护车开到了医务室门口,夏君亭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和医生一齐将他送上了救护车,张阳涛抓着他的衣袖,逼问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

只听见夏君亭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我就是看你不爽!”

张阳涛忍着剧烈的腹痛,半抬头,望着夏君亭,郑重的竖了个中指。

这一幕幸亏没被老李头儿看见,不然当场能把张阳涛的手指头给撅折了。

正往救护车上抬,李双强匆匆忙忙跑了过来,急得他一脑门上全都是汗,紧张得不行。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夏君亭,脸上嘴角有伤。然后就是病床上的张阳涛,哎呦哎呦的直喊疼。

李双强十分好奇刚刚广播室里面发生了什么。

没过一会儿,班级里的同学们自习都不上了,都凑过来看热闹,熙熙攘攘,铁明探出头,拿着刚刚从食堂买了两根玉米,自己啃一根,另外一根留给张阳涛。

还没走两步,就看到缓缓驶离的救护车,然后就听有人说张阳涛被人打成重伤住院了。

“哈?”铁明一脸懵:“打成重伤?我涛哥让人打成重伤了?”

医院急诊室里,张阳涛不光紧张,还害怕。

“同学,你能不能稍微放松一下,你抱着腿我们没法给你做体格检查。”两三个医生围着他,张阳涛缩在病床上,跟个刺猬似的。

刚刚在护士站抽血的时候,张阳涛吼得整栋楼都能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吼叫,李双强陪着他来的,都堵上了耳朵。

张阳涛被推进手术室麻醉,满脑子都是对夏君亭的咒骂。

手术很顺利,其实就是普通的阑尾炎。

张阳涛一睡就是一下午,半夜麻醉醒来的时候,他爸张海洋正在床头批改作业,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支起了一盏昏黄的台灯。

“爸,我渴。”张海洋忙拿棉签蘸水涂在他的嘴唇上。他刚刚昨晚手术,还不能喝水。

张阳涛伸手一摸,自己的肚子右边是一层纱布,麻药的劲过去之后,他能感受到疼痛,但不是之前一抽一抽的疼痛,而是撕裂的疼痛。

他抬不起腰,只能躺着,望着天花板发呆。

“爸,你晚上在哪睡觉?”因为事发突然,张海洋也是匆匆忙忙赶过来,只带了换洗的衣服。

张海洋指着隔壁的病床道:“下午的时候那一床刚刚出院,我在那个床上面对付一晚上。”说着从床头柜掏出来一条毛毯:“我刚刚从护士站借的。”

张阳涛觉得很惭愧,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但是张阳涛转念一想,自己为什么会惭愧,这次根本就是那个夏君亭的错,自己是个纯纯粹粹的受害者。

自己丫跟他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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