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酒吧近来的生意愈发火爆,毕竟有酒水八折加上老板娘魅力四射的笑容吸引,连带着我的恰恰饼也卖的脱销。
那位英俊的维塔斯·图加少将俘获了露露的心。
从露露持续翘起的唇角和她身上浓郁甜蜜的体息上不难看出他俩现在的进展。
“维塔斯是我见过最英俊谦和、善解人意、充满情调的纯种人,他简直是为我们索拉女人量身定制的。我在一次星盗劫持事件中遇见执行任务的他,天知道他当时歼灭那些星盗的姿势有多少帅气。”
露露满眼都是痴迷的爱意,“每个月的旬假日我们都会约会,想尽办法地见面,我恨不得每天和他见面、相爱,直至宇宙消亡的那一刻。”
我掰下一块恰恰饼塞进嘴里,咽回嘴边的话——你对上一个求偶期的男人也这么说。
索拉星女人一生会经历数次甚至十几次求偶期,每次持续时间短至数月,长至数年,如果这个男人无法使得索拉女人受孕(或者压根不被索拉基因认可),那么身体会自觉剥落卵子,也会对这个男人失去兴趣,度过平静的消沉期后,再迎来下一次的求偶期,直到找到她们那位命中注定的伴侣。
那位图加少将是位有名的风流人物,再说了,纯种人更愿意从生命实验室里挑选自己的后代,索拉星女人也很难孕育下一代。
露露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抢过我手中的恰恰饼:“这次可不一样,我相信维塔斯,他是帝国最优秀的纯种人,也注定了是我的命定之人。”
我点头:“好好好。”
不管怎么说,维塔斯和露露的恩爱有目共睹,至于其他问题,那是以后再考虑的事情。
我在酒吧卖恰恰饼的时候遇见过维塔斯,最近是军队的休整期,他有空出来见露露,坐在酒吧笑眯眯地喝着蓝波酒,也和我交谈:“保守派自然人?很少见。”
很多未经改造的自然人愿意聚集生活在某个星球或者某个街区,对外排斥,抱团取暖。也有少部分独自生活,比如我的父母就习惯了自由随意的生活,了解生存规则之后这对我们而言并不是难事,我们悄无声息地融入星城,只是他们很少接触罢了。
我不想解释那么多(也许根本没有人在乎,他只是随口那么一问),点点头:“是,图加少将。”
“请叫我维塔斯,霓娜小姐,你似乎有点害怕我。”维塔斯笑容洋溢,似乎无时不刻不在释放魅力,“你害怕纯种人?”
“并没有,图加少将。”我低着头,“我只是不擅长和人交谈。”
维塔斯挑眉:“是么?可我明明见你和其他人聊得很开心,我不记得自己有冒犯到你?”
我只能说:“您很好。”
他手指挠了挠下巴:“还是上次珀伽索尔那家伙?他向来不跟女人说话,可那天的语气简直比雷暴还恶劣。嘿,我常常告诉他,男人的魅力不仅是在战场,也要在女人身上。要对女士表示尊重和善意,特别是年轻漂亮的女士,他那种冷冰冰的态度注定要吓跑所有女人。如果是他那天冒犯到你,我替他说声抱歉。”
“并不是,图加少将。”
他要再这么聊下去,我只能拎着恰恰饼回到杂货店。
还好露露走过来陪他,两人交换了一个亲吻,当着我的面浓情蜜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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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定日期,我会去星穹城拜访海因曼夫人。
在我成年之后,家庭开始分道扬镳——我们原先生活在一个偏僻的能源块冶炼星,后来妈妈和继父打算搬到另一个矿星生活,我不喜欢这种枯燥无趣的日子,于是带着赛赛开始了独立生活。
我带着赛赛辗转呆过几个星球,最后在M城落脚——星穹城附近有许多游离星体,M城是其中挺不起眼的一个,这片区域是星际帝国最热闹的首府卫星城,年轻人在这里生活再合适不过。
赛赛出生在矿区,从来没有见过星穹城的繁华,我有空带他去玩,走进那些色彩缤纷稀奇古怪的虚拟城,坐在公共飞行器上俯瞰整个星城的景色,他开心地拍打着玻璃悬窗,就像小时候妈妈第一次把我领进星穹城一样。
我在星穹城偶遇了海因曼夫人。
时隔数年,海因曼夫人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样忧郁苍白,一双郁郁寡欢又温和厌倦的眼睛。
我在英雄纪念广场遇见她,那天她正好去纪念塔吊唁亡夫,我怔了片刻,走过去对她行礼,喊了一声海因曼夫人。
她看见我,眼睛微微发亮,牵住了我的手——海因曼夫人还记得我,记得我的名字,有着栗色卷卷长发的小霓娜已经长成了年轻安静的姑娘。
海因曼夫人对社交并不感兴趣,花园变成了她生活唯一的乐趣,这时我才知道她珍视并花费重金培育这片花园的原因,昔年追随亡夫踏遍了帝国许多遥远而神奇的星球,夫妻俩闲暇时间收集了许多喜欢的生物样本,最后在星穹城复活了见证过去时光的温室花园。
我在花园里度过的那些愉快的日子也成为她回忆的一部分,后来我每隔一段时间去拜访海因曼夫人,陪她坐在花园里聊天。
我去的次数不算频繁,每年固定几次,早上搭乘第一班交通飞船赶到星穹城,固定时间敲响大门,固定时间离开,海因曼家的机器人管家虽然已经迭代,但并未删除我的信息,记录了我的拜访日期,每次都贴心地等待我的到来。
温室花园在这几年扩大了不少,我亲手照料的那些奇异花草依然生机勃勃,甚至茂盛粗壮了许多,有些奇妙的植物还记得我的气味,细细的藤叶像老朋友似的缠上我的手臂,当然也有一些种类早已枯萎凋零,我陪着海因曼夫人聊着花花草草的故事,有时捏着树叶吹着曲子,用花果做点精致的甜品。
当然,我也因此再遇见珀伽索尔·海因曼,那次我离开花园,因为赶着搭乘最近一班返回M城的飞船,我脚步匆匆地往外走,镂空雕花悬浮窗的另一侧响起笃定沉静的脚步声,似乎有挺拔疏离的身影和清隽优雅的侧脸一晃而过。
我后知后觉地顿住了脚步,而悬浮窗后的人影也似乎凝固了一瞬,但只是那短短的一瞬,我们又各自迈动步伐,背道而行。
我因此得知——珀伽索尔·海因曼早已从皇家军事学院毕业,在他父亲战亡的莫塔比克星系舰队服役,那地方离星穹城很远,他忙于军务和征战,每半年回星穹城一次探望母亲。
这种巧遇很少,统共就那么两三次,并没有对任何人造成任何影响或者改变,当他出现在海因曼夫人身边时,对我的态度亦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偶尔和我相视对话,也是寥寥几句。
我习惯他这样,珀伽索尔·海因曼天性如此,不必觉得如何。
我不应该直呼他的名讳,应该称他为海因曼少将,他在极年轻的年龄就拥有卓高的武力和精神值,在舰队新一批的年轻将士里脱颖而出,在几次星际征战中快得到晋升,也是海因曼夫人莫大的骄傲。
不过海因曼夫人极少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儿子,她倒希望我常去陪她,也喜欢送我一些珍贵稀少的礼物,并且热心帮我和赛赛在星穹城安排舒适住所和优渥工作。
在我多次拒绝后,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苍白的面颊浮出某种迷茫:“霓娜,你是个有主见的女孩,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不勉强,但如果你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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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之前,我叮嘱赛赛让他乖乖呆在杂货店里,如果有事就去酒吧找露露,我会早点回来煮他喜欢的甜豆羹。
他高兴地送我离开,并没有因为我搭乘的是多诺驾驶的飞船而不高兴。
我买的是当日往返星穹城的双程票,正好和多诺一起回M城,他会帮我把位置安排在驾驶舱旁边的侧悬窗下,座位舒适宽敞,也可以欣赏窗外的浩瀚太空。
当天一切都很顺利,我顺利地到达星穹城,见到了海因曼夫人——虽然变化很细微,但这些年来海因曼夫人的精神和身体都在一点点退化,她的睡眠时间变长(对于纯种人而言这并不是一件好事)。管家告诉我,每次有客人来访,夫人的兴致都会变高,也许我可以多讲几个笑话让她开心。
今天的海因曼夫人似乎很高兴,笑容满面地招呼我坐下,问我能不能用花园里的鲜花和果实做一份甜品,她突然怀念我母亲当年拿手的焦糖苹果派,虽然纯种人进食以营养剂为主,但清闲的贵夫人们也很喜欢这种复古的用餐仪式,苹果派一度是花园待客的招牌点心,每位来客都尝过它的美味。
我当然说好,使劲浑身解数展示我的厨艺。
那天的苹果派做得很成功,我离开时还带走了一个想要留给赛赛。
总有一些小意外发生,萦绕在身上的焦糖味使我像只甜蜜蜜的虫子,那些到处缠绕的藤蔓植物把它们贪吃的触角缠上了我的手指和衣角,当时场面有点儿混乱,我一边手忙脚乱地护着苹果派,一边解救我的头发衣角,忍不住笑着让管家把我从这森林泥沼中救出来。
救我的不是管家发出的指令,身后有笃定冷肃的脚步声响起,那些植物触角突然“啪”地缩回去,像潮水一样退得无影无踪。
我噤声扭头,碧眼金发的男人眉头微蹙,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
他似乎是路过,身后还跟着两名年轻近卫官,似乎在商议着什么公务。
迈往相同方向的脚步声打破尴尬的沉默。
我干巴巴道:“刚才多谢您的援手……”
他的脚步毫不迟缓,笔挺的黑色制服和雪白手套在我的视线余光中有严谨高傲的棱角,语气波澜不起:“谢谢你拜访我母亲,她今日精神很好。”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永远感激海因曼夫人为我做出的一切,也希望常常能看见夫人的笑容。”我轻声开口。
身旁没有回应,唯有沉沉的脚步声跟随,我也不再说话,安静地往外走。
临近大门,银色的私人飞舰和近卫官在等候,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颔首跟身边人说再见,加快脚步朝外迈去。
一切本该回归轻松,我拎着苹果派,心想晚上的甜豆羹是不是要多煮一点,不知道家里的豆粉还够不够,希望今晚多诺不要再光临杂货店……
有人打断我的思绪:“我的飞舰会在一个小时后降落M城,你可以跟我搭乘飞舰返程。”
我起初愣住,并不确定这话是跟谁说的,茫然地抬头——灰绿色的瞳仁正望着我,他在跟我说话。
我心里惊了一跳,慌张道:“啊,那个……不,不用,谢谢您。”
银色飞舰已经降落了登陆台,他姿势笔直地站在我面前,数名近卫官都安静地站在他身后,似乎在等我踏入飞舰。
“我已经买好了回程的船票……就不麻烦您了,您有公务要忙,不用捎带上我。”
他只是淡声道:“举手之劳。”
我咬唇,左顾右盼,“我想……时间还早,我可以在星穹城走走……”
没有人说话,海因曼少将什么也不说,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和目光,我并不确定是不是纯种人的精神力影响,但眼前这个人,包括他身后那些近卫官们的确对我造成了压力,让我无法抗拒或者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我不得不跟随他迈动脚步,淡蓝色的悬浮舱将我和他送入飞舰,密闭空间似乎有种气息波浪般滚涌过来,我觉得有点眩晕似的难受,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背对着我:“飞舰上有基因扫描系统,只是在识别你。你很安全。”
“好,好的。”我闭了下眼睛,脑海里闪过无数起伏流动的画面,垂头扶住了悬浮舱的舱壁。
这种晕眩很快就平息,我睁开眼睛,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他的面容。
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侧,雪白的手套划过舱壁的虚拟屏,离我极近的距离,清隽优雅的五官有种冰一般质地的冷冽,浅色锐利的眼睛勾子一样注视着我,有种摄人的压力,让人完全坦露地被锁定在他的视线中无处遁形。
我几乎不能呼吸,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扭头躲开了他的目光。
他就那样看着我,而后冷淡地垂着眼睛,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迈出了悬浮舱。
我大大地松了口气。
近卫官把我安顿在一个舒适柔软的位置,询问我是否需要一些娱乐消遣,我摇头说不,只是拘谨坐着,望着窗外浩瀚无垠的星空发呆。
海因曼少将后来没有出现在我面前,直至飞舰降落——飞舰落在露露酒吧,是来接维塔斯的。
维塔斯和露露难舍难分,海因曼少将让人把他从露露的卧室架上了飞舰,听露露说维塔斯这次要离开一段时间,葛世曼星云那些小政治体最近达成了自由兵团联盟,为了抢夺稀有能源块和星域的问题已经向星际帝国宣誓开战,莫塔比克舰队即将出征应战。
星际战争时时发生,发达的科技武器和更强的武力值也滋长了野心,向着更高阶权力的和更广阔的星域征战,我们对此司空见惯,并没有对生活抱有太大的忧虑。
哦,我该担忧的是我的杂货店,如果那些善战的虫族人都去应征入伍,那谁来买我的恰恰饼?
还有老爸。
他上回在声波通讯里和我说要回来,也许妈妈和继父也会来看看我和赛赛,如果一家人要在我的杂货店团聚,我希望他们不要吵架,让我过几天开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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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赛赛守着杂货店度日,露露时常会来找我聊天,话里话外都是维塔斯,我耳朵听出了厚厚的茧子,她以前求偶期的男人都是追着她跑,唯有和维塔斯烈火烹油的少许相处扬起她无时不刻的思念。
维塔斯在舰队里和她毫无联系,露露搜刮所有莫塔比克舰队的消息,也密切关注葛世曼和帝国的战争,令人欣慰的是总是好消息,用她的话说,那群乌合之众怎么和皇家舰队相抗,她只等着心爱的人凯旋。
露露偶尔也提到维斯塔的好友,海因曼少将。
“海因曼少将在军中虽然冰冷严苛,但他人气度很高,霓娜。你还记不记得他上次来找维塔斯,从星穹城把你送回来?他站在你身旁,摘手套的动作像个冷冰冰的绅士,绿色的眼睛冷淡又性感。”
“我没注意。”
“霓娜,嘿,你们自然人的求偶期是什么时候?你是不是早就到了成年期?”露露凑过来,“你最好让赛赛把多诺赶出杂货店,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自然人。酒吧有很多年轻男人都喜欢你,我可以帮你介绍几位。”
“谢谢你,露露。”我低着头,忙着整理手中的货物,“暂时不需要,也许这是以后考虑的事情。”
我极少去考虑这件事情,想要找一个契合的自然人或者他星人也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眼下我和赛赛的生活也过得很好,并不需要任何改变。
但是妈妈显然不这么认为。
也许是因为战争的关系,老爸从奥特姆星云返回了帝国,开着飞舰捎带上了妈妈和继父,一起来到M城看我。
时隔许久不见,老爸依旧顶着他潦草稀疏的头发和茂密的络腮胡,大大咧咧地从飞舰上跳下来跟我打招呼。老妈跟在他身后,怒气汹汹地咒骂着要追讨着这些年缺失的抚养费,看见我之后降低音调,甜甜蜜蜜地喊我宝贝女儿,而憨厚的兽人继父拎着几个巨大的包裹,慈爱地朝着赛赛张开了双臂,最后一位全身金光闪闪又头顶触角的高挑女人,是爸爸的女朋友。
我在杂货店架起了烤肉的炉子和成箱的蓝波酒款待他们,屋子里的热情几乎把屋顶都要掀翻。
老爸捏着酒瓶吹嘘他将来的计划,他打算去扫荡自由兵团和帝国之间那些大大小小的星际战场,也许能捡到不少仍有价值的残骸和碎片倒手转卖,妈妈用她带着面包香气的手指梳理我的头发,说她有个久违谋面的朋友儿子,生活在离M城不远的星带城市,希望我去见见这位年轻男人。
也是保守自然人,年龄和我相仿,相貌清秀,正当职业,值得一试。
整个屋子突然安静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们都停下来看着我——老爸看着老妈,又看看我,大大咧咧笑着走过来,搂着我的肩膀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摇摇头,他说不然去见见,爸爸妈妈在我这个年龄,已经把我抱在了怀里。
我就这么认识了艾文。
艾文在一家虚拟游戏公司当角色员,第一次我们约在星穹城见面,各自搭乘飞船前往见面的地点,一起在植物园里散步。
他是个红头发的年轻人,有双灰色的眼睛,身量和我差不多高,人很健谈,可以从植物园的物种一直谈到自然人的历史,再到帝国针对不同种族的官方政策。
多诺知道我去约会,忿忿地把我的位子换到了飞船的另一侧,闭起大眼睛不想看见我。
后来都是艾文来M城找我,早上出门,耗费数小时,辗转好几次城际飞船,捧着一束绿色植物光临我的杂货店。
我通常会请他在酒吧喝一杯,坐在一起聊聊天,品尝我新研发的虫族零食,露露倚在吧台,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你们自然人的求偶期都是这么无趣吗?坐在一起喝酒?吃东西?聊天?”
当然不。
傍晚艾文返回自己的城市,离开时试探着吻我的脸颊作吻别礼,我没有拒绝,只是绞着手僵立在了当地。
他的嘴唇碰到了我的脸颊,而后打量我略带紧张的神情和发红的耳朵,笑着问:“你是害羞吗?”
“这倒不是。”我展平唇角,尽力微笑,“只有我老爸还喜欢这种古旧礼仪,我有点不习惯。”
他握住我的手:“希望你能习惯我。”
爸爸妈妈都乐于见我和艾文的发展,如果真的合适的话,两个自然人当然比与其他星族人结合来得方便得多,无论是生活还是信仰或者生育理念都要更简单。
我把这件事告诉爸爸时,他已经驾着飞舰踏上了打扫战场残骸的旅途,这当然也意味着一件事——帝国和自由兵团的争战已经平息,露露可能很快就要见到维塔斯。
莫塔比克舰队很快凯旋。海因曼夫人禁不住和我分享这则好消息,她苍白的脸颊浮起红晕,告诉我海因曼少将已经在和自由兵团的星域会战中进升为中将,这次回到星穹城也许头衔会成为上将,也许不用等太久,他将和自己的父亲一样成为帝国的统帅。
我由衷恭喜海因曼夫人,说了几句溢美之词,当然海因曼夫人也注意到我的变化,我佩戴了几件珍珠首饰,平时穿戴的黑斗篷也换成了更柔和的颜色,露露挺高兴她能这样改造我,说这样才像是求偶期的年轻女士。
维塔斯毫无征兆地走进了露露酒吧,那会我、露露、艾文和赛赛正在吧台玩一种复古的纸牌游戏,露露突然扔下纸牌,尖叫着朝着维塔斯扑了过去。
我收起纸牌,看见维塔斯身后的一群人,那是刚刚从战场回来,迫不及待要喝一杯蓝波酒的舰队军官们,只是没有想到海因曼也在其中,他挺拔的身姿和穿戴得一丝不苟的黑色制服和雪白的手套,衬得他在人群中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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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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