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中心城圣教教皇的加冕仪式。
年轻俊美的教皇莱源,从老教皇手中接过象征权利的王冠与权杖,端正如雪的法衣和正红大氅衬得他面冠如玉、宛若天神,不愧为曾经的“玫瑰圣子”。
教皇的亲信,加冕日亲自加封的圣殿骑士长,也是他不为人知的兄弟,祁柒,站在台下仰望着他的教皇哥哥,胸中涌现无尽的激动与欢喜,简直比他当上梦寐以求的骑士长还要兴奋。
深夜,白日的喧闹终于回归寂静。
“哥哥!咱们兄弟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了!”这一声“哥哥”,若不是祁柒的长相也算俊朗,就凭他一米八五的身高和精壮如虎的体型,这一嗓子喊出来当真成了张飞唤刘备、李逵喊宋江。
当然,祁柒和张飞李逵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喊得真情实意。
还有,他们其实并无血缘关系。
新任教皇的寝宫,莱源只着丝绸里衣,闻言淡淡瞥了一眼他蠢笨的弟弟。祁柒仍旧是白天的装扮,一身盔甲只把头盔卸了抱在怀里,高大威猛的身躯上面顶着一张东方美人面,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不过,那狭长凤眸中闪过的不是精光,而是蠢钝的清澈。
要知道,即便是圣殿骑士长,进入教皇寝宫却不脱佩剑,那也是大不敬,教皇一个不高兴就能把人打压入牢,随便罗织一个罪名就能让祁柒永不能翻身。
脑海中随便一翻滚就是种种阴谋论,莱源只觉得内心烦躁,也不搭理祁柒,冷淡地闭上眼睛。
祁柒倒是很会做阅读理解,是了,哥哥已经疲惫了,我却还穿着工作服来见他,看了岂不是更心烦。思及此,他立刻告辞,匆匆离开。
莱源习惯了他的性格,也不觉得奇怪,只以为今晚祁柒会乖乖回自己房间休息,随便找来一本书打发时间。没想到祁柒很快就回来,而且一副刚沐浴过新鲜可口的模样,小脸红扑扑的,穿着罗帕长袍,或许是觉得热,袒着胸怀就这样大踏步进来。
坐在下面与他聊天,唇瓣微微泛出樱粉色,一张一合间好似勾人魂魄的毒蛇,吞吐着殷红的信子,时不时还要身体前倾,让他看见那饱满雪团上的两点红樱,此刻没有发力,软嘟嘟的煞是可爱诱人。
莱源眼神微动,对于祁柒突如其来的装扮生出一丝兴趣。
怎么,做了圣殿骑士长还不知足,难不成想要色诱他,让他这个教皇保他一世荣华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笑!
他这个弟弟果然惯会逢迎拍马,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甩也甩不掉,长大了也是如此,非要黏在他身边做什么圣殿骑士,知道他要当教皇,还要做能跟随教皇左右的,那不就是骑士长吗?好,这个位置反正给别人他也不放心,给了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又有何妨。
只不过,人心不足,贪心有余。果然得了权势总是不满足的,心底的**也会驱使自己不断往上爬。就像他一样,做了这天下第一的教皇又如何,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又如何,胸口好似破开了一块大窟窿,越往里面填东西,就越是觉得空洞。
心下烦躁,此刻看着祁柒,莱源心中又是冷笑又是鄙夷,面上却是冷冷清清什么也看不出来。
两人交谈间,淡淡的兰草香气蔓延开来。
祁柒浑然不觉,莱源却清楚得很。
这是祁柒的信息素,自从这小子分化成Omega以来,每到情朝之时就会不由自主散发,刚开始还哭哭啼啼跑来找他,问他自己是不是生病了,被他嫌弃地训回去,又给他买了贵族间讲述生理知识的书籍,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知道归知道,这小子从来不当回事,否则也不会记不住自己情朝的日期,还这么大咧咧地洗了澡半果着身体坐在Alpha面前,信息素在室内耀武扬威。
祁柒是亚裔,信息素也是传闻中东方“绅士”的兰草,哪怕是不怎么了解那个神秘古国的莱源,也觉得这信息素和祁柒的性格实在不相符。
莱源冷着脸,身体却愈发火热。他是个正值壮年的Alpha,又因为教会戒律一直克制禁欲。偏生他比寻常人更加喜欢那事,每晚他枯坐在大理石地面,右姑娘十分不耐烦地自给自足,总要耗费一两个小时才肯结束。
他越是心烦,下手越狠,时间便也耗得越久。
莱源从前苦恼,但也当作修行的一部分。不过,如今他已成为教皇,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这种写在戒律中严令禁止的事,在教皇看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打量着自己这个贪婪的弟弟,半敛的绿眸逐渐泛起晦暗的波澜。
危险在二人独处的室内悄然蔓延开来。
祁柒面对其他人是“你瞅啥”“瞅你咋地”然后上去咣咣两拳的态度,面对莱源却是瞎了眼蒙了心,十分迟钝。
他只知道今日高兴,本想和哥哥一述多年来兄弟俩卧薪尝胆的不易,觉得聊差不多了正想走,就被哥哥一把拦住。
然后不知怎的滚到床上。
被日了。
第二天醒来的祁柒坐在教皇大人的床上,双手无力捂脸。
祁柒和系统穿越的过程中遇到了时空乱流,临时躲避到这个小世界,没想到进来就出不去了。
一人一统对这个小世界一无所知,最后系统决定没有任务,让祁柒当作放假,它闭关休眠寻找离开世界的通道,实在不行就等祁柒寿终正寝,祁柒也只能答应。
他刚穿过来的时候还是个三四岁小娃娃,和这个大他十岁的“哥哥”相依为命。后来祁柒才知道,他们居住的村庄被怪物屠了,他们是仅存的两个活口。
从那天起,莱源发誓要铲除世间的怪物,要成为统领大陆的圣教教皇。祁柒觉得他有做主角的潜力,便也扬着小拳头表示誓死跟随哥哥。
此后,莱源虽然对他没多少亲近,也从不叫他“弟弟”,但只要自己有一口饭吃,就不会饿着祁柒。
小时候,祁柒最常看见的就是莱源的背影。带着小孩没办法做事,祁柒就只能被留在家里,等待莱源回来。少年人独自在外讨生活不容易,莱源也不是次次都能带着食物回来,有时还会遍体鳞伤。祁柒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他要做能帮上哥哥的人!
哥哥是教皇,那他就做保卫教皇的圣殿骑士。
莱源外表看上去是个精致漂亮的少年,祁柒小时候也是玉雪可爱的团子。为了不被人瞧不起,祁柒便苦练肌肉,终于把自己练成一个一米八的壮汉。
再也不会有人因外貌轻视哥哥,他想要一辈子保护哥哥……
然后,命运与他们开了个玩笑。
莱源成年时分化成了Alpha,而十年后祁柒分化成了一个Omega。
历任教皇都是O,而圣殿骑士都是A。
兄弟俩排除万难,最终还是得偿所愿。
时间转回现在。
祁柒抱着被子叹了一口气。哥哥不愧是顶级Alpha,看着没有他壮实,真正上了床还是能把他按在床上日。
哥哥说,他因为x谷欠过于旺盛苦恼了很久。
哥哥还说,身为弟弟就是要帮哥哥解决问题。
祁柒想,这的确是解决问题。教皇不允许破戒,不许与人结婚生子,所以哥哥没有标记他,连临时标记都没有。
好几次莱源的犬齿已经抵在祁柒后脖颈那片敏感的软肉上,含了又含,最后还是没有咬下去。
这是好事,至少他们不会因此暴露。但祁柒还是有着说不出的惆怅。
第二晚。
莱源捧着一卷圣经端坐在寝宫内,书页始终未曾翻动一下,直到一个高大身影在门口犹犹豫豫地探头,却始终不敢进来。
莱源嘲讽似的弯起唇角。
祁柒:“哥,我查过了圣言戒律,教皇需要保持纯洁,不可以和Alpha成婚。”
莱源舔舔犬牙,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可你不是Alpha,我们也没有成婚。过来,听话。”
祁柒:QWQ
之后日了个爽。
第三晚。
祁柒:“哥,我又查过了,同性香煎是罪恶的,死后无法升入神之领域,会被打入地狱。我们这样是天大的错误,还是不要继续了吧。”
莱源:“我们不是同一性别,没有关系。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祁柒:QAQ
第四晚。
第五晚。
第六晚……
圣殿骑士长每晚都宿在教皇寝宫的事,人尽皆知。
有人说他们兄弟关系好,也有人看出上层阶级那些隐晦之事,觉得祁柒和莱源的关系绝不简单。
流言蜚语迅速扩散开来。
莱源从不关注这些小事,祁柒也是个心大的,白天要巡逻、锻炼、守卫教皇,晚上还要用身体满足哥哥无处发泄的谷欠望,生活填充得满满的。
不过,大家好歹顾忌着教皇的积威,没有让流言污了他的耳朵,小心翼翼控制着不让他听见;至于祁柒就没这个待遇了,他不知道只是因为性格使然。
总会有人故意把消息透给他的,比如一直看不惯他、认为他只是因为和现任教皇攀亲戚才得来骑士长之位的人。
祁柒近日来精神有些萎靡。
即便莱源找来种种借口,他的内心深处始终不认可自己和莱源的这种关系。
他和哥哥到底算什么呢?不是情人,不是爱侣,做着教规所不允许的事,甚至连兄弟也不是了。
有好几次,他的鼻尖萦绕着那股霸道的冷香,宛如开在山间的野百合,是远离尘世喧嚣的淡然,是绽放于高山之巅的圣洁,却也有诱人沉沦的馥郁芬芳。
兰草羞涩地、颤巍巍伸出一片叶,如同堕入红尘的君子,然而那野百合对此不屑一顾,即便纠缠过无数次,也将兰草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仿佛兰草的自甘堕落就是一个笑话。
A和O是彼此天生的另一半,渴求着对方的身体和灵魂,是完全标记和信息素交融。
只有一半是残缺的。
即便祁柒从不会主动这么想,但在体内未被满足的信息素影响下,他还是无法控制地陷入低迷。
哥哥不肯与我进行信息素结合。
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的味道?还是和我匹配度很低?
哥哥以后是不是还会有其他的Omega?
不,哥哥是教皇……可是戒律只要求教皇不能有Alpha,没说Omega的事。
如果哥哥标记了我,不仅信息素的味道难以掩盖,我们真实的第二性征也会暴露,哥哥的权柄会受到威胁……
哥哥,我要保护哥哥,我要帮助哥哥。
我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
祁柒心烦意乱,将万千烦恼丝注入每一次挥剑的动作中,汗水从他冷白色的皮肤上飞溅出去,如大理石雕塑一般精心雕琢的完美躯体在太阳下熠熠闪光,尽显男性阳刚之美。
“……花架子……”
“不过是……屁股……”
“……哈哈哈哈哈!”
不远处,一同在训练场做自由训练的圣殿骑士中,隐约传来嬉笑声,像讨厌的蚊蝇在耳边嗡嗡。
不用看祁柒也知道是哪几人。
队里的几个老人,和一两个比他晚进来的新人。
自以为骑士长之位已是囊中之物,没想到半路被他摘了果实;新人则是自诩有能力,对他的水平表示不服。
毕竟,当时莱源为了能让他们二人一同加冕,来不及举行惯例的选拔仪式,改为直接任命的形式。这样做并不是不行,只不过那些被任命的圣殿骑士长都是实力强盛、早有美誉,众人对其心服口服。
他进入骑士团时间尚短,还未做出什么成绩,与他同期的人早就被他打服了,老人出于面子考虑没有主动招惹过他,新人则不同,对他没有什么了解。
最近他们越发放肆,不仅不配合他的指令,还在训练时交头接耳,故意用能让他听见的音量讥讽他。
“喝——”
祁柒做完最后一式,剑风携排山倒海之势将眼前的稻草人劈成两半,围观众人皆是一惊。
露这一手应该够了吧。
祁柒转身,长剑插在面前的土地里,大声喝道:“继续练习!不许停!”
虽然他强打精神,但眼底的疲惫还是被不远处立柱后隐藏的人影所看见,碧绿的瞳孔中沉淀着不知名的暗色。
四下无人,威风凛凛的骑士长神色郁郁,口中轻喃:“哥哥……”
半晌,他转身拂袖而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最近教皇接连颁布了两条命令。
其一是让圣殿骑士长加强对圣宫(教皇寝宫)的看守力度,并特别准许骑士长将门前空地当作训练场,每日挥剑五百下,借以威慑宵小。
其二则是举办一场友谊赛,让圣殿骑士团内成员增进感情,借助竞争交流的机会进一步提升自身实力。
颁布命令的当天,祁柒近日来头一次在床上安稳睡了一宿——没有要求无理的姿势、时长、时机,事后没有任何代价,就是单纯的睡一觉……在莱源的大床上。
不得不说,睡着还挺舒服。
莱源最近几乎每晚都很忙,偶尔祁柒还会比莱源醒得早,能看见他紧闭的长睫毛和淡淡的青黑。祁柒心疼地抚过熟悉的眉眼,心再次软了下去。
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盘踞在心头的烦恼烟消云散。
祁柒连着睡了几日,养精蓄锐,准备迎接那些肯定会挑战他的“刺头”。
祁柒虽然是个Omega,但多年辛苦锻炼出来肌肉绝不会背叛自己,再加上修养得当,真正上场的祁柒简直一拳一个,打得十分酣畅。
教皇高高在上俯视着下方的打斗现场,最终淡然接受全场仅存的胜者,也就是他的骑士长,仿佛这场胜利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当祁柒每次打赢一场,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朝着莱源看去的时候,总会撞进一双饱含复杂情绪的绿眸之中。
仿佛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从未移开。
骑士团的人对祁柒的实力心服口服,抹黑祁柒的流言在绝对的实力威慑下自动销声匿迹。
在祁柒背后默默注视着一切的莱源:深藏功与名。
夜晚,他抚弄着祁柒的脖颈,祁柒恍然发觉,最近这块皮肉不再红肿,也没有折磨他、让他难受。
究竟是何原因,祁柒迷迷糊糊的大脑难以分辨,很快陷入新一轮情朝中。
却不知身后莱源心中想的是:牙印太浅,唔,回头补个深的。
莱源对于自己弟弟那变态一样的掌控欲心知肚明。
从小到大,从他抱住自己大腿的那一刻,他就是他的所有物。这一点,无论他们之间发生何种变化,都不会改变。
莱源习惯了祁柒那无忧无虑、一脸的蠢相。
本该是一望无垠的蓝天,升起任何一丝阴霾都会让莱源所不喜。
他是他的蠢弟弟。
他也是他的Omega。
终有一天,这个愚蠢的弟弟会意识到他们之间关系的转变。
会有一点……身为Omega妻子的自觉,不过那些都无所谓。
莱源狠狠咬住祁柒的唇瓣,一番纠缠后,犬齿逐渐滑到后颈的位置,深深刺入——
高傲的野百合向兰草完全绽放,浓烈的谷欠望和汹涌的爱意几乎将兰草吞噬殆尽。
这是被刻意忽视、压抑了数十年的情感。
如果你依旧可以接受的话,我会扫平一切障碍。
代价是……你将永远无法逃离。
代表至高权利的权杖滋养着宛若鲜血的玫瑰,荆棘缠绕在圣剑之上。
它们彼此纠缠,相生相伴,直至终焉的腐朽与世界的毁灭。
看完小说以后被里面的不长嘴攻气到不行所以怒而开番外。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想法哈,看到自己不满意的结局,总想着“如果xx就好了”,然后幻想主角he的种种可能性。
不张嘴攻前期肯定是遭到读者和主角双重讨厌的,后续有没有火葬场纯看太太们的心情。然后我看的那本小说,太太一直在说要火葬场了,结果又觉得攻他的性格肯定是嘴硬到底,而且攻的人设决定了他不考虑情爱。
哪怕这个攻他真的在一章之内来个英雄救美住icu生命垂危还不放开老婆的手,受光速原谅他我也不这么气。
至少那些只虐一页的攻,他被虐过啊。
当然最好是be,没那么爱就放手。
而且受大结局的时候还觉得他和攻没感情,就是啪啪关系,自嘲就是个xx处理工具。
受宝因为o的身份被强制爱,被压迫,没有社会地位。所以AO平权在哪里?意识觉醒在哪里?徒增痛苦罢了。最后还是成了笼子里的金丝雀。
理智上我认可太太的逻辑,情感上难以接受,所以干脆自己试着写一个he版本的嘴硬攻。
激情开篇,一章结束,我也就不搞什么abo政治平权这么麻烦了,假设本篇的o们类似现在的女性,隐形歧视还有,但形式公平。
最后:这种无情嘴硬攻要什么火葬场什么香软老婆,判他无妻徒刑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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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番外if线:玫瑰权杖与荆棘圣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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