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珺:“什么?”
“有无人机从楼下飞上来,带着炸.弹扑向他们。”
“等等。”温斯珺叫停,“我看过他们的尸检报告,致命伤全在心脏。”
也就是说因这场走私案死的警察全是被枪打死的。
那陈泊序这么说,要么是在说谎,要么他认错了案发时那类似炸.弹的东西。
显然陈泊序也意识到这点,低眉沉思。
温斯珺不打扰他,再次查阅起尸检报告,该有的疑点都被法医标注了出来。
死者口鼻和胃里没检查出异物,排除中毒,贯彻心口的子弹为警方内部流通。
当时卓海川也想过从这部分入手,最后查到这些子弹是仿品,从南圃的特殊渠道流入宣平。
因此还顺藤摸瓜端掉了一条非法出入口的盈利道路,抓到不少人。
可也就这样了,线索就此断掉。
现在根据陈泊序的口供又得出一个新疑点,现场很可能有另一种辅佐凶手杀人的药品。
陈泊序神色凝重:“看见无人机带过来的炸.弹爆炸,我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是被逮捕上车。”
“我知道了。”温斯珺给卓海川打电话。
陈泊序见状,刺他:“这么晚连自己人都折磨?”
温斯珺在电话通之前堵他:“怪谁?”
陈泊序想,这得怪你,是你非要半夜来赴约,引得我倾诉欲大发。
卓海川接电话的声音很清明,根本也没睡,温斯珺略过了寒暄,直接说:“宣平市有没有出现过一种无色无味的迷.晕气体?”
“有。”卓海川回答,“两个月前在酒吧发生过一起迷.奸案,当时嫌疑人用的就是这种气体,无残留,吸入后什么都不知道。”
这很符合案发现场的情况。
卓海川:“它的名字很浪漫,叫梦蝶无痕。”
梦蝶的是那些心术不正的犯罪嫌疑人,无痕的确实受害人,一个不用服刑,一个是受害而不知。
听似浪漫,实则满是龌龊。
温斯珺看眼又做起俯卧撑的陈泊序,走远点继续打电话:“查过这东西从哪来的吗?”
“违法进口,那家公司的法人被逮捕了。”
“那能查到原产地吗?”
卓海川直觉他问这么多恐怕和8·18案有关,打起精神来:“原产地隶属于墨河,我们没有查封权。能帮你向上级领导打申请报告,请那边配合调查。”
墨河是南圃穿过东边雨林直线抵达的一个小城,法律底线低于国际正常水平。
在墨河,没有什么是不能卖的,除开杀人放火,什么都可以做。
毕竟没几个人,再死死就得变空城。
温斯珺对这项申请配合调查报告不抱太大希望:“好,还请卓队长再帮我打个申请。”
他的语气让卓海川安静了数秒,才问:“什么?”
“让我带陈泊序去一趟案发现场。”
在地上挥洒着汗水的陈泊序停住了,仰头看过去。
温斯珺脸上没半点开玩笑的痕迹,这是要带他还原当时情景?
有点难,陈泊序想,太特殊,难免没有普通人来的自由。
第二天换回自己衣服的陈泊序坐上开往郊区的车,得到所谓的普通人自由。
双手的银手镯被替换成自带感应的伏击手环,一旦有逃跑或者攻击轻响,会被电晕。
想逃也难,手环附带定位功能,要摘还得由管理员验证指纹和瞳孔识别,否则会跟一辈子。
旁边的管理员还穿着凌晨那套衣服,正看梦蝶无痕的资料。
“你怎么说服卓海川的?”
“合理范围内提合理的要求,他为什么不答应?”
“是吗?”陈泊序多少还是不信,“你没来之前,我连羁押室都不给出。”
“现在情况不同了。”
到底哪里不同,温斯珺像钓鱼的人愣是不说清楚。
陈泊序轻嗤:“这车内加你我共三个人,你以为我想走会被这两破手环困住?”
温斯珺还没太大反应,驾驶座的司机先眼神锐利看过来,大有陈泊序乱动一下就拔枪的架势。
温斯珺先看眼如临大敌的司机再看没把这危机放眼里的陈泊序:“想找死就离我远点,免得溅我一身血。”
“也是,一套衣服没干,再让我弄脏一套,温警官就没衣服穿了吧?”
“闭嘴。”温斯珺骂了句,真是欠抽得慌。
不对劲,陈泊序回想和温斯珺这几天的相处,这丫是个有仇当场就报了的小心眼,没道理被这么说只叫他闭嘴。
难不成是他们关系转变让温斯珺从炸毛大老虎变成了温顺小猫咪?
一个人的性格没那么容易转变。
这个疑问持续到下车,外面细雨蒙蒙,陈泊序手里没伞,全靠温斯珺。
他太高,比温斯珺高近十厘米,而这位温警官也不是照顾别人的人,该打多高的伞就打多高,短短几步路,陈泊序的头顶遭到不该有的待遇。
再一次被伞骨袭击,陈泊序忍不住了:“是这样的,你要不想给我打伞,可以直说——”
刚说完,头顶的伞被挪走了,细雨像巴掌似的糊在脸上,没到一分钟,睫毛挂满了水珠。
陈泊序:“……”
温斯珺丝毫没意识到哪里有问题,点点头:“那好,我确实不想给你打伞。”
陈泊序喉结滚动,第一次有破防的迹象,在雨里站了会,才说:“我可以帮你打伞。”
“这不委屈你吗?”温斯珺故作惊讶,“你这么有仪式感的人,一般都得是别人给你打伞。”
回旋镖,镖镖致命。
陈泊序心疼自己这身刚换的衣服,屈服着伸出手:“有时候想想给别人打伞也是一种仪式感。”
“别说的那么勉强。”温斯珺抓着伞没松手。
这时候陈泊序的黑衬衫和西装裤隐有潮湿痕迹,再淋一会就该湿透了。
今天那套脏衣服刚托人送去洗,再湿了这身干脆没得穿。
人在屋檐下要学会低头。
甭管怎样,这时候的陈泊序为了把伞就得笑脸相迎:“没勉强,能为温警官服务是我三生有幸,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我感到非常荣幸。”
温斯珺深知对方也不是个大度的人,小做为难也够了,便把伞交过去。
陈泊序双手接过,还特真诚地说:“感谢温警官愿意给我机会,以后有机会我再为您撑伞。”
“别了。”温斯珺自觉无福消受,“那天你从这走就没察觉到什么?”
伞面一抬,陈泊序看见伫立在雨雾里熟悉的蓝白色三层仓库楼房,与夜晚下相比,白天的仓库配着绿树蓝天看,像极动漫里适合拍景的入镜场景。
这都是假象,仓库门口到今还拉着警戒线,严禁警方之外的人进出。
陈泊序左右环顾,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周围有人埋伏。”
不远处确实有人在盯着他们。
陈泊序危险级别太高,能出门全是卓海川的保证,外加主审温斯珺承诺出的破案期限。
那像背地里安排一个队来监护,是正常流程,只是没让陈泊序知道。
“然后呢?”
“我那天走进去前还在心里嘀咕,好没良心的合作方,约我十点过来,门口连个值班的保安都没有。”
保安不是警方支走的,是一开始就没有,这里是个废弃仓库。
温斯珺往里走,两人节拍不同,雨水不分时候飘进来,这伞打了和没打差别不大。
好在几步就到仓库大门,收起伞后有些矛盾自然消除了。
仓库作为案发现场,保持着原先的模样,一楼很多窗户的玻璃破裂不堪,风雨飘进来,霉味四散,气味刺鼻。
他们在这逗留两分钟便上了二楼,站在警戒线外,温斯珺拿出鞋套和手套分给陈泊序。
“可以看可以找,不能私藏。”
陈泊序接过一一戴上:“我藏案发现场的东西干什么?”
温斯珺把另一份分给身后的司机,要笑不笑的:“谈条件。”
又是回旋镖。
陈泊序从身到心都被温斯珺的回旋镖扎满了,见他要进去,贴心地拉高警戒线:“我也是为自己清白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二楼仓库非常大,也很空,一眼望去直面陈泊序提过的大落地窗玻璃办公室。
地面斑驳,当时被害人留下的血迹被时间磨成了黑色,一块块的,像大片花朵被风吹落了。
单从血块印记来看,死者非常多。
可陈泊序却发现这些现场痕迹固定线形状大同小异,这些尸体被刻意摆放过。
不远处的温斯珺也盯着这些形状,眉头微蹙,似乎也发现了这一情况。
陈泊序:“死者身上的衣服化验了吗?”
温斯珺:“没发现可疑东西。”
“看来这所谓线人提供的线索完全就是个圈套。”陈泊序往办公室走。
二楼的窗户保存的相对完整,可时间过去太久了,什么气味都不可能留存。
温斯珺也去了办公室。
一格格货架,货架上摆放着成千上万种五颜六色的药剂。
陈泊序挨个看过去:“知道那天你和卓队长说的梦蝶无痕怎么调吗?”
温斯珺放下一瓶蓝色药剂:“你能调?”
抱歉,最近开始进厂打螺丝,白天更新不了,换到晚九点左右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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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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