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乱说。”余初转过头对上穆女士的笑脸,摸摸鼻尖,“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还在暧昧期啦?”穆女士问,“用不着害羞,拿出你十八岁对我和你爸出柜的勇气。”
这是余初为数不多直面他爸妈混合双打的时候,遥想当年,他为婉拒他爸那些所谓好友家的漂亮闺女,想过多少种借口,后来烦不胜烦,直接踹了柜门。
踹完柜门马不停蹄找了个学霸当男朋友,两人双双考上心仪大学。
只不过没能在大学继续高中时出双入对,令人艳羡的时光。
余初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他是负责案子的刑警,我是犯罪嫌疑人,就事论事。”
以穆女士多年谈恋爱的经验来看,两人之间的缘分绝不会止步于此。
“你就那么确定你两以后不会有别的发展?”
“能有什么?”余初说,“他个直男……”
等等,余初收声了,想到简无修的某些行为,顿时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直男。
穆女士笑出声:“儿子啊,真喜欢就别放过,爸妈都支持你。我看那位简队长是个有趣人,当然了,你要怂着等他主动,我看也行。”
余初无奈了:“妈,我真对他没什么,等案子结束,我该回公司正常上班,和他不会有别的交集。再说了,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硬凑,凑不到一起去。”
穆女士并不强求。
他那么大了,又是在国外留过学,有自己的想法再正常不过,她是出于怕他后悔的角度提醒一句,没想到他说那么多。
“随你,有件事我还是要提前和你说声,你林叔叔家的儿子这周六回国,家里给他安排了接风宴,你记得回去参加。”穆女士翻着行程表,通知了他一声。
林雎回国了?
余初有点儿麻:“这接风宴我能不去吗?你瞧我回来不就没整这东西,白天工作那么忙,晚上还要我飞回去,你都不心疼你儿子吗?”
“那是我给你准备了,你爸不准。”穆女士数落了声,“你林哥哥特意交代让你出席,你舍得拒绝?我记得小时候你和他玩的最好,怎么长大反而生分了。”
余初被念得烦了,又觉得林雎够讨厌,明知道两人关系尴尬,还非要搞这手。
“知道了,我去。”
“这就对了。”穆女士满足了,拉着他又说起别的。
车内母子气氛融洽,聊得热火朝天,车外两人氛围还算和睦。
余尤尧知道案情没查清楚前不能随意透露,就不过问那些,只和简无修说些众多周知的新闻,多少给年轻人兜着底,免得人无话可说,平添尴尬。
对简无修本人来说,并不是很需要这份体贴,他的工作属性导致他言谈举止都流露着格外强烈的压迫力。
体贴,远不够。
“余先生。”他听完余尤尧分析浔阳市未来五年的发展方向,合适又很礼貌的转话题,“其实是我麻烦余初请二位来市局走一趟,因为我有些问题想请教。”
早有所料的余尤尧毫不意外,颔首:“简队长,请说。”
“您知道飞腾实木吗?”他问。
“知道,这家公司最近和我抢标。”
“是天女山脚下住宅区的项目?”
余尤尧倒不奇怪他会知道,毕竟是市局的人,想要知道什么随时随地能查,也不做隐瞒:“是,这个项目赚钱不多,主要是用来铺垫公司将来的发展,一旦做成,能在政府那边挂上钩,以后多少有点面子。”
“您觉得飞腾实木的实力如何?”
被连问竞争对手的情况,余尤尧立马觉得不对:“他和余初被查有关吗?”
简无修为愿意让他多说点,也乐意透露点能说的:“目前来看,有关系。”
“这家公司成立于十年前,是个日企,大老板是个实打实的日本人,在慈善晚会上见过两回。他本人不常在这边,公司主要决策交给副总裁,副总裁叫罗子垚,浔阳市人,接触过几次,看着挺和气。”
简无修没漏掉他的用词,看着。
“余先生对拿下这次投标有多大把握?”
这属于两者之外的话题,猛地说出来还挺突然。
余尤尧见人说人话般:“还好。”
熟悉他的人都会知道往往他说这个词就代表项目稳了,不会给别人的机会。
但简无修不知道,只难得正儿八经的郑重道:“还请余先生尽全力。”
余尤尧扬眉:“简队长的国籍反应有点强。”
这不是简无修说出此话的原因,既然已经被这么认为了,他也不想多做解释,只微微一笑。
疑惑到此,基本解答完毕,车内谈心的母子两也开门下来了。
穆女士脸色没太多变化,给儿子整理了下并不凌乱的衣领,语重心长道:“爸妈这趟来就为看看你,事情也和你说完了,早点回去。”
余初一想到周六的宴会生无可恋,连精气神都萎靡了不少:“知道了。”
穆女士特意看了眼自他儿子下车频繁看过来的简无修,多交代句:“孩子被宠坏了,在案件查清楚前还要简队长多照顾照顾,他虽然27岁了,但没经历过什么事,心里还是单纯的像个小孩子。”
余初皱眉,拉了下穆女士,没事和简无修说那么多干什么?
“余太太放心,我会的。”简无修礼貌又客气道。
余尤尧等两方人客套完了,才和穆女士上车离去。
等车尾灯都看不见,余初转头看向同样看着自己的简无修。
“你和我爸聊得还好吗?”
“挺好的。”简无修回答,起码是想知道什么都知道了,想说的也说了,大概明白这桩案子因何而起。
“解答了你不少疑惑?”余初是想知道他有什么问题是他爸能回答,他回答不了的。
简无修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只笑笑就转身往屋里走,凭借着阳帆的口供,他相信不想开口的孙伟听完了也会不由自主的想说。
“哎,你这人怎么那么没劲啊,知道我是想问什么,偏偏不说,欠不欠啊?”
余初没能套出话来,眼睁睁看着简无修走了,心里属实气不过,追着他的背影叫了声。
快要到审问室,余初还在小声嘀咕,确实是不太快乐。
简无修回头嘘了声,让正气压住了骨子里的浮,显得他沉稳可靠:“等案子破了,我就告诉你。”
这个饼画得够大的,余初不答应也被诱惑得流口水,没好气地点点头,随着他进了审问孙伟的房间。
孙伟叫人的时候声音都是慌的,差点儿让口水呛到,在等待过程中倍感煎熬,仿佛被放在火上烤的蚂蚱,想蹦跶又没办法,望眼欲穿似的盯着门口,想要将一腔知情话尽数说出来,好让人帮他一把。
偏偏审问的人姗姗来迟,进门到坐下起码花了两分钟,这漫长的两分钟让孙伟如坐针毡。
终于那位有过数面之缘的两位警察翻开记录本要开始问了,孙伟紧张的直搓手,已经开始想着这件事从哪里开始说。
“说说你24号晚在哪。”张烽锐按照简无修给的节奏来,不给孙伟制造假象的机会。
孙伟愣了愣,惊疑于不按常理出牌,还是老实回答:“我在家,有小区门口出入监控为证,凌晨时候接到林深电话,说有件事要我帮忙。”
“和问题无关的话不要说。”张烽锐厉声骂了句,“你真名叫什么?”
一听见这个问题,孙伟就知道完蛋,心都开始抖了:“孙大力。”
他来到浔阳市上大学前发现这个名字太土了,不符合他大学生的气质,愣是央求着爸妈花重金改成孙伟。
“孙大力,你和死者向倩怎么认识的?”张烽锐敲敲桌子让他专注回答,“别想说谎,向倩的父母就在会客室里坐着,这会儿该去法医室,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去法医室吗?”
孙伟脸白了好几个度,早知道法医室代表什么:“我、我和她从小在一个村庄长大,自幼就认识,十几年的朋友。”
“死者去民宿工作,是不是经由你介绍的?”张烽锐又问。
简无修全程面无表情地盯着孙伟,把人盯得浑身不自在,连动都不敢动。
“是……”
孙伟嘴刚张开发出一个是的声腔就见简无修坐正了,皱紧眉看过来,薄唇微张强势又冷硬反驳了:“不是。”
“你没说实话。”简无修盯着他心虚到乱闪的眼睛,低声很不快道,“都到这个时候还想着真假参半糊弄人?孙大力,你真当我们完全没准备过来审问你?”
孙伟闭嘴。
张烽锐适时出来唱白脸,带着老好人式劝说:“简队不要心急,可能他没想好怎么说,再给他点时间。”
“什么没想好?我看他就是不想交代。”简无修一脸阴沉,“他不说就去问林深,在阳帆供词前,我看谁还藏着掖着。”
阳帆供词简直是孙伟的痛点,他再也没办法装疯卖傻,崩溃道:“她被我卖给林深的。”
我有个坏习惯,更过的第二天会再看一遍小修。
不影响观看哈,基本修修用词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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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女尸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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