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左右探头，见没人就打开工具间的门，拿了清洁立牌放在女厕门口，然后轻咳两声进入。

夏芸指着这几个通气口，“这个窗口狭窄，成年男性根本不能通过，所以你说的马欣应该是自己爬出去的。”

李泽环顾四周，想起马春说马欣很乖，平日里从来不胡乱跑出去。

如果是她自己偷偷翻窗溜走，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抛弃自己的家庭。

“夏芸，帮个忙。”李泽想做个实验。

夏芸不解地站在原地。

不过片刻，夏芸就想杀了李泽，他居然让自己翻出去。

他给出的解释是因为她身材矮小，正好能通过。

没办法夏芸想要早日找到这些失踪的少女，只好答应。

夏芸踩着水箱，但是很容易摔倒，李泽上来托着她的脚，她才勉强翻了出去。

李泽掐着表，跑出去查看，“你总共花了一分钟。”

他蹲在地上思考，一个成年女性翻出女厕都要一分钟左右，而马欣失踪的时候一个人究竟是怎么翻出去的？

“马欣有帮手，仅凭她一个人是不可能翻出去。”李泽最后给出推论。

夏芸拍拍身上的土，想起李泽说过马欣身高一米六跟自己差不了多少，自己翻都这么费劲，那她……

“你不是说马欣家境不错吗，为什么会这样做？”

“未成年心理发育还不够成熟，极容易被人诱导，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所以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撺掇她们，所以下一步我们应该去她们学校查一查。”李泽提出建议。

就在二人商量去学校的时候，夏芸接到师父的电话。

“审讯途中，你跑哪去了？”沈重气的大喊一声。

夏芸揉揉耳朵，“师父，我在外面查案，准备去二中探查。”

“跟谁？”沈重有所察觉。

“李泽。”夏芸轻声哼唧。

“好啊，不跟师父，跟一个野侦探。”沈重拍响脑门，他是管不住这个徒弟了。

夏芸软磨硬泡，沈重总算同意。

经过他的审讯，还是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看来是要拿实证来撬开嫌疑人的嘴。

“那还等啥，走吧。”夏芸示意李泽一切。

李泽忽然打起了哈欠，“好困啊，昨晚没睡好，刚才思考过度，脑子废了，明天吧。”

夏芸真的想把他暴揍一顿，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而且他无情起来是真无情。

“你……”

“你们警局又没有给我发工资，我要去赚钱了，拜拜~”李泽转身就走，这里离他的小店还近。

夏芸捏紧拳头，在他身后挥舞。

她看着时间，学生们快放学了，她去学校也问不到什么。

不过她可以先去盯梢。

二人分道扬镳。

李泽见她离开，立马回家叫醒coco，把马欣的发卡递给它。

他要在警方破案前找到马欣，马春才会支付尾款。

coco慵懒地伸展四肢，睁开双眼，知道该干活了。

它仔细嗅了嗅，喵喵叫了几声。

“你意思晚上再出去。”李泽明白它的想法，晚上人少，复杂的气味减少，更利于coco寻找。

夏芸这边独自一人来到二中。

她靠在电线杆看着学生放学。

忽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那天她跟师父去调查司机的时候遇到那个女人。

她依旧穿着貂皮大衣，从一辆豪车下来，抱住一名戴眼镜的少年，面容欣喜，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她的儿子则是将她推开，独自上了车。

豪车从她面前疾驰飞过。

夏芸紧盯着，发现那个司机长得很像李信。

那个女人明明说她的司机回来就让他去警局说明情况。

她显然忘了这件事。

夏芸将这件事报告给师父。

沈重正愁没有新线索，他告诉夏芸明天去找这家调查，让夏芸继续调查学校。

夏芸等了一会儿，看到一个短发女孩儿走出校门，因为上次去孙笑笑家，她奶奶说孙笑笑有一个好朋友叫姜夏，她还有二人合照。

她停在女生面前，“你是姜夏是吗？”

女孩儿眼神警惕，往后倒退几步。

夏芸出示警员证，摆摆双手，“你别怕，我是警察，关于你的好朋友孙笑笑，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提起孙笑笑，姜夏脸一下变得煞白，紧紧抓住书包带，“她…她不是我的好朋友。”

面对她的否定，夏芸也有后招，她拿出照片，“你们一起上的初中，这是今年孙笑笑过生日的时候，你陪她拍的照片，怎么就不是好朋友了？”

姜夏见她有照片，看了看四周，“大姐姐，能不能不在这里说？”

夏芸点头，带她去了附近的KFC，给她点了汉堡套餐。

姜夏还不敢吃，“大姐姐，你这是要贿赂我吗？”

这一问，把夏芸逗笑了，她半捂住脸颊，无奈地说，“不管你说不说，都可以吃，不过你父母那边要我联系一下吗？”

她害怕姜夏晚回家，会让父母担心。

姜夏摇摇头，“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和一个弟弟，父母都不在家，他们吃饭从来不等我，所以我回不回去根本没人关心我。”

又一个留守儿童，夏芸记录下来。

“你还想吃什么，姐姐买单。”夏芸觉得小女孩有些可怜。

或许是夏芸友善的帮助起了作用，姜夏向她彻底袒露。

姜夏确实跟孙笑笑关系最好，二人背景相似，很快就玩到一起，可孙笑笑最近说自己缺钱，向她借钱。

她搞不懂孙笑笑要钱做什么，就没借，再说父母也不会给她零花钱。

孙笑笑最近不知道在哪找了个兼职，她说能挣大钱，在她离家出走前一天，她还找到姜夏，问她是否愿意跟自己一起走，摆脱这个垃圾家庭。

姜夏胆小根本不敢答应。

孙笑笑见她不愿意走，就嘱咐她不要告诉别人她与自己的关系，甚至也不要说出自己去做什么。

直到她消失这么多天，姜夏才知道她出事了。

“大姐姐，你们警察不是很厉害吗？她有手机，你们定位就可以了。”姜夏也不想失去这个好朋友。

夏芸摇摇头，想起孙笑笑离开家的时候并没有带手机，给破案增加了难度。

她想起那个女人的儿子，便询问姜夏，“你们班有没有很有钱的男孩，他的母亲天天穿着貂皮大衣来接他？”

“大姐姐，你说李宇，他妈妈天天穿着貂皮在门口接他，学校都传开了。”姜夏看起来是饿坏了，大口吃着汉堡。

“那他跟孙笑笑的关系怎么样？”夏芸着急询问。

谁知道姜夏吃完最后一口，伸手拒绝，“大姐姐，你要问他那是另外的价格，除非你明天还请我吃汉堡。”

夏芸震惊了，看着文文静静的小女生能说出这种话来。

“你这丫头……”

姜夏紧张地抿住嘴唇，就害怕她不答应。

夏芸点头答应，不过神情严肃，“如果你明天还这样，我就不请你吃饭了。”

姜夏猛地点头，跟她告别，却被夏芸一把拽住。

“天黑了，大姐姐送你回家。”夏芸担心她的安危。

一路上，经过几个小巷才来到姜夏的家门口。

姜夏指着破旧的家属楼，说自己住在里面，不用她送了。

夏芸还是执意要送她到家门口。

姜夏脸忽然黑了下来，“大姐姐，我也是有**的，你再这样，我明天就不告诉你了。”

夏芸后退一步，向她告别，转头离开。

姜夏看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立马小跑离开。

躲在黑暗处的夏芸微微一笑，心想这孩子跟自己玩心眼还太嫩了。

姜夏头也不回地一口气爬到孙笑笑的家门口，敲响房门。

孙奶奶开门，“哟，是夏夏。”

姜夏左右探头，“奶奶，孙笑笑还没有回家吗？”

说起这个，奶奶难过地哭了，说自己命苦，儿子离自己远远的，孙女也不见了。

姜夏笑着安慰，“奶奶，放心，笑笑会回来的。”

接着她一口气跑进附近的网吧，扎了进去。

夏芸紧随其后。

她看到姜夏登录社交软件，跟一个名叫“向日葵”的人聊了起来。

【笑笑，你怎么还不回家，你不是说挣两天钱就回家的吗？警察都找上我了。】

对面一直没有回复。

【笑笑，你不会真出事了吧？】

【急死我了，你快回复我啊。】

【那个女警明天还要找我，我要跟她怎么说啊？】

……

姜夏发了一堆消息，还是没得到回复，她猛地敲击了键盘，椅子往后移了一下，好像撞到人了，她向后一看，差点没吓死。

“小妹妹，骗人是不对的。”夏芸拉开她旁边的椅子，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

显然姜夏刚才说的都在骗她。

姜夏还想跑，却被夏芸用双腿夹住，根本跑不了。

“我好心请你吃饭，你还骗我，把我当傻子吗？”夏芸脾气上来了。

姜夏低着头不说话。

“不说话，就跟我去警局吧。”夏芸本来想来软的，但现在没办法只能强硬了。

姜夏一听要去警局，急的哭了出来，“大姐姐，对不起，我不想坐牢，你不要带我去警局。”

夏芸直视她，“那就不要骗人，老实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