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掉多余的黑浆,化拳为爪,将那层深蓝薄膜剥开。利爪却在捏住靖玉脖子的瞬间,被木藤荆棘穿透。
姚桃急忙后退,数道风刃扑了个空。
“别白费功夫了,这天下鲜有人能破开我的全副武装。”靖玉靠在墙边,掰起了手指头。
姚桃一拳打在墙面上,鎏金灌注进去,顺着墙面试图蔓延到靖玉身后,结果仍旧近不了其身分毫。
“卿头儿算一个,皇帝家的疯婆子算一个...”
一击不中,姚桃将那被刺成黑泥的手充满黄金,如巨锤般砸下。一声沉重的闷响,地砖以靖玉为中心的陷下了一个圆,而靖玉本人却毫无影响。
“武堂老大算一个,其他的话,十常的高层我倒是没见过几个。”
“而你们黑兽的魔王,我倒是摆平过一个。”
着重咬在了黑兽二字上,靖玉歪头递过一个甜美的微笑。
这二字如同重锤一般砸在姚桃心口。
“我...黑兽?”
那双□□的眼睛透露出一丝迷茫,她伸出双手,打量着自己被侵蚀的身体。
“我..不是...不是..不对...我没有!”
“想起来了?想起来你为什么死而复生了?”靖玉闲庭信步,走进了姚桃。
“我不是!我根本没死!”一爪挥出,接连破掉了靖玉两层防御,一层金色的薄膜从靖玉脸上浮现,抵住了那尖锐的指甲。
靖玉轻叹一声:“你已经不再是那个领导普通人的姚老板了。”
“现在的你不过是世界对人类恶意的载体。”
那未被侵蚀的半张脸,瞳孔中的□□褪去,露出原本姚桃的眼眸:“那又如何..至少这样也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姚桃..你太小看修士了。”靖玉伸手轻轻抚在姚桃的右脸上,轻轻为其剥掉覆盖上来的黑泥触须。
“你也太小看普通人了。”
“你的计划,不过是将所有人共同拔高,但经不起时间的考量..不过是打破一次平衡而已,或许十年后一切又将如湖面一般复原。”
“十常或许是个好去处,但如果有下次的话,还要注意甄别合作对象。”
“从来没人说过你的目标是错的,你只是在这条路上迷失太久了。”
忽然,密道塌陷,黑泥涌入,靖玉掌心捧着的脸神色黯然,那浑浊的眼重新蒙上一层白雾。
“抱歉..”
“抱歉。”
靖玉缓缓放开对方,反手将匿匣间祭出,化为一堵幽紫的墙,将那半只巨兽化成的黑泥堵在外面。
“给我一个解脱吧。”
双瞳已经全部化为白色,左手的黑泥与金泥混合,铸成一面边缘锋利的盾,右手则持一柄黑金弯刀,半身覆盖着翻涌的黑泥,其中隐约透露出金色的纹路。
见此,靖玉也抖开马褂,【清风剑】悬在身侧【应山矛】插在身边,左手【乱神扇】右手【八方罗盘】,左臂戴上【虎门盾】,右臂【白石链】【清莲盘】【金山轻铠】构建出了三层防御,项链【魁济】运转着灵力,修复起靖玉的身体。【云范宝纱】萦绕周身,【赝妖钟】也悄然浮了起来。
令人眼花缭乱的法宝一时间全亮了出来,这也是靖玉早在下来之前就准备好的。
“嘿嘿..别误会,这些都是用来针对你的。”
姚桃没有回应,躬身发力,黑金刃盾直接撞在了白石屏障上,屏障应声而碎。深蓝的薄膜卸掉冲击,裹上了姚桃的盾牌。
姚桃右腕发力,黑金弯刀横劈,将清莲盘御一分为二。
两层外部防御被破,靖玉并没有慌张,反倒仍旧满脸自信地勾起唇角。右腕上的两根手链闪烁着,在灵力的滋润下开始充能恢复,只要本体不受伤害,外部防御无论怎么破坏都能用灵力缓慢修复。
靖玉一脚踢倒应山矛,身侧的清风剑也随着靖玉挥手而旋转起来。风刃裹着石蟒,将其逼退。与此同时,八方罗盘转了起来,指向了离字火卦。
姚桃的黑金弯刀被风刃与石蟒搅碎,右手吸纳碎片,又充斥起黑泥,将其化为重锤。刚刚打散了风与石的攻击,抬头却看到一缕红光从靖玉的罗盘上显现。
火树在靖玉手中绽放,抡开乱神紫扇,强风裹着赤炎扑向了姚桃,一时间昏暗的地下室被映得通红。
靖玉喘息着,汗水浸湿了衣领,她默默注视着身前的火光。
烈焰渐熄,那火中扭曲的身形仍在不断摇晃着蠕动。姚桃属于人的部分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吞噬了其半具身体的黑泥还在不断蠕动。
黑兽努力维持着人形,艰难地站起,身上的金泥与黑泥不断滴落。一枚金色的珠子嵌在流动的黑泥中,随着身体的自我修复,被裹进了身体,
“嘶..好像见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呢。”
靖玉喃喃自语着,清风剑旋转着飞出,碎裂的砂石被卷起,如角磨机一般朝着黑兽扑去。风刃与碎石接触到黑兽身体的一刹,黑泥四溅。
但无论如何,那不断汇聚的黑泥都不断保护着它金色核心。
忽然,巨大的嗡鸣声从头顶传来...
靖玉的神情也随之紧张起来..
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那还在重塑的黑兽,将所有没损坏的法宝全收了起来。
“唉呀唉呀...该跑路了啊。”
“时间到了..开始吧。”无卿缓缓睁开眼,对其旁边的少女说到。
“好。”
地生桃树,将花悠的琴托起。少女席地而坐,方圆五里,荒原生出绿荫,开满粉红的花。
指尖拨弄起琴弦,悠扬的琴音萦绕在每个人的耳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也安静下来了。
琴声仿佛将这天地间的声音全部夺取,只留自己一枝独秀。
一柄通体洁白的剑自行从鞘中飞出,悬在无卿身前。他伸手抚过剑身,指尖轻挑剑剑,那柄白剑便旋转着刺上云端。
俱乐部外,白莺墨尘仍旧与玄烈僵持着。忽然传来的琴声使得在场的人一愣,玄烈意识到了即将发生什么,一掌将还在愣神的墨尘击退。
白莺散去一身灵力,将墨尘接住。刚要还击时,却发现玄烈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愿意在这继续呆着,随你们。”
说罢,头也不回的带着北城士兵离开了。
“什么情况?”沉铭背着虚脱的弥顾跑了出来,身后跟着春晓老杨和陆蜀。
一阵与这琴音并不和谐的嗡名声响起,乌云凝成一个漩涡,从那漩涡的中心映出一缕“阳光”。
纯白的剑锋刺破云层,庞大的剑身垂直缓缓落下,顿时以俱乐部为中心,一股强大的威压席卷而来。
墨尘仰视着云端的巨物,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剑。
“白鸢他们还没出来..我们..”
话音未落,便眼前一黑,白莺将怀里的墨尘推给了沉铭:“带她走吧,这边交给我。”
陆蜀还要说些什么,沉铭便制止了她:“好..保重。”
说罢,沉铭便凝出一个琉璃箱,将在场其余人全装了进去。随着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几人消失在了原地。
白莺擦拭了下口袋中的翡翠,暗自嘟哝起来:“笨蛋。”
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这巨剑显然不是自己能阻拦的。但仍旧抱着能拖一阵是一阵的心态,白莺持烛炣与铸星,身上爆发出幽紫灵力。
“来吧...让我试试我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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