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玩哥哥弟弟的游戏

“啪!”一声,简心仪突然一巴掌扇在张景月脸上,她面无表情,问:“你回来做什么?”

“又是怎么好意思站在这里的?当年你扔下那么一个烂摊子给许燃,怎么,还嫌他生活不够苦,又想来祸害他吗?”

面对简心仪的质问,张景月说不出一个字。

这一巴掌也来的急促,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呆愣愣地望着这一幕,站在张景月身旁的许燃最先反应过来,将他拉到身后,道:

“姐,已经过去了。”

简心仪闻言怒眼圆睁,反问:“你确定已经过去了?”

“许燃,你不要忘了,姨妈她死了,死不瞑目,而姨爹也身首异处,下葬时连囫囵身体都没有,你怎么可以,如此平静!他可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许燃垂着头不说话,张景月全身僵硬。

简心仪又道:“许燃,我不希望你因为他的出现再次受伤。”

“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姐。”许燃抬起头来,面对着简心仪:“如果还有什么是无法失去的,那只有他了。”

此话一出,简心仪心梗了一下,不再出口伤人,再一次看向张景月,神色复杂难辨:

“对不起,刚才打了你。”简心仪朝张景月道歉:“我不像许燃那样可以心平气和站在你身边,他可以漠视过去发生的一切,但是我不行,你当初一声不吭离开许家的时候,就该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

“张景月,你如果有心的话,是不是该一辈子都消失?而你现在站在这里,做出这一副委屈模样,目的又是什么?”

面对简心仪的质问,张景月拽紧了手心,却没有开口。

整个办公室陷入沉默。

沈渐离匆匆推门进来,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静,他不发一言径直走向三人,站定后将简心仪手里的文件取了过来递给许燃,道:

“这是天台腐尸案死者肖宁的尸检报告,受害人死于重度脑损伤,颅骨有凹陷性骨折,骨缝裂开,根据伤口形态分析并结合案发现场所遗留的那把斧头上的血迹DNA可以认定,受害人是被人用力锤击头部致死,而凶器就是那把斧头,可惜的是斧头上没有发现任何指纹…”

沈渐离将法医鉴定结果娓娓道来,跟在他身后进入办公室的还有一个男人。

那人高大圆润,白白胖胖,是多日未在警局出现的段飞。

他进门后也不过来,就靠在门边墙上,一脸兴味,抱着手臂看着办公室里的这一幕。

也不知道先前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反正他的表情比起从前面对许燃时的不屑更添了几分嘲弄。

许燃没给他眼神,伸手接过沈渐离递过来的文件袋。

任务完成,沈渐离转而拉起简心仪的手要离开,他说:“简医生,秦科长在等你开会,我们该离开了。”

简心仪身子不动,看也不看他,固执地站着,要张景月给出答案。

沈渐离也不生气,反而目光温柔,语气讨好,抬手替她抚了抚耳边垂落的发丝,靠近她耳边低声道:

“别让许燃在他的下属面前难堪,好不好?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好吗,心仪?”

这句话点中了简心仪的心,她抬眸看了沈渐离一眼,然后把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转身离去。

简心仪走后,沈渐离看向张景月,目光温柔带着抱歉,随后又无声朝许燃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留下一室沉默的众人。

“哎哟,我说许队长最近怎么工作不上心,上班迟下班早的,原来是家里养了一只金丝雀啊~”

一直在旁看戏的段飞张了嘴,玩味地盯着张景月,上下打量。

随后走到他身前自我介绍:“津州分局刑事侦查支队成员,段飞,你就是局里新来的犯罪心理学咨询顾问?”

张景月不说话,微点了点头。

“许燃的姘头?”段飞又张了嘴问。

话头刚落,衣领就被人毫不留情一扯,段飞被大力推得倒退几步,许燃收回手盯着他,面上不威自怒:

“你说话放尊重点。”

“不否认,那就是咯~”段飞罕见的没有生气,而是面带微笑。

许燃身子一动,正欲动作。

李成峰见状赶忙上前带着段飞到角落,低声道:“你干嘛?景老师是队长失散多年的弟弟,别乱说。”

人都爱八卦,特别是闲来无事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做警察的也不例外,许燃与张景月的关系早就被办公室内的众人挖了出来嚼了一遍又一遍,李成峰不是个爱嚼舌根的人,但耳濡目染下也知道不少。

许燃和张景月是重组家庭,继兄和继弟的关系早已传开,只是两人因为某些原因分散多年罢了。

“哦,原来是白月光啊。”段飞做恍然大悟状。

“你别说话了。”李成峰扯了扯他的袖子。

“不说就不说,别乱扯我袖子,我不做恶心人的断袖。”

“……”

段飞话里有话,他甩开李成峰的手,又重新走到许燃面前,张嘴就是嘲讽:

“我才懒得管你们搞什么哥哥弟弟的游戏,但是你许燃既然身为刑侦支队的队长,就应该肩负好一个做队长的责任,别尽做一些腌臢丑事叫其他支队的看我们笑话。如果你无法胜任,我劝你还是尽早退下来,让有能力的人上去,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出了厕所还锁门,尸位素餐,自私自利!”

段飞对着许燃一顿嘲讽,姿态高高在上,眼里尽显得意。

自从许燃调来刑侦支队以后,这是他少有的一次扬眉吐气的机会。

“我该怎么做队长,不劳你费心。”许燃言语上毫不相让:“比起尸位素餐,自私自利的我来说,背靠着你父亲这颗大树却也没能坐上我的位置的你,无能的你岂不更显可悲?”

“你!”许燃一句话戳中他的痛处,段飞脸上的得意再也挂不住,伪装的笑容散尽,白胖的脸上竟有些狰狞,他目露凶光,瞪出一双金鱼眼,道:

“你嘴巴毒我不跟你计较,不过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你今天说的每一句话。”

许燃回看着他,眼神不回避也不逢迎,只视他为无物。

这副表情又刺激了段飞,他放下狠话:“我们走着瞧!”

一步步的后退,直到退到办公室门口,段飞拉开了门。

“拭目以待。”许燃回道,他嘴角拉出一个面无表情的微笑,眼里尽是冷漠。

“嘭!”一声,门被段飞发泄似的大力关上。

“Tmd!Tmd!Tmd!”走廊上的段飞一脚又一脚踢着墙面,不顺心的他看见一旁的垃圾桶又一脚踢得老远。

“飞哥…你怎么了?”一道期期艾艾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段飞回头一看,是一脸狐疑又有点害怕的李文强。

看见他,段飞脑子里突然灵光乍现,他拍拍自己的后脑勺朝李文强走了过去,然后笑着说:“好兄弟,帮我做个事。”

“什…什么事?”李文强问。

段飞抓住他的右肩,用力一按,像是委以重任似的,道:

“给我查一查许家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许家?许燃?”李文强是段飞的跟班,提到姓许的,并且又能让段飞失控破防,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许燃。

果不其然,只见段飞点了点头,道:“给我查一查缉毒警察许昌鸣遭毒枭报复斩首案的来龙去脉。”

许昌鸣是许燃的父亲。

李文强道:“那个案子不是十年前就已经结案了吗?凶手早就伏法了,还有什么好查的?”

“击败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了解他的过去,抓住他的命脉,许燃的过去好像很有意思。”段飞一张圆润的脸笑得阴邪,只听他道:

“而我,不过是要让他重温旧梦,重新尝一尝众叛亲离的滋味罢了~”

段飞笑着,摊开了双手做无辜状:“你瞧,我一点儿都不坏~”

他一边笑一边将此前踹倒的垃圾桶慢吞吞扶了起来,还顺手拂了拂上面的灰尘。

……

刑侦支队办公室内,一大早就接连看了两场戏的众人无论内心如何波涛汹涌,面上却是丝毫不敢表现出来,一个个如鹌鹑般缩着脑袋木着脸。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许燃突然问:“他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这个他,指的是离开没多久的段飞。

李成峰回:“段局安排他去警校给警校生做防爆战术实训课的演练教练,他带的那个班在省级演练比赛中获了奖。”

李成峰说完又添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这又为他的基层工作经历添上了重要的一笔。”

段飞这些年来靠着段局长这颗大树得了许多资源,做了很多事,履历光鲜。上一任刑侦支队支队长因故辞职后,局里人手紧缺,本来上级是在考虑让他暂时顶替支队长的位置的,但最后却被横空出世,工作能力更加出色的许燃截了胡,这也是两人向来不对付的原因。

“我猜,又是李文强帮他训练的吧?这个公子爷向来只挂名不做事的。”赵蓝道。

“不管他,我们开会。”许燃对段飞的所作所为向来不在意。

他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张景月,问:“你还好吗?”

张景月点了一下头,许燃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回身对众人道:“刚才沈医生说的你们也听到了,死者肖宁,22岁,A大金融系大四毕业生,头部遭斧头锤击致死,死亡时间在近一个月内,初步推断为他杀,案发现场是在活灵活现酒吧天台,但是由于日晒雨淋的缘故,现场并没有给我们留下太多的线索。目前来看,遗落在现场的那两条以黄金篆刻,镶嵌在钻石项链里的“肖”字和“高”字,是我们唯一的侦查方向。”

许燃继续道:“如果肖是指肖宁,那么高也很有可能代表着一个人,而这个人和肖宁有着情侣项链,跟他的关系不会简单,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从他的社会人际关系网查起。”

许燃一番话说完,众人凝神开始思考,很快进入正题。

“队长,肖宁的舍友高寒回校了。”李成峰道。

上次许燃和李成峰去A大调查的时候,辅导员告诉他们金融学院所有大四毕业生都出门进行毕业实习了,没有学生在校。加之肖宁性格内向木讷,成绩并不突出,辅导员对他没什么印象,于是只提供了一些基本的家庭信息和他所实习的公司地址。

他所实习的公司名叫常乐福,是津州一家颇有名声的现代船舶制造企业。两人前往常乐福问询,主管却说集团公司并没有名叫肖宁的实习生,说他根本没来实习过。

调查结果并不理想。

要搞清楚肖宁为什么没有去实习,而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了酒吧天台,被人陈尸储物柜,最终腐烂生蛆。

最重要的就是要查清楚他此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除了他的亲生父母以外,同窗四年的大学室友是最了解他的人。

而高寒,恰好也姓高...

第18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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