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某只雄虫虽然说的是问句,但是眼睛里面全是选我选我,一定要选我!

铂西可怜兮兮地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我们好久没有在半夜一起讲过悄悄话了。”

“明知故问。”索兰笑着食指轻点铂西的脸,“哪次拒绝过你吗?”

每次来铂西都要上演这一出。站在楼道往下望,他的两位雌兄正与尤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大多是雌兄在说,尤安时不时应答两句。

突然,尤安抬起头和他对上了视线,嘴角勾起弧度。

索兰有些不好意思地偏了偏头,又觉得不好,转回去时某只雌虫还在看着他。

他嘴唇开开合合,无声地说:“不许看我。”

尤安连眼底也漫上笑意,他没开口,但是眼神却在明晃晃地在说:这么好看,看看怎么了?

索兰瞪了他一眼。

“哥哥全世界最最最好啦!”铂西语气兴奋,“我还做了甜点贿赂哥哥。”

尤安终于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索兰一只手拍拍自己有些泛红的脸,抽回被铂西抱着的另一只手臂:“谢谢铂西,我先去找雌父了。”

铂西依依不舍地放开他:“雌父真是讨厌啊。”

“先回去吧,等会儿来找你。”索兰说。

“你说的哦。”铂西一步三回头,搞得好像什么生离死别的大场景一样。

要是在电视剧里,此刻就该循环播放悲情的音乐。

索兰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对着铂西摆了摆手,转身面对书房门时收敛了自己所有的表情。

灯光明亮,雄虫卷翘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阴影,他在书房前站了一会儿,缓了缓自己心里的烦躁,才屈指敲门。

“进。”

特罗洛普拿着一份不知道什么文件看得认真,丝毫不理会进来的雄虫。

索兰心里嗤笑一声,还是那老一套,他倒是也不嫌烦。

索兰径直走进屋内也不说话,自顾自地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第一,雄虫出门工作是不体面的,也是在丢雌虫的脸,只有最下等没有雌虫要的雄虫才会抛头露面。

第二,生育是帝国每只虫的责任,是生而为虫的第一要务。

第三,雌虫天生为荣耀和战场而生……】

狗屁不通。

索兰随意完后翻了翻,发现翻来覆去都是这些话,间或夹杂一些pua话术。

空气中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最后还是特罗洛普先沉不住气,用手指敲击桌面,重重咳嗽两声,轻声斥责:“我看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我以为雌父已经习惯了。”索兰淡淡地说。

“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特罗洛普右手拍桌,审视般扫了索兰一眼。

“直接说重点吧,我们不适合抒情。”索兰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们索兰真是长大了。”特罗洛普桌下的拳头握紧一瞬,随后浑身卸力,施施然地往座椅后靠,双手交叠放于小腹前,“如今也是要和我们划清界限了,划得清吗?”

索兰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名义上的雌父。

特罗洛普轻啧了两声:“从小就这个样子。”

永远死不悔改,永远闯祸,永远不让他省心。

要不是顾及着舆论风波和雄虫的那一点价值,特罗洛普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放任这个孩子长到这么大。

不过,现在看来留下这个孩子确实是个正确的决定。

这些年来,家族一直在走下坡路。到了如今,已经沦落到了一流世家的末端。

就算是一只不完美的有着基因病的A级雄虫,索兰也能成为他实现家族复兴的一把刀。

“让你做的事都做到了吗?”特罗洛普问。

让他做的事?

给尤安下慢性药,毁了他的精神识海,将常胜不败的上将拉下神坛,让其成为帝国的罪人,一辈子都钉在耻辱柱上。

索兰面不改色地回答:“做到了。”

“好孩子,雌父真是没看错你。”特罗洛普脸上的笑堆出褶皱,宛若慈祥的长者,“你雄父和铂西这段时间很想你,多陪陪他们吧。”

索兰恶心得想吐。

“好。”

在他离开书房前,他听见特罗洛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家族的复兴与荣耀在上,索兰不要让我失望。”

索兰甚至想笑。

都说雌虫为荣耀和战场而生,如今却要靠雄虫使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搁这左右脑互搏呢?

甚至他的所谓婚姻也不过是家族向皇帝表的忠心。

屡战屡胜的上将,百年难得一遇的S级雌虫,贫民窟出身的传奇,娶的居然是个连二次分化都可能失败的废物雄虫。

哪怕尤安可以无视他,在外面和别的雄虫乱搞,但是也够恶心他的了。

尤安当初为什么会答应呢?妥协还是暗中蛰伏又或者完全无所谓?

大概当初那些人将尤安扶上位的时候也没想到,尤安能够走到今天的地步。

声望太高,地位太高。

皇帝早就不满了。

特罗洛普继续说:“不要任性,如果不是因为家族,你早就被送往白塔了,你受了家族二十几年的荫庇,是时候回报家族了。只有家族强大,才能够继续庇护你。”

索兰拧开门锁走了出去,出门时正好看见了侧着身子,耳朵贴在墙上,一副狗狗祟祟样子的铂西。

铂西听见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整只虫都弹了起来。

又在看清开门的虫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索兰顿时失笑,后手带上门:“听得清吗?”

铂西垂头丧气:“一点也听不见。”

索兰说:“下次别偷听,雌父发现了会罚你的。”

两只雄虫往楼下走去,铂西说:“没关系不会被发现的,我又不是天天这样。”

索兰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接着他又想起和雄父说的话——“那只雄虫和铂西长得很像。”

心情陡然变得沉重,像挂了一万斤的钢铁。

雄父和铂西是他在这个家里最后的牵挂。

雄父虽然被哄骗着傻了一辈子,但是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也会为他违抗雌父的想法,为他求情,偷偷给他送东西。

而铂西总是在深夜的时候,无视他故作的冷漠,抱着被子和他在夜里相拥而眠,说些逗趣的话让他开心。

他最牵挂的两个人彼此之间陌生又尴尬,因为那些事建立起千重万重的隔阂。

偏生两只虫都对他好,也从不在他的面前抱怨谁或者说谁的坏话。

等到一切都水落石出后,雄父不用再对雌父怀着满腔的愧疚。等到一切时机成熟,或许他可以离开……

那对铂西而言呢?这件事的真相是好是坏?

铂西伸手在索兰的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走着走着就停下来了。”

说完,铂西把脸凑到索兰面前,嬉皮笑脸:“不会是被我感动到了吧?”

索兰闻言,笑着配合说:“是呀是呀,泪流满面了。”

楼下尤安与他的两位雌兄相顾无言,尤安面色从容自得,两位雌兄倒是显得颇为尴尬。

不用想都知道是尤安主动把天聊死了。

雌兄们还在那里费劲地找话题。

尤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在茶水氤氲中看到了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的索兰,瞬间柔和了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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